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幽族護法現真身 一股潮湧一朝退
長嘯,不要忘了我們護王一脈的使命,保王在,國則在,族長存,民永樂。
伴隨著對她的思念同時,也忘不了父親拚死護送族人離開前的千叮嚀萬叮囑,族人一天不能夠回歸這塊大陸,那麽,自己和大哥就一天不能卸掉父親的重托。
如果自己的感知力沒錯的話,那麽,眼前的這個人,將會是隆言那褪去自信的所在,否則,今天也不會得到隆言輕易的允諾助陣。
不管隆言如何用意,隆言今天都將會是最大的受益者。
“我要帶那名女子離開,誰要阻我,皆可過來。”
男子說完話,身後立刻出現了一隻小獸,那小獸通體綠紅色的光芒,像猴子一樣的跳躍歡呼,似是隨著主人隱藏了五千年的鋒芒一樣,想要再此狠狠地發泄一回。
“那是什麽?”
“一名已是登峰造極的七階修行者。”
“什麽!”
一句驚歎之後,打鬥聲音停止,所有人的動作全部被瞬間凝固,唯獨幾個擁有修行者身份的人,還在感到呼吸困難的朝著男子的方向凝視著。
這裏麵最震驚的就是柔輕和亞凰,她們萬萬想不到,幽族的人會從玲瓏寶地裏出來,竟然還和風之翼城的傾龍軒聯手了。她們該怎麽辦?幽族和西鮫立有誓約,不能插手的-——
當然還有商襲幾人,商襲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真正的七階修行者,能榮登六階修行者的四大陸,迄今已是寥寥無幾,更別說躍入七階修行者行列的存在了,此大陸,絕無第二人。
隻瞬間,商襲喊住了騎兵團的幾個首領,和自己的愛人相視一望,商襲微微搖頭,貢士鋒頓住了身形,亦是羞愧的埋低了頭。
“你到底是何人?”
就在男子輕鬆地破了五龍棄世陣快要觸及到女子的身體之時,東方歧忽然開口,一雙碧眼藍眸平靜無波的凝視著男子,男子先是微微一愣,接著輕輕一笑,這麽快就恢複了,這體質,怕是幾千年也找不到一個存在的。
“我是來帶她離開的人。”
“你是幽族的人?”
東方歧平複了心內湧動的血氣,強壓著氣勁運行身體周遭,將之前骨峰攔住自己的神秘黑袍男子與此人相結合在一起,再加上鰩兒入了石牆後果果和自己所說的話,怕是隻有幽族的護法才能如此的不會懼怕陣法的威力,因此不難猜測,這人是因為幽族的原因而前來此地的。
“嗬嗬,猜得不錯,隻是沒有任何的作用。”
“今天你大動幹戈的差遣風之翼城的國主前來此地咬人,似乎不需要再說明什麽了。”
東方歧向來說話淩厲,素不饒人,今時除了想要拖延時間,還有的就是她要好好的看一看,這風之翼城的國主翼人喝眼前的人到底如何作答,他們的關係是否牢不可固?
“嗬嗬,龍軒,如斯說你,我該怎麽回?”
“我何苦和一個黃口小兒計較,隻需要拿到我該得的東西,我便不再是風之翼城的國主。”
聽著他們二人的一問一答,雖是沒有得到東方歧所希翼的答案,可是,王子夜的冷笑聲,讓她看出了些門道。
“嗬嗬,如今祖宗回來了,你倒是一舉兩得了。”
“夜皇兄,我對不起你。”
眾目睽睽之下,堂堂的風之翼城國主對一個即使功高蓋主的將軍說對不起,事情發展的也實在有些出人意料。
“不用這麽親切,我們永遠是死敵。”
王子夜優雅的捋順了搭在兩肩的發絲,垂目緩緩而決絕的道,傾龍軒聽到王子夜多年不曾說過的話,內心灼傷地疼,這個哥哥,他欠的太多,隻是,沒想到,幾百年了,他的心底對自己依然還有這樣的仇恨存在。
“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你不來,她也不會有機會再活過來。”
“宣鸞是我的知己,我和她的感情永遠不會變。”
聽到自己的夜皇兄這樣的說,男子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他還是擔心如果宣鸞醒來,不知該要如何麵對宣鸞,如今夜皇兄如此說話,至少證明他和宣鸞不會分生的,這樣的話,自己至少可以稍微安心些了。
“你好了嗎?”
幽族的男子隨意的向著東方歧說道,東方歧沒想到對方願意等時間,是為了給自己足夠的時間療養,心內對男子的敵意稍微減少了些。
“我想我可以的。”
“隻要你能拖住我半個小時的時間,她,我便不再帶走,不然,-——”
他的自信,在東方歧的一雙碧眼藍眸下,被刺芒所一一粉碎。費了那麽多的心血,她不能讓她的鰩兒就此被帶走,何況,還有孩子。
“不然你就帶走她。”
“具體的來說,她有可能再也不記得你。”
王後若隕落,被王挑中的的後裔,一旦擁有了前代王的記憶,那麽,她將會忘掉現在經曆過的一切,一心隻為幽族的未來著想。
“為此,今天你可以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我不會的,你放心,因為我不會殺你的,但是,今日起,將會有無數的人想要殺你。”
如果不是因為心裏榮升的嫉妒心在作祟,或許,他不會選擇和東方歧比試,假以時日,對方必定是隆嚴最大的威脅存在,也有助於他們的回歸,可是,他不想就此作罷的原因,還有深入靈魂的往事存在。
五千年了,他不相信,當年,那個小小的自己會輸給那個女人,完全是因為自己太過年輕,而不是永遠也無法躲不過的宿命,如今,他要敗了她,至少,他要證明,自己是個強者,義哥站在她身邊的強者!
“我不在乎,隻要我最信任的人,不與我為敵。”
“但願你能活下,因為你活下去的話,就會有機會再見到她,可是,她依然不會記得你。”
“何必多言。”
東方歧的聲音似乎還在高空飄蕩,然而,一記雷霆烏雲的出現,讓萬物褪去了所有的靈性,此刻,停留在高空上的人,開始隨著護國軍的迅速歸隊,而慢慢的落到地麵。
天空的雷雲開始凝結,閃亮的光芒將整個天際化為了黑白兩色,還在糾纏廝鬥的四人,也是隨著天變的景況收了爭鬥,將各自的身體拋向了更高的地方,靜靜地觀看著這場即將開始的戰鬥。
要不是因為這場天變的征兆,風之翼城的國主甚至會一心隻等東方家的人將生死本命源汁圓丹成功,然後毫不猶豫的奪丹離開,可是,如今他發現了,東方歧突然暴增的實力,讓幽族的男子也不能輕鬆的離開,所以,他不得不關注著這場有可能隻屬於二人的持久戰。
一道電光閃過,東方歧騰空而起,紫紗舞動,蒼白的鬢發也是微微戰栗,那白皙而略顯粗實的雙手從紫紗裏緩緩伸出,抬至眼平時,紗袖一揮,將空中劈下的第二道閃電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閃電緊接著化為一道雛鳳,帶著金色的光芒,護在了東方歧的左右,隨之而來的轟隆的雷雲,東方歧閉眼藍眸微睜,天眼即開,雷雲迅速被天眼所收,天眼張合時,一條烏黑的蒼龍伏在了兩條手臂之上,泛著墨綠的層層氣霧時,不忘咆哮兩聲。
這樣驚心動魄的場景,無論是來自哪個大陸上的修行者皆是鮮有所聞,因為懼怕氣勢,故而各自躲得遠遠的,就連一仙也開起了金縷紗衣,以此以防萬一。
“果然,有些資格和我較量一番。”
“不過,可惜了,尚自缺些火候。”
雷雲蒼龍,出。
幾乎不曾蠕動的嘴唇,在大腦接收到那男子滿是惋惜的口氣時,亦是毫無感想,隻使出了這新領悟的招法。
魂之左手,去。
男子猶如自言自語,望著女子的方向,細手一揚,手間普普通通的黑色氣體,朝著東方歧釋放出威力無窮的雷雲蒼龍衝去,隨後的是,潛伏的小獸進入了黑色氣體內,因為小獸的融入,那氣體立刻化作了小獸的模樣,瞬間擴大百倍,腳踩騰騰空氣,頭頂烏雲一片星空。
蒼龍龍爪舞動,小獸獸爪翻滾,兩個近乎聖物的東西,就這樣的帶著咆哮廝殺在了一起。
火電鳳凰,出。
一記輕喝,東方歧帶著閃電的速度朝著幽族的男子攻去,男子凝神聚氣,沒想到那雷雲蒼龍盡能纏住自己的小獸,看來,是自己有些低估了他。
就讓你嚐嚐我的魄之右手吧。
當金色的光芒與青色的氣勁相碰時,遠遠的眾人聽到一聲悶響,來不及多想,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風之翼城的國主傾龍軒,他顧不得這邊的戰鬥情形,急急地展翅滑翔而來
打出一記最凶猛的釋放攻擊,將所有的翼人擋在了攻擊之外,眾人待到地麵被激起的土屑落地後,才看清受了重傷昏倒在地的東方振聲,以及另外兩個嘴角流血正運氣護體的東方堡兄妹。
“今時不走,更待何時?”
“好吧,時間也過了一半了,我得走了。”
“休想輕易離開,東方,風之翼城的國主交給我和亞凰了,我一定奪回解藥。”
開口的是柔輕,此時柔輕斬釘截鐵的話,實在讓東方歧心中一暖,風之翼城的國主,恐怕也隻有柔輕能和之一較高低了,再加上亞凰,想必奪回解藥還是有希望的。
見到東方歧頗為感激的點頭,柔輕不再多說,而是帶著藍色的小獸,準備攔住傾龍軒的去路,卻不知被王子夜所賭。
“柔輕,請賣給我一個麵子,讓他離開,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王子夜突然化為攔路虎,柔輕雙眼驟地睜大,如果王子夜阻攔,那麽,奪丹就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了。
“夜,讓路,否則,我們將是陌路人。”
“那動手吧。”
王子夜見柔輕吃了稱砣鐵了心,也不耽誤,為了讓他帶回丹藥救活宣鸞,他也隻能這樣做了,畢竟,慕容瑤是飛走不可的了。
王子夜倏地展開被打理過的紫色的雙翼,柔輕雙目微沉,第一次,她的眼神不在顯露溫柔,有的隻是冷漠。
“亞凰,追龍軒。”
“柔輕,你且小心,我定會盡力。”
不想亞凰身形一緩,見到傾龍軒離開,並沒有馬上追去,而是握住柔輕的手,施展“神跡”避開了王子夜,追向了快速離開的傾龍軒。
二人虛晃一招,王子夜嘴角一記撕扯,慌忙追趕尾隨傾龍軒的二人,低語:“真是越來越默契了啊!”
話一說完,立馬一聲吩咐,護國軍和他一並離了去,臨走時,不忘讓南宮和北風家的人堵住商襲一行人,隻短暫的時間,整個鳳鳴岐山莊園裏的人變成了寥寥可數的幾人。
為了能得到鍛造出絕世的器械材料,南宮家和北風家的長者還是決定留在這裏,隻堵住商襲一行人,派出了一些後輩和其較量,全為拖延時間。
“南宮金,我五行堂向來不管四大陸任何事情,可是,你們今天做的未免有些過頭了些?”
如今柔輕一行已經沒了聲影,丁克生也想讓南宮家離開,如果南宮家離開了,那麽早早就不想念戰的北風家自然會選擇撤退,這樣的話也許島俊他們就可以幫助東方歧一二了,丁克生如此想著,卻是已經打定主意,隻要南宮家一撤退,自己就去追上柔輕他們,一起幫忙奪丹。
“丁堂主,我南宮家在南疆怕了你,可是現在在這丘擇,還沒有必要賣你這個麵子。”
“南宮族長,真是越活越健忘了,似乎忘了我南疆的蠱術了。”
說到蠱術,不隻南宮金麵露畏色,就連在場的所有人也都各自有些害怕,蠱術這東西也隻有他們南疆人可以操控,倒不是那蠱術難對付,而是數量龐大,更是有些神出鬼沒,實在讓人難安。
“金兒,事情已經辦成,我們該是撤了才對。”
一直冷然視之的南宮家至尊此時鬆了口,南宮金也是順從的點點頭,朝著在場的所有人環視一遭,最終實現落到了北風族長身上。
“北風族長,既然承諾的事情已經辦妥,我們也該離開了。”
北風族長低首點頭,對於此番仗勢欺人的行徑針對東方歧,不免心存愧疚,凝視著和黑袍男子相持的東方歧一眼,準備揮手讓子孫和自己悄悄離去,哪知自己的孩子搶了自己的話。
“歧妹夫,陽守對你不起,害得鰩兒妹妹至此,他日若是妹妹有事,你隻管尋我北風陽守的過錯,我北風陽守一定心甘情願承擔一切責任。”
“陽守大哥,今日事情我當是不怪你,隻是他日若有和鰩兒有關的事情,但請你相助我。”
本以為東方歧會無暇顧及自己的話,已是打算帶人撤離此地,而聞言東方歧平靜如水的話,讓北風陽守一時覺得無地自容。
“歧妹夫,就憑你還能不計前嫌原諒陽守一回,陽守也當鼎力相助,隻要他日有事,隻管來雲荒找我。”
北風陽守信誓旦旦,言辭懇切,東方歧撤回一道氣勁,站到了幽族男子的對麵,她對陽守頗為欣賞,隻是今日鰩兒一旦有事,想必南宮家和北風家的人他是不會輕易放過的,如今陽守這般做事,讓他不禁將所有的怒氣轉嫁到南宮家。
不過是頃刻的時間,北風和南宮家的人一起離開了這裏,望著高空上零零散散站著的幾人,黑袍男子露出一個微笑。
“東方古主,克生去助柔輕元帥一回,就此告別,若是成功,我會放回行路蠱告知,如若不成,克生也無顏告知了。”
“多謝丁堂主,他日若有時間,定當登門親自拜訪言謝。”
“嗬嗬,古主是漂亮的人,克生佩服,克生走了。”
丁克生臨行時,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島俊,島俊接觸到丁克生頗為熱烈的視線,隻是心內一個漣漪難壓,表麵上依舊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