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通牒,物極必反
玉鯉驚訝的問道:“哥,你要幹嘛?”
秦玉軒道:“玉鯉,你從窗戶逃出去吧!”
玉鯉全身抖了下,疑道:“哥,你說真的?你沒有騙我?”
“快走吧!”秦玉軒把她推到窗口,甚至將她抱上窗台,急道:“你出去後向左拐,盡頭有個小門。快走吧玉鯉,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玉鯉隻覺得一切像戲劇一般,來不及多想,她已經被秦玉軒推到了窗外,隻剩下一隻手還扣在哥哥的掌心裏。
秦玉軒緊張的望望門口,不斷催促著:“還不快走!想被母親大人發現嗎?快走!”推推搡搡的將玉鯉甩開,推出她的身子,玉鯉就這樣一步三回頭的離開,那身影逐漸消失在隱秘的小門處。
幾乎同一時刻,門外傳來魅的聲音,問著:“軒公子?”
秦玉軒的心驚了下,他忙回答道:“魅,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去問問向牟看他還有何吩咐。”
“是,屬下告退。”
聽著門外的人退走,那婀娜的腳步聲近似於無,秦玉軒先鬆了口氣,卻又轉而更為沉重。
自己放走了玉鯉,玉鯉就不會再忍受被親情背叛被相思焚燒的苦楚了。可是自己這邊,要如何對母親大人交代?更不知道自己要受到怎樣的懲罰。
如此想著,腦海裏卻又浮出另一個身影,窈窕多姿的像是仙女,那無雙的風華和溫柔如水的性格,這世上除了姬若又哪還有第二人。不知若兒她怎樣,有多絕望,有多沮喪,甚至有多恨他……
事情幾乎是和秦玉軒所想的一致——玉鯉磕磕絆絆的總算找到醫館,回到大家的身邊。而他秦玉軒也被王氏狠狠的奚落了一番。王氏可不會隻用“麵壁思過”這種走形式的手段懲治兒子,而是讓他將功補過,自行解決問題。
秦玉軒深深歎了口氣,看來自己也是被逼上懸崖了,事到如今,唯有再見姬若一麵,和她把話說清楚。
姬若收到這份通牒已經是數個時辰後的黃昏了。由於他們再度躲回了城隍廟,秦玉軒找不到他們,便隻能將文件告示張貼在各處,後被林陌遙看見,告訴了姬若。
秦玉軒約姬若晚上在城外某處單獨見麵。
姬若不免擔憂又會有詐,若是姬勝和柳辰逸或者林陌遙陪她前去,也是不妥。她還真沒想到,這次楚嫻的勝邪劍又派上用場了。
“姬若,這樣吧,我讓小宛姐姐陪你去。她閱曆廣的很,隱形起來就好了。隻要小宛姐姐在,諒他秦玉軒也不敢把你怎麽樣!”
楚嫻是如是說的,接著似乎那個棲息在勝邪劍裏的少女便現身出來,自是又驚到了眾人。這少女一臉病頹的答應下來,然後便倏爾隱形在了空氣中,見不到蹤影了。
眼下,黃昏已經變得模糊,天空已經漸漸化作蒼藍色。北方的夜空那裏,明亮的北辰星惶惶不安的閃著光。一輪新月爬上枝頭,冷眼望著整個世間,悲歡離合總無情。
斂裙,起身,艱難的邁開腳步,踏過門檻……姬若步到城隍廟外,又駐足,回望那張匾額下立著的眾人……出塵若仙的柳辰逸、可愛玲瓏的秦玉鯉、吃不準看不透的姬勝、明媚嬌豔的楚嫻、冰冷無顏色的林陌遙……不管人與人之間再不同,卻都不過是這大千世界的芸芸眾生,如飲水般的冷暖自知罷了。
“諸位,我去去就回,請你們放心。”
淡笑一下,如同月梭,姬若踏上了去往城外的路。城門的彼側,那張讓她思念又憎恨的麵孔,這一次又要給她怎樣的笑裏藏刀呢?
姬若毅然出了城,伴著清冷的月光,往漢水的方向走去。
此刻,漢水邊的小亭下,秦玉軒孑然獨立,引皎潔的月光傾瀉在他的衣袖上,寫出長長的一筆悵然若失。
江水滔滔,這聲音在耳畔綿長,恍惚間,似乎又聽到了腳步聲。
秦玉軒回頭一望,這一刻他被眼前的圖畫窒息了。
那是姬若,在柔美的霜華下,膚若凝脂,氣似幽蘭。更宛若是不染塵埃的仙子月下蓮步而來,一舉一動,都梳雲掠月,豔絕千秋。
可是她的語調,卻和這漢水一樣,透著絲絲涼意。
“軒公子找我來,是想要和我說什麽?向公子他們呢,沒有埋伏在周圍的哪處黑暗之中吧?”
秦玉軒強笑道:“若兒哪裏話,我既已說了是單獨會麵,自會獨自前來,又豈會使些卑鄙伎倆。”
姬若似乎輕哼了聲,說:“軒公子的卑鄙伎倆迄今為止還少麽?至少姬若與你結識才數個月,卻已經有幸領略數次了。”一邊說,她走到了亭下,停在秦玉軒前方,仰起頭,死死的盯住他。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邪火,此刻盯著這個在月光下風度翩翩的男人,她的心竟一點也不願多跳兩下,反倒一片壞死的冷淡。
秦玉軒也看出姬若被逼到了魔障邊緣,他忙握住她的雙肩。
“若兒,你聽我說。我父親尋找無字天書,隻是因為不願再當金人的傀儡代理而已,他隻是想不再於朝堂中身不由己!若兒,隻要你和柳辰逸幫個小忙,一切就達成了,這根本不是什麽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