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抉擇,玉鯉逃出
“若若你怎麽搞的,醒了也不吭一聲!”
是淳於靜突然探過來的腦袋和聲音,將哀思中的姬若嚇出一身冷汗。她還沒定下神,身體便快一步的坐了起來。
下一刻,見眾人都掀開簾幕走了進來,姬若垂著頭說:“我沒什麽大礙,方才我是怎麽了,突然就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卻似乎看到很多藤蔓……”
這事情確實匪夷所思,似乎也隻有楚嫻知道一點點內幕。但她現在心潮難平,便什麽也沒說。
姬若又轉眸向柳辰逸,問著:“玉鯉姐姐怎樣,真的被王氏要挾在手中了?”
提到玉鯉,柳辰逸就心髒一沉。此刻玉鯉定是在太守府的重重守衛之中,要如何把她奪出來?何況就算眾人能夠全身而退,可這整個襄陽城的城民都是王氏手中的紙牌!
柳辰逸不斷的想著:玉鯉,你可還好?他們沒餓著你吧,沒欺負你吧?
柳辰逸多希望能得知玉鯉的情況,而玉鯉又何嚐不掛念著他和其他人?
此刻玉鯉被軟禁在太守府的耳房裏,不僅有許多高手守衛,就連魅也親自進了房間,指尖掐著一支黑牡丹,坐在小窗邊悠閑的言戲起玉鯉來:“唉,我說玉鯉妹妹你這是何苦呢,明明已經把柳辰逸釣上鉤了,卻偏偏和王夫人作對,這樣對你又有什麽好處呢?我甚是想不明白啊。”
玉鯉坐在床頭,望著窗邊那個鬼魅幽邪的女子。風從窗外吹進來,掀動了她的麵紗,露出朱唇和白皙的鼻梁。那樣貌玉鯉怎麽會陌生,她驚道:“你是燕陽帝姬!這怎麽可能……帝姬怎麽會是哥的手下?!”
魅倏地把黑牡丹掐碎了一地,側目冷道:“你錯了,並非燕陽帝姬是你哥的手下,而是你哥的手下成功被封為帝姬。”
玉鯉不解的問:“燕陽姐姐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之前趙構那個鬼皇帝招了他的遠房外戚想封為帝姬,可那丫頭行進的路上被我掉包了。反正高宗也不知那丫頭長得什麽樣,這帝姬的封號自然就是姐姐我的了。”
玉鯉大吃一驚,忙追問道:“這麽說你從一開始就是假的?這是為什麽?”
“嘻嘻,點到為止哦!”魅突然從窗邊站起,漸漸靠近玉鯉,一邊說:“總之你看,秦大人的勢力已經滲透到高宗身邊了,那麽還有什麽不在秦大人話下呢?”
聞言,玉鯉不覺間想起了從前“天狩”設置黑店要捉拿她去警告她父親。這不也說明,高宗的勢力同樣滲透到父親大人身邊了嗎?
朝堂就是龍潭虎穴,明著在爭,暗著也在鬥,這些玉鯉都不懂。她隻是不想被宦海沉浮的波瀾卷入其中,也隻是想和家人共享天倫,可是似乎一切都在和她作對。
情不自禁的,玉鯉喃喃:“燕陽姐姐,我娘她就真的一點寬憫都不給我嗎?”
哪知魅像是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樂不可支道:“你還當你是秦大人的女兒呢?姐姐告訴你,秦大人根本沒有什麽女兒,你是被王夫人從街道邊撿來的!”
聞言,一股比暴風雪更猛烈的驚詫擊打了玉鯉的全身,她嘴巴張的大大的,要命的蹦出幾個字:“你說什麽?”
“嘻嘻,姐姐可沒跟你開玩笑,還是相信我最好!”魅往床邊一坐,任憑玉鯉的不斷追問,卻再也不對她說一個字,而是又從懷裏掏出一支黑牡丹細細的把玩,仿佛隻要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裏棲身就再不用理會其他了。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秦玉軒帶著一身仆仆風塵走進來,溫潤的對魅笑了笑,招了招手,並說:“我和玉鯉有些話要單獨說,你先出去一下。”
魅嫵媚的掐著黑牡丹起身,與秦玉軒錯身而過。後者將門關好,便步到玉鯉身前。
玉鯉抬眼望他。
自己的哥哥啊,原本一身神定氣閑的氣場,現在卻像是從裏到外都化成了灰燼般黯然無力。他頹然的走到床邊,撫了撫玉鯉的肩膀,問道:“玉鯉,你現在怎麽樣?”
玉鯉卻趕緊鉗住秦玉軒的衣襟追問起來:“哥,柳公子他怎麽樣,他的心痛病有沒有事!哥快告訴我!”
秦玉軒的眼角微微垮了下來,問著:“玉鯉,你見不到柳辰逸,是不是每刻心裏都這樣焦灼?”
玉鯉答:“哥這是明知故問啊!”便哀求起來:“哥,剛才燕陽姐姐說我不是娘的親生骨肉,就是因為這樣娘才會那麽對我嗎?!”
秦玉軒也大吃了一驚,暗想:竟有這等事?為何我全然不知?有沒有可能我亦不是爹娘親生的?
這是個無底洞,秦玉軒不敢往深處想。再看著玉鯉那錚錚切切的眼神,似被捆縛在至深的情網中,卻又隻有她自己才能體會那種幸福的急切感。
秦玉軒竟不敢直視玉鯉的目光,可他心底卻霍然閃動了一道心念。行動更快過思維,秦玉軒突然把玉鯉拽起來,做了個“噓”的動作,又將她拉到窗口。
玉鯉驚訝的問道:“哥,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