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名的關心
在這樣一個冰雪封凍的早上，牟氏股票如西京的天氣一樣臨近冰點，牟馨終於知道應該打電話給誰，可是牟言的手機一直處在占線狀態，毋庸置疑這個時候他一定比誰都忙碌，牟馨不想打給父親，她甚至在排斥著網上的那段報道，可是手還是不自禁的去點擊剛才還在看的頁麵，不過，卻隻看到“該網頁已被刪除”的字樣，其他相關的報道同樣顯示已被刪除。
能這麽快做到這些的不會是別人，隻有牟言，不過盡管如此，那些內容也已經被傳播了出去，因為那條報道是在最早的新聞關注時間出現的，而且點擊率極高，恐怕再也不是什麽秘密了。
牟馨不敢給家裏打電話，她不敢問父親那一切是不是真的，更不敢麵對媽媽，她的兩隻手攢得緊緊的放在唇邊，凝眉沉思，此刻她思緒混亂如麻，哪裏還能思考，閔卓走上前，將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上，“馨馨，不要擔心，我想牟言和爸爸會很快解決的。”
“怎麽解決？人言可畏，到底是誰？是誰在背後操控這一切，他們說的媽媽…媽媽和別人的丈夫生了個孩子是什麽意思？”牟馨的淚不知何時湧出眼眶，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閔卓並不想說出他知道的真相，在沒有和牟敬林商議之前，在不知道牟家人的打算之前，他不想做那個讓牟馨接受殘酷真相的人，他隻好裝作一切並不知情，“馨馨，你不可以這樣聽風是雨，你應該相信你的父親。”
“連我們都在欺騙我們的家人不是麽？難道我們是惡意？我們能做的，為什麽他們不能做呢？”牟馨在找盡一切借口去相信那篇報道，她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說詞，隻有那樣才能說服她，她不願自欺，在她看不清真相的時候，在沒有那樣無法駁倒的證據時，她會一直帶著懷疑的心態去看待一切，因為在他們的圈子中有太多太多的假象，讓她習慣性懷疑，多麽可悲。
說完，牟馨不斷的嚐試著去拔打牟言的電話，占線，占線，牟言一定是太忙碌了，牟馨有些暴躁的扔掉了手機，這種行為是從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她總是那樣鎮定自如，她如坐針氈，在房間裏來回踱步，閔卓識相的站在一旁看著她，他現在不適合說任何話，無論說什麽，最後都會被她否定，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裏，在相信那個報道。
而閔卓又不願昧著心去說些謊言來欺瞞她，他無法對牟馨說：一定是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杜撰出來的故事，隻是想打擊牟家。因為那才是真相。
那報道實在是一個太了解內情的人放出來的，其實閔卓調查曲一峰的時候，雖然知道了曲寶忠與牟馨的媽媽有染，但是並不知道得很詳細，說林月茹為別的男人生了孩子，閔卓也在想那個孩子是誰？牟言是第一個被否定的，那麽就是隻有牟遠和牟馨，想到這裏他挑了下眉，如果是牟馨，那要讓她怎麽活啊？不，一定不會的，他從相貌上分析，不是，牟馨的眼睛分明就是牟敬林的翻版，他覺得自己在嚇自己，答案毋庸置疑，是牟遠。
其實，牟馨也在想這個問題，她覺得自己小的時候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繼承了父親相貌的寶寶，她分明記得醫院裏為她接生的郭護士長對她說過，“你剛一生下來的時候，簡直和你爸爸長的一模一樣。”所以，她一定是爸爸的孩子，那是…
牟馨突然害怕的閉著眼睛，兩隻手抱在頭上拚命的搖著，閔卓有些緊張的看著她，“怎麽了？”
牟馨淚眼朦朧，紅唇一張一翕，卻並不說出聲來，可眼神中流露著求助的信號，楚楚可憐，可憐，這個詞完全不應該屬於牟馨，閔卓心疼的一把抱住了她，輕撫著她的背，柔聲說：“馨馨，不會有事的，別怕，相信我，相信你愛，和愛你的人，好嗎？”
牟馨咬緊牙關，用盡她最後的堅強，依偎在他的懷裏，平靜，平靜，她不能亂，這個家還需要她，那個無形之手就是想擊垮牟家的人，一定是這樣的，她兀自想著，心漸漸變得平和，最後隻能感覺到閔卓強而有力的心音，那聲音那麽堅定而強壯，可以讓人變得勇敢。
“你說的對，我要相信愛我，和我愛的人。”牟馨淡淡的說著，聲音平和了許多，閔卓心慰的微笑。
突然間，閔卓的電話響了，他看到上麵的號碼是狄雲凡，皺了下眉頭，他？這個時候，他找自己有什麽事？閔卓很少和狄雲凡有過多的交際，因為他們是完全不同的人，而閔卓一直認為狄雲凡找自己就一定不是平常事，那個人給他的感覺總是藏著陰謀。
他不舍的放開擁著的牟馨，“我接個電話。”
牟馨默然，閔卓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喂，姐夫，你找我？”
“哦，是啊，閔卓，最近你出了這麽多事，我也沒有時間關心你一下，實在是愧對於姐夫這個稱呼啊。”那好似關心的語氣，聽在閔卓的耳朵裏並不真實，他臉上冷冷的笑著，有點嘲弄的意味。
“哪裏，我知道姐夫是忙人，今天怎麽這麽有空？”閔卓不相信他打電話來會隻是問候那麽簡單。
狄雲凡聲音沉重似的歎了口氣，隨後說道：“哦，早上看了些報道，而且一直在聽傳言說你和牟馨要離婚，這，是不是又是媒何誤傳啊？”明顯帶著試探的語氣，閔卓聽起來更加疑惑，狄雲凡這種人怎麽會關心起這些八卦新聞了？
閔卓不想正麵回答狄雲凡的問題，哼笑了一聲說：“姐夫，你怎麽相信起這些八卦新聞了？”
狄雲凡一愣，“哦，沒，沒，這不是和你有關嘛，再說…”他話間有些猶豫似的，又像在故弄玄虛的欲言又止等著閔卓去問。
閔卓看透了他的把戲，卻也故意不去追問，狄雲凡微停頓了幾秒，見閔卓不問，才幽幽的說道：“這不也是牟氏的股票突然跌成這個樣子，想知道些內情嘛，你知道我們狄家和你閔家在牟氏的股票可是份量很重的。”
幸虧狄雲凡這時看不到閔卓的表情，閔卓一臉鄙夷，三大家族原本是互助體，他怎麽會說出這樣離心離德的話，嚴肅著聲音說：“牟氏這麽大，不過是一個跌停板而已，父輩們都不急，哪輪得到我們。”
“沒想到老弟比我沉著啊。”狄雲凡很虛偽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