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因果
看完這一切後,端烊我們幾個同時癱倒在沙發上,也不管滿天飛舞的灰塵了,我們需要休息,今天晚上的信息量太大了,我們得消化吸收一下。
連帶著為什麽陰間收不到他們魂魄,陽間他們也沒有滯留的原因都一切得到了解釋,全部被那件器皿吞了,那被吞了當然沒有了,怪不得這裏這麽幹淨。
“哎,”我懟鄭洋洋,“警察的報道裏我怎麽沒看到和性虐孩子有關的話題啊。”
“應該是全部被壓下來了。”鄭洋洋做了一個被壓的動作,“這些人,國內國外都有,個個高官巨有錢,家族企業連成串,說是吸毒已經是極限了,要把監牢裏的事都說出來,那我估計當時插手調查的警察得全部被迫害。”
沉默,我沒想到竟然會官官相護到這種地步。
“不過我想好了。”鄭洋洋雙手放到腦後,換了個姿勢躺。“屍體沒了不重要,血跡還在,根據血跡可以調出DNA,我一定要把這些事全部正大光明的查出來,我要全部說出來,我不信,我給不了這些孩子一個清白!”
“加我一個!”魏夏舉手,“當初那個小女孩報案時,我們勸她把一切都說出來,可她的家人竟然說我們那樣做會毀了孩子,我真不知道那幫家長長沒長腦子,那可是……到底是誰毀了孩子啊!我一定要把這些查出來,我也是警察,我不能再任由這種事發展下去!”
“行啊你們倆。”我鼓掌,“未來就交給你們了。”
“哎,你們要是碰到什麽懸案,可以通過秋官找我,我調陰兵來幫你們。”
端烊同樣一臉躍躍欲試,可他那句“陰兵”一說出來,鄭洋洋和魏夏就拒絕了,兩人表示還是喜歡自己查案。
緋鳶出去抽煙了,不知道為什麽堂堂彼岸花王會喜歡我們陽間人的調調,不過我還是跟了出去,因為我有問題要問她。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倚著牆壁,以45°角仰望天空的彼岸花王別有一番風情,我剛出來還沒說話就被她一句話給嗆了回來。
她繼續說道:“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等價交換是這個世界上不變的定律。”
“時間也可以交換嗎?”
“隻要你付出的足夠,就能交換。”
“範灼之把精神病院的時間倒回到了他那個年代,那需要付出多少?”
“他的全部,他用範灼之的全部換來了一次倒流。”
“什麽意思?”我想起臨走前範灼之給我的擁抱,強烈的不詳預感開始蔓延。
“意思就是,陰陽兩界,從此以後,沒有範灼之。”
我心中頓時一驚,剛出來對緋鳶道謝的端烊也是一驚,他不可置信的問緋鳶,什麽叫沒有範灼之。
“不是魂飛魄散,不是轉世投生,而是屬於範灼之的一切都將消失,這是交換,也是因果。”
緋鳶如是解釋道。
我和端烊相視一眼,被震驚的無法說話。
緋鳶說,這是交換,這是因果。
因果,是最無法違背的。
種下什麽因,結什麽果,因果不會斷掉,隻會延伸,前世的惡因可能會在今世產生惡果,今世善因將傳給下一世化為善果。
這是每個通靈者都懂的最淺顯的道理,也是人世最深的道理,我們都身在其中,不管活人死人,都要遵循因果。
所以白起坑殺四十萬趙軍才會被判永生永世為蟲,所以範灼之才會被消掉。
突然的,我又想起了什麽。
“若是等價交換,那麽範灼之同閻王做的交易又是怎麽回事?”
回過神來的我繼續問緋鳶。
“那是因為有人替範灼之補上了那份交易。”
“誰?”
“你們現在無需知道,那是陰間的事。”
“那我呢?我是陰間的人!”
端烊迫切的跑到緋鳶麵前,他指著自己,以一種渴求的眼神看著緋鳶。
“你級別太低了,等你到白無常那個級別時自會知道。”
可惜緋鳶還是沒有鬆口。
“你呢?”我問緋鳶,“你也調轉了時間。”
“我隻是付出修為,調轉多少年,付出多少年的修為。”
對於這個交換,我無話可說,範灼之倒退的時間超出了他的修為,所以他沒了……這就是答案嗎?他就這麽沒了。
“對了。”我又想起一件事,“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這是我的能力,你們的隨便一點想法我都可以放大。”
看著緋鳶那閃過狡猾之色的雙眸,我真是無言以對,怪不得!
緋鳶出現時,鄭洋洋誇她漂亮,對她起了色心,所以後來會跪到在她麵前。
端烊呢,一直想要一個人身,所以她給了端烊一個人身。
魏夏一直對他女友的死心懷愧疚,所以後來魏夏才會跪在地上大喊“對不起”,至於之後魏夏又看見了什麽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而我,從頭到尾全程擔心如霜,怪不得那時候我怕醫院傳來信息的恐懼感那麽大。
“最毒婦人心”
我現在腦海裏隻飄過這幾個字。
“秋官。”緋鳶輕聲叫我。
“嗯?”
“去一趟雲南吧,幫我把那個東西帶回來。”
雖然我想說,就算緋鳶不說我也得去一趟雲南,可是既然她都開口了,我不訛她一下就不公平了。
畢竟,等價交換。
“我有什麽好處?”
“我幫你留下範灼之的一縷魂魄。”
“!!!!”
我抿唇,不想說話,她真的可以看透我的心思啊!
“秋官。”聽到這個要求,端烊求助的看著我,他和範灼之的交情太深了。
“成交。”
我沒有辦法,隻能點頭。
“想訛我?”緋鳶走到我麵前,抬起我下巴,“再修煉幾千年都未必夠。”
說完這句話,她霸氣離開,我欲哭無淚,老妖精!!
“哎,你要那東西幹嘛呀?”
我本著為芸芸眾生負責的心追上緋鳶,那玩意可是殺人專用,她要幹嘛。
“複活緋泠,它拿走了緋泠的魂魄,我必須換回來,緋泠是我唯一的親傳弟子,她我必須救。”
“你就不怕它把緋泠的魂魄給吞了?”
“彼岸者的魂魄,它也得有命吞才行。”
“到底什麽是彼岸者。”對於這個我沒聽過的稱呼真是一頭霧水。
“不在六道中,遊離三界外,永遠在陰陽之中徘徊,是為彼岸,凡修成人形的,都被稱為彼岸者。”
“原來如此。”
今天緋鳶看起來心情很好,給我解釋了不少疑惑,我們三回到副樓裏,鄭洋洋和魏夏都已經睡了,他們倆昨晚喝了不少酒,今天又被一大堆信息洗腦,困了很正常。
“端烊。”緋鳶出聲。
“什麽事?”
“你和秋官一起去雲南,你的人身會維持到你從雲南回來。”
“好。”
“等等。”我道:“鬼差不是離不開轄區嗎?”
“誰說的?鬼差為什麽不能離開轄區?隻是不能擅離罷了。”
“……範灼之……”
範灼之你個大屁眼子!你當時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要沒了才這麽騙我!騙子!
我說出範灼之的名字後,我們再度沉默,端烊握緊拳,雙眼隱隱泛出淚。
“騙子!”
他輕吼。
“我會留下範灼之的一絲魂魄,隻要你們能帶回我要的。”
緋鳶站在我們倆麵前正色說道。
“你記好了,這是你說的。”
“我記住了。”
範灼之你個大騙子,你等少爺我從雲南回來的,見你一次抽你一次,隻要能見到你,你抽我都可以啊!
三天後,交接完手頭公事的魏夏和鄭洋洋同我和端烊一起踏上了前往雲南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