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許君風月
曲靈溪去後,依照他的遺願,沈秋將他埋在了南山草廬前的藥田裏,然後便跟隨著許南風和君疏月一同踏上前往瀾城的歸途。
在還朝途中,魏無涯的人馬也已經趕到,將這幾日邊境的情況事無巨細稟告給了許南風。先前他為迫使東玥交出白舒歌已經養眼要斷絕兩國來往,但北辰襄卻一意孤行不肯交人。許南風若不是顧忌北滄大亂方平元氣未恢早就已經大動幹戈了。
但如此一來恰好又中了白舒歌之計,所以此人步步為營謀算到了今日,布下這偌大一盤迷局,許南風若不想成為這棋盤上的棋子就必須先破再立,化被動為主動。
“魏無涯的人如今已經潛入東玥,如果能說動北辰遙此事便已成功了一半。”
馬車中,君疏月從許南風手裏接過魏無涯的信細細一看,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說北辰遙一心忠於北辰襄,他怎麽可能與我們合作。”
“正是因為他忠誠於北辰襄才必須和我們合作。”
許南風說著忽然低頭輕輕咳了兩聲,君疏月知道他是內傷未愈,連忙倒了杯溫茶遞到他麵前。可許南風不懷好意地笑道:“我的傷要阿疏親自喂藥才能好。”
他不提還好,這一提君疏月就要好好跟他算賬了。先前他還信誓旦旦跟自己說傷勢已無大礙,結果剛上路不久就現了原形,在馬車裏昏睡了足足一日方才見醒,君疏月這才意識到他之前說無妨隻是用內力強行壓下了傷勢,而自己竟也一時糊塗給他騙了過去。幸好這一路有沈秋隨行,又是紮針又是灌藥方才把這病情給壓了下去。
君疏月守在他床邊的時候,真是又氣又心疼,想著等這小子醒來非得給他點顏色看看不可,結果一看到他滿臉虛弱又虛心認錯的模樣,自己哪裏狠得下心,隻好把狠話都給咽回去。這下子讓他得了甜頭,竟跟個孩子似的想用裝病來博同情,但君疏月既不瞎也不聾,聽他說話中氣十足,而且眼中神采飛揚,哪裏病弱到需要人喂藥送水?
許南風見君疏月冷著臉不動,心想他果然還是介意自己隱瞞病情的事,故意將身子探了過來,湊到君疏月的耳邊:“看我這病好得這麽快,定是因為昨夜阿疏用了特殊的方法給我喂藥才能立見奇效。”
“噢?我倒是不知是哪種喂法。”
君疏月眉梢輕輕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許南風。他露出這神情豈不是要把許南風的魂給勾走?許南風見狀,一把拉過君疏月的手,將他拽進自己懷中:“阿疏既然忘了,那我就幫你重溫一下可好?”
隻見那桌上燭火搖移,忽明忽暗間,君疏月的一雙明眸如星光皓月,清輝點點,許南風用指腹仔細撫過他的唇,然後端起藥一飲而盡。
“唔……”
苦中帶甜的藥湯經由許南風的唇哺入君疏月口中,不待他咽下便覺口舌被許南風翻攪得不能自已,赤色的湯汁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流下,將胸前染濕了一片。許南風來勢洶洶,起初讓他有些無法承受,但後來卻不怎麽自己也失了控,雙手緊緊纏著許南風的脖子,似是不甘服輸一樣生澀地反擊起來。
“我的阿疏,好生厲害……”
那一雙人影在燈火中交纏在一起,君疏月不知是否是那藥汁的作用,身上無端有些發燙,神智也變得昏沉起來,被許南方放在榻上時整個人都像墜在雲裏,身下綿軟無力,但卻燥得要命。
“不可胡鬧,這是在車上……”
君疏月神情迷亂地想要推開那雙不規矩的手,然而許南風怎可能輕易作罷,三兩下便將那礙事的衣帶扯開。君疏月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個男人,他蓄勢待發像一隻危險的豹子,全身上下都充滿著令人折服的力量,既讓人生畏,又忍不住渴望。
“滄王的禦座,誰敢擅闖?”
許南風說罷輕輕含住他的耳垂,然後是脖頸,接著是胸口,每一寸地方都不放過,胸前的衣襟已經被藥汁浸濕,隔著衣物也看得到裏麵瑩白如玉的肌膚,他故意用力在那敏感處咬了咬,果然感覺到身下的人在懷中戰栗起來。
“看來你這病是真無大礙了……嘖……輕,輕點……”
“有你這味藥,就是到了黃泉地府也能救回來。”許南風說罷,正要付諸行動之際,沒想到門外傳來了沈秋的聲音。
“什麽藥這麽靈光,到了黃泉地府也能救回來?”
君疏月聞聲,臉色驟然一變,本能反應先去點住了許南風的穴道,然後把人從自己身上一把掀開。
沈秋甫一進來就看到床榻上的許南風臉色陰沉地盯著自己,那副模樣像是恨不得把自己扒皮拆骨才好。
“他這是怎麽了?”
“無妨,無需理他。”
君疏月說著飛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故作鎮定地朝著沈秋笑了笑。這時沈秋看到桌上已經空了的藥碗,驚訝道:“這藥你讓他喝了?”
“怎麽?”
“我先前在這湯藥裏換了一味藥,想試一試藥性,結果發現此藥服下後會有些……嗯……總之還是將藥換回來吧。”
“會有些什麽?”
沈秋正為難該如何開口,忽然瞥見君疏月脖子上的痕跡,再看許南風那副憋出內傷的表情,他忽然間什麽都明白了。
“不妨事,可用內功化去。”沈秋忍著笑故意道:“或者順其自然也無妨。”
“順其自然?”
“對,千萬不可強忍,否則恐會經脈錯亂,傷及性命。”
“這……”
聽到這話,君疏月不由心驚地看了一眼許南風:“當真如此嚴重?”
“咳,我去煎藥了,你們好自為之。”
沈秋自知闖了‘大禍’,還不趁著許南風不能動彈溜之大吉。至於後事,嗬嗬……
話我都替你說了,接下來該如何,權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一行人離開南山草廬後,原本應該是向瀾城出發,但不知為何許南風卻下令向東前行。南山藥廬以東是乾州的沿海重鎮臨渠,那裏是與東玥還有北滄通商的重要海港,也是乾州的東大門。
“這許南風做了皇帝就是不一樣了,整天閉門不出的,也不怕把自己悶壞了。”
自從那日沈秋‘指點’了許南風和君疏月後,白日裏這兩人幹脆連馬車也不下了,也不知道躲在裏麵做什麽。深知內情的沈秋每每聽到舒方晴的抱怨也隻能高深莫測地一笑,有些話,實在不足以向外人道啊。
“也許是許先生傷勢未愈,不宜下車走動。”
“他?他那身子骨比你和我加起來都壯,也就君疏月才會被他騙。”
舒方晴嫌棄地看了一眼走在後麵的馬車,然後勒緊韁繩追上了走在前麵的舒阮:“你跟我騎了這麽久的馬累不累啊,要不然你也去車裏休息吧。”
“不要緊,難得天朗氣清,我也想多透透氣。”
興許是因為終於擺脫了家族門規的束縛,舒方晴一路上的興致都格外的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舒阮居然拒絕了與他同騎一馬的要求,要不然現在是何等的愜意。
舒阮見他又向自己投來那種哀怨的眼神,笑著轉過臉,猛地夾緊馬肚向前跑去。舒方晴見狀慌忙也追了上去:“阿阮你小心,你的腿,你小心啊!”
此刻窗外是一片晴光正好,而車內更是yunyu方歇,春光旖旎。自那日沈秋離開之後,許南風果然依言,把一句‘順其自然’用到了極致。君疏月性子冷清,對風月之事本並不在意。但他和許南風兩人經曆了那麽多生離死別,如今總算可以無所避忌地在一起,所以一時之間也失了分寸。這一來真可謂*不可收拾,渾渾噩噩的幾日都仿佛是在yuhai中沉浮,無論是醒是夢都在瘋狂地suoqiu對方,好似永遠也要不夠一樣。
正所謂zongyu傷身,但對這兩人來說卻恰恰相反。當日穀墨笙曾說過,玉髓經的第十重需兩個心意相合之人一□□煉,而君疏月與許南風的體質恰恰陰陽相合,所以這幾日來他們二人翻雲覆雨非但沒有傷及精元,反而令許南風的功力大進。
“早知道就不該帶舒方晴上路,真是一刻也不得清靜。”
那床榻上,君疏月方才合眼未多久便被舒方晴天的聲音吵醒,許南風見他抱著錦被蜷了蜷身子,像隻躲在巢穴裏的幼獸一般,既感甜蜜又是心疼,忍不住俯下身在他汗水未幹的額頭上吻了吻:“累壞了吧,我這就去讓他們走遠一些,免得再吵到你。”
“唔……”
君疏月睡得正有些迷糊,隻能憑著本能勉強應了一聲,許南風望著他那因為紅腫而顯得愈發豔麗的雙唇,心中不免又是一陣激蕩。
“可還有哪裏難受麽?腰還酸的厲害?”
那錦被下的身軀hongchao未退,觸手猶如軟玉一般柔滑細膩,讓人不忍釋手。睡夢裏的君疏月因為感覺到許南風的aifu而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頭,但是那表情在許南風看來簡直可愛得要命。感覺到似乎心底的yuwang又蘇醒過來,許南風連忙閉上眼穩住心神,但這整個馬車裏都縈繞著君疏月身上那芳甜的味道,那種*蝕骨的甜味仿佛能將人心底最深的衝動釋放出來。
難道自己骨子裏當真是個荒淫無道的昏君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