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等待
阿娟我是記得的，隻不過也是好久沒有聯係了。
自從那次她騙我和眉姐去見秦音音，被眉姐罵了一頓以後，就沒有再提過這個人。
我問眉姐阿娟和這個葉小珍有什麽關係。
眉姐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關係可大了，她們倆是同鄉，一起從山村裏出來的，阿娟最後跟了我，葉小珍那時候心氣兒高，人家還看不上我，想尋求更好的出路。”
“後來呢？”我想著葉小珍的打扮，她比起阿娟應該是混得不錯，不過阿娟那個性格……
“後來，她還真是出了頭，我聽說她們的媽咪那會兒和港口那邊的客戶來往頻繁，有一個老板家裏老婆一直不生養，就想著找別人生，但是接二連三找了幾個，都沒有生，其實啊，你猜怎麽著？”
我笑了笑說道：“大概是那個老板有問題。”
“你瞧，這麽簡單的道理，別人一聽就能想得到，可那老板不這麽想啊，一心想要兒子，還總覺得自己身體特好，沒問題。正好那次來洛城談生意，葉小珍的媽咪聽說這事兒，就把葉小珍推薦給了他。”
“然後呢？葉小珍懷孕了嗎？”我好奇的問道。
眉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葉小珍也是個能耐人，比阿娟那個蠢貨強多了，身材好也有點手段，沒幾天就把老板給迷住了，跟著去了港口，我聽圈裏的人說，去港口的時候見過葉小珍，她混得非常不錯，港口那個老板很疼她，甚至還答應，如果她生了孩子，女兒一千萬，兒子就給一半家產。”
我有些震驚，這個本錢也算是下得挺大了，對於葉小珍來說，我不信她是愛那個老板，無非也就是為財，能達到這個數字已經非常不錯。
不過，我很奇怪，如果是這麽大的數目，那老板家裏的那位正室夫人就能真的放任不管嗎？
而且，不是說那個老板不能生嗎？
眉姐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呀，其實上就是沒有真正的圈子裏混過，算是運氣好的，哪裏知道這裏麵真正的艱辛，也沒有有見過那些人性的殘酷和自私。葉小珍既然敢答應，就是下定了決心，那老板是不能生，但是架不住出手大方呀，人為財死，這一點明白吧？女人要想生孩子，隻要自身沒有什麽毛病，那還不容易。”
我倒抽了一口氣，“你的意思是……”
“借種。”眉姐吐出兩個字，證實了我的猜測。
眉姐說，葉小珍從洛城找了個鴨，長期包了起來，讓他不許再和別人接觸，好好養身體，還整了一堆偏方給那個男人吃，還說爭取一舉得男。
我暗自心驚，她膽子還真不小，這要是被揭穿了，可不隻是錢的事了。
“後來呢？”我問道。
“後來？後來她還真懷孕了，”眉姐哧笑了一聲，“要不說她有些手段。”
那我就不明白了，她懷孕了，怎麽還去點什麽痣，現在不應該是萬事大吉了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眉姐看到我疑惑，繼續說道：“要不說她有心計，她做過檢查，說是女孩兒，而且……這種事也不可能半點風聲也沒有，畢竟老板那老板也不是吃素的，又涉及到這麽多年，那可是從人家口袋裏掏出來啊，真金白銀的，誰能那麽痛快？早就派人盯著她呢，時間久了，自然就有點蛛絲馬跡。所以她就將計就計。”
我瞪大了眼睛，後背冒出一陣寒意，“你不會是說，她……”
“沒錯，她故意流產了，還順勢栽給老板老婆，這結果是什麽，就不用多說了吧？”眉姐說道。
我半天沒有吭聲，這還真是讓我吃驚，葉小珍的果決和殘忍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到了。”眉姐停住車子，指了指前麵的一個路口，這裏很安靜，並不是樓房，而一個個的小院，私密性不錯。
我立即想到這應該就是葉小珍和那個鴨子在一起的地方。
“不過，凡事總是有利有弊，葉小珍靠著那個掉了的孩子得到了不少，也把正室打擊得不輕，但是，她自己也有損失，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懷孕，我估計她點那顆痣應該和這件事兒有關。”
眉姐抽出一支煙來，把窗子放下一點，點著抽了一口說道：“世界上的事情哪有什麽兩全其美的，有得就有失。”
吐了一口煙霧，眉姐繼續說道：“說起來也巧，她包的這個鴨，當初就是在伊凡手下，伊華應該認識他。”
我眼睛一亮，點頭說道：“嗯，先看看，如果有必要，就讓伊華約約他。”
“行。”
我們一直等到中午的時候，眉姐忽然說道：“看，應該就是那個。”
我急忙望過去，見從一個小院裏出來一個年輕男人，長得不錯，穿得也挺潮，緊身牛仔褲和馬丁靴，上身穿一件駝色大衣，人模狗樣的。
“跟著他。”眉姐拉著我下了車，悄悄跟了上去。
這家夥一邊走一邊玩手機，絲毫沒有察覺，最後去了一家超市，在裏麵買了一些菜和水果，看樣子都是一人份。
“難道葉小珍沒有在洛城？”眉姐疑惑道。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那段視頻和戒指的購買都是年前的，過年的時候老板肯定是要回家過的，過完年才有時間陪她，說起來這段時間應該正是她抽不開的時候。
我們又跟著那男的回到住處，他進了小院，沒有再出來。
“得，回去吧，看來隻能讓伊華出手了，套套話，看怎麽回事。”眉姐輕笑一聲，“放心，伊華幹這點事兒綽綽有餘，這種男人才不會為了誰守身如玉，葉小珍不在洛城，他不會甘於寂寞的。”
我和眉姐說好，這事兒就交給她，伊華那邊有了消息她就通知我。
把我送回住處，眉姐開車回了春深樓，我說讓她和我一起吃點飯，她笑著拒絕了。
周嫂見我回來，給我做了點吃的，我一邊吃一邊看著牆上的鍾表，算著還有幾個小時穆林深能回來。
現在想到他，心裏都是甜甜的，我想這大概就是……愛到深處的狀態吧。
吃完飯上去休息，小睡了一會兒想來有些無所事事，阿鵬跟我說要去莊園一趟拿點東西，問我一會兒用不用車。
我想了想，說道：“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我閑著也沒事。”
阿鵬點頭同意，“也行。”
我們倆一起去莊園，我這是第三次來了，之前的兩次都沒有來得及好好逛一逛，這次要好好看看。
別看這個季節，天氣很冷，但莊園的冬天有別樣的美，那片花海已經凋謝，但葉子沒落，還是綠色的，倒也不覺得蕭條。
阿鵬去拿東西，我自己隨處轉轉，走來走去走到之前住過的那個小院兒，我在這裏還和穆林深爭吵過，那時候真是傷心，以為他是真的要娶蔣曉凡，從來沒有想過，他是為了在沈四爺麵前保護我。
長長歎了一口氣，有一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忽然想起圖海說過的話，有些事情，不能隻用眼睛看，還要用心。
我微怔了一下，他說這話，是不是有什麽另外的含義？就像當初穆林深有意隱瞞我一樣。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就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不管因為什麽，都和我無關了。
一直到了傍晚，阿鵬打電話給我，我才從莊園出來到門口，他開著車載我回去，天有些陰，天邊黑沉沉的，連個星星都沒有。
晚餐做得不錯，但我午飯吃得晚了點，沒怎麽吃，早早回了房間，想等著穆林深回來。
一直熬到半夜，他都沒有消息。
我忍不住睡著了又猛然驚醒，看了一下時間是淩晨兩點。
怎麽回事？不是說……晚上就回來嗎？再晚也不會超過十點啊，再說，就算是晚了，他也應該打個電話給我。
我有些不安，幾次想給他打一個，又怕他是在忙，會打擾到他。
我心裏清楚，穆林深雖然不做犯法的事，但是有些生意也是屬於灰色地帶，難免會有麻煩，特別是在長州，他是人人敬畏的穆七爺，江湖上的名聲更大一些，所謂樹大招風，難免會有意想不到的麻煩。
特別是這一次，孟海南給他打電話讓他過去的，有什麽事是孟海南解決不了的？
我不想去想。
一直握著手機到天蒙蒙亮，仍舊沒有消息，我實在按捺不住，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息，但始終沒有回複，無異於石沉大海。
到了早上六點多，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那邊傳來機械的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
穆林深從來不關機，二十四小時都是開機的狀態，自從我認識他，一直都是。
這是怎麽了？我心裏越發不安，給孟海打了一個，那邊同樣是說關機。
我有些坐不住，但我不知道阿玨的電話，下樓去找阿鵬，他看到我嚇了一跳，“白小姐，這麽早？你……沒睡好？”
我沒有回答他，急急問道：“你知道阿玨的電話嗎？”
阿鵬搖頭說道：“阿玨不用電話，她隻有一個類似對講機的東西，和深哥單線聯係。”
“……”
“怎麽了？”阿鵬問道。
我深吸了一品氣，說道：“他告訴我說，這次去長州，晚上就會回來，但是到現在也沒有動靜，沒有電話，沒有信息，我早上打電話還關機了，孟海南也是。”
阿鵬聽到這裏臉色也微微變了，“這樣。那我給峰子他們打個電話問問，看他們知道不知道情況。”
“好，你快點。”我催促道。
阿鵬到一邊去打電話，我看著牆上的鍾擺越發不安，心仿佛在隨著蕩，我努力勸自己平靜下來，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麽，關心則亂而已。
他的事情那麽多，那麽忙，不能按預計的時間回來也是正常。
對，一定是這樣，不會有事的。
阿鵬掛了電話握著手機過來，臉色不太好看，我看著他，心慢慢沉下去。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我問道。
“白小姐，”阿鵬有些猶豫，似乎不知道說出口。
“你倒是說呀！”我大聲喊道。
他張了張嘴，正想要說，忽然聽到門口汽車聲，我顧不上理會他，急忙衝過去開門，沒準就是穆林深回來了呢。
匆匆打開大門，看到沒有停穩的車子上跳下一個人來，穿著一身黑衣，衣服上破了幾個口子，臉上還有未幹的血跡。
我看著他奔到我麵前，認出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