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壞人遺千年而已

  “李姐，你看她還不是放手了，來，讓兄弟們來快活快活。”身後傳來一陣調笑聲，還有女子的嬌喘聲。


  “是你害死了她，如果不是你放手的話。”


  “都是你，都是你。”


  “姐姐，救我。”


  牧傾腦海裏突然閃現一連串的場景。


  寬敞的馬路。


  潔白的醫院。


  握在門把上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都是她嗎？原來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的放手，是不是小欣就沒事了？

  隻差一步之遙她就可以安全了。可是小欣呢？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突然放棄了她的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那麽多的事情了？

  “都是你。”


  “都是你。”


  “都是你。”


  耳邊響起一遍又一遍的斥責聲，還有身後女子低聲的嬌喘忍耐的聲音。


  牧傾的手緊緊抓住門把，指甲深深陷入肉中，隨而轉身邁向“深淵”。


  “你想怎麽樣放過她？”聲音又一次微涼而又透明的傳來。


  牧傾返回來，通過微散落下來發絲的空隙中，看著沙發上一個女子被幾個男人圍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她依稀能夠看到李莉黑色的絲綢邊緣散落下來。


  心口莫名的酸澀。


  這樣的生活，原來不容易，那麽是不是自己以後也會如此？

  原本不想要求人，但是這樣的生活，她不願意，她看著周圍的人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手輕微的放到裏麵，摸到了熟悉的按鍵，輕輕按了一下。


  隨而抬手揉了揉眼睛，原來還是要靠別人啊，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另外一邊的柯龍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隻是柯龍笑了笑，他就知道，她一定會回來的，畢竟一個還沒步入社會的孩子怎麽能夠和他相比？


  因為沒經曆過，因為善良，所以這就是她的命。


  而，周圍人也都隻是沉醉在糜爛的情欲中。


  “你代替她。”煙嗓般的聲音還帶著幾分調笑。


  “小牧，你走。啊嗯哦嗯，快，快走。”李莉滿臉通紅，她不想小牧救自己而變成了自己這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現在的這般的肮髒入目的情景。


  柯龍皺了皺眉頭，起身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左耳，“話多了一些，堵住。”


  話音剛落，牧傾就看到綠毛快速拉開褲子拉鏈，原本還沒有明白柯龍堵住是什麽意思，站在知道了，臉色微怒，大步流星走了過去，抓起桌上的一個酒瓶掄了過去。


  “嘭。”


  一陣寂靜。


  綠毛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疼痛感襲遍整個身體，手上占滿了紅色的酒漬，不知道是紅酒還是血絲，“*，臭娘們，你敢…”


  綠毛話還沒說完，柯龍就傳來一個眼神，他立刻住了嘴，退到一邊，隻是眸色突變，泛著白色的陰狠的光芒。


  “叫他們滾開。”牧傾拿著碎酒片，放在麵前保護自己。


  柯龍擺了擺手，所有人立刻明白，連忙從李莉身上下來，手也從不該觸進的地方抽了出來。


  “啊嗯。”李莉叫了一下，耳邊不知道誰冒出了一句，“呦，水還很多的。”李莉立馬紅著臉埋頭別過臉。


  周圍一陣哄笑。


  李莉做了風塵女子那麽久，從來沒有這般模樣，不是沒有做過過分的體位，而是，在一個清純少女的麵前，她就已經錯了。


  隻是下一秒，沒有人再笑的出來，牧傾右手猛地抽出桌上的紫色布，桌上發出七咚八響的聲音，她沒有注意，隻是回頭認真的把布包裹在李莉的身上。


  “你說為什麽沒有人把你們抓起來？像你們這麽壞的人，為什麽都還活在世上？為什麽好人不能夠活下去，為什麽壞人可以到處猖狂？為什麽？”聲音微涼還帶有幾分蒼薄。


  柯龍有那麽一瞬間愣住，為什麽？他曾經也想問為什麽，可是沒有人能夠告訴他為什麽，之後的之後，他也就變成了這樣的人。他知道那個女子問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為什麽嗎？


  他也不清楚。


  同一個包廂的角落處


  咖啡色的檀木製成的圓桌上，擺放了米白色的陶瓷杯，一雙纖長而又骨感細致的手輕輕用食指勾住杯環，杯具在半空中被輕微的晃了晃。


  隨而一飲而盡。


  好看的喉結在燈光下，輕輕的動了動。


  為什麽？

  “好人不長命，壞人遺千年而已。”


  一道聲音從角落傳了出來，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所有人都能夠聽見。


  牧傾抬眸看了看，模糊不清的輪廓，但是至少可以清楚那人應該是純淨脫俗的人，至少在她的記憶中，能夠把深藍色休閑裝穿的那麽好看的人已經不多了。


  柯龍一愣，是他？


  時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