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淺的辦公室情緣
在火車上的第一次相遇，李凡就在雨欣的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子。再後來又無意中成為了同學甚至是同桌，像是月老在冥冥之中牽著紅線，可是為什麽他牽著手的人不是我？而是她？看著倆個人手牽著手一起走進教室，雨欣的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難受，自己這是在吃醋嗎？
李凡，你知道嗎？有你們在的空間裏，我連呼吸都感覺到了心痛！看著窗外，雨欣一直都不敢看坐在自己旁邊的李凡。
就連呼吸都感覺到了心痛？李凡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雨欣，拍了拍雨欣的肩膀，用著緩慢的語氣說：“剛才你有說話嗎？”
聽見李凡和自己說話，雨欣有點驚訝，轉過頭卻一臉平靜的看著李凡，明明自己心裏很難受卻還要假裝自己很好。雨欣淡淡的說：“怎麽了？”
看著麵無表情的雨欣，李凡有些不習慣了，她這是怎麽了？“你沒事吧？”李凡關心的說。
“很好啊，我能有什麽事。”
雨欣的聲音有些哽咽，李凡聽得出來。明明就心情不好，卻還要假裝這樣不難受嗎？李凡唯一能想到會令雨欣難過的事情，也就隻有醫院門口發生的那件事情了。李凡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人，以前自己難過的時候都是自己咬緊牙關挺過去的，現在要他安慰別人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就想到什麽說什麽了，“如果，心情不好就說出來吧，沒事的！還有那天在醫院門口……”
“你沒聽見嗎？我說我沒事！還有我不需要你的同情！”雨欣不需要同情，無論是誰的同情她都不需要。可是她弄錯了，李凡這不是同情她，而是關心她，朋友與朋友之間的關心。把臉撇到一邊，雨欣板著一張臉，他不想再和李凡說下去了，不是不想而是害怕。
氣氛變得好難呼吸，為什麽會這樣呢？
李凡也不在打擾雨欣了，再說下去隻會把倆人的關係越弄越僵，到時候連朋友都做不成豈不是更尷尬嗎？倆個人現在還是同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說話總比撕破臉皮要好吧。
看著後麵不說話的倆個人，小瑜倒也安心起來。可是大家都是朋友，這樣會不會太絕情了？輕輕的晃了晃腦袋，想這麽多幹嘛，拿起書本繼續自己的學習。想起就快來到的考試，小瑜苦惱極，要是考砸了怎麽辦啊！！！
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李凡卻很無聊，這麽多天沒上課了，老師上課講得內容他根本就聽不懂，每上一堂課，李凡就夢遊一節課，現在下課了想找個人說話卻想不到能找誰。本來李凡來這裏的時間就不算長，再加上又去住院裏住了幾天。他和教室裏大部分的同學都不太熟悉。
李凡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看了看小瑜，卻沒看著正臉，因為他是坐在小瑜的後麵，就隻能盯著小瑜的背發呆：她在幹嗎？在看書嗎？算了吧，自己還是不要打擾她好了。
李凡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桌雨欣，同樣也看不到她的臉。剛才是自己幻聽了嗎？那剛才雨欣有沒有說話啊？見雨欣一直都低著頭，長長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臉，看起來像是在很認真的看書。剛才那段以不愉快結束的對話，才過去沒多久，李凡不知道現在她的心情如何，也不敢貿然的去打擾她。
往右邊的角落看去，那個人好像更不可能吧！
無聊的在教室裏東張西望著，看著那一張張臉有點熟悉，李凡卻依舊很陌生啊。熟悉是因為李凡都記住了他們的名字，而陌生是因為他們都隻是同學，不是朋友，要晉升為朋友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吧。
李凡把書卷成柱狀拍了拍坐在自己前麵的那位同學的背，李凡隻記得他好像是叫什麽文斌的，具體是姓什麽的他也記不清了，班上這麽多的同學他也不可能一個一個的記住，都隻是記個大概。而這個文斌好像很膽小，李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好像把他給嚇到了，這讓李凡想起一個詞——驚弓之鳥。李凡明顯的看到他的身體發抖。自己有這麽可怕嗎？
“有…有事嗎？”文斌邊回過頭邊說，他的眼神飄忽不定，一直都不敢直視著李凡，渾身哆嗦個不停，額頭的汗珠無不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與害怕。
這是初夏而已，教室裏有那麽熱嗎？李凡這才看清了文斌的樣子。文斌長得很是秀氣。清秀的五官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他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可是卻目露恐懼，麵如土色。臉上寫滿了懼怕。
“我長的很嚇人嗎？”李凡很是不解，自己隻是拍了他一下，至於這樣嗎？
“我……我……我…”他支支吾吾的，除了一個我字外半天說不出別的來。
太白天的撞見鬼了，幹嘛嚇成這個樣子啊？“唉！得了，沒事，你看你的書吧！”和他說話費勁啊！李凡把書往腦袋上一蓋，還是睡覺吧，反正昨晚也沒睡好。
這才剛眯著眼一會兒，上課鈴就響了。作孽啊！李凡拿開搭在腦袋上的書，往講台上看去，這節課居然是王老師的課。
“上課！”王老師的表情很冷，但說話語氣卻好柔和。
“起立…老師好…”
………
開始上課了，班裏便漸漸安靜下來，到最後鴉雀無聲。王老師對此還是很滿意的，“在上課之前我有件事要說，李凡同學來了嗎？”
聽到王老師提起自己，李凡趕緊站起來，很有力的說了一聲：“到！”
年輕人就應該有活力！
看著李凡這麽配合，王老師也沒有繼續冷著一張臉，略帶微笑的說：“快考試了，可是你耽誤了這麽多天的課程，現在跟的上嗎？”
“這……”李凡根本就不是個讀書的料，就算這些天都是在學校裏上課，他的成績都還是隻有墊底的份。“老師，我會努力的！”
王老師也知道李凡的成績不是很好，可是聽見李凡這麽謙虛，一點也不傲慢，感覺他和其他的那些男孩子不一樣。“沒關係，從今天起，你下午放學了就來我辦公室吧，我給你補習一下。”
什麽？補習？李凡很意外王老師居然會主動要求要給自己補習，在李凡的心裏又給王老師加上了一分，這才是真正的人民教師啊！李凡不緊不慢的說：“王老師，這會不會打擾到你啊？”
這孩子還真是懂事啊！王老師是越看李凡越順眼，就感覺李凡和其他青春期的男孩子不一樣，盡管上課第一天李凡就和別的同學發生了一點小矛盾，可是那件事最原先也不是李凡挑起的。王老師語氣溫和，麵容平靜的說：“沒關係的，你放學以後來我辦公室就是了。”
那自己以後不是不能再和小瑜一起回家了嗎？想到這裏李凡有點左右為難了，怏怏不樂的。往小瑜那邊看去，可是小瑜的臉正對著黑板呢，根本看不見。李凡想找她商量商量可是也……
“老師，我……”李凡微低著頭，吞吞吐吐的說。他是想拒絕王老師，可是在這麽多同學麵前直接拒絕是不是太不給王老師麵子了，畢竟這是王老師的一番好意啊！
“怎麽？你不願意嗎？”王老師看到李凡好像很為難的樣子，不就是補個課嗎，至於這麽為難嗎？
如果李凡在課堂上拒絕了自己，那豈不是很沒麵子。可是要是自己一味的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他的身上，這樣做會不會太霸道了，這樣事很容易拉長老師與同學之間的關係，會造成自己以後和這些孩子相處變得困難起來。
王老師也不想太強迫李凡了，把語氣放緩了說：“如果你課後自己有安排的話，是可以拒絕老師的。”
這孩子是不想放學留下來補課嗎？突然王老師想起李凡第一天來這裏做自我介紹時說他是從一個遙遠的山村來的，那家裏的條件肯定不太好吧。這孩子八成是怕我會用補課的名義向他收取額外的費用吧。
想到這裏王老師笑了，心平氣和的說；“李凡你放心，老師放學給你補課隻是想幫助你學習，沒別的意思，也不會向你索取任何費用的。”
索取費用？李凡徹底的無語了，這王老師是誤會了吧。自己怎麽可能會在乎這點錢呢。要換做是以前自己是一定會計較這些的，可是現在都住別墅了，還在乎這點錢嗎？這下可好了我是跳進黃河我也說不清啊！王老師都把話說得這麽透了，自己要是再不答應就真的是太過分。
不答應也要答應啊，李凡心裏是一百個不願意可還是點了點頭，淡淡的說：“好吧。”
這孩子怎麽還是怏怏不樂的啊？王老師納悶了，平心靜氣的說；“如果你不想補課的話，老師也不勉強你，這是自願的，不是學校安排的工作，你也不一定要按我說的去做。”
“我自願，自願的，老師就這麽說定了，我今天放學就去你辦公室。”見王老師和自己說話這麽平心靜氣的，一點都不擺架子，李凡想起以前教自己的那些老師們一個個老是冷言冷語的，說話的時候不是蹬鼻子上臉的就是話裏帶刺的，和王老師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相差甚遠啊！
再說了，其實補課是一件好事，本來自己的成績就差，現在王老師願意騰出自己下班的時間來給自己補課，再不答應那不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好心嗎？想到這裏李凡也不多說了，嘴角微微上揚，不再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了：“老師，趕緊上課吧，不要因為我把別的同學的課給耽誤了。”
“這麽說你是答應了？”王老師嫣然一笑。
“恩，老師上課吧！”李凡鏗鏘有力的說。
王老師就喜歡這樣的學生，不像有的男孩子說起話來跟個女孩子似得，聲音小的就像是蚊子在叫。“那好，李凡同學你坐下吧…大家把課本翻到…”
李凡坐了下去，拿出課本，開始認真聽課。可是聽著聽著突然一個小紙團飛到李凡的課本上，微型導彈？
李凡看了一眼講台，王老師正在黑板上板書，是背對著大家的，扔紙團的人還真會挑時候啊！李凡趕緊把小紙團收起來。本想打開來看的，不湊巧王老師剛好在黑板上板完書，轉過身麵朝著同學們津津有味的講著課本上的內容，“同學們，這裏需要注意的是形容詞…”
小紙團在李凡的手心裏緊緊的拽著，這是誰扔的啊？是小瑜嗎？李凡朝著小瑜所在的位子看去，果然是她！看見李凡往自己這邊看來了，小瑜吐了吐舌，還用手指了指李凡的手，小嘴一張一合的。雖然聽不見小瑜在說什麽，但李凡也明白小瑜的意思，她是要自己把紙團打開來看。李凡找了個適當的時機，在課桌下小心翼翼的把紙團打開來了，上麵那一排清秀的筆跡不正是小瑜的筆跡嗎？
——你和辦公室的情緣還真不淺啊！！
李凡給小瑜投去了一個白眼，而小瑜已經正著身子了，李凡就隻能望著她的背影。而這時李凡卻感覺到了，有一道嚴厲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冷冷的——王老師。
不再說話不再分心，李凡認認真真的上完這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