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真的瘋了嗎
其實趙晟霖想的沒錯。
此時在淩肅的心裏,的確閃著同一個念頭,不管宋玉欣是真的瘋了還是在裝瘋,反正隻要跟當初的淩誠一樣,送進了那個名為療養院其實是個精神病院的地方。
那麽,就算宋玉欣沒有瘋,他也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將她逼瘋了。
因為是女子監獄的關係,所以淩肅還是不方便直接進入宋玉欣的牢房裏麵,所以他就等在了之前他跟宋玉欣見麵的那個會客室裏麵。
宋子俞和趙晟霖跟著進來的時候,淩肅已經坐在了那把椅子上麵,雙腿交疊,一隻手撐著半邊的臉,眼神向下垂著,視線落在了腳邊的一處地磚上麵。
那專注的神情似乎在看著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想,單純隻是看著。
宋子俞進來之後就自發地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不過坐下來之後還是低著頭搗鼓著他的手機,趙晟霖自然注意到宋子俞還是回複著之前的信息郵件之類的。
他沒有坐到宋子俞的身邊,怕自己不受控製的眼睛可能還會看見其他的東西。
宋玉欣的事情其實算得上是淩肅和宋子俞的私事,所以趙晟霖在這件事情上麵選擇了隻是提供必要的幫助,不會提供什麽意見建議之類的,他其實也希望這件事情能夠早點解決。
無論是淩肅還是宋子俞都能盡快地從這種情緒裏麵走出來。
不過,趙晟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身著警服非常凜然的獄警,在看看房間裏麵兩個唯二坐著的男人,一個似乎發呆,一個忙著自己回複自己的手機。
再看看簡直可以稱得上一貧如洗的會客室,趙晟霖可不想進去當第二個人肉布景。
不過,在左右看了看淩肅還有宋子俞之後,趙晟霖突然發現似乎少了一個人,這才後知後覺地轉頭向著旁邊的獄警,笑道:“帥哥,見到跟我們一起來的那個小帥哥了嗎?”
“高高瘦瘦的,一笑嘴邊還有一個酒窩的。”
趙晟霖將何文樂的體態相貌都描述了一遍,但是趙晟霖身邊那個獄警就像是沒有聽見趙晟霖說的話一樣,依舊保持著筆挺的軍姿,一動不動地在門口站著。
這股挺直如電線杠的勁讓趙晟霖看了都忍不住替他腰疼。
不過,既然何文樂不見了,屋子裏麵這兩位暫時估計也不會離開,所以趙晟霖準備自己出去找下何文樂,怎麽說,淩肅也是將何文樂托負給他了,他也算是監護人。
不過,趙晟霖看著完全陌生的監獄內部,其實有點懵逼,不知道如何找起。
也不知道這個死小子跑到哪裏去了。
趙晟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但是這個時候卻聽見了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期間夾雜著女人的慘叫聲還有何文樂的聲音,趙晟霖條件反射地朝著屋裏一看。
淩肅的眼睛已經抬了起來,而宋子俞則已經將手機揣進了褲兜裏麵站了起來。
剛才還被趙晟霖嘲笑像是電線杆一樣的男獄警在聽見聲音的第一瞬間已經朝著聲音的來源處衝過去了,趙晟霖聽見何文樂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吵鬧了。
終於在淩肅和宋子俞之前衝了過去。
到那裏一看,趙晟霖算是徹底驚呆了,何文樂居然像隻小猴子一樣在不大的走道裏麵上躥下跳著,不過他的目標卻相當明確,一直想要去打那個被幾個獄警護在身後的人。
何文樂的身後,趙晟霖自然是非常清楚。
如果不是顧及到這多的獄警,何文樂完全不需要這麽躥跳著,就能輕易地將這裏的所有人都打倒了,但是何文樂到底是顧及到了這邊幾個獄警。
所以目標一致很明確,隻打那個被護著的人。
趙晟霖一看這架勢開始的那股著急的感覺也就散了,因為他也發現了,這個被獄警護在身後的就是淩肅和宋子俞等待的人……宋玉欣。
宋玉欣其實就長相來說,跟趙晟霖在小時候見過的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不過,最明顯的區別應該是就是宋玉欣明顯老去了很多,而且,現在還是一副蓬頭散發的樣子。
趙晟霖注意看了一下她的神情,發現宋玉欣的神情的確有些古怪。
明明身上幾處應該是被何文樂打還是其他原因的傷痕,但是她卻一直專注抱著自己手裏的那個枕頭,一直念念叨叨的什麽,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跟她沒有什麽關係。
這幅樣子,的確就跟之前傳來的消息倒是相當的吻合。
宋玉欣……的確是瘋了?
不過,趙晟霖也沒把這事情想的太滿,因為現在他也不是什麽以前的單蠢少年了,現在混久了,自然也什麽事情都見過,裝瘋賣傻逃避責任的這一套他可沒少見。
當他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的時候,他自然地轉過身看過去。
果然,淩肅和宋子俞正一前一後地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文樂,回來。”
淩肅輕輕說了一句話,剛才還像是瘋猴子一般的何文樂立刻就像是收到了指令一樣立刻跑到了淩肅身邊,這一下子的變故讓那些本來還在努力防衛的獄警一下子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如果不是此時的場景不合適,趙晟霖簡直都想笑出來了。
淩肅看了一眼旁邊的何文樂,將他那一頭支棱的亂七八糟的頭發順了順,然後朝著那亂糟糟的過道走了過去,那些獄警雖然不一定認識淩肅這個人。
但是也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起的。
所以,當淩肅慢慢地走近宋玉欣的時候,那些圍攏在宋玉欣周圍的人都慢慢地散開了,給淩肅留出了一道順利到達宋玉欣前麵的道路。
當淩肅的身影從遠到近,過道的光影下,高大的身軀遮擋住了那不算明亮的燈光。
陰影便大片大片地落在了宋玉欣的身上,坐在地上,一身髒亂囚服的女人,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緊緊地抱著一個枕頭抬起頭來。
眼神裏麵閃著恐懼,害怕,卻唯獨沒有淩肅熟悉的那抹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