第十五章:黃馨告狀
“那是老身讓濤小子去拿的!”黃老太君看了黃馨一眼。
銳利的眼神看得黃馨身子不自覺的往黃浦身後縮了縮。
“祖母,你怎麽能如此偏袒哥哥!”害怕歸害怕,但是黃馨躲在黃浦的身後,瞬間底氣就足了,對著黃老太君不滿的抗議。
“馨兒!”黃逸出聲阻止。
“三小姐可別亂說話!”賈瑜連忙衝過去捂住黃馨的嘴。
敢拂了老太君的麵子,馨兒膽子也膩大了點,要是老太君怪罪下來,就算有相爺護著,她們這房人也是沒好果子吃的。
“庶妹,慎言。”黃徵濤撫了撫自己的臉,臉上依舊是火辣辣的疼,然而卻疼不到黃徵濤的心,因為他隻不過是個重生回來的複仇的魂魄。
魂魄,又何談有心?
黃徵濤聲音清冷,不帶著絲毫的情感,很是冷靜:“爹,您可知道,孩兒在姨娘和庶妹那拿走的,是什麽?”
“這……”黃浦語塞了。
他一回府,自己的寶貝女兒便哭哭啼啼的朝他撲來,說黃徵濤帶著搶了她的東西。原本徐瑩便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而黃徵濤是徐瑩的孩子,在黃馨和黃徵濤兩人身上,黃浦自然是偏向黃馨的,更何況,黃馨有一個對自己而言特別好用的哥哥,黃逸。
黃逸的才學確實出眾,而且心思細密,隻要自己對黃逸多加教導,日後入了官場必有所作為。
更何況,賈章賈瑜身後的,隻是個尚書府,他可以完完全全拿捏住的小小尚書府,而黃徵濤身後的,卻是個名勢權力都要高他一頭的大將軍府,一個足矣撼動整個華朝勢力,就連皇上也是欲除而不能除去的大將軍府。
不能讓他拿捏住,沒有保障的東西,他隻能毀掉!
如此種種,黃浦的心自然是偏向黃馨這邊的。以至於連派人去調查都沒有,直接給了黃徵濤一巴掌。
“還能是什麽,能在馨兒房中的,自然是馨兒的東西!”黃馨一把扯下賈瑜的手,哭著道。
她自然是知道黃徵濤拿走的是什麽東西,她也知道那些東西本不是她的,可是眼看著那些被她拿出來穿戴擺設用的件件珍貴稀有的飾品就這樣被拿走,她心中就是不甘啊!
每次她請姐妹們去做客,看著那些小姐們對自己房中的飾品擺件讚不絕口,眼中透著羨慕的神情,她便覺得自己和嫡出的小姐們沒什麽不同。
可如今,這些東西,卻要被重新收回,她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的。
“庶妹,我說了,慎言。”黃徵濤看著不停在哭的黃馨,十分冷靜的道,“我拿走的,那可都是娘的東西,那都是,娘的嫁妝。”
黃徵濤又毫不忌諱的轉頭和黃浦對視,掩住自己眼眸深處的寒深的厭惡,淡淡的道:“娘去世後,孩兒去了家廟,將娘的嫁妝交於爹管理。爹可知道,以前,黃府裏孩兒最信任的,便是祖母、爹還有娘了,然而,娘卻死了,孩兒現在尚還能信的,便隻有祖母和爹了。”
“然而,孩兒信任的爹,卻把娘的嫁妝交給了一個妾室管理。即便是娘已經過世,可娘依舊還是黃府正正當當的夫人。堂堂相府夫人的物件,豈能讓區區一個妾室染指。還是說,爹已經忘了娘了……”
言到此處,黃徵濤慘然一笑。
其實黃浦根本不是忘了他娘,黃浦記他娘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因為,黃浦對他娘的感情,那是種恨,是厭惡。
“娘自從嫁給了爹,事事為相府盡心盡力,更是動用大將軍府的關係為爹辦事。娘一心一意為相府,這些,爹難道不記得了嗎?”
黃浦不是很討厭別人說他是靠著大將軍府的關係才爬到如今這個丞相之位嗎?因為娘是大將軍府出來的人,而在心中生刺嗎?那他今天偏偏是要把這根刺再戳深一點,掀了黃浦那張可笑的麵具。
“孩兒從小便受娘的教導,要知尊卑,受禮儀,孩兒此番收回娘的嫁妝,是為了爹。堂堂一丞相夫人的嫁妝,竟成了妾室屋中的玩物,隨意供人賞玩,甚至還將夫人的嫁妝佩戴在自己身上。爹,你說,這算不算是對已去世的娘,丞相府的夫人的一種藐視呢?”
黃徵濤每字每句都咬著輩分尊卑,嫡庶有別的道理不放,聽得賈章等人牙齒咬得咯咯響。
賈章賈瑜不是最恨別人說他們是妾室嗎?黃逸黃馨不是最討厭別人說他們是庶出嗎?他今天就是說了那又如何?他回黃府,是來掀開他們身上這醜陋惡心的傷疤,撕下他們偽善的嘴臉的。
“爹,這幸好隻是在府裏傳,若是傳出了相府,說是已逝丞相夫人的嫁妝竟不交給府裏主子掌管,而是交給一個小小的姨娘管理,別人會怎麽想呢?”
黃徵濤笑著向黃浦走近,每走一步,便是一句冷淡的言語。
“藐視夫人?寵妾滅妻?或許最後連娘的死都要考究呢。這些,爹你可曾想過?一旦出了這種流言,爹的前途便是完了,姓黃的丞相府可能也就不在了。這些,爹又可曾想過?”
流言?真的隻是流言嗎?這可都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實呢。
聽到黃徵濤的這段話,賈章突然猛地抬頭。
莫非,黃徵濤真當查到當年徐瑩並非死於急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