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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點點滴滴成知己

  瓷白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床上了,斯密斯醫生給她敷過藥,她睜開眼睛,渾身疼痛的不能動。馮敬寅坐在床邊看著她,眼眶都是紅紅的,好像熬了很久。她掙紮著抬起頭,看到自己胳膊上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她也顧不了這麽多,連忙問:“許小姐怎麽樣了?”


  馮敬寅看著瓷白清醒,握住她的手緊緊的握著。聽到她還在關心許小姐,安慰她:“許小姐早上也醒了。已經沒什麽事了。倒是你……”他露著心疼的眼光,然後狠狠的說道:“我一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瓷白皺著眉頭,問:“這到底怎麽了,怎麽好好的就……而且還是特別針對我?”


  馮敬寅一字一句的說著:“是孫宇澤。他找了間諜埋伏在戲班子中,知道你去看戲,就演了這麽一出。”


  瓷白不禁心一晃,自己是和孫宇澤有過交手的,他表麵上斯斯文文,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背地裏卻總是做著這麽見不得人的事,真是難得了他。他現在沒有了馮將軍那顆棋子,現在是把矛頭又對準自己了。瓷白心裏打了個冷顫。難怪馮敬寅以前為了保護自己隻能演出冷漠自己的樣子。如今,孫宇澤看到馮敬寅和自己這麽恩愛,估計找到新的法子了。她歎了一口氣,她不怕死,她來到馮府的時候就想到了很多結局,她甚至想過說不定成親的當晚她就會被毒死。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以前是為了夢婉。但是,她活下來了。現在,要是讓她死,為了敬寅,她也願意。


  雪人在床上轉了一圈,噔就跳上了床,躺在瓷白胳膊旁邊又開始睡了。瓷白看了看雪人,迷迷糊糊的樣子真是招人喜愛。她還是笑了。然後看著馮敬寅說:“孫宇澤這種小人,是不可能就此罷休,我寧願死,也不會讓他傷害你,更不會讓他得到整個臨池。”


  馮敬寅突然吼道:“你不準死。”變的冷冷的,瓷白嚇了一跳。他繼續喊著:“我不準讓你死。我要你好好的跟我永遠在一起。”說完就抱住躺在床上的瓷白。房間裏靜悄悄的,他緊緊的抱著,好像一鬆開,就立馬會失去。瓷白的傷被撞痛,但是她強忍著。她感受到那麽熱烈的愛。她的眼淚竟然一滴一滴就落下來了。


  自從這個事件之後,馮敬寅很少讓瓷白出門了。要不然是有自己陪著,要不就給她帶了三個保鏢。他總是不放心。而也因為這次事件,瓷白和許小姐也來往更親密了,兩個人共同經曆了這次災難,成為知心朋友,瓷白很久沒有人跟她暢談心事了。她覺得她又找回了一起和夢婉的時候。許小姐會經常過來,陪瓷白一起聊天,兩個人逗著雪人,去散散步。但是這個不尋常的年,就這樣,有歡樂,有痛苦,有得到,有失去。總之,是過去了。


  春天就這麽來了。院子裏的花兒開的很是鮮美,明亮豔人。這麽美麗的春天,這麽美麗的花兒,這麽美麗的臨池。可是,為什麽總有那麽多繁瑣的戰亂。臨池雖然還暫時比較安和,但是馮敬寅已經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忙了起來。每天召集了軍官統領的在一起開會探討。報紙也是成天報道外麵還是硝煙不斷。瓷白總是皺著眉頭,要是真打起仗來,該怎麽辦呢?瓷白坐在院子裏,賞著春色,卻不禁想到。


  正想著,身後就傳來一個腳步聲,瓷白心裏想著,肯定是馮敬寅。又想嚇她一跳吧,她心裏笑了,然後猛的回頭,扮個鬼臉。結果,不是馮敬寅,竟然是林子謙。瓷白這下真的是嚇了一跳。而且自己還吐著舌頭,這副醜樣子還被外人看見了。她舌頭收回的時候差點緊張的都能被咬斷,不好意思的臉色微紅,結結巴巴的解釋:“是林先生啊,我還以為是敬寅呢。失禮失禮了。”


  林子謙看到瓷白這副窘樣,也被逗的忍不住笑出聲來。瓷白一看林子謙竟然笑了,而且還笑的這麽放肆,更是無地自容,想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林子謙終於停止了笑,才開口:“表嫂好,我本來想去府裏找表哥商量事,又看著院子的花兒這麽鮮豔美麗,就忍不住想過來瞧瞧,沒想到被表嫂誤會了。”


  瓷白掩飾自己的狼狽,前言不搭後語的回答:“哦,這樣啊。對了,上次的事情很謝謝許小姐。幸虧她在跟前。”可是她突然發現林子謙這樣笑的時候好像很熟悉,她好像在哪裏見過。第一次見林子謙的時候,她就覺得麵熟,如今他這樣一笑。她的腦子裏,開始回憶,是在哪裏見過呢。


  林子謙聽到瓷白提前許小姐,收斂住了臉上的笑,點點頭:“這是應該的。”


  瓷白稍微緩了緩,隨口說著:“許小姐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珍惜啊。”


  林子謙沒有說話,點點頭道了別就去屋裏了。


  瓷白還是站在後院裏,想著各種事情。


  素晴拿來一件外披,輕輕搭在瓷白身上,說:“小姐,寒氣來了,還是進屋吧。”瓷白點了點頭。跟著素晴就進屋了。


  雪人已經長了好多,每天都是吃餅幹喝牛奶,已經長了以前的一倍了。肥肥圓圓的躲在陽台上曬著那微弱的夕陽。


  瓷白走過去抱起雪人,逗著玩。許小姐就上來了。瓷白連忙笑著過去跟她發招呼。許小姐好像有什麽心事,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


  瓷白坐到她旁邊,急切的問:“茹心,怎麽了?”


  許小姐微微歎口氣,傷心的說著:“剛才我和爸爸去林家,就和林叔叔聊了起來。爸爸就和林叔叔商量我和子謙的婚事。結果子謙立馬站起來就說,還早,不急。”說完,滿是怨言“你說讓我一個姑娘家,臉麵往哪放啊。再說了,這也都是聯姻,兩個人年齡也不小了,是該到成親的時候了。他卻一推再推的。”


  原來是這回事啊。瓷白聽了許小姐的話,明白了。認識了這麽久,瓷白也看的出來許小姐是挺喜歡林子謙的。不過這子謙卻每次都在推遲婚禮。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難言的苦衷。瓷白隻好安慰許小姐:“你不要太傷心,你們兩個是家族聯姻,大家都隻等著你們成親呢。可能林先生有一些公事要處理,等他忙過這一段時間,應該就好了。”


  許小姐繼續抱怨:“他有公事就直說啊,我又不是想催婚。他也不能在那麽多人麵前給我一點都不留顏麵,我還無妨,我爸爸的臉麵往哪擱啊。”


  瓷白也繼續安慰著:“估計他也是一時之急沒顧慮到那麽多。你也了解林先生,他的為人還有處事都是很有分寸的。”


  許小姐歎了一口氣:“現在搞的好像我們家非要跟他家攀上個什麽。我哪稀罕啊。”瓷白一聽就知道許小姐在說氣話。故意笑著說:“好了,別生氣。我讓敬寅去打探打探下,看他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許小姐連忙抬起頭,看著瓷白說:“你可別說是我來說的。”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然後又開始閑聊。許小姐也一直知道瓷白的事情,知道她是因為好姐妹離奇死亡才嫁到馮府,也知道馮敬寅深深愛著她,但是她好像不明白為什麽馮敬寅會那麽愛瓷白。就湊到跟前,故意低聲問道:“你是怎麽讓少將那麽愛你的啊?”


  瓷白愣了愣,她也不知道。她從來沒有想過馮敬寅為什麽會愛自己。她想了想回答:“應該是時間長了,覺得有感情了吧。”這應該不是一個好答案。


  正說著,素晴就進來端著兩碗燕窩,門剛一開。雪人趴在沙發邊就往出跑。兩個人笑著出去追雪人。說著:“這家夥真淘氣。”


  順著雪人就下樓了。正巧,馮敬寅,林子謙正商量著什麽事情。互相打聲招呼,也坐下來。許小姐瞪了林子謙一眼,不願意多理。


  瓷白就想著做一回和事老。故意問道:“林先生,你今年應該也25歲了吧?”


  林子謙沒想到她會這麽問,稍微愣了下,才回答:“恩,下個月就是25歲生日。”


  瓷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論起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你跟茹心也挺和意的,那什麽時候準備成親啊,我還等著喝喜酒呢。”說完,看著林子謙,等著他回答。


  林子謙淡淡的說著:“到時候必然會給表嫂通知。”


  這樣一個含糊的答案,自然瓷白是不能再問下去了。旁邊的許小姐對這個答案說不上滿意,但是起碼她還是覺得算是讓自己可以接受。倒是對麵的馮敬寅好像有點不高興,他沉著臉,對瓷白說:“沒有事就先上去休息吧。我們在談正事呢。”


  馮敬寅很久都沒有這樣給瓷白說過話了,這樣的毫不留情麵,帶著冷漠。瓷白的心有點被刺到的感覺,她感到莫名其妙。卻隻能站起來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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