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晚上回去,陳厲竟然在家,已經洗完了澡,赤著胳膊隻穿了條三角褲坐在書桌邊擺弄韓聞宇那台修好的航模直升機。
碎裂的機身重新用膠帶綁好,旋翼也換了兩根,但機身近尾巴的地方,那Venus的藍色商標卻顏色飽滿簇新。
徐星進門的時候,陳厲就抱著兩條胳膊坐在桌邊,兩條光溜溜的筆直的長腿交疊著跨在桌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連徐星推門進來也沒注意到,一直垂眸沉默地看著那架航模。
徐星這時忽然就又想起胡偉白天問他的那些問題,陳厲在家做什麽,看什麽書,有沒有玩兒過飛機模型。
關上門,徐星把包隨手扔到架子上,走到陳厲旁邊,拖了自己的椅子坐下,指關節敲了敲桌麵:“你今天下午和晚自習怎麽都沒來上課?”
陳厲眼神依舊落在航模上:“我請了假。”
徐星:“誰幫你請的假。”
陳厲還是原先那樣子,屌屌的:“我自己。”
徐星暗自磨牙齒,你還真是劉西同的心肝,高三課業這麽緊張的時候自己給自己請假都可以。
沒再管陳厲為什麽請假,又請假去了哪裏做了什麽,徐星擺出一副當哥的嚴肅臉:“陳厲,我們聊一聊。”
陳厲還是不為所動:“聊什麽。”
徐星見他和人說話頭和眼神都撇在一邊,忍不住又點桌麵:“哎哎哎,看我看我,你看航模幹什麽,航模又不和你聊。”
陳厲這才側目看了徐星一眼,表情清淡,說話語氣一如既往的欠揍:“你聊天不用嘴巴聊?用眼睛聊的。”嘴裏雖這麽說著,眼神倒真的轉了過來。
他不轉還好,不轉徐星就光顧著盯他的臉看,一個勁兒地想讓麵前這小子把頭轉過來說話。
陳厲這麽一挑頭,燈光下印著一張又俊又白的麵容,晃在徐星眼裏,一時也不知道唇部肌肉怎麽沒配合好,一口咬在了舌頭上。
嘶,真疼。
這麽一晃神,徐星一時忘了自己要聊什麽,脫口而出:“怎麽這麽白的。”這暑假的太陽在陳厲這邊是紙做的嗎,紫外線都是擺設?怎麽沒曬出一點其他顏色?
陳厲腳放在桌上,一條腿就橫在徐星眼皮子底下,聞言抬了抬下巴,示意徐星看他的腿。
徐星以為要看什麽,低頭看過去,來來回回回回來來掃了幾眼,嗯,長、直、白,怎麽的?
陳厲嗬嗬一聲:“怎麽樣,腿也好看吧?”
徐星心說毛病,你個大男人管腿好不好看,又不是女孩子。
陳厲接著說:“這要是條女人的腿,你早看硬了吧。”
徐星:“……”
這次他沒忍,坐在桌邊搜尋一圈,看到一本厚厚的練習冊,起身拿過來卷起作勢要打。
個小赤佬,現在都學會消遣你哥來了?!
徐星手一抓,把陳厲擺上桌的腿扔到地上,手心觸碰到腿上的皮膚,嘖,也不知道怎麽長得,滑不溜秋的,手感還真嫩,跟摸女孩子一樣。
陳厲重新調整了坐姿,眼神忽然有點深,默不作聲瞥了徐星一眼。
徐星沒留意到這個眼神,直接回歸正題,開口道:“我今天在行政樓遇到胡偉了。”
陳厲“嗯”一聲,不為所動的表情,但也不知是不是剛剛翹腿坐的時候血液倒流屁股麻,這會兒又坐著略微挪著調整了坐姿。
徐星依舊隻管著自己說:“你以前就認識胡偉是吧?他今天在他的辦公室問我你的情況。”
陳厲這次終於調整好了坐姿,聞言吐出一聲輕嗤:“是不是問你,陳厲有沒有在家擺弄航模。”
徐星一愣:“你知道?”
陳厲又是一副原汁原味的嘲諷臉:“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讓他打聽,那就是他自己,也不奇怪,胡偉這個人就是這樣,他管不著的事,也想探個底。”
徐星琢磨了一下:“探底,他是不是覺得,你會繼續研究自主懸停和無人機……”
陳厲盯著徐星。
徐星沒拐彎抹角,指了指書桌上那架航模機身上的商標:“我去網吧查的,你那天毀了韓聞宇的無人機我就覺得你好像看到這個航模很生氣,然後我就去網上搜索了下,找到了你爸爸注冊的公司。”
陳厲繼續看著徐星,也沒生氣,略挑下巴:“接著說。”
“你爸公司的法人代表有兩個,除了你爸,還有一個叫秦木林,這個秦木林好像不止有一家公司,手裏還有另外一家幾年前注冊的新科技公司。”因為沒查到Venus這個公司,更不好直說秦木林是這家公司的老板,便以猜測的角度繼續道,“所以我就想,秦木林和那個Venus,還有他和你爸爸的自主懸停技術,會又會都有聯係。”
徐星自認說的不多,畢竟這裏麵有些東西是他提前十年就知道的,不好直接說出來,而有些卻是猜測,所以也隻能把他搜出來的訊息講出來,至於這其中的聯係,他沒有加上自己的主管揣度。
陳厲聽徐星一口氣說完,起先沒做聲,半響,他慢吞吞道:“原來你中午站在學校門口是因為被抓到去網吧上網。”
徐星:“……”
我們說的是一回事嗎,能不能別亂扯,還有這小子原來都看到了,那還當沒瞧見,直接走過去了!
陳厲卻站起來,兩步到床前,直接躺下。
徐星轉頭:“哎,還沒聊完呢。”
陳厲閉著眼睛,一副到此為止的神色:“聊完了。”說著說著,手直接伸到三角褲上揉了下。
徐星順著他那個動作看過去。
陳厲褲襠裏的某個玩意兒正煞有介事的一點一點一步一步鼓了起來。
徐星看著到個在他眼皮子地下立起的凸,瞪眼噴道:“我在和你說正經事,你心裏都在想什麽玩意兒?” 竟然直接硬了!
他硬了?!
陳厲兩條胳膊架在脖子後麵,閉著眼睛,口氣漫不經心卻理所當然:“我血熱。”
廢話,血不熱能把那地方頂起那麽高?
徐星:“你少來,我剛剛和你說話,你心裏想什麽烏七八糟的東西?”
陳厲這時卻躺著挑了個頭,抬起眼睛看了徐星一眼,看完就繼續閉眼躺著,過了一會兒,隨手從床頭拎起毯子往身上一蓋,翻身睡覺去了。
見自家這殺馬特弟弟各種油鹽不進,徐星胸腔裏燃著半腔火氣,又見陳厲不理他直接睡了,那虛火跟斷氧似的,噗嗤一下自己就滅了,算了,陳厲這小孩兒也不容易,爹媽忽然沒了,本來脾氣就不好,沒成為反社會份子也是要謝謝他克製的不錯,本就是他自己的私事,不願意多說就不說吧。
徐星起身去櫃子裏翻衣服,準備洗澡。
走到衣櫃前,忽然想起什麽,又走了回去,彎腰在陳厲背後,多管閑事的嘴臉道:“年輕人有火氣別憋著啊,要不要我等會兒再去洗澡,先讓你去解決一下。”
躺著的那位不知是不是睡著了,好半天沒動,過了一水兒才悶聲道:“遲了,軟了。”
徐星了然,一時嘴賤,歎道:“哎,你不行啊,那點血才沸騰了幾分鍾,年紀輕輕的,怎麽能說軟就軟。”
悶在枕頭上的陳厲發出一聲冷笑,徐星不知他冷笑什麽,也不在意,轉身洗澡去了。
次日周六,因為還在暑假,學校良心還在,沒有克扣這兩天的休息時間,徐父徐母一直在為加餐的生意做準備,周末也休息不了,剛好學校放假,徐母把新家那邊的鑰匙往徐星手裏一塞,和他道:“剛好你和陳厲的床還有書桌今天下午都要送過來,你們一起去新房一下,家具都有人運送安裝,不過以防萬一,你最好還是找兩個同學幫幫忙。”
徐星拿了鑰匙,讓陳厲跟著一起去,陳厲說有事不去,徐星攔他:“那麽貴的床你要買的,你買了你不看,到時候不合適裝都裝了怎麽退。”
陳厲這才挑眉:“床到了?”點頭,“好,我去。”
徐星想想那床的尺寸,又想他們家買的那套老房子沒有電梯,又在六層,擔心送貨的人少搬不上去,索性就給宋飛和孫羽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幫個忙。
宋飛對那張他極力推薦下徐星買回家的多功能床有一種旁人不能理解的癡迷,一聽說那床今天要送到新房,忙不迭放下手裏的事兒,說他立馬來。
再打電話給孫羽,孫羽倒是也沒有推拒,但說會晚一些,還特意在電話裏拔高了音調解釋:“我在拿紅花油給韓聞宇揉背呢,等會兒就來。”
徐星奇怪:“他怎麽了?”
孫羽:“被揍了唄,刷了他老子的卡買航模的事終於東窗事發,他老子上來就揍,嘖嘖嘖,這背啊,烏青得發黑。”
徐星無言以對,所以到最後,韓聞宇還是沒有幸免上輩子被胖揍一頓的命運嗎……錢明明都給他了,他自己不去補上,這不是自己找抽是什麽。
結果到了新房那邊,孫羽還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帶了女孩子。
那女孩子弄了個玉米燙,整個腦袋都跟爆米花一樣炸開了,畫著一臉不合時宜的濃妝,嘴唇猩紅,還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加上踩著一雙鬆糕鞋,底兒有兩層板磚那麽厚,嘴裏嚼個口香糖,隔三分鍾就吹個泡泡,炸開又舔回去繼續嚼,一臉女流浪的氣質。
孫羽摟著那女孩兒的肩膀介紹:“我女朋友,絲絲。”
徐星知道孫羽這家夥是屬蜜蜂的,整天流連花叢,這也不是他第一次見孫羽摟個女孩兒介紹了,半點不奇怪,點頭同那女孩兒打了個招呼。
絲絲朝徐星吹了口泡泡,徐星就當這是一種特殊的打招呼的方式,但他老覺得眼前這前衛裝束的女孩兒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不久,搬運公司把床送到,安裝的時候,除了一個勁兒興奮地在那兒做介紹的宋飛,其他所有人都沉默著,那位腳踩板磚的女朋友連泡泡都不吐了,口香糖直接從喉管咽了下去。
絲絲瞪著眼影暈染成的熊貓眼讚歎:“哇塞,睡在棺材裏,挺酷的喲。”
孫羽嗬嗬兩聲,轉頭看徐星的眼神寫滿了“買這種床你是不是有病”的鄙視。
徐星懶得解釋,就當絲絲真在誇他們家這床,靠著牆站在一邊,想看看那負責運送的師傅怎麽把這拆的七零八碎的床板子再拚回去。
一旁陳厲也沒去其他屋溜達,兩手插兜,站在門口靜靜看著,徐星也不知道他看什麽,想想可能是心疼買床的十幾萬,必須親自監督,確保床的完整和完美度。
宋飛跟安裝師傅打的火熱,一個勁兒在那嘮嗑,說這床是他第一眼相中的,問師傅:“怎麽樣,我品味高超吧?”
那安裝工人朝宋飛翹起大拇指:“高,絕對的高,我送家具這麽多年,就沒見過哪張床比你們這張結構還複雜的。”
雖說這新床運送過來時零配件一大堆,但真的組裝起來倒也輕巧,40分鍾之後,兩位安裝師傅已經基本要完工了。
徐星看到牆邊還靠著一個未拆封的硬紙板抱著的盒子,問師傅:“還有東西沒裝?”
“哦,剛剛忘記說了,那個廠家說是他們送的。”
送的?
宋飛也湊過去看:“送的什麽東西?”
師傅:“等會兒裝好了你們就知道了。”
但不用等安裝完畢,徐星這一行人都猜到是個什麽玩意兒了——那是兩塊與床的材料完全相同的木板,還搭上下兩個軌道,安裝上之後,木板就好比兩扇可以在軌道上滑動的木門。
具體一點,這是兩扇門,床上的門。
宋飛眼含熱淚,好像活到這麽大,這張床讓他看到了足以撼動他內心的生命的大和諧一般,激動道:“對對對,我就感覺差點什麽!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孫羽的下巴哐當一聲砸在了地板上,他剛剛談的那位新女朋友在旁邊扶住了他的手才勉強站穩了,熊貓眼裏透出十萬光伏的震驚,兩手的指甲差點把孫羽的胳膊掐斷:“酷斃了!這是我今年見過最酷的!”
徐星站在一旁,差點被這安裝到一般的床門給雷哭,這床什麽牌子?他以後一定要離這牌子的廠商遠點兒。
我讓你們送贈品了!?
沒讓你們送能不能下次別送!!
這下好了,真棺材床,他這種死過一次重生過的,一覺醒來迷迷糊糊的,保不準就以為自己躺棺材裏在地底下埋著呢。
這麽多人裏,隻有陳厲最淡定,他點點頭,表示十分滿意。
床和書桌都安裝完,兩位師傅滿頭大汗喝了杯水就離開了,絲絲纏著孫羽說太熱了要吃冷飲,孫羽就帶他下樓,宋飛為了蹭可樂,舔著大臉跟著去。
人都走光了,徐星就在新房裏轉了轉,麵積果然大了不少,比他們現在住的筒子樓寬敞很多,三個朝陽的房間,北麵還有一個小臥室,放張床也能住人。
徐星在每個房間都溜達了一圈,對他重生後他們家提前置業這一點還是挺滿意的,轉頭一看,卻沒見陳厲人。
“陳厲。”徐星覺得陳厲可能還在床那邊,過去一看,果然在。
他一個人躺在床板上,兩手在放在身側,要是再尋不到呼吸,床上安裝的那兩道木門一拉……
就和幾年之後過勞死的韓聞宇一個挺屍的氣質了。
他無語地走過去,抬手推了推陳厲的肩膀:“喂,你要睡覺回去睡,床還沒擦過呢,也沒散散味道,不能這麽睡。”
陳厲睜開了眼睛,手在身側的床板輕輕一拍,朝徐星示意。
徐星看懂了,這是招呼他也床上躺躺,但陳厲這招呼的姿勢實在像逗個小貓小狗,他沒接這茬,直接道:“起來吧,你要實在喜歡這床,改天搬家了你天天睡,想怎麽睡怎麽睡。”
說著說著,又覺得熱,抬手把T恤的短袖撈到肩膀上,轉身要出去吹空調,腳步卻忽然頓住。
他身體側對著床,腦袋也轉朝門的方向,一條手臂卻被拽在後麵,他挑頭,順著那條被拽住的胳膊,視線一點點朝下挪,挪到手腕,挪到自己被陳厲一把抓在掌心裏的手:“幹嘛?”
陳厲胳膊朝後撐著上半身起來:“陪我躺躺。”
徐星覺得這話不對,男人和男人之間,可以說陪我抽根煙,和我聊一聊,但沒人會說陪我躺個床吧。
更何況陳厲什麽性格,這小孩兒拽得二五八萬,韓聞宇從前總說他是鼻孔朝天看,這種鼻孔向天的人,怎麽會說出陪我躺躺這種類似溫言軟語的話?
徐星轉身過去,盯陳厲的臉,沒瞧出病狀,又彎腰,想抬手去摸摸陳厲的額頭是不是發燒把腦子燒糊塗了說胡話,結果慣用的那隻右手被死死握著,硬抽竟然還抽不出來。
換拔的力氣,竟然還跟蘿卜似的陷在陳厲的掌心裏。
徐星無語地低頭看陳厲。
陳厲維持著姿勢抬眼看徐星。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
幾分鍾後,徐星躺在了陳厲旁邊,眼睛看著棺材頂的板兒,心裏默默歎了一口氣。
沒想到啊,又是個有生之年係列,轉頭,看肩膀旁邊的陳厲,心說別人是同袍之情,他和陳厲這都睡同一個棺材了,這情誼絕對不止一個億,得再加一個億。
回神,正看到陳厲躺在旁邊,側頭朝外,默默抬手拉上了木板門,床內頓時一片黑。
徐星:“……太黑了。”
陳厲把人騙上床,才不管其他,當即慢吞吞道:“我樂意。”
行行行,你有三百億你是哥!
這床也是絕了,木板一拉,黑漆漆一片,就算沒有墊子,也躺出了幾分睡意,徐星也不知道陳厲讓他躺上來做什麽,幾分鍾後,終於忍不住道:“幹嘛呢。”
陳厲的聲音在棺材裏回蕩:“你買床不驗貨?”
徐星:“……”大兄弟啊,咱錢都付了,你現在才驗貨?
中二病晚期這病真難治。
徐星默默歎口氣,很隨大流,反正躺也躺了,也別急著起來了,就這麽躺著吧。
躺了沒三分鍾,門板被一把拉開,光從外麵鑽進來,孫羽領著他心向炫酷的女朋友,外加一個宋飛,三雙眼睛齊齊望進來。
女士先開了口:“乖乖,你們村兒流行合葬墓啊?”
宋飛跟著問:“你們躲裏頭幹嗎呢?不嫌熱啊?”
孫羽也是一臉莫名其妙。
徐星和陳厲一前一後坐起來,陳厲一臉心無旁騖地自顧點評道:“床可以,床板太硬。”
徐星沒發表意見,心裏卻朝著床外頭三人默默感歎:這年代的小孩兒還是很純潔的,換十年後,這門板子一拉,現出裏頭兩個男的,誰見了都要臥槽一聲:你們幹嘛!?搞基呢吧!
若要再來個腐女,倆眼睛都能放綠光,下一秒就能掏手機給床上兩人拍出個當日頭條大新聞。
在這方麵,徐星有血和淚的教訓,上輩子他有個女性朋友就是腐女,每次隻要見他和哪個男的走得近了點,就要神經兮兮的開玩笑,問他是不是被掰彎了,這玩笑話本來私下裏鬧著玩兒的,結婚不知道怎麽的就傳到了他上班的那家公司,就這樣以訛傳訛空口大白話坐實了他是gay,弄的徐星哭笑不得,卻也歪打正著將好澆滅了部門裏一直熱心過頭想要給他介紹女朋友的中年大媽們的積極。如此一來,的確平靜了一段時間,直到……
直到他重生回來的前一天早上,他在公司收到一捧花,花束上插著的卡片寫著:聽聞近日你開始喜歡男人了,我心甚慰。
唉,也是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以基佬的身份掛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