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元瑤生子
元馨的父親大司馬看到女兒慘死的畫麵，怒火中燒，他從地麵上站起來，怒氣衝衝地跑上高台，暴怒地拽住新帝的衣領，聲音嘶啞地尖叫：“你這個瘋子！你還我女兒！”
新帝刺殺皇後的暴行惹來眾怒，文臣武將們紛紛出言討伐，眾聲如浪潮般在恢弘的宗廟間回蕩。
“討伐昏君！討伐昏君！”
……
昭雪與阮芷菡抱著元馨的屍體哭泣，兩人悲慟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上回蕩。
薄嘉懿麵色冷肅，注視著四麵楚歌的新帝。年輕的帝王稚嫩的麵容上一片惶恐，他試圖哀求那些本來站在自己一邊的“肱骨之臣”，而那些人紛紛如避蛇蠍，掩麵而逃。
嘉靖王跨於馬上，麵色傲慢。這場局，他與薄嘉懿聯手布下，可謂天衣無縫。在他的心裏，新帝根本不配做他的對手！想到這裏，他不由看了一眼氣定神閑的薄嘉懿。
真正的對手是他！
布置這次計劃之前，兩人曾約定，將新帝弄下皇位後，兩個各憑本事贏皇位，誰若是贏了，另外一個人便願賭服輸！
如今，新帝很明顯已處於苟延殘喘的狀態，拿下他輕而易舉。嘉靖王的心中不由充盈豪壯之氣：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就在這時，長鳳急忙忙穿過林立的士兵陣勢，神色焦灼地走到薄嘉懿的身後。附耳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薄嘉懿的神色立刻變得焦急，他迅速在腦海中做出對策，命長鳳將阮芷菡叫過來。
阮芷菡連忙收斂悲慟的心態，走到薄嘉懿的麵前，看他神色嚴肅，她的心也不由吊高了幾分。
“元瑤出事了！我現在走不開，你先回府去看看！”他的語調又急又快，帶著幾分焦灼。
看他神色如此擔憂元瑤，阮芷菡的心中不由生出幾絲不悅。不過她迅速認識到此時情況危急，不是耍小脾氣的時候。如果不是緊急情況，薄嘉懿是不會讓她趕回去看望元瑤的。
她立刻點點頭，對他說：“你自己小心！我先去看看！”說完，她立刻轉身跟隨長鳳向宮殿外走去。
長鳳帶著阮芷菡回到平西王府，阿元與秋霜正焦急地站在府門口等候。一看到她到來，立刻迎上來：“夫人，您可回來了！快去看看王妃吧！王妃難產了！”
阿元無聲地上前幫阮芷菡將馬牽住，秋霜便在前帶路，幾人迅速向梅妝居走去。
幾人剛走到梅妝居附近，元瑤聲嘶力竭的聲音從房間內漂浮而來：“啊！痛！痛！痛！”
她的聲音帶著撕裂般的尖銳，讓人一聽就渾身發顫。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痛呼，帶著駭人聽聞的力量。那是一種母性的偉大，讓人聞之落淚，卻又渾身發顫。
幾個丫鬟焦急地站在門口，臉上帶著焦灼的表情。看到阮芷菡，立刻衝上來，不停地說：“夫人，夫人，求求您救救王妃！”
阮芷菡穩定心性，安慰他們：“你們不要急！我先去看看！”說完，她快步走進裏屋去，屋子裏衝刺著血腥的味道。
雪琪帶著幾個丫鬟站在床榻外，她手中執著一塊手絹，不停地幫元瑤擦拭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安慰她：“王妃，加油！孩子很快就快出來了！您再加把勁兒！”
阮芷菡一進來，就立刻指揮雪琪，冷靜地說：“你出去！”
“夫人！”雪琪啞然，她“普通”一聲跪在阮芷菡的麵前，表麵自己的赤膽忠心：“夫人，求求您讓奴婢留在王妃身邊！”一邊說，一邊流下淚來。
“你出去！”阮芷菡一腳將她踢開，快步走到元瑤的身邊，看到元瑤雙目圓睜，素手緊緊揪住床頭的床單，直到將床單撕成了碎片。淚水完全將她枕頭上的布巾浸濕，血水與汗水混雜在一起，元瑤的臉因為疼痛而扭曲，她的瞳孔已經接近一種瀕臨渙散的瘋狂。
阮芷菡仔細查看元瑤的情形，然後問站在身旁的錦燭：“為什麽不請大夫？”
錦燭語氣擔憂：“派去請醫女的丫鬟回來說今日醫女都去西山上祈福了，明天早上才會回來！王妃這邊情況緊急，您和王爺都不在府中，奴婢們不敢擅自做主請別的醫女！”
“救人要緊！”阮芷菡迅速做出判斷：“馬上派長鳳出去去長安街的妙春堂中請個醫女或者產婆！”
錦燭領命，立刻急匆匆地下去請醫女了。
阮芷菡雖然醫術甚高，但是還從沒給人接生過。所以她不敢貿然幫元瑤接生，必須找個醫女。
她揭開被子去查看元瑤的情況，發現她下麵已經大出血了。她努力回憶自己在醫書上所看的接生的方法，伸手去摸元瑤的肚子，隨後立刻皺起了眉頭。
她依稀記得醫書上所說：產婦肚皮柔軟，胎兒蠕動，隨後用手撫摸，查探胎兒情形。可是，元瑤的肚皮卻鼓硬如石，她還記得書上所說若是鼓硬，便是死胎！
死胎！她的神情立刻嚴肅起來，動手幫元瑤摩挲肚皮，幫助胎兒下行。
“用力！元瑤！”阮芷菡聞言勸慰她：“用力，為了你的孩子！加油！”
劇痛中的元瑤已經陷入一種白熱化的朦朧，根本看不清目前的狀況。她恍恍惚惚聽到有人在她的耳邊溫柔呢喃：“用力！元瑤！用力，元瑤！”
她下意識地隨著那個聲音而動作，不停咬牙使力氣。
猛然，阮芷菡感覺到她肚中的胎兒迅速蠕動了一下，她的眼眸驚喜一亮：“元瑤，動了！孩子動了！”
她接過丫鬟遞來的毛巾，幫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元瑤還在持續用力中。
“哇哇……”伴隨著嬰孩洪亮的啼哭聲，整個產房由緊張急迫變為了喜悅狂喜：“生了！生了！王妃生了！”
秋霜上前，用繈褓將嬰兒包裹起來，對阮芷菡說：“是個世子！”
阮芷菡分神去看一眼繈褓中的嬰兒，濃密的頭發下掩映著小小的五官，有幾分薄嘉懿的神韻。她的心中湧出苦澀與悲哀，卻也有幾分喜悅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