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離殤式寵溺
竇信成功在露華台見到了被離殤囚禁已久的朧月公主,公主意誌不僅沒有消沉,而且還有所見長,整座宮殿裏的人都被弄得焦頭爛額。竇信看得忍俊不禁,果然還是那個刁蠻公主,誰都別想讓她受委屈。南心見到竇信十分欣喜,她終於可以離開麵前的金絲籠了!
南心聽說南恪已經死了,頓時氣得一蹦三尺高,非要和離殤一決高下。竇信連忙攔下了。南恪的事情疑點重重,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況且,他相信離殤不會是殺害南恪的凶手。南心的情緒平複之後,發現竇信的腰間掛著離殤的破月刃,那可是離殤的貼身之物。
“說!你是不是做叛徒了!”
南心忽然伸手勾住竇信的脖頸,一副要將他當成勒死的模樣,竇信連忙掙脫南心的脅迫,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叛徒。竇信給南心解釋,離殤現在的確很信任他,若不是如此,他也不可能這麽輕易到這裏來,和她說這些話,並且還能想辦法帶她離開。
竇信的話讓南心半信半疑,不過想想之前在琉國的一切,南心勉強相信竇信沒有叛變,現在說什麽都是廢話,逃出去比較要緊!竇信讓南心別再鬧了,今晚他會拿著離殤的令牌,帶她離開帝宮,南笙會在外麵接應,他已經想好了,決定和南笙一起匡複琉國。
南心激動得熱淚盈眶,她現在恨不得立馬奔到南笙的身邊,身在異國他鄉,這種感覺很不好!雖說離殤沒有虐待她,但是越國再好,也不如琉國。南心答應竇信,今天她不鬧騰了,一切聽從竇信的安排,反正這麽多天她都等了,也不差這麽幾個時辰。
“好,公主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阿信哥哥,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南心抱著竇信的胳膊,忽然變得柔聲細語,竇信尷尬的幹笑三聲,嫌棄的推開南心的臉,抽出手逃出了宮殿,南心看著竇信踉蹌離開的背影,噗嗤一笑,她就在這裏靜候佳音,竇信辦事向來說一不二,肯定能帶她離開。隻是,竇信好像和從前有些不一樣,可又說不上來。
竇信出了寢宮回到離殤的身邊,離殤什麽也沒問,帶著竇信離開了露華台。竇信想知道,離殤打算怎麽處理朧月公主,離殤卻反問竇信,他覺得怎樣處理比較好?竇信絲毫不避諱,他覺得放逐南心比較好,南心不適合在帝宮裏活受罪,還不如將她還給南笙。
離殤忽然轉過身,伸手將竇信拉到一旁的月亮門之後,將他壁咚。竇信的眼中波瀾不驚,他隻是說出心裏真實的想法,離殤應該會理解他才對。離殤伸手挑起竇信的下頜,目光清冷,不帶一絲情緒,南心無足輕重,他在意的是竇信心裏究竟將他置於何地,真心還是假意。
“離哥哥,有什麽事,我們回去再做。”
“悄悄辦此事,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離殤撫著竇信的臉,嚴肅交代,琉國雖然已經亡了,但是南心好歹也是公主,光明正大放走絕對不可能,此時隻能偷偷摸摸的做。竇信認真點點頭,然後露出暖心的笑容,如水的眸子彎成了上弦月,很是好看。離殤的目光變得炙熱,他的阿信真是磨人的妖精。
竇信就知道離殤會答應此事,離殤一直在縱容他,什麽事都依著他,心中的甜蜜滿溢,竇信情不自禁的紅了臉。離殤也揚起明媚的笑容,輕吻了竇信的朱唇,帶他往龍棲宮走去。竇信剛才也說了,有什麽事回去再做,等回到龍棲宮,定讓他無處可逃。
龍棲宮有一處人造的露天湯泉,竇信幫離殤褪下龍袍,服侍離殤入湯泉,離殤卻霸道的將竇信扣在懷裏,與他雙雙墜入氤氳著濃濃白霧的湯泉中。竇信的中衣立刻濕透,躍出水麵的撩人模樣讓離殤的喉結滾了滾,他現在就要把沒做完的事情做完。
半個時辰過後,湯泉池邊,竇信依偎在離殤的懷裏,青絲在離殤的手中把玩著。湯池裏的霧氣朦朧了竇信的眉眼,困意襲上心頭,竇信合上雙眼,漸漸進入了夢鄉。離殤低頭發現竇信已經睡著,目光裏充滿寵溺,輕輕將他抱起,離開了湯泉,往寢宮走去。
竇信的睡相很老實,不會胡亂動彈,也沒有任何不好的睡眠習慣。離殤慵懶地靠在床頭,一手拿著奏章,一手為竇信蓋好被子。隻要竇信不離開他,做什麽他都支持,他就喜歡慣著竇信。離殤看了半個時辰的奏章,眼睛有些酸脹,便將奏章放在了一邊,也該休息了。
離殤躺下之後,輕輕將竇信擁入懷中,竇信自然地伸手抱著離殤,臉頰貼近離殤的胸膛。離殤的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竇信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如此依賴著他,已經習慣成自然了。夜漸漸深了,竇信從睡夢中醒來,月光柔柔的照著離殤的眉眼,勾勒著他臉部的線條。
“離哥哥,阿信會經常來看你的。”
竇信悄聲說著,淺淺的吻了離殤的唇,鼻尖忽然有些酸楚。離殤似乎睡得很沉,沒感覺到竇信要離開了。竇信輕手輕腳的下了龍床,穿上了外袍,悄悄離開了龍棲宮。就在寢宮的大門緩緩合上的那一刻,離殤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眸裏通紅一片,幾乎要盈滿淚水。
深夜的帝宮大道非常寂靜,似乎一片葉子落地都能聽見,竇信快步走著,盡量走在城牆的陰影之下。他要去帶朧月公主離開帝宮,並且會和朧月公主一起走,到帝宮外去見南笙,從此與南笙一起匡複琉國。他知道這樣做會讓離殤生氣,但是,南笙的確可憐太多了。
離殤除了他什麽都擁有,而南笙,除了他,什麽都沒有。
竇信來到了露華台,利用離殤的手令成功帶走了南心,兩人順利走到了帝宮的大門前。此時正是門口守衛最困的時候,這種時候一般有人出宮都不會過多盤問,況且竇信有離殤的手令,守衛更不會多問半個字。果然,守衛見了手令,懶懶地擺擺手,放竇信和南心通行。
“本宮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太好了!”
南心激動得幾乎要飛起來,竇信的心情卻有些複雜,緊走幾步,腰間的破月刃忽然掉落,與地麵親密接觸,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在竇信聽來卻格外刺耳。竇信回頭看著地上的破月刃,腦海中出現了離殤贈他破月刃時說的話,這一瞬間,離殤所有的寵溺都湧入腦海,揮之不去。
“竇信,走啊!”
南心見竇信發呆,扯了扯他的袖子,疑惑的看著他。竇信將破月刃從地上撿起,遲遲沒挪動步子。離殤如果發現他離開,肯定會很生氣。竇信的眼眶忽然紅了,他已經可以想象離殤發現他不見之後的盛怒和悲痛,那是寵他,為了他不惜得罪自己親娘的離殤。
竇信握緊了破月刃,轉臉堅定的告訴南心,他決定不走了!南心詫異的看著竇信,他在說什麽自己知道麽?竇信不想耽誤南心離開的時間,他也不想解釋那麽多,隻讓南心到城東的悅來客棧,南笙在那裏等她,順便替他告訴南笙,他永遠都是南笙最親的阿信。
南心不理解竇信為何不一起走,也隻能自己離開了,也保證會替竇信轉達他要說的話。竇信看著南心漸行漸遠的背影,毅然決然的轉過了身,往龍棲宮的方向跑去。他此刻好想念離殤的寵溺,不知道離殤此刻有沒有發現他離開了,必須趕緊回去才行!
竇信回到龍棲宮的時候,裏麵有微弱的燭光在搖曳,離殤已經醒了!竇信忐忑的推開了寢宮的門,一股濃重的酒精味撲鼻而來,緊接著便看見了坐在地上,手執酒壺的離殤。竇信連忙幾步上前,蹲下身拿走離殤手中的酒瓶,離殤抬起眼眸看著竇信,忽然攬他入懷。
“離哥哥……”
“以後再敢動離開朕的念頭,朕就不寵你了!”
離殤的聲音嘶啞,帶著微微的顫抖,眼角的淚落在地毯上,語氣中充滿了慍怒與委屈。竇信收緊了抱著離殤的手臂,說著對不起,淚如雨下。他知道離殤說的是氣話,那麽寵愛他的離哥哥,怎麽會舍得不寵他?竇信的淚水打濕了離殤的衣襟,他錯了,不該動離開的念頭。
竇信向離殤保證,以後他會乖乖的,不給離殤添亂,也不會再計劃逃跑。離殤伸手抹去竇信臉上的淚水,眼眸裏的怒氣已經消散,溫柔的看著竇信,點了點頭。竇信心疼剛才離殤萬念俱灰的模樣,是他讓離殤如此難過,心中的自責頓時又湧上心頭,淚水再次決堤。
離殤被竇信哭得有些慌,連忙捧著他的臉,柔聲說著情話,說自己沒有生氣,再哭就哭碎他的心了。竇信在離殤的安慰聲中,漸漸止住了淚水,再次投入離殤的懷抱。這樣的離殤,他再也離不開了,之前僅存一絲離開的念頭,在破月刃落地的那一刻,就已經灰飛煙滅。
竇信的困意再次襲來,大半夜折騰,實在是累了,離殤抱著竇信上了龍床,幫他蓋好了被子,輕聲給他唱越國的民謠。竇信蜷縮在離殤的懷裏,緩緩合上雙眼,嘴角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