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隻差一步之遙
“我想換一杯。”話音剛落,龍哥沒有說話,他身後的一個一個染著綠色發型的男子站了出來,“你以為你是誰?龍哥讓你喝你就得喝。”
“是嗎?”牧傾接過龍哥手裏的酒杯,聽著綠毛說的話,嘴角輕笑,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這是嘲諷的味道。
周圍人都覺得眼前的女子膽子挺大的,此刻被圍堵在一個任人宰割的地方,還能如此目中無人,隻是她下一刻的舉動,更是讓人倒吸了一口氣,她這是真的不想活了?
牧傾把手中的酒杯輕微一斜,尿黃色的液體從上而下傾瀉而出,白皙的手腕輕微的動了動,隨而一鬆,酒杯也直接翻落了在地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綠毛雙目睜大,眉頭一蹙,嘴角揚起幾分怒意,隨而偏過頭看著龍哥原本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淡,綠毛心下一驚,莫名的覺得有些寒意。
龍哥,生氣了。
他隻知道這個女人要倒黴了,不對,眼前的人應該還是個女孩吧。
“小牧。”女子輕輕拉了拉牧傾的手臂,牧傾回頭看了看女子裸露在胸口的黃色液體,白花花的肌膚上多了一點汙漬時,杏眼輕微一眯,“李姐,沒事。”
李莉眉頭緊皺,小牧是真的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嗎?
金都城有傳言,黑白道,柯、時、路、駱、季。
意思就是許家,時家,陸家都是黑道發家致富,後來才金盆洗手,但現在依舊沒人敢惹。
而龍哥,就是柯家人。
現在小牧惹到了龍哥,想必也是脫不開身了,隻是如果老板出麵會不會是不一樣?況且老板和陸家人是好朋友,她…
這樣一想,李莉想找個合適時間把消息傳出去,隻是現在自己也都可能自身難保,她隻能靠自己的身體去取悅這些人,她可以出賣自己,可是小牧可以嗎?
毋庸置疑的回答,不可能。
的確是不可能,牧傾不僅不知道金都的所有的新聞事跡,而且也不清楚眼前的人是什麽樣的身份。
此刻的牧傾指尖一片冰涼透徹。
衝動了。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衝動了。
牧傾也害怕,害怕自己沒了清白,可是在之前在決定進入酒吧,明明做好準備去放棄自己了,可是在換衣間的時候,她不敢了。
隻是現在她更害怕,但是沒有辦法,她越害怕,就越被人欺負,這是她用自己實驗得出來的結果。
牧傾抬眸看了看桌子上的酒,有一瓶06年的還沒有開,聽那個人說一瓶二十多萬,很貴,自己的確喝不起。但還是旁邊還有好幾瓶07年的,大概是兩三萬。
幾萬她還是可以賠償的。
心裏麵做下了決定,牧傾抬手開了一瓶07年的斯菲伽,然後舉起來對著龍哥示了一下意,猛地喝了下去。
仰頭而盡。
豪爽而又不做作,這樣的人,很少見。柯龍輕笑了一下,有意思,這一種貨色,少爺應該很喜歡。
“這樣行了嗎?”牧傾放下酒瓶,嘴角殘留下的液體從脖頸處慢慢向下,劃過潔白的肌膚上,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異常的勾魂攝魄。
“行,怎麽不行?”柯龍點了一下頭,示意人不要擋住她的去路。
他能夠放她出去,也就能夠把她弄回來。
牧傾抬眸,眼底閃過一絲變化,轉身就拉著李莉要離開,卻發現身後的人怎麽也拉不動。
“李姐?”她一回頭,就看到那個身上帶著幾分痞裏痞氣的龍哥拉住了李莉的胳膊,可能因為力氣大的緣故,牧傾依稀可以看的出李莉胳膊被扯到變形。
然而,李莉除了皺眉忍受,沒有任何的動作。
做這一行業的沒有抱怨的資格。
牧傾皺了一下眉頭,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臉色凝重,看著柯龍,“你說話不算數?”
“沒有啊,我隻是說讓你走,並不代表她可以走。”龍哥不在意的笑了笑,將大手放在了李莉的胸前來回的摩挲著,惹得李莉麵紅耳赤。
“小牧,你先離開,我沒事的,啊嗯…”李莉讓牧傾離開,隻是尾音的嬌顫聲,更是讓人有些難耐不安。
牧傾沒有經曆過,但沒吃過豬肉,也並不代表沒見過豬跑,她知道下麵意味著什麽。
離開可以保住自己。
牧傾點了一下頭,指甲陷入肉中,隨而又輕輕的放下,心也隨之顫抖了一下,她放棄了。
是,她要保全的是自己,自己都還是別人到嘴的肉,又有什麽本事去救別人?
轉身離開,腳步一步接著一步,沉重而又不安。牧傾直視前方,赭色的大門離自己明明很近,可她卻突然覺得很遙遠,是因為酒精的緣故嗎?
可是她不是遺傳了那個女人的千杯不醉嗎?以前喝了那麽多都跟沒事一樣,這一小杯不過是小意思而已,那麽又是因為什麽呢?
隻要她現在踏出去這一扇門,她就可以遠離身後的肮髒不堪。
隻差一步之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