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南心忽然失蹤
縱火案和殺人案讓竇信有些焦頭爛額,好在他已經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偏偏這個時候民眾又來府衙鬧事,想逼竇信離開汾城。所有人都覺得,是竇信給汾城帶來了災難,因為他打了巡撫的兒子,又想緝拿巡撫歸案,惹怒了巡撫背後的大佬,殃及了汾城百姓。
現場百姓七嘴八舌,人群中衝出一名婦女,手持磨好的菜刀,衝著竇信而來。
關鍵時刻,南笙出現,徒手抓住了婦人的菜刀,鮮血順著南笙的手腕緩緩流下,所有人都瞬間沉默了。婦人看到血嚇得臉色發白,連連退後幾步,她剛才實在是失去了理智,其實她根本沒有想真的砍死竇信,她的丈夫死了,她心中的怨氣無法發泄,才整了這麽一出。
“快!拿紗布和止血的藥膏來!”
竇信吩咐身邊的衙役,衙役連忙點點頭往後堂跑去,南笙神色淡然,沒有皺一點眉頭。竇信直麵百姓們,他知道,大家不是排斥他,而是懼怕惡勢力。巡撫是汾城的毒瘤,他背後的勢力更是需要控製!若是他就這麽走了,汾城就暗無天日了,希望大家能再給他點時間。
有幾位老鄉心急,受不了這樣惶恐的日子,要竇信給個確切的時間。
竇信當場承諾,三天之內,定把巡撫緝拿歸案!師爺連忙安慰大家,讓大家要相信竇信,丞相大人可是把自己的性命掛在褲腰帶上,和大家共進退,若是竇信隻顧念到自己的安危,完全可以一走了之!百姓們無奈的散去了,他們也是沒辦法,這種日子太難熬了!
“大人,三日緝拿歸案,是不是太短了?”
“短?本相還覺得太久了,師爺放心,明日本相就能將巡撫繩之以法!”
竇信說完轉身離開,他要到大堂親自給南笙包紮傷口,那道刀傷有些深,他這回又欠了南笙一個人情,這輩子真的還不清了。竇信來到大堂的時候,衙役正好哪來了止血的膏藥和包紮的紗布,竇信親自為南笙包紮,手法很小心,生怕弄疼了南笙,其實他不必去擋。
“南笙哥哥,傷口記得別碰水。”
大堂裏現下隻有兩人,南笙看著竇信親自為他包紮,心中一暖,忽然湊上前吻了竇信的朱唇,嘴角揚起溫情的笑。竇信臉一紅,拿著紗布和膏藥羞澀離開,南笙嘴角的笑意更深。難得吻到阿信,心情真是莫名飛揚,大堂外麵的天好像都更藍了,花都更鮮豔了。
竇信離開大堂後,伸手摸了摸溫熱的唇,南笙的吻那麽柔情,可是他的行事作風卻讓人覺得冰冷。其實早在樊城的客棧走廊,離殤與莫邪的對話他都聽到了,殺害了南恪的人正是南笙。當時,他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可是後來他想了許多,南笙要的也許隻是安全感。
論權力,他是琉國的南安王,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沒必要追求更高的權力。
可是,他卻和自己的心意背道而馳,想方設法奪權,甚至不惜殺害自己的兄長,嫁禍給離殤。後來,他潛伏在樊城,與安達密謀了香滿樓事件,繼而又間接推動了若畫出走事件。自從琉國覆滅之後,所有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有他的參與,竇信不想南笙在歧途上越走越遠。
這次選擇回到琉國,並不是調查南恪的死因,也不是懷念故鄉,而是調查琉國滅亡真正的原因!竇信有預感,琉國的沒落肯定也和南笙有關係,他將離殤引入琉國,與他要霸占琉國的初心背道而馳,這期間到底有什麽不對勁,竇信始終想不明白,到底誰在操縱一切!
竇信在府衙隨意走動,無意間走到了南心的房門前,不知道她的尾椎骨還疼不疼。竇信伸手敲了敲門,裏麵沒人回應,感覺有些不對勁,竇信連忙推開了房門,裏麵果然空無一人。圓桌上留有一封信件,竇信看到上麵寫著“竇信親啟”,於是便將信件拆開。
信件的墨跡還不是很幹,南心若是離開也沒走多遠,竇信讓幾名府衙到附近找找,看看能不能遇到南心,若是遇到了,立即將她帶回來。衙役們點頭離去了,竇信這才開始看信件的具體內容,南心說自己要去找莫邪了,讓大家不用擔心她,各自安好便是。
“大人,門外有人求見。”
“帶進來。”
竇信正疑惑,南心怎麽突然這麽著急去找莫邪,難道是燁城發生了什麽事?門外衙役領進來一個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莫邪!竇信就更加迷糊了,莫邪來了汾城,南心應該知道才對,他們兩人不是偶爾會通信的麽?莫邪見竇信迷茫的看著他,也被他弄得疑惑了。
“阿信,為何這樣看我?”
“公主留書出走,你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她麽?”
竇信將信拿給莫邪看,南心的字跡莫邪也見過,的確是她的字跡沒錯。莫邪表示,他來的路上並未看見南心,而且南心也沒提前說過要去找他。竇信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南心突然離開肯定有她的原因,汾城並不安全,如果她出城了也就罷了,若是碰上巡撫的人就不好了!
莫邪讓竇信不要著急,他現在就出去,在汾城進行地毯式搜索。竇信點點頭,看著莫邪轉身離去。他沒有問莫邪來汾城是為了什麽,現在找到南心比較重要,竇信讓衙役找師爺來,他有些事情要和師爺商量。旁邊的衙役也離開了,院子裏隻剩下竇信一人。
竇信發現南心屋子旁邊的長廊下,有男人的腳印,這裏雖然時不時會有衙役經過,但是這雙腳印的方向明顯是從屋內到屋外,應該留有一行的腳印才對。竇信這才發現,似乎有人刻意抹掉了自己的腳印,也許是走得匆忙,所以遺漏了,也許南心並非默默離開。
那雙腳印的大小,比竇信的略大一些,這樣大小的腳在府衙肯定很多,要找也不容易。竇信思前想後,若是有人強行將南心給綁架了,南心沒道理會留下書信。也許是自己想太多,最近連續發生兩起案件,竇信覺得自己已經有些過於神經緊繃了,什麽都感覺有問題。
“大人,您找我?”
“師爺啊,檔案閣雖然燒了,但是還有百姓們的供詞,不怕定不了巡撫的罪。”
竇信一邊說著,一邊讓師爺要對此事保密,那份供詞他藏在了屋子裏,可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了!師爺連連點頭,他自是知道要保密,隻是現在巡撫逃之夭夭,也不知他藏在了什麽地方。竇信讓師爺不用著急,先將巡撫的罪定死了,上報朝廷,再讓朝廷派人來抓。
師爺聽了再次連連點頭,竇信的想法非常好,他也支持。竇信順嘴問了師爺,知不知道南心去了哪裏。師爺搖搖頭,他剛才在中廳那裏,並未看到南心的蹤影,姑娘家上街去玩了也說不定。竇信覺得師爺說的有理,接下來也沒什麽事,不妨到西院涼亭賞花飲酒。
兩人到了涼亭之後,有衙役來報,他們找遍了很多條街,都沒有看見南心的影子。師爺安慰竇信,南心可能是有自己的私事要處理,所以匆匆離開。竇信揮手讓衙役下去,姑娘家喜歡塵世繁華,動不動就到處跑,真是越大越管不住了,師爺笑著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莫邪沒多久也回來了,竇信給師爺介紹,說莫邪是他在越國的好友,並未提及他的身份。師爺起身對莫邪拱手一禮,竇信的朋友,肯定非富即貴,直接行禮總是沒錯。莫邪對師爺點點頭,和竇信離開了涼亭,路上莫邪告訴竇信,他在大街小巷都沒有發現南心。
“公主會不會出事?”
“暫時不會,如果是巡撫的人,就不會動南心,會用她來威脅我們。”
竇信也讚同莫邪的看法,隻是南心莫名失蹤,讓人不免擔心。竇信這會兒才想起問莫邪,他忽然出現在汾城,是不是燁城那裏出事了?莫邪搖搖頭,隻是離殤不放心竇信,所以讓他來汾城幫忙。竇信微微點點頭,心中滿是甜蜜,離哥哥總是那麽惦記著他。
莫邪詢問竇信汾城的情況,他來的路上打聽到,汾城巡撫壞事敗露,逃之夭夭,竇信又承諾了百姓們三日之內要將巡撫緝拿歸案。可是,汾城巡撫乃是越國貴胄的旁係,要想抓住他沒有那麽容易。竇信倒想知道,這位汾城巡撫到底有什麽背景,居然在這裏這麽囂張!
“阿信有所不知,這位巡撫乃是月氏的人,你也知道,月氏是國主的母家。”
“天子犯法也得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隻是個旁係!”
莫邪無奈歎口氣,他當然知道一個旁係不足為懼,但是月氏會護著巡撫,這其中太多的盤根錯節,不是那麽容易解決,弄不好就會得罪月氏的人!莫邪還提醒竇信,月氏如今可是以榕秋公主為主,文賢太後畢竟老了,很多事情都插不上手,離殤和榕秋又本就不對盤。
竇信按了按太陽穴,此事的確有些困難,但是他答應了百姓,就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