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女人的友誼
我不知道阿玨的來曆,但我能感覺到,她和別人的不同。
比如阿鵬,對穆林深的確很忠心,身手也好,但是……阿玨的忠心和他們不是一類。
我找不到太合適的詞來形容,就是有點像那種“死士”,而且,在她的眼裏,隻有穆林深。
她的這種情意,無關情愛,這一點我倒是可以肯定。
最重要的是,每次她出現在穆林深身邊,我就總感覺是要有大事發生,因為危險,所以,穆林深才會把她帶在身邊。
他帶我回到原來的住處,極盡纏綿,我全身心釋放自己,極盡全力的給,也毫不掩飾的要。
他的汗珠砸在我的胸口,聲音低啞又動聽,我的聲音婉轉,合在一起是最美的樂章。
一場瘋狂的歡愛,我掏心掏肺,在奔向他的路上橫衝直撞,沒有想過退路,沒有想過歸途。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我動了動,渾身酸痛,從床上爬起來,看到地上很幹淨,應該有人打掃過,我不禁臉一紅。
忽然覺得手心有些潮濕,我低頭一看,按住的床角有點點未幹的水漬,我太清楚那是什麽,想到昨天晚上的瘋狂,臉更燙。
去洗手間洗漱,我一邊刷牙,看著在嘴裏的牙刷,突然心裏冒出一個想法,但很快又被我打消。
真是瘋了。
換了衣服下樓,周嫂正在廚房,看到我急忙微笑說道:“小姐起來了?過來吃早餐吧。”
看著她笑眯眯的樣子,我心裏很暖,經過太多一個人孤寂的夜,所幸遇到的保姆都還不錯,我坐在餐桌前,問今天早上吃什麽。
她盛了一碗香濃的湯給我,說道:“這是先生吩咐的,說是您愛喝,昨天下午我就備下食材了,熬了許久呢,您嚐嚐。”
我低頭聞了聞,“很香。謝謝。”
周嫂說道:“有好多天沒有見您了,還怪想的。先生這陣子也挺忙,我也不敢打擾。小姐,您搬回來住吧。”
我不知道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穆林深讓她這麽說的,但不管怎麽樣,她的心是好的,我微笑說道:“嗯,我會抽空多回來的,隻不過現在搬回來住恐怕不行,我那邊也挺忙。”
周嫂是個懂分寸的,笑笑不再多說什麽。
我喝了兩口湯,忽然覺得胸口有些悶,心裏不由得緊張,難道是最近太累沒有休息好,又快要犯病了?
我急忙放下湯碗去包裏找到藥吃了兩粒,數著裏麵的藥粒,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種日子。
正大發愣,聽到院子裏有說話聲,透過玻璃看到孟海南來了,他和身邊的人說著什麽,一臉的嚴肅。
身邊人大氣也不敢出,隻低著頭,一個勁兒的說“是”,神色惶恐。
孟海南上了台階,轉頭看到我,微怔了一下,隨即露出淺淺的笑,“白小姐,那兩個人還好用嗎?有什麽問題盡管到銅雀台找我。”
“多謝,他們都挺好,辦事盡心盡力,還要謝孟總派了這麽得力的人給我。”我回答道。
孟海南笑意溫和,像一個謙謙君子,和剛才的嚴肅判若兩人,“白小姐滿意就好。那我不打擾了,找深哥有點事。”
“好。”
孟海南進門直接上了二樓,去書房找穆林深,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覺得有些好笑,還真是有意思,孟海南現在對我的態度也和之前不一樣了呢。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慢慢轉變的?我也回想不起來了,自從穆林深假意和蔣曉凡在一起之後,孟海南似乎就一直在忙,我也很少見到他。
已經沒有什麽胃口,在後麵園子裏轉了轉,天氣開始轉涼了,葉子落了不少,踩上去沙沙的響,微風拂動發梢,我忽然想,日子就這樣悠閑的過也不錯。
穆林深在樓上忙,我在院子裏安靜的等,也不失為一種歲月靜好。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莫名有些慌。
手機忽然響了,是阿錦打來的,他說馮瑞丹來了,還帶來一個女的。
既然是她來了,我總要趕回去,走到二樓,看到阿玨站在書房門外,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了看我。
我指了指門,“我可沒偷窺,也沒有偷聽,我是來告訴他一聲,準備回去了。”
阿玨麵無表情的轉過身敲敲門,然後擰開門示意我進去,我無奈又好笑,進門看到穆林深坐在椅子上,孟海南坐在沙發上,兩人手裏都夾著煙。
“怎麽了?”穆林深按滅煙,衝我招招手,“過來。”
我走過去說道:“我得回去了,你忙就不用送我了。”
“這麽快?”他微微皺眉,“湯喝了沒有?”
“很好喝,”我笑著點頭,伸手撫平他的眉,“我幫不上你什麽忙,你自己要注意身體。”
他一怔,隨即笑了笑,吻住我的掌心,特別癢,悶聲說道:“怎麽,你是覺得,我不能讓你滿意了嗎?”
我反映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臉頓時紅透,飛快看了一邊孟海南一眼,低聲說道:“你討不討厭,我好好跟你說呢。”
“好,我知道了。”穆林深也不再逗我,“我讓阿玨送你。”
“嗯……行吧。”
其實我是想讓阿九來接我的,但是,我有了另一個打算。
阿玨開了車送我,我坐在後麵,看著她的後腦勺問道:“那個……前陣子沒有見到你呀,你在忙什麽?”
她不吭聲。
“回長州了嗎?那邊是不是挺忙的?”
她不吭聲。
我清清嗓子,悶了一會兒問道:“他最近也挺忙,顧氏的事和孔四爺那邊的事都處理幹淨了嗎?”
她不吭聲。
我真懷疑不是她聾了,而是我自己說出的話沒有聲音,她無動於衷,就和沒有聽到沒有什麽兩樣,連個更浮動都不帶走的。
“……”
我慢慢吐了一口氣,真有些後悔,其實早預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但還是忍不住想試試,得,以後我也死心了,想從阿玨嘴裏套話,簡直是嗬嗬。
誰都不說話,車子裏的氣氛悶得要死,好不容易到了,我急忙跳下車,正準備走,阿玨聲音平靜的說道:“有些事情如果深哥想讓你知道就會告訴你的。”
“……”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說什麽,她已經開著車子走了。
我倒抽了一口氣,真是……服了。
水芝從裏麵迎出來說道:“喲,回來啦?臉色不太好,怎麽了?”
她擠眉弄眼的,我明白她的意思,笑笑說道:“眉姐呢?她這兩天心情可不好,你可小心。”
水芝急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不敢惹她的。”
“阿錦呢?有沒有過來?”我看著裏麵問道。
水芝點頭說道:“來了有一會兒的,剛才我看到有服務生帶著兩個女人進去了,是找他的。”
我去辦公室呆了一會兒,正想著用監控觀察一下包間裏的動向,忽然感覺有些惡心,我跑到洗手間,越來越覺得難受,沒多一會兒把早晨喝的那點湯都吐了出來。
緩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好一點,我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禁有點心慌,是不是藥吃得太多了,我的身體各方麵機能都要下降了?
這種未知的不安,讓我心裏特別沒底。
正在胡思亂想,有個女人推門走了進來,穿著一身米色的套裝,這身衣服我在這個月初的時尚周刊上見過,價格不菲。
我心裏微微詫異,多看了兩眼,她戴著成套的鑽石首飾,低調卻處處透著奢華的貴氣。
她的臉……我總覺得有些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她也打量著我,忽然驚呼了一聲,說道:“哎……你……你是從海城來的吧?”
我一聽到“海城”這個地名,心頭狠狠的一跳,臉上不動聲色的說道:“你是……”
她一臉的興奮,剛洗過的手上還有水珠,“你不認識我啦?哎喲,人家變化也沒有這麽大嘛。我是鄧霞呀,就是經常和劉美詩在一起的,我在你們宿舍的隔壁,你和那個……江飛雁關係特別是吧?你是叫……”
我腦子裏迅速的轉,按照她說的回想當年,好像的確是有這麽一個人,住在我們宿舍的隔壁,和劉美詩好像是老鄉,家裏條件不怎麽好,經常去我們宿舍蹭吃蹭吃的,愛沾小便宜,有一次偷用了我們宿舍的一個女孩的口紅,被人家罵了狗血淋頭。
哦,的確是叫鄧霞,隻不過,她現在的確和之前不太一樣了,之前穿的也土,也不會打扮,臉還有些寬,現在頂著一張網紅臉,兩腮的骨頭削了不少,鼻子也墊了,還開了眼角。
“我叫白深深。”我笑著說道。
我打賭她不記得我的名字,那會兒的名字我也不想再提,果然,她點頭說道:“對對,沒錯,你倒是沒有怎麽變模樣啊,還是那麽漂亮,你和江飛雁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呢。”
我不露痕跡的恭維道:“那會兒都是學生,什麽也沒有見過,知道什麽,現在的美人還是真的美,你倒是女大十八變,我都沒有認出來,現在真漂亮,還那麽瘦。”
“哪兒瘦了,就是穿著這衣服顯瘦,”鄧霞捂嘴說道,但眼睛裏的閃濯,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你怎麽……會來這裏的?”我試探著問道,難不成阿錦說馮瑞丹帶來一個女人,就是她嗎?
鄧霞有些窘迫,畢竟在這種地方誰也不會希望遇到熟人,何況還是這麽久以前就熟的人,她回避我的目光,對著鏡子整理頭發,含糊的說道:“唉,這不是……有個朋友心情不太好,正和她老公鬧離婚麽,實在悶得慌,就扯著我跟她一起來,我也是第一次,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我心裏冷笑,來都來了,還裝什麽貞潔烈女,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你紅的哪門子臉。
“哦,這樣啊,這裏的確不錯,紅酒很正的,你待會兒嚐一嚐。”我微笑說道。
“那你怎麽會在這裏的?還知道她們的紅酒好?”這人真是多少年不見,骨子裏的那種八卦勁兒依舊是改不了。
我沉吟了一下說道:“唉,一言難盡。我妹妹認識了這裏的一個小哥兒,很喜歡,經常拉著我過來看,也不敢告訴家裏,可愁死了。”
女人的友誼很神奇,一起逛逛街,有個彼此知道的秘密就可以飛速的建立,但同樣的因為一件特別小的事,就可以土崩瓦解。
鄧霞和我是這樣,我想她和馮瑞丹一定也是這樣。
但我還不知道鄧霞現在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