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況緊急生死侍
杜知跟著易朝出來:“曉天兄,你的立場如何?”
“暫時還不確定,請容我再思考一段時間。”
“也行。你等得了,我們也等得了,隻是南越的百姓可等不了。”杜知打開折扇在身前請搖。
易朝沒有再理會他,出了城門,一群殺手從屋簷上飛下來,刀劍直衝向易朝。甘啟來擋住他們:“大人快走!”
“你小心!”易朝自己先行離開,他好歹也學過一點劍招,自保可以。但是真要遇上厲害的殺手,自己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用。他從小巷子裏左拐右轉,看到一家烙餅鋪子還開門,就躲進去了。
在鋪子後廚做燒餅的老人以為是客人來了,出來說道:“客觀,我們的烙餅已經賣完了,明個再來吧。”
“大娘,我不是來買烙餅的,外麵有人要殺我,暫時借您這兒躲一下。”易朝關上後門跟她解釋道。
她也立即警覺起來,看眼前這位公子一身正氣,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而且自己也有個兒子,要是回來的話,恐怕也像他這般清秀。“那你快屋裏去躲躲。”
“多謝大娘。”易朝趕緊進屋裏躲著。
“老頭子,你去鎖上大門,今天早一點打烊。”
“好嘞!老婆子!”後廚傳出來一陣應答,接著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顫顫巍巍地走去前門關店。這時兩個拿著刀的蒙麵殺手從門外經過,他們按住門板:“老頭,有沒有看見一個書生從這裏經過?”
“書生?沒有,這裏隻有兩三個糙漢子。”老人回答。殺手立即走開,追去別的地方。
他回到屋裏,看見易朝,也沒有多少驚訝:“剛剛那兩個可是來找你的?”
“是,多謝大伯。”
“唉,這年頭連京城都不安全了。”他坐下來倒了杯水給易朝,自己也喝了一杯。
易朝環顧四周,發現這家人竟然沒有子女:“這裏隻有兩位住著麽?”
“是啊,我兒子邢俊原是在城中當守衛的,可是就在一年前因為皇帝遇刺的案子被牽連,流放去西北了。”老大娘說著,歎了口氣,“他已經一年沒有回家了。”
原來一年前的案子牽連了這麽多人:“那他可曾寄過家書?”
“寄倒是寄有一封,不過說來也奇怪,他沒有在信上說他駐守在哪裏,我們不識字,興許是送信的差役念漏了。”
“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話,在下識得幾個字,可以幫你們看看。”
“那敢情好啊!”邢大娘高興起來一拍大腿,去拿來書信。
易朝接過書信,心下有點疑惑:這寫家書的紙倒是精細得很,不像是塞北的東西。他展開書信,內容隻是一些日常的報平安,最後還有一句:孩兒不孝,日後飛黃騰達了一定回來報答爹娘。
他給兩位老人完完整整地念了一遍。念完後,兩位老人說要感謝他,拿了兩個燒餅塞給他。甘啟來沿著他做的記號找到了易朝:“大人,你怎麽在這兒?我快回迷煙樓。”
“嗯,對了,我這兒有兩個烙餅,你嚐嚐。”易朝把老人給他的烙餅塞給了甘啟來。
甘啟來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直接大口咬起來:“大人,你在哪兒買的?味道真好!”
“你不怕有毒嗎?”
“怎麽會?大人給的應該沒有毒吧。”甘啟來對二殿下指派的人一向沒有戒備心,接過燒餅的那一刻,就露出了吃貨相,“再說了,你不是從剛剛那個店買的嗎?那家人挺好的,我以前來吃過。”
“以前?是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二殿下去接步神醫出宮的那一次。”兩人邊走邊聊,躲過了殺手的追蹤,回到了迷煙樓。
蘭若夏一臉焦急:“易曉天,大晚上的,你怎麽自己出去了?外麵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抱歉,樓主,事急從權。”
“唉,算了算了,要不是看在當初你爹救過我的份上,我也不會參與你爹事情。我聽說外麵出現了殺手,是不是你們引出來的?”
“是啊,剛剛可危險了,要不是我一直跟著,恐怕真的讓那幫人得手了。”甘啟來插話道。
“我去查查殺手。”蘭若夏說道。
“等等,你去查一下城西燒餅鋪邢大娘的兒子邢俊被流放到哪裏了。”
“這件事不是很重要吧?”
“沒有,隻是想幫老人打聽一下,畢竟剛剛他們於我有救命之恩。”易朝解釋道。
“好,我派人去查。”蘭若夏離開,一邊去安排人手查邢俊的流放地,一邊找人保護易朝,自己去查殺手。
甘啟來看到窗邊飛過一隻鴿子,便招呼它飛過來。鴿子是從南越飛來的,這是他們二殿下和五護衛之間傳遞消息的方式。他取下紙條拿去給易朝。
易朝接過紙條,隻見上麵寫著:我已找到大半舊部,勿念。他看完嘴角微揚。甘啟來在一旁有點莫名其妙,他以前看二殿下傳來的消息從來不覺得好笑,於是問道:“大人,二殿下說了什麽?”
“自己看。”易朝把紙條遞給他,他接過來看看,隻是一條消息,哪有什麽可高興的?
“對了,之前狐狸不是來京城查阿樂沐的事情嗎?你能聯係到他嗎?”易朝想起來問道。
“暫時不能,如果他有意想聯係我們的話會自己來的。”甘啟來癱在椅子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夜半時分,迷煙樓的大門被急促的敲開,開門的是雪櫻,一個送信的人進來問道:“樓主呢?”
“樓主有事出去了,怎麽樣南方發生什麽事情了?”
“兩越北上,攻取了旻州城。”
“什麽,你等著,我隻就給樓主傳信。”雪櫻立即上樓,將一枚信號彈發射升空。此時的蘭若夏正在跟蹤一個殺手,看到這種情況,隻能暫時先放棄這個殺手,回迷煙樓了解情況。
易朝也被驚醒了,他穿衣下樓,聽見了她們說的事情,蘭若夏問道:“易曉天,你怎麽看?”
“朝廷那邊怎麽樣了?”他皺著眉頭問。
“蟄伏在涚州的兵力反應很快,已經加強戒備了。”蘭若夏回答。
過了旻州就是涚州,看來皇上已經在暗中布防,不過他隻是布防而已,從未打算出手幫助南越。易朝捏著眉目思量。
“在涚州領兵的是誰?”
“裴鑫。他有一個哥哥叫裴停,弟弟叫裴傑。”蘭若夏怕他不了解情況。
“裴停,字流風是嗎?”
“對,易曉天,你怎麽知道的?他並非是朝廷中人,而且已經消失好長一段時間了。”蘭若夏有些好奇。
“在南越見過一麵。”
“他竟然流落到南越了!”
“怎麽,他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
“俠肝義膽,隻是有點放浪形骸。在軍中很受愛戴,可惜後來得罪了權貴,被排擠出了朝廷。”蘭若夏頗有些惋惜。
“他離開的時候雙眼如何?”
“為什麽這麽問?難道他現在雙眼……”
“對,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瞎了雙眼了。”
“世事難料啊,算了,這些舊事還是讓它過去吧。你下一步打算怎麽做?”
“我想去軍中。”易朝冷靜回答,“你有什麽辦法能讓我混入軍中?”
“軍中很危險,打起仗來刀劍無眼,恐怕會傷到你。”
“無妨,你給我安排個軍中的文職。”
“這個沒問題。”蘭若夏在安插眼線這方麵還是很厲害的。她給易朝弄了個假身份:張曉天,作為參軍幕僚去到裴鑫軍中。
去到裴鑫軍中的第二天,越軍就來攻打涚州,裴鑫看到越軍隻有一萬左右的兵馬,便沒有放在眼裏,叫副將李偲帶著兩萬兵馬出城應戰。
越軍帶兵的是王魏,一個身長八尺的男子,孔武有力,眼睛卻是小而尖,不笑的時候都是難以看清楚瞳仁,更別說笑的時候了。看到對方出來的兵馬將近他兩倍,他也絲毫沒有任何的畏懼。“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李偲。”李偲報了自己的名號,“爾等南蠻之人,還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時!”
“是勝是負現在還沒有定呢!你可沒資格叫我等投降,咱們憑實力說話。”王魏在軍前喊到,“擂鼓!”
咚!咚!咚!戰鼓響起,越軍的將士們喊聲大殺四方:“大越必勝!大越必勝!大越必勝!”
李偲咬牙切齒:“這些個家夥顯然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來呀,誰出來挑下他們的銳氣?”
“屬下願打頭陣!”一個中年的黑甲副官秦山拍馬出來主動請纓。
“好!秦副官勇氣可嘉。擂鼓,給秦將軍助威!”李偲喊道。
王魏一看對方派人出來應戰,立即提著大刀出去,與秦山大戰三十多個回合,最後王魏險勝對方。秦山吃了敗仗回來,李偲氣不過頭戰失利,於是自己衝上去與王魏相鬥,兩人來來回回打了三百多個回合,此次交戰雙方的將士都瞪大了眼睛,看最後誰會得勝利。
王魏被李偲的刀砍傷了手,策馬回軍:“布陣。”越軍的一萬將士立即有序的排列形成一條長蛇,名曰蛟龍陣。說是蛟龍陣,其實倒不如說是長蛇陣來得更貼切些。因為這陣看上去就是一條長蛇,打了陣頭,陣尾就會甩上來;踩了陣尾,陣頭便會回來,把破陣者咬死;如果打中間,那兩端就會被把破陣子者團團圍住,任你是七十二般變化也難逃出重重包圍。
李偲得了小勝,便有些輕敵,不把對方的陣放在眼裏:“李錦、陸江,你們兩人各帶五千兵馬去踩蛇頭蛇尾,方成成,你跟我去打陣中。咱們三管齊下,看他這個陣還怎麽擺下去!”
“是。”他的手下領命,兵分三路分別去破陣。
化名張曉天的易朝在城樓上眺望這陣,心裏讚歎:這陣頗為精巧,想必越軍中必有高人相助。此時的裴鑫正在城中與下屬飲酒作樂,絲毫不擔心城外的李偲戰敗。易朝的身份隻是個參軍,管不了打仗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打算寫30萬字,差不多要結束了吧?好累啊!第一次搞連載,感謝各位小可愛,謝謝啦!繞了一個大圈,終於要填最開始挖的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