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分辨真假之法
江長安咧嘴笑道:“不巧,我這個人百毒不侵,丹血煞還算中上等的毒,但遠遠還沒有你想象得這麽厲害,更不巧我又是一個丹藥師,除非你下的毒必須要二品丹以上的解藥可解,至於這丹血煞,想法雖好,解開卻不難,我猜你一定是第一次向人施用,不然要是多幾個人供你調試劑量,效果應該要比這更厲害。”
姬虞筱對其他的話置若罔聞,隻聽到了其中幾句,眉間一喜:“必須二品丹以上的毒才對你產生威脅?也就是說你煉得出三品丹藥!三品……聽聞數天前道南書院有一枚三品成丹,你……你就是那位丹藥師?”
“怎麽?不像?”
姬虞筱大吃一驚,接著竟跪倒在麵前:“求先生答應妾身一事……”
江長安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禮和改口嚇得一恍:“還是殺白天罡?”
“不不不,求江先生救一個人。”
“救人?”江長安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女人。
這時,一道道靈力傳回消息——一個侍女站在了西苑鳴淵閣外,正奉白天罡之命請他這位“白長老”前去議事堂。
“白長老,家主有令,令屬下請白長老跟著屬下走一趟。”
江長安心中焦急,姬虞筱看他臉色也猜出個十之八九,凝眉思索一番連忙道:“是白天罡的傳喚?江先生快快前去。隻求江先生能夠記得妾身所求,能夠在兩日後晚夜前來此處相會。”
“相……相會?”江長安眼眉直跳,這話說得怎麽這麽像是偷情的一對狗男女?
姬虞筱也覺語意唐突,匆忙改口道:“江先生不要誤會,妾身的意思是求江先生能夠救一個人,但凡江先生應下,在下願向先生透露一個真正的秘密,一個外人都不知曉的關於白天罡的秘密,請先生一定記住兩天之後的這個時候。”
江長安稍稍衡量下利弊,暫時應下,脫身出了盛華殿,幾個呼吸重新出現在鳴淵閣堂中,眨眼變回了白義從的模樣,信步走了出來。
跟著侍從走進了白天罡與姬缺洛鬆一同所在的議事堂。
姬缺與白天罡站在原地,而洛鬆則事不關己高掛起得遠遠站在了一邊,捧著一杯香茗眼神玩味看戲似的盯著兩人。
姬缺笑吟吟地道:“白長老,燕落村一別多日不見。”
江長安不慌不忙,先是對著白天罡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拜見家主。”
而後模仿著白義從結巴一頓一停的口氣,對姬缺說道:“承蒙姬總天監關懷,老夫沒有死在彌沙海中真是托了姬總天監的關懷福分。老夫奉家主之命前往跟隨姬總天監前往彌沙海想要看一看搞什麽花樣,卻不曾想姬總天監竟對靈藥神田做出這等背信棄義之事!”
姬缺臉色大變:“白長老,老朽勸你一些話還是說清楚得比較好,免得這糊塗的話語鬧得誤會。”
“誤會?哼,姬總天監明裏引著白某一起前往風幽境,卻暗地裏使得詐術放縱走江長安這個得力幫手,而等到白某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則是燒成灰燼的血煞陰溟,神田化作了一片火海,靈藥焚毀事小,但倘若因此而耽誤了家主大計,姬總天監可擔當得起這個責任!”
焚毀成火海?姬缺心思活絡,他與真正的白義從連藥灰都沒有看到,怎麽知道是燃成了灰燼?
姬缺此時才完全確定眼前站著的,絕非白義從,必定是江長安這個黃口小兒!隻是此子為何將事情引到了火海上?
姬缺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心裏七上八下,感覺這小子每一句話都在刨一個坑引人跳入,一旦跳進去便是萬劫不複的深淵,前路凶險至極,和這小兒打交道當真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半點馬虎不得。
白天罡道:“姬總天監,依你方才所言,血煞陰溟是與異塔一同消失,為何關於焚毀之事根本沒有提到隻言片語?這也是那江長安所為?看來姬總天監門下這個江長安真是不簡單啊……”
姬缺連忙解釋道:“白家主誤會,江長安的確是我道南書院一名天監不假,老朽本想招他入我門下,孰想此子心術不正,老朽並未如何重用。”
一聽到“江長安”三個字,洛鬆臉上再也無法淡定,咬牙切齒地說道:“並未如何重用?本殿下看來可不是如此吧,在考核場上誰人沒有看見姬總天監將執事金牌交給了他,執事長老之位,那可是除了你這位總天監之外最有權力的長老之一,更何況江長安此子城府極深,怎不知這一切是不是真如白長老所言,是你與江長安謀劃的局呢?”
姬缺眼神陰厲:“世子殿下切勿憑空猜忌,須知江長安再如何厲害,道南書院手中還有一物——大帝手劄,世子殿下心心念著的不就是這件寶物嗎?”
“老東西,你敢拿大帝手劄威脅本殿下?”洛鬆蹭的站起了身。
“不敢,老朽隻是讓世子殿下能夠斟酌一二再行開口。”姬缺轉而對著江長安道,“白長老如此汙蔑老朽可有什麽證據?”
江長安道:“證據?姬總天監當真是有恃無恐,你手下的人已經將整個燕落村都處理得幹幹淨淨,何來的證據可言?就是不知那血煞陰溟在焚毀之前有沒有私留?!據那個叫做江長安的所言,姬總天監的意圖乃是將整個靈藥神田攬入囊中,得到第一手的掌控權,也就可以坐地起價。”
姬缺早已猜出江長安的真實身份,對這話早有準備,不急不慌睜開一直半闔的雙眸,冷笑道:“閣下能夠扮演白長老演到現在也真是好定力。”
老狐狸要攤牌?江長安陣腳不亂:“姬總天監這話是什麽意思,老夫聽不明白?”
“哼,事到如今還在裝?也罷,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有一件事想必閣下不知,真正的白長老是與老朽一同回到的白家,如今正在偏殿之中,不知閣下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呢?”
形似質問,三人的目光頓時一齊落在江長安的身上,都沒有那麽友善,隻因堂中從後屋走出了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白義從。
江長安語氣似驚歎又疑惑得望著另一個白義從:“此人是誰?”
見江長安還不承認,姬缺冷笑道:“這位冒牌的白長老也不知是何許人,能夠裝的這麽相似!倒讓老朽想起了道南書院那位姓江的天監……”
他一方麵試探對方是否真如自己的猜測的那樣,一方麵又起到警示的作用,老狐狸心計再陰險也不敢直接挑明眼前的贗品正是江長安,撕破了臉皮自己身旁這個贗品也站不住腳跟,不到逼不得已,絕不會魚死網破。
江長安道:“姬總天監此話,老夫有些聽不明白,姬總天監認為白某是假的?”
“哼,你若是真的,那跟著老朽一同回來的這位白長老又是誰?”
江長安語氣玩味:“有沒有是這樣的一種可能——姬總天監親眼見到了老夫遇險,還以為老夫死在了彌沙海中,便就趁著此機會見縫插針,想要借由我白義從的身份在白家見縫插針占領一席之地?”
“放肆!你究竟是何人敢挑撥老朽與白家主的關係!”姬缺冷然喝道,心中卻一虛,誠如江長安所言,與白家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他的目的正是欲借此機會在白家留下一個保命的籌碼,一個隨時探知消息的眼睛。
可他預料到了一切,萬萬沒有想到,又碰到了這個煞神!
姬缺思來想去終於將心一橫,也罷,今日哪怕是拚著事情敗露,也要讓你小子死無葬身之地!長久以來的潛移默化、種種利益衝突讓姬缺對江長安由在考核場上初見時的驚喜激動,變成了如今的恨之入骨。
此子不處,吾心難安!
正在這時,洛鬆再度開口說道:“白家主如今頭疼的難題,是如何分出兩個白長老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這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