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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太古風雲 第十九章 我簡直是個天才

  從破廟回來以後,寧願反複斟酌著臾樂給他提的建議,分析著關於“禦醫”一事到底可不可行。


  從各方麵來看,這件事情還是比較有可行性的,畢竟他如今所在的地方是整個九州大陸於岐黃一道最具權威性的學府。


  寧願思前想後覺得,至少有一點臾樂沒有講錯。


  時至如今,在風蕭宇和雲華兩人各方麵都受到限製的情況下,已經無法將希望都放在他們兩人的身上,那就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而對於如今的寧願來說,他隻是一個孤零零地藥廬小書童,沒有資源,沒有勢力,甚至他連修行都修不了。


  因此如果他想要做點什麽的話,似乎真的隻有臾樂說的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即便是這條路可能要耗費很長的時間。


  但既然已經上了這條船,無風無槳的情況下,也就隻能順流而下了。


  這條河流,就是藥廬。


  “那便這樣吧。”寧願躺在草廬的床上想著,決定明日前往杏林薛先生那兒去試一試。


  “你想學醫?”薛漁看著跪在身前的少年,有些詫異的問道,畢竟寧願入她這藥廬也有一段時間了。


  雖然最開始那段時間他也會到小樓聽學,但隨後的那些時間裏,隨著他與雲華和風蕭宇的關係越來越好,出現在小樓裏的時間也少了。


  如果不是寧願在打理藥田之事上做得尚可的話,可能薛漁真的會考慮將寧願驅逐了。


  “是!”寧願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為何?”薛漁手中攆藥的動作未停,淡淡地開口問道。


  “學生畢竟是藥廬書童。”寧願想都未想地開口說道,畢竟昨夜做決定前來這杏林之時,就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說辭。


  “你走吧。”薛漁搖了搖頭,雖然她對寧願的關注並不多,她也能聽出寧願話中的言不由衷。


  “先生……”寧願有些疑惑地看著薛漁,來之前他大概跟靈芝他們打聽過,薛漁不應當是這反應才會呀。!愛奇文學iqiwxm¥¥免費閱讀

  “我岐黃一道,在於至誠至信。”薛漁簡單地開口說道:“而你,心不誠,就更無信可言了。”


  “學生……受教。”寧願有些頹喪地點了點頭,他不是沒想過說謊的後果,但即便是他將真正的原因講出來,相比也不一定能得到薛漁的認可吧。


  謊言或許有可能並非心懷不軌,但自己想要學醫的真正理由,怕是更加不為薛漁所接受的吧,畢竟那件事情說得嚴重一點,是——複仇啊。


  雖然寧願與薛漁實際上的接觸不多,但他其實很了解薛漁的脾氣。如果她不同意的事情,不論你如何做她永遠都不會同意。


  這一點從她這麽多年來,始終如一地將書院男子拒之於藥廬門外可以看出來。


  得到了薛漁的回複之後,寧願有些心灰意冷地走回後山藥田。


  “當歸師兄,先生同意了嗎?”靈芝似乎一直等在草廬之外,看到寧願回來的身影後立即迫不及待地跑過來問道。


  “沒有。”寧願搖了搖頭,推開草廬的房門,邀請在外等待的靈芝到房內稍坐。


  “怎麽會呢?”靈芝跟隨在寧願的身後走進草廬,有些意外地問道,畢竟在她看來,薛漁雖然性情有些淡薄,但接觸多了會發現她內心是一個很柔和的人。


  再說,從之前寧願在藥田的表現來看,他在藥草靈植方麵的天賦非同一般。


  按道理來講,薛漁應該是不會拒絕他的請求才對的。


  “你是不是說了什麽不應該說的話?”靈芝左思右想,心想問題應該是出在寧願自己的身上。


  “先生說,岐黃之道,在於至誠至信。”寧願仔細回憶了一下薛漁的話,斟酌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你撒謊了!”靈芝無比確定地說道,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嗯……”寧願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他也聽出了靈芝語氣中的篤定。


  “你不該撒謊的。”靈芝聞言有些頭痛地搖了搖頭。


  “可是……那些緣由……”寧願欲言又止。


  “不論是何原因,你都不能撒謊。”靈芝認真地說道:“先生平生最厭惡的就是欺瞞。”


  “其實即便是你不說,先生可能都會教你,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撒謊。”


  看出來寧願有自己的苦衷,靈芝想了想又補充道:“先生可以不管你的理由,隻要你不說謊,難道你覺得先生是那種在乎你為何學醫的人嗎?”


  “這……”寧願仔細想了一下薛先生的性情,似乎真的有這種可能。


  “你看吧。”靈芝頗為無奈地看了一眼寧願,說道:“薛先生其實壓根都不會關心你為何學醫,隻要你說你有苦衷,她都可能將你收入門下的。”


  “我現在去……”寧願聞言有些意動,準備再赴杏林一趟。


  “晚了。”靈芝一把拉住激動的寧願,感慨地說道:“先生雖然生性淡薄,但她性情執拗,你現在挽回已經來不及了。”


  “唉……”寧願聞言怔在了原地,他知道靈芝說的話是真的。


  “你也別太難過了。”靈芝看著有些不開心的寧願說道:“雖然先

  生沒有收你為弟子,但你可以自己去蹭課啊。”


  “先生從始至終沒有阻止過你到小樓聽學吧?”靈芝寬慰道。


  “可……我基礎太弱。”寧願回想了一下之前在小樓聽學時如聽天書一般的狀態,雖然先生和教習講的每個字他都懂,但那些字連載一起他就不懂,除了某些藥材靈植的介紹可以補充他靈光一閃的內容庫之外,似乎並無其它作用。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認真閱讀過你這一屋子的書籍啊?”靈芝遲疑地問道。


  “書?”寧願有些不解地看著靈芝,似乎不明白這跟他聽不懂藥廬講學有何關係。


  “師兄還真是,坐擁寶山而不自知。”靈芝有些痛心疾首地看著一臉懵懂的寧願,隨手從房內書架上寧願整理好的書冊,遞到他的麵前。


  “《藥理初解》”寧願看了一眼書冊上明顯可以看出來是有人謄寫的書名,字體娟秀卻帶著一絲剛毅的氣息。


  “難道……”寧願迫不及待地翻開手中的書冊。


  果然,書冊內介紹的都是一些敢於藥理的入門知識,瞬間寧願的眼神變得閃閃發光起來。


  他真的是如同靈芝說的那樣,坐擁寶山而不自知。


  匆匆翻閱了手中的書籍之後,寧願迫不及待地衝到房間的書架邊一本一本取下之前整理好的那些書冊。


  《百草集》《懸絲斷脈》《濟世丹方》……


  一本一本,竟全是一些藥理以及醫學方麵的書籍,看字跡基本上都是同一人所謄寫。


  寧願不用猜都知道,字跡的主人就是如今這藥廬的主人——薛漁!

  “這,這,這……”寧願有些語無倫次地看著旁邊滿臉理所當然表情的靈芝。


  “這兒本就是先生曾經研學之所,這裏麵的書籍都是先生當年親自撰寫的,我們也不知道先生從何處的來這麽多醫藥典籍,雖然這些年裏一些重要的孤本被遷入小樓藏書閣,但這兒依然保留著一些基礎的典籍。”


  “所以,我可以看……”寧願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當然可以啊。”靈芝理所當然地說道:“我想當初先生讓你入住這草廬,其實就存了這方麵的心思,隻是你自己……”


  靈芝遞給寧願一個“你自己懂的”的眼神。


  “這些都是入門的一些典籍,你先自己看看,有什麽不理解的地方,可以到小樓來谘詢我們。”靈芝走上前將寧願懷中那些隨意拿起的書籍新放回書架之上,然後再從書架上挑挑揀揀選了一些書籍放到寧願懷中道。


  “嗯嗯嗯嗯。”寧願忙不迭地點頭,有些感激地說道,爾後不再理會一旁搖頭失笑的靈芝,拿起最初那本《藥理初解》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


  “別忘了到小樓聽學。”靈芝也看出來了此時的寧願怕是無暇顧及自己了,撇了撇嘴留下一句叮囑離開了草廬。


  寧願此時已經陷入了書籍的海洋當中,絲毫沒有察覺到靈芝的離開。


  隻是靈芝離開草廬之後,竟沒有回小樓宿舍而去,反而是離開了藥廬,來到了武院的紫華居之內。


  “都交代好了?”就在靈芝前腳剛邁入紫華居的時候,雲華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淡淡地問道。


  “嗯。”靈芝有些歡喜地點點頭說道:“雲華姐姐怎麽知道當歸師兄會被先生拒絕呢?”


  “他簡單了。”雲華有些感慨地說道:“所以不難……”


  “哦……”靈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雲華姐姐說的,先生將當歸師兄安排到那座草廬內是故意的,是不是真的呢?”


  “我編的……”雲華沉默了一會兒才語帶笑意地說道。


  “啊!”靈芝頓時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雲華,心想難道雲華師姐不怕被先生責怪嗎?


  “放心吧。”似乎是猜到了靈芝的想法,雲華刮了刮小丫頭嬌俏的鼻尖說道:“難道你們還不了解你們先生的性情嗎?”


  “也是。”靈芝聞言點了點頭,薛先生講那些書籍放在草廬那麽多年不聞不問,想必如今根本不會管寧願會不會去看吧。


  “呐。”雲華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到靈芝的手中。


  “承諾你的東西給你了。”雲華有些不舍地看著手中的盒子,開口說道:“省著點,我自己都舍不得怎麽用呢。”


  “謝謝雲華姐姐了。”靈芝開心地將小盒子收入懷中,眉眼間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如果有人看到的話,可能會有人猜出來雲華遞給靈芝的是朝歌城最近最流行的胭脂盒——夢蝶。


  夢蝶出產自揚州香鋪,也就是那件夫子山百裏外的香鋪,與年前開始在帝都流行起來,每次出產都限購十盒,有價無市!


  待到靈芝蹦蹦跳跳地離開了紫華居,風蕭宇才搖晃著手中的折扇從房內走了出來。


  “嗬,一盒胭脂,比我這個哥哥還管用。”風蕭宇感慨地看了一眼雲華撇了撇嘴說道,實在想不到一盒小小的胭脂哪來的這麽大的魔力。


  “這你就不懂了。”雲華也懶得解釋,直接跳過了風蕭宇這物料的話題,開口問道:“你覺得那個小光頭的


  辦法可行嗎?”


  “你確定薛漁將寧願安排在草廬是別有用心嗎?”風蕭宇沒有回到雲華的問題,反過來問了雲華一個問題。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不知道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亦或是他們自認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寧願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越來越有趣了,不論是十年前的寧遠侯案,還是如今陸續登場的眾人,包括他們倆自己和身後的家族。


  “查出來了嗎?”風蕭宇沒有繼續糾纏剛才的問題,有些突兀地問道。


  “查不到,他們的手太快了。”雲華有些頭痛的回複道:“你那邊呢?”


  “毫無進展,反而折了不少人手。”風蕭宇也有些不爽地說道。


  這段時間以來,兩人根據之前約定的方向,各自追查著。


  但無論他們怎麽查,那個隱藏在身後的神秘黑手永遠快他們一步。


  也不知他們哪來的那麽龐大的勢力,兩人於朝於野都沒有查到任何線索。


  “要不……咱們”雲華抬起頭看了一眼風蕭宇說道:“先放一放?”


  “放一放吧”風蕭宇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雲華聞言欣慰地笑了笑,與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


  “準備得如何了?”風蕭宇斜著眼瞥了一眼雲華身上的作訓服問道。


  看她身上還有未幹的水漬,想必剛才是從武院的訓練室匆匆趕來的。


  “差不多。”雲華也注意到了風蕭宇的眼神,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作訓服,運功蒸幹了衣服上那並不明顯的汗液。


  “你呢?”雲華挑了挑眉問道,要真說起來同一屆之中可能成為她對手的人,也很自由麵前這個花花大少了。


  “秘境內見了。”風蕭宇自信地說道,手中折扇一楊,一副天命所歸的紈絝樣。


  “秘境內見!”雲華笑了笑,端茶送客。


  此時的寧願則是沉浸在書籍的海洋中,而且他發現自己對於這些藥理方麵的東西基本上是一點即透。


  用如魚得水來形容他的狀態都不夠,他此時的狀態應該說是一尾在岸上待久了的魚,突然回到了水世界那種感覺。


  他如饑似渴地吸收著書中所記錄的知識,一般人如果一時間接收了太多的資訊可能會有一種暈頭轉向的感覺。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靈光一閃”的緣故,寧願從藥理典籍內吸收的所有的知識,就像是被收藏在圖書館的書籍,分門別類地記錄在了腦海中或者說“靈光一閃”的資料庫內。


  而最重要的是,寧願發現“靈光一閃”突然能夠記錄這些藥廬知識了。


  “難道是因為當初教習們講的太高端,我不理解,所以無法記錄?”寧願有些懷疑地想道,畢竟藥材靈植的性能和養護條件是客觀存在的,不需要自己主觀去理解。


  但藥理方麵的知識,似乎是需要自己主觀理解了之後,才會被記錄。


  寧願看著書中的《藥理初解》不過半日時間就被自己記錄了一半,有些感慨地想著,或許小和尚說的辦法,自己可以很快便做到了。


  按照如今的速度下去,半日一本,勿需花費太多的時間,自己便可以將這屋內所有的典籍全部記錄在案。


  寧願自己雖然基礎薄弱,但幸運的是,謄寫這些藥理典籍的薛漁本身就是高屋建瓴的存在。


  一別比較難以理解的藥理知識,她都以跟簡單明了的方式在書中做了注解,這樣一來寧願即便沒有接受教習的教導,卻等同於是在接受薛漁親自教導。


  “今天便到這裏為止吧。”寧願看完手中那一卷《藥理初解》之後,有些戀戀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書卷。


  雖然他也急迫地需要達成自己的目標,但自小從母親那學會的道理和這些年的經曆告訴他,欲速則不達。


  寧願強抑著自己繼續翻出一本書來閱讀的欲望,將手中的《藥理初解》放在桌上,閉上眼睛開始回憶書中的內容。


  他回憶一段,打開書印證一段,確認自己真的已經將這本書籍全部都記熟了之後,才開始對應著書中薛漁做下的注解,一條一條的捋清書中的真意。


  “我簡直是個天才。”直到半夜,寧願完成了正本書的印證之後,有些自豪地想著,甜甜地進入了睡眠之中。


  就在寧願進入睡眠之中的時候,不知何處何人傳出一聲輕輕的歎息,似遺憾似欣慰。


  入夜,約莫醜時。


  所有人都進入了沉眠之中,寧願也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那道雲華明明知道,卻無論如何都感應不到的綠色光華,從寧願的眉心中擠了出來,出現在了草廬之內。


  綠色光華圍繞著寧願的周身遊蕩了一圈之後,似乎吸收了什麽能量一般,之前因為幫助雲華破鏡而暗淡了幾分的光忙,恢複了那麽一絲絲的明亮,但也隻是明亮了一絲絲。


  在恢複了那一絲絲明亮之後,光華似乎有些雀躍,急促地閃爍了幾下,又鑽進了寧願的眉心之中。


  沉睡之中的寧願也似乎夢到了什麽美好的畫麵,嘴角拉出一個小小的弧度,微微上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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