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雨青明儼保護友姑
可鄭飛黃沉在秦雨青的一舉一言中:雨青,不論是嬌羞,還是驕縱,你都讓我喜歡。
好一會鄭飛黃才反應過來大夫人在推他,問:“夫人,怎麽了?”
大夫人看鄭飛黃無心幫她,再次親自上陣:“秦雨青,我可曾記得你就在這建安廳說過,以後若是沒人請你,不稀罕來此用家宴嗎?都說你臉美得吹彈可破,我看今日比城牆還厚!”
“這個臉皮的事,奴婢可不敢擔,與大夫人相比,隻是小巫見大巫而已。誒,今日六少爺世默也來了,這讓我一下子就想到與六少爺同齡的五少爺世襲,意外失蹤後,不知生死。還有五少爺的同胞哥哥二少爺,兩兄弟都在外,真是可憐了他們的母親三夫人。”秦雨青今日特別顯眼,主演了飯桌上與大夫人對抗的角色。
五夫人則不悅:“秦雨青,你不要把世襲和我的世默說到一起,晦氣!”
“賤婢就是賤婢,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盡說些喪氣話!”大夫人辱罵秦雨青。
整頓午飯,全是秦雨青和大夫人言辭對決的火藥味。直到董友姑提前離開,秦雨青才不語,不管大夫人如何諷刺都不語,匆匆吃了幾口飯後就走了。
大夫人氣得一拍額頭:怎麽把友姑給忘了,不是要說她幾句嗎?沒事,還有晚飯呢。
旁邊的丈夫鄭飛黃卻還是個迷醉樣,大夫人緊咬牙關低聲說:“老爺,可以收斂點一下了,到時人家不知你是覬覦丫環還是媳婦!”
到了晚飯,秦雨青,鄭明儼和董友姑都來用晚飯家宴。大夫人這回一開始就瞄準了董友姑:“友姑,近日來,你言語漸少了……”
秦雨青照樣為了引開大夫人對董友姑的不滿,故意撒嬌:“我說明儼啊,你好些日子沒有陪我了,你心裏就隻有大少奶奶,我看你是不想要我們母子了吧。”
鄭明儼心領神會的接話:“雨青,這長幼尊卑,當井然有序,你得學著點。友姑從不嫌棄與你這個丫環共事一夫,你對友姑當尊重些。”
“一口一個友姑,我看你就是個喜新厭舊的男人。”秦雨青假裝生氣。
鄭明儼也假裝生氣:“秦雨青,你別得理不饒人。”
兩人這是吵架的氣氛,董友姑卻絲毫不理,大夫人正奇怪著,鄭飛黃奇怪,他們不是曾愛得死去活來嗎?怎麽說吵就吵:“你們要吵架出去吵,別在這煩人。”
大夫人不會上第二次當,直接問董友姑:“友姑,你這袖子掀起來給我看看,我怎麽偶然看到有一道道的刀痕呢?”
夏天的衣服薄,鄭飛黃也看見了:“友姑,你手上的刀痕是怎麽回事?”
“老爺,夫人,大少奶奶不隻是手腕上,手臂上,腳上,都是這樣的刀痕。”小雪迫不及待地說。
董友姑淺淺地回了一句:“爹,娘,是我不小心弄傷的。”
“弄傷也不會有這麽多吧?到底怎麽回事,友姑,是不是明儼欺負你?”鄭飛黃詢問。
“老爺,夫人,大少奶奶身上的刀痕都是自己用刀割出來的,就在那個新來的丫環蔡禾苗來那天。”小雪當堂告狀,想報複董友姑和蔡禾苗。
大夫人對蔡禾苗破壞她的神符一局是恨之入骨,立刻說:“來人,將蔡禾苗帶出去,十大板!”
小雪得意著。
大夫人繼續問:“友姑,你為何要用刀割傷自己,告訴大娘,大娘替你做主。”
“是我不小心弄傷的。”
鄭明儼已想不到更好的說辭來保護董友姑:“爹,大娘,你們就別再問了,友姑不都說了嗎?不小心弄的。”
秦雨青也著急,故意摔碗撩筷子:“總說些刀割的話,這飯還讓不讓人吃了,煩人!”
鄭明儼再次與她吵,爭取眾人的注意:“秦雨青,你給我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居然還摔碗了?”
“難得來吃個家宴,還吃得這麽不開心,摔碗又怎樣?”秦雨青還不講理地拍桌子。
鄭明儼附和:“我要不是看你懷有我的孩子,早就拳腳相加了!”
“你打啊,往這裏打,打掉你的種!”秦雨青膽大到指著肚子吼鄭明儼,她打算以後就和鄭明儼豁出麵子,用這大鬧建安廳的方法暫時保護著不想說話的董友姑。
鄭明儼還真打了她一掌:“你別得意,給我好好護著我的孩子。我告訴你,要事沒這孩子,你在我眼裏什麽都不是。”
五夫人笑話:“這兩位不是曾經愛得死去活來,誓死相隨的一對嗎?我還看好你們能經得起幾年的考驗,沒想到一年不到,這所謂的愛呀,情呀,就被磨光了。”
秦雨青像個潑婦一樣喊街:“天哪,我相公不要我了,我該怎麽辦?不如去死了算了。”
“雨青,別鬧太大,注意你自己的身體。”鄭明儼一麵擔心著董友姑,一麵還怕秦雨青有事。
鄭飛黃說他們:“明儼,你和秦雨青給我安靜!”
這兩個年輕人如此激烈的一唱一和隻是被飯桌上的家人當成一場戲,卻沒能吸引最重要的兩個人——鄭飛黃和大夫人。
大夫人是鐵了心針對董友姑:“友姑,這些日子你話少了,見到長輩也不行禮,不問好,大娘理解你,是不是有孕在身,覺得累了?”
“嗯,累。”董友姑就這麽回答。
這讓大夫人很不痛快,鄭飛黃也暫時放下心裏的秦雨青不管,問:“友姑,你是董家大小姐,鄭家大少奶奶,說話要有禮數,分寸。剛才是怎麽跟大娘說話的?”
“嗯,我知道了。”董友姑無力地回答。
鄭明儼看這樣下去不行,友姑遲早要露出精神不振的症狀,鄭明儼急著說:“爹,大娘,我和友姑都吃飽了,先離席了。”
“等等,”大夫人說:“友姑,你心情不好,我理解,女人懷孕都有些,但你這樣割傷自己就不對勁了,大娘半輩子都聞所未聞,給你請個大夫來看看,心裏才放心得下,否則,鄭家怎麽向你爹娘交代呢?”
“我沒病,不要看大夫,要看的話,你自己去看!”董友姑說完這話就一個人回東廂房。
“這友姑,怎麽說話的,真是太不像話了,非得請個大夫來。”鄭飛黃覺得不對,放下筷子,也不吃飯了。
鄭明儼想要追出去,卻聽五夫人饒舌:“老爺,大夫人,友姑神經兮兮的,是不是腦子不好了。難道是被小滿的死嚇出了什麽癇症?”
“五娘,請您說話尊重他人,注意輕重,也給自己留點餘地。”鄭明儼凶狠地盯著她,五夫人不敢再說什麽。
“明儼,你也對你五娘尊重些。”大夫人說著。
但鄭明儼不聽這話,他說完一句:“爹,大娘,我自己的妻子,我自己照顧,不勞爹和大娘操心!”然後就追著董友姑出去了。
大夫人和鄭飛黃做出最後決定:“友姑的所作所為太不正常了,就是頭腦不清,必須請個大夫來,鄭家的媳婦怎可這個樣子?不能耽擱,明日就請大夫!”
秦雨青起身,也沒必要鬧騰了:“老爺,夫人,各位夫人,奴婢告辭了。”
“今日是天旋地轉了嗎?該懂禮數的沒一句好話,爹娘早死的賤婢卻突然端莊和氣。秦雨青,你是不是腦子也有問題?”五夫人諷刺,她是不喜歡秦雨青將晦氣的鄭世襲和自己的兒子鄭世默說在一塊,真是小心眼。
不過秦雨青無心生氣,隻想著董友姑明日該怎麽辦。
在西廂房,董友姑對周福雲說:“福雲,去一趟的東廂房,告訴大少爺,友姑赴家宴是必不可少的,可我每次這樣大鬧建安廳,幫她引開老爺和大夫人的視線也不是長久之計。今日老爺和大夫人鐵定了,明日要請大夫來看友姑,事情已火燒眉睫,得想個辦法。”
“好的。”周福雲回答。
“福雲,勞煩你看看禾苗怎樣了,她被打了十大板,我也沒能救她。”魚泡難得說句關心人的話。
周福雲笑了:“難得有情郎。放心,小事,等我回來就可。”
周福雲從東廂房回來後,一臉不安:“魚泡,禾苗還是在跑來跑去照顧大少奶奶,她說這點小傷,對她來說就是蚊子咬而已。隻是,雨青,大少奶奶心情很差,一直哭著不要看大夫,說自己沒病。大少爺讓我轉告你,絕不能讓大夫來給大少奶奶看病,否則大少奶奶的情緒異常會引起鄭家眾人對她的不屑和排斥。為保護脆弱不堪的大少奶奶,明日起,卯時之前,趁所有人都未起床,大少爺會帶著大少奶奶與禾苗,鄭安出去租住旅舍,對鄭府的人就說,兩人難舍難分,情到深處,不願大少奶奶受委屈。”
“明儼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秦雨青緊鎖眉頭。
“大少爺還說了,我和魚泡要貼身保護你,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這次他難以分身照顧你。不過,每到家宴那晚,大少爺會帶著大少奶奶回來一次。”周福雲說。
“明儼多慮了,有你和魚泡,有從前經曆過的重重災難,我完全沒事。隻是,今日二十九,下次家宴,就是六月初三了。”秦雨青陷入了沉思:住旅舍?明儼要念書,友姑懷著孩子,怎可長期在外,這隻是權宜之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