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承諾1
“慕棠，說得倒是好聽。孟染是你的妻子，與你成親多日，卻未與你圓房。”媚晚仍是冷笑，眸光慢慢的聚攏，又四散開來，罩上朦朧的霧，”孟染自己不盡人妻責任，即便你真的做出了什麽不軌之事情，那亦是她的錯。“
慕棠搖頭，“主子，不是的。是慕棠自己的原因，不是孟染的錯。”
“那就是你的錯了？”媚晚反問道，“難道你真如人們傳言中的‘沒有用’？可是，你今晚和央玉公子發生的事情又算什麽？既然是孟染讓你沒有感覺，無心行於房事情，那就是她為人妻子的過錯。”
“是慕棠一個人的錯，和小染兒、央玉公子都無關，是慕棠對不起他們。”媚晚不會逃避責任，說過的話，做錯的事情，隻要是他，他都會承擔，不會轉於他人。
“你和央玉公子的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媚晚的聲音有點兒沉，沒有過多的情緒，黑暗中看不到她的舉動，然慕棠能夠感覺出她已經生氣了，“難道你到這兒來找我，是為了要來求死？”
“是，慕棠死而無悔。”慕棠堅定的道。
“你！”媚晚猛拂了下衣袖，冷風掃過慕棠的臉，硬生生的疼。媚晚忽然一把抓過了慕棠的衣襟，“真是奇了，慕棠，我真的好奇怪，你這個死腦袋是被誰教出來的？看來我真的沒有把你給教好，以至於，你如此愚蠢，風華正茂，一事無成，便便開始一心求死？慕棠，你是存心想要氣死我，是不是？”
慕棠忙不迭磕頭下去，“咚咚咚”的響，每一下都疼的遲緩而淋漓，“慕棠無意惹主子生氣，求主子原諒，是慕棠的罪過，請主子不要氣傷了身子。”
慕棠心中羞愧不已，自己已經辜負了媚晚的教誨，不能夠再惹她生氣，慕棠心裏矛盾重重，心好像被一把不太快的鈍刀慢慢淩遲，既想謝罪，又擔憂自己死了，如何對主子，對央玉公子交代。
夜色漫漫，沉沉天幕，好像非將夜景淘盡不可，昨日尚且嫩蕊欲滴的花朵，今夜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椏，花蕊帶著似有若無的胭脂粉色，風吹時，滿園都籠罩著淒豔的紅，恍若絕望至極端撩盡殘生而吟著絕唱。
媚晚失望又憤怒的望著慕棠，哼，這一點他倒是跟那個見異思遷的爹爹完全不像啊。要是那個男子也能夠這樣知榮知恥，姐姐也便不會慘死了，更便不會有現在這些事情了。“慕棠。”媚晚越想越怒越難以自製，幾乎不加思索，她一把將慕棠拉起來，迫使他麵對著自己，“是不是隻因為親了央玉公子，所以你便該死，隻能夠以死解決。如果別人親了你，那個人越距了，她也便必須得死？”
“不……”慕棠話還沒完，便聽到有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響，轉而便感覺他的唇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軟軟的，溫潤而清涼的感覺，慕棠似曾相識……是，媚晚？
和央玉公子不同，媚晚的動作很快，她狠狠地啃咬著他慕棠的嘴唇，非常霸道地撬開他的唇線，將自己舌頭探入其中，任意竄動，肆意妄為，狠命地纏綿著。瞬時傳來的血腥味讓媚晚更加的暴躁和憤怒，越發的狠命地吮噬著他的所有，他的一切。
慕棠震驚得無法言語，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隻能夠震懾在媚晚灼熱且充滿侵略的親吻裏，隻感覺自己被媚晚的吻得大腦一片空白了，仿佛有一道閃電驀地劈過去，劈開一線窄窄的暮色，卻什麽也沒有，什麽也抓不到，心雜亂無章的跳動著，他的世界裏，隻有媚晚的氣息、媚晚的力道、媚晚的存在。心裏仿佛有什麽在灼灼燃燒，居然燒得他整個人人都開始痛了。
媚晚慢慢抽離了慕棠的嘴唇，眼睛裏閃著深幽的微光，問，“夠了嗎？我親了你，是不是也得一死來償還你？”她的呼吸清淡而急促，噴向慕棠的唇齒間。
慕棠嚇了一大跳，臉色微微泛紅，努力迫使自己從剛剛發生的事裏麵回過神來，“主子，您誤會了，慕棠不是這個意思。”
“怎麽，你感覺還不夠？”媚晚冷冷一笑，雙瞳如是黑暗中絢爛盛開的薔薇，透著說不出的邪意，在慕棠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伸手一把扯開了他的衣服，慕棠對於這一係列的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根本無法反應，而媚晚冰涼的手已經撫向慕棠的胸膛，親昵的撫摸著他平坦而灼熱的胸肌。慕棠的肌肉頓時都緊縮了起來，石頭般的僵硬。
慕棠瞪大眼睛看著這樣近距離的媚晚，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稀薄，濃重的壓迫感擠壓著她，讓他的靈魂深處都不安的戰栗著。“主子，您做什麽，不要啊！”
媚晚根本不理會他的抗議，一個俯身，狠狠的吻上他的唇，探出舌尖霸道的撬開他的牙關，尋找他躲閃的舌，當兩人舌尖一觸，仿如通電般，兩人的身子都深深一震，好像有什麽被點燃了引信般一發不可收拾。
媚晚，這是再做什麽？不，媚晚不會這麽做的？媚晚怎麽可以對他做這種事？慕棠一怒，“你是什麽人？你究竟還是不是我家主子？”
一隻手把媚晚的手腕拉了下來，媚晚整個人被慕棠撞到了床上，發出了響亮的響聲，媚晚吃疼悶哼了一下。“你不是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是絕不會做出這種羞恥事的。”慕棠不自禁地脫口而出，然而話一出口便覺出自己說錯了話，而且自己剛才下手很重，媚晚有撞疼了嗎？
“哼，我不是你主子？好，那你是不是我媚宮的人？”媚晚冷聲喝道，“你一心要求死，然你可曾考慮過我這十六年來對你的辛苦養育嗎？想過我花在你身上的時間與心血嗎？哼，真沒有想到啊，我含辛茹苦，居然教出一個懦夫，一個廢物。我媚晚是不是也該一死以謝天下呢。”
慕棠沉怔怔然地望著媚晚，良久，慌亂的眸子，逐漸地安定了下來，緩緩道，“是，慕棠知錯。”
“哼，為了這麽一點事情你便求死？真是見識了。哼，慕棠，你說你有罪，那養你教你的主子便更有罪，你若是死，那身為你主子、師父的我是不是更應該死。你若是非要一死，可以，我也便隻好跟著你一死以謝天下，以免被後人貽笑。慕棠，這樣，你可滿意了？”媚晚怒道，眼瞳漆黑深沉，在深不見底的莫測中，翻卷著狂瀾，最終沒入無盡夜色中。
“不，主子，您不能夠死。”慕棠慌了神，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媚晚說要死，心頭幾乎是停了一下，好像忽然被人挖空了一樣，胸口的疼痛猶如刀絞，連呼吸都是困難的。媚晚死？再也看不到她？不，這種事想不要說說了，他想都不敢想。慕棠腦中一片空白，神差鬼使的猛然媚晚抱進了懷裏，死死的壓住，生怕媚晚真的跟她說的那樣。“主子，對不起，都是慕棠的錯！慕棠不會再求死了，以後絕對不會再提起。慕棠會向媚婉和小染兒還有央玉公子請罪，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原諒，慕棠願意接受任何懲罰。然請主子不要提死，也不要再生慕棠的氣。”
“恩。”媚晚抬手摸著慕棠的臉，“記住，慕棠，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求死。不要以為一死，便可能贖清什麽。這是幼稚的想法。慕棠，你絕對不要死，無論發生什麽，無論什麽事情，你都要想著自己必須活下來，你能夠答應主子嗎？
“能夠，主子！慕棠答應主子，無論發生什麽，無論什麽事情，慕棠都要想著活下來。”慕棠擲地有聲鄭重道，隻要是主子要求的，他必然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