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教戲
作者有話要說: 大夥兒都在罵季於然,我隻好先說一下:
1.他這配角很歪非常歪,往後就是作為攻受感情的助攻噠
2.祁蕭本來真有想和他結婚的意思,可不是喜歡,這理由後文有解釋
3.祁蕭答應季的要求是有別的考量,隻是不能劇透,隻能請各位先自己領會
祁蕭表情雖難看,但祁母卻被季於然給逗笑了,她掩嘴道:“阿蕭這小子就是不懂疼人,跟他父親一個樣,你往後可要多擔待點。”
這話言下之意大夥兒都懂,季於然聽著本到嘴邊的話都咽著了。
祁蕭扳回一層,興許是心情好多,眼稍微微彎起,便向祁母道:“媽,您在於然麵前要替我多說好話。”
幾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好不容易待到祁母該休息,他們才被看護工給請出去。
祁母臨睡前不忘念道:“要是我死前能看見你倆結婚就好了。”這話殺傷力果然夠足,連跟在最後出門的時程背後都繃了一下,更別說是兩名當事者了。
終於盼到季於然肯從裏頭出來,一出房門,祁蕭便趕緊逮他:“你把劇本拿去給鍾若了?”
季於然正從助理手上接過墨鏡及帽子喬裝,沒回他。祁蕭疾走而前,奪走他手上的東西丟到一邊,“我問你是不是拿走我的東西?”
季於然手空了,這才慢條斯理地回到:“不是讓王伯轉告你了嗎?反正你也是要交給他,我替你拿去,還省的你這大忙人多跑一趟。”
“我聽說鍾導要把他改拍成電視劇?”
“是啊,他說他還沒導過戰爭的戲路呢,雖然缺失了很多劇情,不過看起來感情線也很精采,他挺喜歡。”季於然道:“最重要的是那是從戰區挖出來的古物,有噱頭。”
“那是還在舊曆時期的東西,是本電影劇本。”祁蕭補訴。
季於然聽著一愣,半晌才挑了挑眉:“看不出來你還做了功課,是你自個兒查,還是讓慎年哥幫你的?”
祁蕭當然不會說是時程說的,畢竟這一般人聽了肯定不會信,因此他話鋒一轉:“我需要再看看那本劇本,你有沒法子把他弄回來?”給出去東西總是要三思,雖然這回祁蕭也有錯,但拿走劇本的是季於然,他自然是找他去要。
對此,季於然不置可否的眯起眼睛,“鍾導不是邀你吃飯麽?屆時再說不就得了?”
說是這麽說,但那鍾導可是個大忙人,天知道何時能約得上與他吃頓飯。祁蕭並不想一直拖著事,便道:“但我現在就得要,你知不知道他人在哪兒?”
“他在A星的山裏拍戲呢,據說還遇大雪,不知何時才能聯絡上。”
無可奈何的歎了聲,季於然投以個就你麻煩的眼神,大抵是不想祁蕭再為此煩他,想了想便道:“我這兒有圖像檔,不過也就幾頁,那時興起拍下的,你若不介意,我晚點發給你吧。”
要有圖像檔,應該就能做些基本的辨識,時程想這行得通,朝祁蕭比了個好的手勢。
祁蕭才應道:“嗯,那你回頭發給我。”
眼下也隻能這樣了,祁蕭談判的幹脆俐落,談完別也沒道,擺擺手就朝反方向要離開。時程從後頭跟上他,沒想才走沒幾步,方才還不太答話的季於然,突的就從後頭喊了聲:“你母親說的事,難道你就想一直拖著?”
祁母說的也就一件事,祁蕭一聽便了,當下身形頓了頓,沒轉過頭。
“你也沒想過要解決,難道就我一個人的問題?”
他語中帶刺,季於然聽著不舒服,眉眼間隱隱揪起:“伯母生著病呢,又待我有恩,我怎麽敢和她明說,倒是你是她親兒子,開啟口來更容易吧?”
“那麽她要聽了整日愁東愁西,病況加重誰來負責?”
這話再次堵的季於然禁聲,問題敏感,兩人在會客室裏僵持許久,像誰也不肯讓誰似的沒人說話。
這停滯大約過了要五分鍾,終於,季於然沉聲開口:“我也不是想全推了不理的,你知道,先前我試探過伯母,說你與我興趣相左實在不適合結婚,她回我咱倆從小處過來,哪有不適合這回事,但她忘了這些年我們早走了不同的路,關係總是會變的。
於是我思索了很久,就想,不如咱們來做個測試。”
祁蕭肩頭動了動,回過身來,正好對上季於然一雙放亮的眼睛,畢竟從小長到大,祁蕭知曉他隻要有那眼神,肯定是想到什麽該死的主意。
他下意識地抽口氣,但還是不得不順他話說:“測試什麽?”
“我既然是個演員,自然會想找個懂我的人,你平時連我演的戲都不看,怎麽可能明白我想什麽?”
季於然說的哀怨,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祁蕭冷笑一聲便道:“所以?你讓我把你出道以來的戲全看一遍?”
“伴侶還是待在同個工作場域最好,彼此有話題,還能隨時盯著對方,當然還是有萬一,但這是最基本。”
見祁蕭一臉茫然,季於然狡詐一笑便道:“祁蕭,鍾導和我說了,《鎖情》那戲除了我這男主是直接定了的,其他角色全都得選,反正你也得和他見麵,不如直接來試個鏡怎麽樣?你是軍人,讓你試這種戰爭戲應該不困難吧?”
“啊?”下意識掏了掏耳廓,祁蕭就怕自己聽錯。
但季於然卻說的斬釘截鐵。
“如果你連個試鏡都試不了,代表咱倆真行不通,那你就得親自去應付伯母,而且從此不能再糾纏我。不過咱們公平,所以隻要你能從中拿下個要角,證明你也懂這方麵……”
他伸手拍過祁蕭肩膀,眨了眨眼,最終才放慢速度說了幾字:“我就和你結婚,如何?”
****
祁蕭的宅邸外有片花園,時程逃走時隻顧著跑,完全無心欣賞。這會兒他同祁蕭回來,見柔和的暖陽灑在草地上閃著金光,倏的就是一陣出神。
變成魂體之後,大概是陰氣重了點,他便覺得身寒體虛,連待在室內都會不自覺的瑟縮發抖,這回沐浴在燦爛的陽光底下,倒有股溫和的力量灌進身體裏,好似重活了一般。
他貪圖這份滋味,在花園裏待了點時間。祁蕭從內室出來,看著不禁道:“鬼魂還敢曬太陽,就不怕魂飛魄散?”
“我倒覺得挺舒服。”時程還顧著享受,拉了拉手臂,將身體全伸展開來。
祁蕭在一旁看,僅評了句:“奇葩。”
他手裏拿了個平板電腦,朝時程招了招,時程走過去,就見屏幕上映著放大的書頁。
“季先生把劇本發給你了?”時程問道。
祁蕭將屏幕轉向他:“隻有頭兩頁,不過有些加上去的筆跡,你看看認不認識。”
那些書頁都已經泛黃,雖缺掉不少頁,但意外留下的幾個頁麵保留程度都很不錯,字跡也還算清楚,時程僅是稍微的瞥過去,熟悉的字體就落入眼前。
“這是……”
“你認得是不?”
那些添加的筆記,幾乎全是加在洛恒山那兒,由於是額外寫上去的,相較打印的字體模糊,但仍能看出字跡工整有力。時程眼熟的根本用不著再認,喉頭動了動便道:“是我的。”
事出必有因,他倆會糾纏上肯定也有,現在看來應該就跟這劇本脫不了關係。時程驚異之餘,也有些疑惑陸續浮了上來。
“既然是我的劇本,那為何會收在個保險箱裏?”他對祁蕭道:“我最後拿著它,是去片場找後輩討論,但那之後我就死了。”
“都已經死了,那誰收進箱子裏都有可能吧,或許是撿到的仰慕者,也有可能是相關的調查人員。”對於這事祁蕭倒是不多慮,他關注的點不在這兒。
“所以想到些什麽沒有?”比起劇本放置的反常,他更期待時程想起線索,這點時程也知道,然而這不是說想就立刻有頭緒的。因此頓了頓,時程終是落寞的搖頭:“抱歉,這戲我根本沒演,一時半刻我也……”
時程不可能不急,更不可能刻意隱瞞,所以他不會說謊。
祁蕭示意理解,收回電腦,放緩了聲調便道:“慎年說了,我倆會這樣之間肯定有什麽聯係,現在知道劇本那就好辦,你好好想想這其中有沒有關鍵,說不定想通你就能離開了。”
他將屏幕關掉道:“反正這東西我會存著,等鍾導回來再和他拿實體的,你隨時想看就告知我,明白麽?”
時程腦子裏一片空白,本以為祁蕭會再度感到不耐,但答案卻善意的出乎意料。想來對方從沒因他這鬼德行而丟下他,心生感激,嘴角也勾起個淡淡的弧線。
“謝謝,我會盡快想的。” 他心想他最該謝的人真是祁蕭,便真誠的鞠了躬,祁蕭似乎很滿意他這樣,伸手揉了揉他頭頂,便朝屋裏走回去。
時程沒繼續留在外頭,而是跟在他身後走,走了幾步,突然想起方才在醫院裏的事。
雖然是八卦了,但想祁蕭關心自己,他似乎也該慰問對方點事,便問道:“和季先生的事,你打算怎麽做?”
“什麽怎麽做?”祁蕭回頭,不明所以。
“他說讓你去試鏡的事。”
“喔,你說那個。”
既然停下腳步,祁蕭從懷裏掏出根煙,點火便抽了起來:“他那說出來就是要糟蹋我的,你自己想,我是個軍人,怎可能演得了戲?”
他呼出一口氣,煙霧很快的混散在空氣裏,雖然看似隨意,但眉頭卻是緊鎖的。時程確定他不可能不在意,心中的某個念頭也強化了幾分。
“不會演不了的,你沒試過,怎麽會知道?”他反問道。
祁蕭一聽眉眼挑起,當場便笑了出來:“試什麽?那可是明星做的事,我就是個普通人……”
他嘲笑的說到一半,時程卻因想著事一直沒說話,安靜的氛圍惹來尷尬,祁蕭感到有些怪,朝著他臉前便揮了揮:“喂,想什麽呢?”
那手上下揮動著,也讓時程下了決心。
他伸手去抓祁蕭的手腕,在兩人目光交會的瞬間,心中的話便脫口而出:“演不了不要緊,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