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講講故事
“嗬嗬，婚事都定下了，這麽大了還撒嬌，羞不羞？”徐老夫人被黃徵濤逗樂了，視線在吳毅帆和黃徵濤間打了個轉兒，而後樂嗬嗬地用手指輕輕刮一下黃徵濤鼻子，嗤怪道。
“嘻嘻。”黃徵濤笑了笑，站了起來。
“不知吳王意下如何？”見黃徵濤不說話，徐老夫人又看向吳毅帆。
“徐老夫人盛邀，晚輩自然應從。突兀造訪大將軍府，是晚輩唐突了，還請徐老夫人莫要怪罪。”吳毅帆工工整整地朝徐老夫人拱手彎腰行了個禮，正色道，“若徐老夫人不介意，直喚晚輩名字便好。”
“外婆，您不用跟他客氣，太後都賜婚了，遲早是一家人，叫‘吳王’的話多見外。到時候算起來，外婆您的輩分可是比他大的。”徐老夫人剛想說不敢直呼吳毅帆名偉，就被黃徵濤搶話了。
“你呀，還沒嫁過去胳膊就往外拐了，”徐老夫人沒好氣地對黃徵濤說完，試探性的朝吳毅帆說道，“那，民婦喚你‘小帆’？”
“晚輩在。”吳毅帆從善如流，應道。
看到吳毅帆的態度，徐老夫人打心底裏高興。
且不說是因為輩分關係和婚約，單是從地位上吳毅帆頂著王爺這官職壓根兒就無需向她這個平民婦女低頭，就算是與阿濤定了婚事，吳毅帆也犯不著如此謙卑。
從吳毅帆的自稱也能看得出來。本應自稱“本王”的，而如今卻是自稱為“晚輩”。
黃徵濤和吳毅帆之間的小動作徐老夫人也是看在眼裏。
雖說現在府中中饋由兩位少夫人打理，但徐老夫人畢竟掌管將軍府多年，閱人無數，目光自是獨到，就黃徵濤和吳毅帆那點兒小動作，哪逃得出徐老夫人的慧眼。
吳毅帆是在意阿濤的。
如此，隻能說，徐老夫人很滿意這門婚事。
用完午膳，徐老夫人接過昔嬤嬤遞來的茶盞，漱了口，問道：“你們倆來這兒是要找老頭子的吧？”
“噗，我們不是專門來找外公的。就是突然想你們了，出了宮就貿然過來了。”黃徵濤噗嗤一笑，哄道。
“行行行，知道你嘴甜，就別哄我了，”徐老夫人被逗笑了，“老頭子和你的舅舅們都去兵部侍郎那兒商量事兒去了，你舅母們在大將軍府名下的商鋪那兒，你表兄弟都在學堂呢。你們來得可不是時候，府上就我這個老婆子在。”
“都說了不是要找外公了，”黃徵濤佯裝不高興地撇撇嘴，“阿濤就是來看外婆的。”
“而且，是來告別的。”最後這句黃徵濤說得小聲了些，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在麵對長輩承認錯誤時不自覺壓低了聲音一樣。
徐老夫人的笑容僵了僵，又恢複了和藹可親的模樣，關切道：“去哪兒？安全不？”
黃徵濤有些為難，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剛想拖延一下，就聽到吳毅帆溫和地說道：“邊關戰事方平定，當地民心未定，為免除後患，皇上準備再派晚輩與濤率軍前往邊關鎮守一兩年，以安當地民心。”
“邊關並無戰事，不用打仗，在邊關晚輩亦會照顧好濤，請前輩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吳毅帆說並不是因為戰事，不用打仗，徐老夫人高懸的心放了下來，慶幸地連聲說道，說完又問道，“你們大概什麽時候走？”
“再過幾日就要走了。”
“恩，那你們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徐老夫人想了想，握著黃徵濤的手交代道。
黃徵濤一邊把在桌下的手伸到吳毅帆那邊，悄悄豎起了個大拇指，一邊笑著應道：“恩，好的。”
吳毅帆一手把黃徵濤的手握住，不讓黃徵濤把手收回去了。
看到黃徵濤臉色變了變，徐老夫人關切地問道：“阿濤，怎麽了？”
“沒事，隻是剛剛被隻大蚊子咬到了手。”黃徵濤笑著回答，把“大蚊子”三個字死死咬住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擠。
所謂的“大蚊子”，顯然是在指吳毅帆。
“不知外婆可否能讓阿濤與昔嬤嬤單獨聊兩句？畢竟昔嬤嬤是阿濤的奶娘，阿濤有些話想私下和昔嬤嬤說。”黃徵濤看了眼站在徐老夫人身後的昔嬤嬤，笑了笑，又看回徐老夫人，問道。
“真是的，哪有什麽不可以的。”徐老夫人笑罵一句，然後喚道，“昔嬤嬤。”
昔嬤嬤低頭應道：“老奴在。”
“你帶濤少爺去濤少爺的廂房，那兒平日沒什麽人。”
“是。少爺請跟老奴來。”昔嬤嬤應了聲，便朝黃徵濤說道。
黃徵濤反握住吳毅帆的手，站起來，調皮地說道：“那外婆，我帶上吳毅帆走啦。待會兒再回來陪你，要等我喲。”
“是是是，你個鬼靈精。”徐老夫人笑罵道。
小院外。
這個小院是徐瑩的，不過後來徐瑩嫁去了黃府，這個院子就空著了，後來就留給了黃徵濤會大將軍府時的住處了。
小院很幹淨，可以看出常常有人打掃。院中種著不少桃樹，已經過了花季，現在掛在枝頭的，是青翠嫩綠的桃葉。
吳毅帆剛在院門口停下腳步，不打算進去了，就被黃徵濤拽著走進院裏：“你和我一起進去。”
“好。”吳毅帆挑挑眉。
“吳王和少爺請坐，老奴先去燒水備茶。”進了屋子，昔嬤嬤彎腰行禮，畢恭畢敬地道。
黃徵濤沒有坐下，吳毅帆則走到一邊的書架去翻看書籍。
黃徵濤此時又恢複了往時的淡漠，淡淡道：“不用了，你坐下吧。”
“這，這不合規矩。”昔嬤嬤有些受驚了，連聲拒絕。
黃徵濤冷道：“叫你坐你就坐，主子的命令不得違抗。規矩是人定的，你是我的奶娘，我讓我奶娘坐下正常得很，有誰敢背後說閑話。”
“是。”昔嬤嬤戰戰兢兢地坐下。
黃徵濤居高臨下地看著坐立不安的昔嬤嬤，平靜地說道：“我小的時候，嬤嬤也常用故事哄我睡覺的。今天著嬤嬤來，是想和嬤嬤說個故事，嬤嬤不必如此拘謹、害怕。”
“從前，有個奴才，是個家生子，在她出生後的第十三個年頭，她做事的府上出了位小姐，小姐的父親把她安排到小姐身邊，做小姐的玩伴。”
“因為小姐自小便和這個奴才一起玩，所以小姐和這個奴才的感情很要好。待到小姐出嫁時，小姐帶上了這個奴才。”
“然而，小姐嫁錯了人家。小姐的相公把小姐娶回家後便不聞不問，甚至戀上了別家的兄妹，把別家的兄妹迎娶進門，成了妾氏，又讓自己的書童爬上了自己的床，又成了第三個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