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給他扯到蛋了!
陸小棠想了想,還是搖頭:“依照米杉兒的行事作風來看,她不會偏好這種口味的。”
容寧也點點頭:“我也一直覺得米杉兒是個很重口的女人。”
那邊米杉兒的演技精湛的讓守城門的士兵也無力找出破綻,雲蒼皺眉訓斥她:“我將你買回來就已經夠吃虧了,難道還要將這個腦子有問題的也一並帶走?”
米杉兒忙乞求:“公子若是能將他一並帶走,奴婢願意給公子當牛做馬,一輩子好好服侍公子!”
說著還放開那個少年,要爬過去抱住雲蒼的腿。
結果雲蒼的脾氣突然變壞,抬腳就要一腳將這個女婢給踢開。
就在他落腳之前,旁邊的士兵突然拉住雲蒼,賠笑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既然您府上的姑娘認識這個小子,非要帶走這個小子,邊讓這小子跟著公子就是了,公子在這城門口發怒總是不好的。”
雲蒼皺眉,很嫌棄:“這個少年不是你們要抓起來的人麽?你看他出口都是說的些什麽混話!”
那士兵忙開口:“公子你看,這孩子不是腦子有毛病嘛!他說的話怎麽能當真呢,公子就把他帶走吧,怎麽說也是一條命,我們總不能在這裏看著他滿嘴胡話而被人活活打死的。”
城門的守衛覺得既然這個說胡話的小子不好打發,倒是不如順水人情送給雲蒼。
反正他也要去戍守邊疆了,這少年跟著走了也不一定能活。
聽她這樣說,米杉兒立刻就感激的跪拜起來:“謝謝軍爺,我回頭必然好好管教他,謝謝公子,公子大恩奴婢沒齒難忘。”
雲蒼冷哼了一聲,便不耐煩的返身回馬車上。
陸小棠還沒有見過他發怒的模樣,如今見著了,還真是被嚇了一跳。
他前腳上了馬車,後麵米杉兒就用蠻力扯著那個少年,將她塞到了後麵的一輛馬車裏。
等出了城門十裏地,陸小棠才轉頭看後麵的馬車。
容寧嘖嘖稱歎雲蒼:“公子真是好演技,在下看的好生佩服。”
容琛順著陸小棠的視線看後麵。
結果看了不過是幾眼,那個馬車車廂裏就被扔出來一個人。
接著是從馬車裏跳出來之後,將那個少年一把按在地上的米杉兒。
容寧被吸引了注意力,責備米杉兒:“這個米杉兒真是沉不住氣,人家孩子還小,她怎麽能獸性大發呢?”
雲蒼咳了一下,讓馬車停下:“我猜不是米杉兒的問題,是永純的問題。”
他一說永純這個名字,立刻就引起陸小棠跟容琛的注意,雲蒼看他們疑惑,這才解釋:“永純是司馬雋的侄兒,永瑢的小堂弟。”
聽雲蒼這樣一說,容寧馬上就冒出來一個疑問:“為什麽不讓這個永純繼承皇位?”
雲蒼望著那個被米杉兒一把按在地上揍的叛逆少年,出聲解釋:“永純世子在小時候被人從睿親王府裏偷走了,睿親王跟睿親王妃找了這位小世子十多年也沒能找到,所以繼位之事自然沒輪到他。”
陸小棠覺得奇怪:“那你怎麽能一眼就認出他就是永純?”
雲蒼眼中神色深邃:“這些年永瑢郡主一直在暗地裏找他,包括重策跟部分貴族也在找他,我三個月前得到消息知道他一直在北疆的遊牧民族手中,但是遊牧民族遷徙頻繁,所以我們一隻沒能找到他。”
說完,他又咳了一聲,不自在的補充一句:“其實,這也是滄國軍人頻繁出入北疆追繳北疆遊牧部族的原因之一。”
雲蒼說的話其實是完全可信的,但是如果這個睿親王一直沒有找到孩子的話,豈不是死都不瞑目?
陸小棠稍微有點同情那對一直在找孩子,卻一直也沒有將孩子找到的夫妻。
雲蒼也不無歎息。
下麵米杉兒揍得永純哇哇亂叫,容寧頗有興致的蹲在車轅上望著米杉兒暴走人家小孩子。
陸小棠看再不阻止人家恐怕就要鬧出人命來了,忙伸手戳了容寧一下:“你去攔住米杉兒。”
“我不。”容寧非常誠實的開口。
陸小棠眼皮一跳,陰冷的睥睨容寧:“怎麽,你皮癢了是吧?”
容寧誠實的搖搖頭:“你不能打我。”
陸小棠陰森森的望著他:“那個少年比你還小兩歲,都能狠狠地揍,為什麽不能打你?”
容寧的邏輯跟人生觀被陸小棠慘無人道的撕成碎片。
在沉默了半晌之後,還是垂下頭表示妥協:“好吧,我去把那小子救出來。”
陸小棠滿意的點點頭,伸手托著自己的肚子。
容琛跟雲蒼看著陸小棠跟容寧的互動,瞬時有些無語。
雲蒼轉過頭,望著容琛:“貴府上的家眷真是活潑可愛。”
容琛點點頭,不無尷尬:“誇獎了。”
容寧從馬車上蹦下去,在米杉兒的一記重拳要落到永純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上之前將永純從米杉兒的魔抓之下成功的拖了出來。
大概是拖得太用力了,也大概是永純屁股底下有太多有棱角的石頭,容寧在把永純拖出來之後,永純嗚咽了一聲,接著就蜷縮成一個蝦米,捂住了自己的褲襠。
米杉兒皺眉責罵容寧:“就算是你看他不順眼也不用這麽收拾他啊!看,你給他扯到蛋了!”
馬車上的人一臉黑線。
唯獨容寧不甘心的反駁:“扯到他的蛋是我的無意之舉,但是要毀掉人家的臉可是你有意為之,怎麽,沙蠻子你看人家小弟弟長得比你俊俏就心生殺意了是吧?”
米杉兒收回拳頭,走過去將永純一把拎起來:“這孩子做事沒腦子,還當自己是睿親王的寶貝兒子呢,我這樣教訓他,不過是讓她明白如今司馬家已經倒台了!”
米杉兒將指頭戳在那孩子的腦門上,那孩子大概是真的非常憤怒,看準時機,立刻一口就咬住了米杉兒的手指。
大家一臉黑線的看著米杉兒瘋狂的去甩打那個咬住他手指的孩子。
容寧在旁邊摸著下巴搖了搖頭:“這孩子的腦子完全沒看出來有問題,最起碼人家知道報複這個沙蠻子。”
米杉兒將千金貴體的永純胖揍了一頓,那個永純果然是屈服在米杉兒的武力威脅之下,一路上都沒再吵著要殺回去找自己的父王。
米杉兒語重心長的跟他說:“你的父親睿親王跟你的母親睿親王妃都已經死了。”
本來以為人家永純會兩眼含淚哭哭啼啼,結果這孩子隻是眼睛狠毒的一眯,接著吐出三個咬牙切齒的字:“死的好!”
米杉兒懷疑自己是聽錯了話,轉頭看向一起圍坐茶棚裏休息的雲蒼。
雲蒼輕輕咳嗽了一聲,給她解釋:“永純雖然是睿親王的親生子,但是睿親王妃並不是她的母親,他說的應該是睿親王妃死得好。”
米杉兒還是覺得自己不能接受:“睿親王妃好歹也是這個孩子的母親,如今他這樣說也不太好吧?”
永純一臉惡意:“那個壞女人殺了我母親把我奪走,讓她病死真是便宜了她!”
說著將自己靴子裏插著的小刀狠狠的插在了地麵上。
那模樣異常凶狠,就好像剛才插得其實是一個人一樣。
陸小棠眉毛挑了挑,看向容琛:“你說我們要去北疆做什麽啊?”
容琛沒有繼續聽這個永純小世子的故事,而是開口給陸小棠解釋:“北疆大漠上有一個世代生活在大漠上從不遷徙的部族,我們要去找他們的王。”
陸小棠搜索了一下自己印象裏關於這個生活在大漠上從不遷徙的部族,可是搜索了半天都沒有搜索到什麽。
反而是雲蒼開口搶答:“你說的是海蘭銅宮的蘭格爾族?”
容琛點點頭:“怎麽,你知道她們蘭格爾族?”
雲蒼神色複雜,伸手將茶杯裏的茶水一飲而盡,沒有馬上說話,隻是起身開口:“走吧,我們路上說。”
從滄國都城趕往邊疆的邊城需要數日。
而這數日裏,米杉兒盡忠職守的將數次想要趁著米杉兒放鬆警惕而逃跑的永純給抓了回來。
容寧在一邊好笑的看著永純跟米杉兒唇槍舌劍,沒事的時候就去耍耍新參悟的劍法給陸小棠看看。
陸小棠對總是蹦過來耍劍的容寧感到無可奈何,在到達邊城的最後一天,奮筆疾書給容寧寫了一個短篇小說,然後激勵容寧:“正所謂能文不能武是個紙老虎,能武不能文一介粗魯漢,來來來,容寧,你出身正統,一定要做個文武雙全的美男子,這個給你。”
容寧拿過來翻了兩頁,發現是陸小棠用比較容易認的楷書寫的:“娘子,這是什麽東西?”
陸小棠慈眉善目的解釋:“這是我根據措韃部族大巫的羊皮卷中記載的故事而創作延伸構造出來的另一個故事,你讀讀看是不是很有趣?”
容寧癢癢的想去耍自己的劍,結果硬是被陸小棠按在馬車裏,挪都挪不動。
容寧耐著性子看了兩頁,抬頭一臉要哭了樣子:“為什麽裏麵的主角不是我?”
陸小棠語重心長的解釋:“因為這個主角最後是會死的,我不想詛咒你啊。”
容寧聽後埋頭苦讀。
旁邊雲蒼開始展開羊皮地圖跟容寧說起蘭格爾族的海蘭銅宮在北疆大漠的哪個方位。
“北疆大漠看起來平平無奇,實際上是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很多熟悉大漠的牧民都在大漠的惡劣氣候跟沙漠野獸襲擊下身亡,你們如果要去找海蘭銅宮的話,必須帶著一個有大巫秘術,或者是南疆巫術的人同行,因為要到達海蘭銅宮,必須經過一個危險萬分的人為屏障——鐵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