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追珠
吃飯的時候,山一師父說起九命珠的事情。
“阿已,你的九命珠散落在人間,以你目前的狀況來看,九命珠得抓緊找回來。”
九命珠,也就是貓的九條性命,隻要九珠歸位,我就能有無窮的法力,別說區區幾隻老鼠了,就算是大周城的人來,我也能將他們拍成蚊子。
“我們要去哪裏找呢?”我捧著頭問。
“為師已經算到了它的下落,就在燕國。我們去燕國找,明天就起程。”
師父真是一個萬能的男人,上得廳堂,打得蟑螂,下得廚房,還能保護得阿已。我是越來越喜歡我家師父了,越來越想和他交配了。
他這幾天磨劍,原來是為了陪我去燕國找九命珠,想起來,我就感動的涕泗橫流。
我一把抱住他:“師父,您太好了。”
“男女授受不清。”他又無情的把的推開了。
我和師父來到滑台,住了一家超極豪華的酒樓,要了一間天字一號房。
棲身之所有了著落,得想辦法填飽肚子,我拉著師父的衣袖,可憐巴巴的說:“師父,我要吃魚。”
師父就是師父,對阿已總是那麽好,他點了三條魚,讓我包餐了一頓。
天色不早了,山一師父回到他的地字一號房睡覺了。
今天住店的時候,全城的房都滿了,就這一家留了兩間,一個天字一號,一個地字一號。店家領著我參觀了一下,我毫不猶豫的就訂下了。師父嫌棄的說不要,我讓他跟我一起睡,他又不願意。最後扭不過我,還是訂了兩間反差極大的房間。
深夜,我隱隱的聽見屋頂咯嗞咯嗞的響,以我貓的第六感,定是有什麽人在偷看我。於是我睜開眼睛,外衣也來不及穿就從窗戶蹦了出去,搖身一躍翻上了屋頂。
原來是幾個藍衣打底的男子爬在那裏偷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些人應該是去山一師父那找麻煩的人。
“好啊,你們幾個王八蛋,敢偷窺!”我踩在瓦片上,擼擼衣袖,手爪迸發出綠色的瑩光。
藍衣人反應特別的快,寒刀映月,訓練有素的朝我撲來。我沒有武器,法力又全無,除了有能抓癢癢的爪子,根本毫無攻擊力。
“主人說了要活捉貓女。”
以前凶巴巴的去找山一師父麻煩的那個男子喊道,他這一聲是要手下留情,眼看那些刀法也沒有那麽致命,至少我還能躲上幾招。
聽這口氣,他們家主人是非要抓我回去。
我以為自己清清白白,在這世上清白的跟一張素紙一樣,沒想到除了大周城的人,我還有這樣的仇家。
山一師父一定是聽到了打鬥聲,他突然從樓下飛上來,周身青光罩體,手勢蕭殺,庭院飛花葉落,彈指間像是要將這世間攪成一鍋八寶粥。他出場永遠都那麽浮誇,整棟樓的瓦片浮起,至少停在空中30秒。
我震驚的看著,師父的樣子太帥了。風起,我聽見自己的裙擺在空中嘩嘩作響,這氣勢,一定能將這些個麻煩扔去火星吧。
瓦片落下,完好的蓋在了屋頂上,好像從來沒有挪動過一樣。七個藍衣人,頭上的帽子也被山一師父給弄飛了。
我差點大笑,笑的快要抽筋,小藍帽沒了。頭發還梳得一流的順呢?
小藍帽們不堪受辱,紛紛殺去。山一嘴角一抽,雙手在空中一抹,配上一句台詞:“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們去撿帽子。”
一道青光擴散開來,將飛來的小藍帽們拍進了茫茫夜海。
我將手掌放在眉間,抬頭眺望那飛得極遠的小藍帽們。
山一落在了我身旁,那麽輕盈的落地,瓦片隻是輕輕碰撞的發出聲音。
“師父,這些小藍帽都是什麽人?他們為什麽要來抓我?”
“從畫裏能跑出貓來,你說誰不想抓去研究一下呢?”
“可是,師父怎麽就對我這隻從畫裏跑出來的貓一點興趣也沒有呢?”
他神情很奇怪,看著我默默無語,這可不像是沒有興趣的表情。沉默片刻,他一手把我推下去。還好我輕盈,不然要摔成殘疾貓了。
唉,師父虐我千百遍,我待師父如初戀。
“該睡覺了。”他從屋頂飛落下來,毫不關心我的死活,徑直往地字一號房走去。
我折下一朵花,一片一片的將它撕在地上,委屈的看著山一離去的方向。
我說“師父啊,你就不擔心阿已有沒有受傷呀?”
唉,算了,習慣了。
第二天,我在睡夢中聽聞到了魚的味道,猛的就從夢境中跳脫出來。山一坐在床前,手裏正捧著一條清蒸魚。
我剛要動手搶,山一就站了起來,速度如電的退後了幾步,那麽大的動作,還好沒把魚給弄在地上。
“師父.……”餓了,總是沒有底限,沒有底限就會弱弱的哀求。
“我是怎麽教你的,起床了要洗臉刷牙才能吃東西。”
師父教的對,我乖乖的洗臉刷牙,等著享受我的美餐。
吃魚的時候,山一師父說:“我已經找到九命珠的下落了,等下吃飽了我們就去見見這個人。”
“這個人是公的還是母的,有師父好看嗎?”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是不是被電擊了,居然會關心這種事情。
師父無語,無語的同時還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說起來,我真是不夠掙氣,要知道就不會這麽問了,這麽問又讓他想起我隻是一隻貓,人和貓是不可能交配的。
吃完飯,我和師父前往鬱蓉莊,莊裏的女主人就是我要找的人。
鬱蓉莊裏住的是一位被燕王逐出後宮的美人,三個月前,她還是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顧美人,沒想到這樣的華寵就像換季一樣,那春花開遍,秋霜傷盡。
鬱蓉莊裏種了許多的花草,雖然已是秋天,可這個園子裏依舊百花齊放。水台,魚池,樓宇,一切布設猶如夢中幻境。
一個宮裏的出來的老奴迎了過來:“兩位便是能治好美人疾病的人?”
我本來要說話來著,結果讓山一師父這麽一拽,然後就被他擋住了鏡頭。
“正是。”山一含首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