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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原來愛那麽的難

  晚上,瓷白躺在床上,側著身體看著陽台外麵,淡藍色的絲綢窗簾拉開著,中間隻蓋著一層薄紗簾。隱隱約約透著樹影。她睜著眼睛睡不著,樹影一晃一晃的在她眼裏閃著。馮敬寅也似乎忙完了,洗了澡就拉開被子躺在她旁邊,仰麵躺著,看著天花板。


  氣氛有點沉悶,兩個人都知道彼此還沒有睡著,或者根本睡不著。但是誰也不願意打破這沉靜。停了好久,瓷白終於開口,淡淡的問:“我知道你今天不開心。我到底說錯什麽了?”


  馮敬寅沒有說話,停了幾秒,突然轉過身抱住瓷白。緊緊的抱著。瓷白感受到他的體溫,心裏忽然就暖了。她的怨言忽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這樣的緊緊的抱著。馮敬寅摟過瓷白,瓷白慢慢的轉身,兩個人互相看著。馮敬寅熱辣的吻就鋪蓋而來。自從上次瓷白在戲院受傷後,馮敬寅都是悉心照顧她,也不敢跟她有肌膚之親。現在也過了兩個多月了,傷基本都好了。


  兩個人熱烈的激吻著,好像要把互相都融化了。馮敬寅輕輕抱住瓷白,很認真的,很溫柔的說道:“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瓷白身子一顫。“孩子?”她還從來沒有想過。可是,現在,他們是該有個孩子了。她微微一笑,輕輕也摟住馮敬寅,她覺得她已經愛上這個男人,或許很早之前就已經愛上了。她願意為他生個孩子,屬於他們兩個的孩子。她點點頭,淡淡的笑著,回答:“恩。我們的孩子。”


  情到深處自然濃。點點滴滴,馮敬寅的愛一直都是細心體貼,而又霸道的。生活總是這樣的繼續著。


  一個月後。


  林子謙生日晚宴。當然也請了馮府一家。下午,瓷白就坐在梳妝台前開始化妝,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忽然又看到了她還沒有嫁到馮府的時候,天真善良,單純。而現在,鏡子中的自己麵龐精致,但是表情已經沒有當時那麽豐富了。


  塗過睫毛膏,眼睛更顯的大的出奇,她抹過一絲紅色的口紅,似有非有。典雅卻不庸俗。脖子上的疤還是沒有下去。馮敬寅讓人從國外買的消疤痕的藥也沒有什麽大的效果。看來,這個疤要跟著自己一輩子了。瓷白已經接受,她從什麽時候起,已經不覺得這個疤醜了,她覺得這是她和馮敬寅愛情開始的見證。是美麗的。


  馮敬寅已經換好衣服,站在她身後,看著鏡子的自己。她在鏡子笑了笑,鏡子裏的馮敬寅也笑了笑。然後上前握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輕嗬氣說:“很漂亮。換衣服走吧。”


  樓下的三姨太和四姨太也都精心打扮過,好似等了有一會。馮敬寅和瓷白下樓了。四個人就一起坐車去林家了。


  林家裝修的也很氣派。裏麵高朋滿座。大家非富即貴,都是上層人士。但是看到馮少將進來,也都過來問好。馮敬寅帶著瓷白問候過舅舅舅媽。就坐在旁邊看著舞池裏麵大家跳著舞,音樂悠揚,氣氛很是歡樂。


  馮敬寅小心翼翼的守著瓷白。她身體恢複也不久,還是挺擔心。瓷白卻拉住馮敬寅的手說:“我們也去跳吧。”說完就被拉進舞池中。


  馮敬寅摟著瓷白纖細的腰,瓷白雙手搭在馮敬寅脖子上。伴著音樂搖擺著。突然音樂變的歡快起來,周圍的人開始隨著節奏舞動。馮敬寅連忙把瓷白拉下舞台:“好了,你這身體剛恢複,就別湊熱鬧了。”


  過了一會,音樂停了。隻見林老爺走上舞台,開心的宣布著:“今天是小犬生日,大家能過來,我感到萬分榮幸。現在我要宣布一件更重要的喜事。那就是6月6號是小犬和許茹心小姐大婚之日。希望大家到時候都能來……。”


  台下一片掌聲。瓷白也挺開心。看來茹心終於等到這個時候了。可是怎麽一直不見他倆呢?明明是林子謙的生日宴會,卻連他的身影都沒見,真是奇怪。也不管那麽多了,反正希望他倆幸福就好。


  喝了一會東西,瓷白就去洗手間。走出人群,走廊上能傳來大廳的熱鬧,但是相比之下,算安靜了。瓷白覺得舒了一口氣,慢慢向洗手間走去。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林子謙從旁邊的樓梯往下走。她笑著打招呼,然後說:“恭喜哦。”


  林子謙並沒有很開心,反而悶悶不樂的回應著:“謝謝。”


  回到座位上,馮敬寅緊張的問瓷白怎麽那麽就,瓷白就把碰到林子謙的事說了。馮敬寅沒有說話。


  回到馮府,四姨太一直在嘮叨,說著:“我今天聽王太太說啊,子謙其實不願意這樁親事。他在日本留洋的時候,就認識一個日本女人,好像那女人跟他一起回來了,隻不過讓她住在外麵。子謙每天都要去看她,還說要娶那個女人呢。”


  瓷白很是驚訝,她平時也不八卦,但是這涉及到茹心的以後啊,她連忙問:“那林先生就要成親了,那日本女人怎麽辦?”


  四姨太癟癟嘴,歎道:“哎,男人呐,都不可靠。誰還不娶個三妻四妾的。聽說是因為林老爺答應子謙娶許小姐為正房,就讓他把那日本女人納為姨太太啊。”


  瓷白瞬間嘴巴張的很大很大。現實怎麽總是這樣的出乎意料呢。她看了一眼馮敬寅問道:“你不是跟林先生很好嗎?是不是真的。”


  馮敬寅無奈的點點頭。瓷白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好像要納姨太太的是馮敬寅一樣。她連忙跑出去,準備找許小姐。要不然她還被蒙在鼓裏呢。


  馮敬寅連忙追上去拉住她。抱住她。緩緩的說:“這是他們的私事。你就不要去亂添麻煩了。”瓷白突然明白上次為什麽敬寅對她那麽凶,讓她上樓,可能是不想讓她聽到這樣的事情難過吧。


  瓷白的心萬分痛,但是馮敬寅說的對。她告訴許小姐了又咋樣,隻會讓許小姐更難過。或許許小姐已經知道了。她也不該就這樣去再火上澆油。她突然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馮敬寅的眼睛問:“你會不會跟他們一樣,還要娶幾房姨太太?”


  馮敬寅笑了笑,搖搖頭,認真的回答:“這輩子。我隻愛楚瓷白一個人。”


  瓷白內心滿滿的都是感動,抱住馮敬寅,把頭深深的埋在他懷裏。暖暖的。


  臨池一直都處於緊張的時期,所有人對他虎視眈眈。軍閥混亂,各省各地都在內戰。孫宇澤這一段時間應該是目標暫時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了吧。臨池也算暫時安全。馮敬寅也稍微有了時間陪瓷白。兩個人在一起,過的也很愜意。


  三姨太也一直處理家裏的大小事務忙的沒怎麽見她。倒是四姨太知道瓷白和許小姐情誼比較深。每每還要到瓷白房子給瓷白說說最近她聽到的事兒。


  這會,四姨太穿著開叉蓉紫旗袍就進來了。歎著氣說著:“哎,聽說許小姐知道子謙和那日本女人的事了。大鬧林府去了。這姑娘念過書,性子烈,但是這娶親納妾多正常的事兒啊,再說了,林子謙也沒有納妾啊,人家不承認她也沒轍。倒是許老爺是個明白人,把女兒說了一通,這親事是兩家世交定下的,哪能她這樣一鬧就了結了的。”


  瓷白歎著氣,女人就是可憐。她心裏不免得為許小姐擔心起來。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瓷白也不施粉黛,就準備去看看許小姐。一個星期沒見她了,明顯瘦了很多,麵容憔悴,坐在沙發上,手裏握著杯子,麵無表情淡淡的說著:“我以為我和他會像你和少將一樣。成親,相愛。看來,我真的太自以為是了。”


  瓷白拉住她的手,安慰著:“好事多磨,我們之前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對我以前也很冷漠。隻是現在才相愛了。”


  許小姐虛弱的說著:“真的太可笑了,竟然要嫁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我當初就疑惑他為什麽一直推遲婚期。嗬嗬,原來還送我一個金屋藏嬌啊。”


  瓷白明白,女人最大的痛苦就是自己心愛的男人不愛自己。她不能說其他。隻能安慰:“有時候看到的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啊。或許他有難言之隱。或許他和你成親後,還會愛上你。”說完,瓷白想到自己剛嫁到馮府,倍受冷落,那時候凝珠才是主角。馮敬寅對她很是冷漠。可是,後來,明白真相才知道,原來愛是可以被蒙蔽的。


  許小姐知道瓷白也是好心來安慰自己。但是她明白。同樣的戲碼,怎麽可能同時上演兩次,再說,這個女人還是他從日本帶回來的,這個女人也應該愛的深切吧,要不然也不會為了個男人離開父母,離開家鄉,離開一個國家。而來到另外一個國家,不認識一個人,甚至語言不通。


  她是該恨呢還是同情,還是欽佩還是成人之美。許小姐從來不是一個不講道理也不是一個不懂得放手的女人。可是,她是去鬧過林家,但是她內心還是不想退婚的,況且也沒有如願。


  她回來了,內心有一點痛楚,但是也有安慰,因為,她知道,不管林子謙多愛那個日本女人,至始至終隻要她過了林家大門,她才是真正的原配正房。她愛林子謙,她現在也想通了,既然這就是祖宗傳下來的納妾規矩,那她就接受一回這種思想。她不吵了也不鬧了。


  她就是要嫁過去,風風光光嫁過去。然後過好自己的日子。許小姐想了這麽多,驀地就開朗了,輕輕笑著告訴瓷白不要擔心自己。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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