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主持大局

  牟言整個上午都在開電話會議，這個時候他並沒有亂，有條不紊的布置著所有的事情，牟敬林因為早上看了新聞，氣急攻心，心髒病突然複發，醫生說必須臥床休息，並且不能再受刺激，而牟敬林還不忘叮囑牟言和牟遠，不要讓他們的媽媽知道，並讓管家收起了所有的報紙，叮囑芬嫂一天都守著林月茹。


  西京的禁行令還沒有撤，整個城市的馬路上除了清雪車輛隻有一輛車在行駛，那輛白色的保時捷卡宴飛馳著奔向牟氏大廈，牟言神色凝重的開著車，牟敬林臨時簽了一份委托協議，讓牟言去牟氏主持大局，而這也是牟言第一次接管重任，牟敬林十分相信他的能力，這麽久了，牟言為牟家犧牲過多少，他心裏最清楚，無論外界如何評判牟言，牟敬林卻一直支持著他，哪怕是那些他並不認同的做法，牟敬林也是裝作視而不見，並非縱容，而是一種信任。


  牟言要第一個趕到牟氏大樓，別看他平常玩世不恭的樣子，正經的時候還是很認真的，今天要召開臨時董事會，他需要點時間給自己的情緒進行沉澱，他代表父親，也代表著牟氏，自然不能讓那些元老們看笑話。


  盡管西京市的禁行指令一直到中午12點才解禁，可他不想到時候與那些人潮趕在一起，這位牟家大少爺從來是這樣天不怕地不怕，違規而行，路上的交通警察正協助清雪車輛工作，看著風馳電掣般的白色卡宴也就猜到了那裏麵是誰，互相看看搖搖頭，沒人敢攔阻，隻是在罰單上記載了超速路段和禁行違規，牟言曾經對他們說過，如果看到他違規在沒有特別重大的情況時，不要攔阻，罰單隨便他們開，他會去繳納的。話雖是這樣，牟言也不是妄徒，平常還是很守法規的，所以偶爾出現這麽一次半次的，還不算太為難他們。


  “牟家大少爺就是不同凡響啊。”一位交警開好了罰單，感歎了起來，其他人隻是笑笑，沒人敢評價。


  在牟氏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停好了車，牟言仍然板著臉，空蕩蕩的停車場裏隻能聽到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從家裏出來前他讓秘書通知了董事會的所有成員緊急開會，會議的主要議題是牟氏最近不斷出現的負麵報道和股價爆跌。這對他來說是第一次主持大局，其實就算是讓他現在全麵接手牟氏，他也可以勝任，不過，這個時候接管可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牟言點上了一支煙，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裏，思考著皺緊了濃眉，不得不說牟言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笑的時候總是眯著一雙電眼，讓人著迷，而此時的凝重和嚴肅，又讓他男人味十足，沉著、內斂、霸氣，堪稱完美，唯一遺憾的是這樣完美的男人沒有一段完美的愛情，有的隻是一個殘破的婚姻，和外麵那些逢場作戲的風花雪月。


  25層的會議室裏，牟言背著手站在玻璃窗前，遠眺西京漸漸活躍起來的街道，那穿流不息的人群，還有那些如長龍一般的車隊，他慶幸自己的明智之舉。


  “對不起，總經理，我來晚了。”


  劉秘書進來連忙道歉，牟言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沉聲說：“你已經很快了。”依他的判斷，劉秘書一定是解禁的第一時間就走出家門的。他瀟灑的回頭，看著劉秘書嚴肅的說：“馬上去準備今天開會要用的資料吧。”


  “是。”劉秘書忍不住，又瞄了牟言一眼，這大少，平常嘻嘻哈哈的哪曾這般嚴肅過，看來，少主真的要繼位了，謹小慎微的欠了欠身，就出去了。


  大約又過了一個小時，牟氏董事會主要董事才陸續到了，仍然還是有幾個缺席者，其中包括閔耀榮和狄兆德，但他們是牟氏的同盟者，並不影響會議的決斷，因為他們一定會站在牟氏這邊。


  牟言站在主持位上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嚴肅的說道：“各位董事，家父早上因心髒病突發醫生關照臥床休息，不易操勞，目前暫由我代理主持牟氏的大小事宜，這是授權書，劉秘書一會兒會發給大家複件，本來若是沒有什麽大事，是不用出這件授權書的，但我想大家今天都看到了，牟氏的股票沒有任何征兆的暴跌，盡管金融市場這種情況並不稀奇，但都會有些原因，而今天的暴跌，我想，大家也心照不宣的知道些原因。”


  牟言一段話過後，眾人都有些小小的議論，有幾個董事更是沒想到牟言在這種時候能挑起這副重擔，不禁點頭讚許，好歹說明牟家不是後繼無人，更有人想看看這牟家大少爺是不是真的能擔此重任，各種心思暗藏，臉上卻都是和善而親切。


  “牟言，我們和你爸爸都是風風雨雨幾十年走過來的老夥伴了，你就說說你和牟董的意思吧。”姚遠經過了曲一峰的事，反而變得豁然了許多。


  牟言朝姚遠點頭致意，“多謝姚伯伯的支持。”


  “牟家這次不斷的曝出醜聞，難道牟家不出麵辟謠嗎？或者，這一切都是真的？”有一位所占股份並不多的董事出言責難。


  眾人將目光齊齊轉了過去，那個董事平常並不發言，今天突然這麽大膽直接指責起牟氏，讓在坐的所有人心裏都有些疑惑，而牟言犀利的目光也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