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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酷刑

  “錦?”隔壁傳來佰爾塵模糊的聲音,再細細一看,他的手還在那個小洞附近放著,瑩白的手指有點髒,但是安什錦覺得還是很好看。


  “你怎麽不走?”沉默了半響,安什錦方才問道。


  佰爾塵像是笑了一下,“怎麽可以丟下你一個人呢,你那麽怕黑。”


  然後那手就有尋著想要牽住安什錦的手。


  安什錦看著那手無助的空中摸索著,好幾次都撲了個空,看起來很滑稽的樣子,可是她卻笑不出來,隻是靜靜的將手湊到他的麵前,讓他牢牢牽了個踏實。


  “錦,你怕死嗎?”


  佰爾塵隨意的坐在地上,背靠冰涼的牆,側臉問安什錦。


  牢壁上小小的天窗外有月華傾瀉在他如刀雋刻的麵容上,他的手緊緊的牽住安什錦的手,這讓安什錦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安心,好像他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一樣。


  安什錦嘻嘻一笑,調皮的眨眨眼睛,掙開了他的手,然後穿過那個小洞。


  佰爾塵狐疑的看著她伸過來的那隻手,暗夜裏瑟瑟發抖似隻搖搖欲墜的蝴蝶。


  安什錦笑如嫣,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指尖蕭瑟,抖如楓葉,在冰涼幹燥的空氣裏凝滯。


  佰爾塵笑,虛弱似風中扶柳,卻別有一番滋味。回應的反握住她涼意的小手,“你在怕?”


  雖是疑問,卻也肯定。


  安什錦也握緊他的手,骨節分明,白皙透亮,讓她不禁的向他挨近了幾分,慵懶的靠在牆上,眯縫著眼睛,毫無顧慮的承認了她的膽怯。


  “人要是死了,就什麽都感覺不到了,其實我不怕死,但是我害怕一個人。”


  燭舌搖曳,晃動在昏暗的牢房裏,平添詭譎。


  佰爾塵磨蹭著安錦小小的手掌,他看不見她的臉,猜不清她的思緒,但莫名的就是了解她的感受。


  現在似乎周身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清冷的聲音傳來,他聽見自己對她說“我也怕死,因為我還舍不得,總覺得要等的人就要回到我身邊了。”


  “嗬。”安什錦唇瓣一彎,下意識又靠近他幾分,想從他身上汲取溫度。


  可是中間隔著一堵牆,她感受到的也隻有冷冰冰的濕意。


  “隻有抓住的人,才有資格擁有,你們這些人都一樣,總是在糟蹋別人。”安什錦的聲音越來越弱,那絲不甘最後也消逝在風中。


  佰爾塵迷惘的眼睛在黑夜裏閃了閃,想要將她揉進自己懷中,好讓她能睡得更加穩妥。


  “所以,我從來隻靠我自己。”


  牢房裏仍是暗淡無光,夾雜著絕望的氣息肆意渲染在空氣中,枯澀的風隱隱帶來了一聲哀歎,不知誰人遺漏。


  安什錦微微翻了翻身,像隻可愛的貓般蜷縮在角落裏。轉動著眼骨碌,慢慢睜開眼,長長的睫毛垂下一片陰影,如隻停駐欲飛的蝴蝶,她斂起思緒,透過小洞望著佰爾塵,此時的他雙目緊閉,似在小憩。


  膚如凝脂,麵若桃瓣,純似嬌花,即便在這昏天暗地的牢獄之中,即便身上有著受刑後的狼狽不堪,她,還是覺得他很幹淨,隻那種溫婉如睡蓮的驚鴻。


  “喂。”純心想吵醒佰爾塵,安什錦大力的用手捅了捅他,見到他蹙眉,另一隻手抓住了她作祟的手,然後安穩的睡去。


  ——


  第二日,安夢芳又來了,仍舊坐在原來的地方,用手撐著下巴看著安什錦,看見平白消失的二人後惡毒的笑,“竟然敢逃獄,獄頭,你該是知道怎麽做的吧?”


  獄頭自然連連稱是,對著手下揮了揮手,便有二人進去拉出了安什錦,安什錦自然沒有掙紮,自是在脫開佰爾塵的手時,感覺全身的溫度都要消失了一樣。


  留下來的時候,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刑罰室裏滿目都是刑具,有的上麵還遺留著暗紅的血跡,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是什麽東西。


  安什錦被捆綁在十字架上,頭上剛好有個小窗,外頭的陽光灑進來,落在她的身上,是讓安什錦覺得自己好像都快要融化了一樣的暖意。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有宮女在她前麵擺放了精致的桌椅,安夢芳坐上去,一身煙粉色的宮裝與這個陰暗的地牢格格不入,她也看的開心,瞅著滿屋子的刑具,更是咧嘴大笑,“本宮覺得可以先從手開始。”


  那牢頭諂媚的奉上一個鐵盒子,打開一看,裏頭安放著數十枚細雨一般細的銀針,在日光映照裏,顯得閃閃發光,透著陰氣。


  “很好,就先用這個,插進她的十指裏麵!”然後看著還是沒什麽表情的安什錦,咬牙切齒道,“沒有了這雙手,本宮看你日後拿什麽去碰清鳶!”


  一聲令下,就有勤快的下人上前,分別擒住了安什錦的雙手在一個模板裏,鎖上,安什錦的一雙手便動彈不得,隻能看著奸笑的牢頭一步步走近。


  摘下第一枚劍,細如牛毛,牢頭連個招呼都沒打就直接插了進去。


  十指連心,安什錦疼的昂起頭,生理性的淚水順著麵龐劃入脖頸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牢頭直接拿了三四根銀針,一起嵌入,根根沒底,安什錦隻覺得銀針在自己的手指裏鑲嵌著,冰冷異常,她連哭都沒來得及就暈了過去。


  安夢芳看的分外過癮,揮揮手就有宮女提著水桶淋上去,安什錦一個機靈醒過來,帶著鹽的水灑在手指上,又是一陣滔天的疼痛,她隻覺得這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而那牢頭已經轉而另一隻手,又是一根銀針沒入,血珠子一滴滴的落下,混著鹽水,帶著刻骨的不甘,銘記在安什錦的心裏。


  直到十根手指頭都沒入安什錦的雙手,她的手已經動不了了,安夢芳起身上前,用力拉過安什錦的手,她的手顫抖了一下,瞬間疼的冷汗直冒,但是安什錦沒讓自己叫出聲,她一直都咬著唇瓣,模糊間,隻覺得有淡淡的血腥味傳入口中。


  安夢芳摸著她光滑的臉蛋,安什錦黑白分明的眼睛依然安靜的看著她,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一般,安夢芳的臉色馬上猙獰起來,離得近的安什錦自然看出了她臉上的僵硬,像是帶了麵皮一樣。


  “你這還有什麽好玩的?”


  牢頭擦擦汗,討好的將已經燒烤的差不多的炮烙遞上。


  安夢芳纖纖五指接過,炮烙上麵印刻著一個‘囚’字,看起來分外紮眼,她紮紮眼睛直接將炮烙印在了安什錦臉上。


  “啊啊啊啊。”


  一聲聲焦灼著皮肉的聲音傳來,白色的煙霧彌漫在安什錦眼前,好像隻要安夢芳一拿開炮烙,就能連著帶下一層皮肉。


  安什錦疼的直抽泣,但是她骨子裏到底刻著傭兵的骨氣,就算是這樣非人的折磨她仍舊沒有求饒,刑罰室裏大多下人都有點欽佩,卻也都選擇閉口不言。


  “你看你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清鳶怎麽可能會要你?”安夢芳隨意扔了炮烙,從衣服裏取出一個便攜式的小鏡子放在她麵前。


  安什錦虛弱的抬眼去看,本來就髒汙的臉上現在多了一個醜陋的烙印,上麵坑坑窪窪的冒出紅色的肉點,最矚目的還是那個‘囚’字,刻得好生漂亮,她心中自嘲。


  “怎麽?你現在過的不如意嗎?”安什錦沙啞的聲音慢慢響起,“若是鳶兒知道你在這裏折磨我,你以後的日子可就完了。”因為我會加倍還到你身上。


  誰知安夢芳就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捂著肚子,最後還刻意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淚水,趾高氣揚的說,“安什錦啊安什錦,清鳶他是什麽人?他現在可是皇上啊,後宮佳麗三千,你以為他對你能有多久的感情?”


  “不,他愛我的。”安什錦麻木的重複著這句話,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自我催眠還是陳訴事實了。


  “哼,可笑,他們那樣的人,能有什麽心。”


  安夢芳許是倦了,說出來的話也是懨懨的,就在她琢磨著下一個要玩什麽的時候,外間進來了一個宮女,恭敬道,“芳妃,那位大人已經在等了。”


  聽到這話,安夢芳的神色一斂,隻淡淡的吩咐一句,“好生伺候著,別讓她那麽快死了。”就走出了牢獄。


  安什錦被人拖著扔回牢房,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十指跟臉頰隱隱疼著,她就像是麻木了一樣。


  “錦?”隔壁傳來擔憂的聲音。


  安什錦打起一點精神,“怎麽了?”


  佰爾塵鬆了一口氣,透過小洞伸過手來,“我想牽牽你的手。”


  安什錦看著自己鑲嵌著銀針的雙手,別說是牽手了,現在就算要抬起來都異常的困難,便別過腦袋,語帶不悅。


  “我們什麽時候相熟到可以隨隨便便牽手了?”


  停留在小洞前的手一僵,而後慢慢收了回去,佰爾塵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沒有一點難過,“那你跟我說說,他們帶你出去幹嘛了?”


  安什錦吃力的翻了個身,趴著的姿勢隱隱擦到她臉上的傷口,會有一陣恥辱的疼痛,讓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愛錯了人,但是嘴上她還是硬氣的說,“還能幹嘛?鳶兒那麽寵我,他們自然不敢對我做什麽。”


  佰爾塵聽著她牽強的語氣,卻並不拆穿,語氣溫柔道,“你要不要靠過來一點?”他想她現在一定很需要有人能陪在身邊。


  安什錦的眼眶很快就被濡濕了,她也很想靠過去啊,一個人這樣待著冷極了,還有幾隻囂張的老鼠在暗處伺機而動,可是這次,柒決再也不會幫她驅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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