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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兒時記憶又喚回

  天氣跟心情一樣,都是萬裏晴空。懷孕這種大事,馮府的每個人都很小心的伺候瓷白。素晴總是一遍一遍擦著房間裏的窗台桌子,還要燉一些補湯給瓷白喝。總是笑著說:“可不能讓小少爺受了苦啊。”


  陽光下的樹葉綠綠的,在樹枝上揮舞著,蝴蝶成群的閃著美麗的翅膀在花園裏站在一朵朵鮮花上,春末夏至的感覺就是好。到處都是生機勃勃的感覺,也是瓷白喜歡的季節。


  女人都喜歡以花自喻,那隻是因為她們希望自己美麗和花兒一樣。會綻放的熱烈,可是,她們也要明白,在美好的東西,都會好景不長在,也會落幕有的瞬間。


  自從瓷白懷孕後,也盡量減少出去活動的機會。每天就呆在家裏逗逗雪人曬曬太陽,賞賞花。


  中午時候,她坐在房間裏喝茶,聽到素晴急匆匆的跑上來,看到她,就激動的說著:“小姐,您知道誰來了嗎?”


  瓷白看著慌慌張張的素晴,這丫頭就是沒個正經時候,能有誰來啊?瓷白放下茶杯揚起眼睛問:“誰啊?看把你高興的。”


  素晴故意賣著關子,然後拉著瓷白笑著說:“您一定會很高興的,快下樓吧,程少爺已經在樓下等您了。”


  瓷白連忙驚訝的站起來,難道是程哥哥。好幾年都沒見了。她欣喜的問道:“真的嗎?快帶我去見程哥哥。”說完就迫不及待的放下手中的東西就去客廳。


  瓷白走在素晴前麵,下樓的時候就瞥見一個背影。高高瘦瘦的,穿著藍灰色的中山裝,頭發短短的很幹淨。應該是兩年沒見了。從背影看,程哥哥又長高,還結實了不少。


  程燁楠聽到身後下樓的聲音,一轉身就看到瓷白已經要走到自己麵前。兩年沒見,她變的似乎有些豐腴了,更加明豔動人。看來她過的不錯,那個以前總是跟在他身後一臉崇拜的瓷白,終於長大了。


  瓷白微微閉著嘴巴,兩角上揚,甜甜的,她突然想起來,曾幾何時,自己笑不露齒,最開始便是程哥哥嘲笑自己的。她笑著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還是跟以前一樣,眉眼好似也會說話,幹幹淨淨的麵容,又顯的成熟穩重,瓷白笑著說:“程哥哥,好久不見。快坐啊。”說完吩咐素晴去倒茶。素晴笑著手腳利索的端著茶壺好似也充滿喜悅。


  程燁楠捏了捏瓷白的臉,笑著回應:“丫頭終於長大了。”然後坐下來,故意逗著瓷白:“我還以為小時候那樣的你嫁不出去呢,看來我們瓷白還真是好福氣啊,嫁到馮府這樣的人家。”


  瓷白聽出來程燁楠是跟自己開玩笑,也不好意思的笑著說:“程哥哥,你也別這樣嘲笑我了。哦,對了,你怎麽回來了?”


  程燁楠家裏也是做生意的,程家老爺和瓷白的父親楚老爺還有夢婉的父親淩老爺都有深交,但是前幾年程家老爺因病去世,程家全家搬到了外地,就再也沒有見過麵,沒想到程燁楠竟然回來了。小時候,程燁楠一直被送到其他地方上學,總是在過年或者其他放假的日子才回來,回來之後,也會和瓷白還有夢婉一起玩。但那時候小,長大一些也不會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但是他們三個的感情也都很好。程燁楠對瓷白和夢婉都像妹妹一般。


  程燁楠點點頭,微笑著說:“好久沒有回來了,聽說夢婉……”說到這兒,他的表情變得嚴肅。然後歎口氣繼續“我一直沒有你們的消息,前一段時間聽到從臨池來的朋友講,夢婉已經不在了。”


  說到夢婉,瓷白的心裏總是很難過。這次亦不例外,瓷白的笑容也不見了,臉上浮現的是難過和悲痛。她輕輕點點頭:“恩。夢婉死了。”


  程燁楠心中的遺憾得到這樣肯定的回答,顯然他是不希望的。他看著麵前的瓷白,還是那麽的美麗,可是,那個以前經常和她在一起的女孩,那個會笑起來有點靦腆,總是禮貌又乖巧的女孩,怎麽會在這樣的美好的年華,正是綻放的青春,卻香消玉殞?他心裏難過,不光是因為一條生命,一個花季的女孩。而且,他小時候,喜歡看著夢婉和瓷白在一起嬉鬧著。他的眼前總是有那麽一副清晰的畫麵,兩個可愛的小姑娘,拉著他的胳膊拽著他去一起玩。


  程燁楠長長的又舒了一口氣,低聲問:“她,是怎麽死的?”


  瓷白聽到程燁楠問起夢婉的死因。那必然是要牽扯到馮府,她敘述說:“夢婉是遭嫉妒,被一個歌女下藥害死的。不過,那個歌女也已經死了。”說到這裏,瓷白的心裏也有些難過,雖然凝珠害死了夢婉,但是每次想到凝珠也死了,她還是會難過。


  客廳裏安安靜靜的,隻是瓷白,程燁楠和翠兒三個人,其他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瓷白說完這句話,素晴也在旁邊插嘴難過的說:“程先生不知道我們小姐為了夢婉小姐的事情,受了多少苦呢。”


  瓷白瞪了素晴一眼,示意她不要說。程燁楠忽然看到瓷白穿著包頸旗袍,隱隱約約閃現的刀疤,長長的,也不像是以前就有的,好奇的問著:“你脖子上的刀疤是?”


  瓷白黯然一笑,歎口氣說:“沒什麽,不小心自己劃的。”程燁楠若有所思的停了幾秒鍾,才漸漸平複了心情,換了話題說:“我這次回來,準備在臨池開家茶樓。在外麵呆了那麽久,還是家鄉最好。”


  瓷白高興的說著:“真的嗎?你以後就在臨池了,那太好了。”


  素晴也在旁邊笑著說:“是啊,程少爺回來了,我們小姐也有人能說說話了。”


  程燁楠是前幾天到臨池的,已經買了店鋪已經開始籌備開茶樓,這次是他一個人回來的。忙了幾天,也知道瓷白的地址就過來找她。聊了一會兒,程燁楠看了看時間說不早了,回去還有工人要說事情。


  待程燁楠走後,瓷白的心裏一直覺得暖暖的,又有一絲遺憾,要是夢婉也在那該多好啊。小時候,程燁楠每次和夢婉瓷白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對夢婉更好一些。因為夢婉的個性比較溫柔,程燁楠擔心夢婉受別人欺負。而瓷白總是一副倔強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好像不需要別人她也會過的很好一樣。那麽,就不需要擔心她什麽。


  瓷白回到房間,想到中午見到程燁楠難免又想到小時候的事情。十三四歲時候,有一次,他們三個一起出去買吃的,然後三個人就坐在木桌子旁等著飯上來,程燁楠就跑過去給夢婉端來一碗。瓷白嚷著,還有我的呢。程燁楠也不理她,敷衍她說:“自己去端。”瓷白隻好歎口氣,哎。然後跑著自己就去了。


  想到這裏便笑了笑,那時候的自己真是頑強。而現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情,竟然變的有些脆弱。


  夏天的晚上很晚才黑,她沒事幹就坐在院子裏乘涼。馮敬寅讓人給院子綁了一個大大的秋千,坐著很舒服。她沒事了就一直坐在秋千上,素晴偶爾會偷偷在她背後推幾下,她笑著回頭說:“壞丫頭。”也不起來追她了,瓷白摸摸肚子,小寶寶快長大吧。甜蜜又洋溢在臉上。


  晚上躺在床上,馮敬寅小心的抱著瓷白,淡淡問著:“今天來的那個男人是誰啊?”


  瓷白心裏一晃,是不是馮敬寅在吃程哥哥的醋。她心裏偷笑著,解釋著:“我們敬寅是不是吃醋了?好啦,是小時候一起玩的哥哥,他和夢婉也認識。前幾年他們家搬走了,現在好像又搬回來了。”


  馮敬寅緊緊的抱住瓷白,嘴唇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跟他沒什麽就好。”


  瓷白的耳邊聽到細語聲,又伴著柔軟的氣溫,她笑著轉頭,看著馮敬寅,故意認真人表情,嚴肅的說:“恩,我隻愛馮敬寅一個人。”


  馮敬寅冷峻的臉上才出現一絲細弱的笑容,輕輕的柔軟的嘴唇吻上另一個櫻桃小唇。瓷白閉上了眼睛,他們的吻溫柔又纏綿。兩個人沉浸在其中。突然,瓷白一把推開馮敬寅,害羞的說:“別,我……懷孕了。”


  馮敬寅點點頭,輕輕的摟著瓷白。漸漸進入夢鄉。


  有些人的愛總是來得那麽突然和熾熱,比如馮敬寅,瓷白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馮敬寅這麽相愛,而且像馮敬寅那麽冰冷的人,那麽高高在上的,竟然會對自己這般好,瓷白心裏總是暖暖的,看來日子都是苦盡甘來的。


  早上起床,瓷白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在院子裏散著步。馮敬寅好像接到什麽突然情況就出去了。瓷白吃過早餐,也沒事幹,就坐在沙發上看書。她穿著簡單的衣服,舒舒服服的,沒有一點拘束。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悒鮫綃透。桃紅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這首釵頭鳳是陸遊寫給心愛女子唐婉的。兩個人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那字字都如同在抽泣。瓷白輕輕吟出這首詞,沈園一別,唐婉故地重遊,看到這一首飽含深情的詞,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原來在宋代都有這樣悲情的愛情故事。愛情曆來是一樣的,有悲傷的,有甜蜜的。瓷白現在處於幸福時期,不過她想到了夢婉,難道名字中有個“婉”字,注定都會命運坎坷嗎?


  心裏有些觸動,然後淚水又落下來。這時候,馮敬寅回來了,看到瓷白含著淚水的樣子,不禁心疼的問她到底怎麽了。


  瓷白站起來,輕輕合上書,露出笑容說:“沒事沒事,隻是想到夢婉。”


  馮敬寅走過來,拿起瓷白放下的手,看到是《釵頭鳳》,不禁皺皺眉頭,難過的說:“以後不要看這樣的詞了,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們不會那樣的。”說完,拉起瓷白的手,笑著說:“你應該看的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瓷白這次真心的露出甜甜的笑容。瓷白笑著說:“對了,程哥哥昨天回來了,我也沒有去看看他。今天我們一起去吧。”


  馮敬寅點點頭:“恩。”


  說完瓷白換了件旗袍。馮敬寅看著她笑著說:“你穿什麽都好看。”


  兩個人下樓出門。馮敬寅開始汽車,瓷白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按照昨天程燁楠說的地址,馮敬寅開著車慢慢的穿過大街小巷。


  瓷白開心的看著窗外的風景,夏天了,瓷白把車窗打開一些,微風透過來,吹在她的臉上。她享受著這美妙的節奏。馮敬寅開著車眼睛不時的掃過瓷白,看著她一臉安然恬靜的樣子,心裏也舒緩了。


  車子轉過了好幾條街道,終於找到了程燁楠要開的茶樓。在一條還算繁華的街道上,茶樓還沒有開張,現在正在裝修,裏麵的工人刷牆的,擺桌子的,大家忙的不亦樂乎。


  瓷白跟在馮敬寅身後走進亂糟糟的茶樓裏,外麵的牌子已經掛上了,用布先遮住。進到裏麵,就看到程燁楠也身上落著灰塵,指揮著大家。瓷白跟他打招呼:“程哥哥。”


  程燁楠這才從忙碌中看到瓷白竟然來了,再看看她旁邊那位英俊氣度不凡的男人,應該就是臨池鼎鼎有名的馮少將了吧。兩個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真的很般配。程燁楠不禁先是一愣,停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連忙招呼著:“這位便是馮少將吧。


  馮敬寅站在瓷白旁邊點點頭:“恩,您好,聽瓷白說過你。所以今天過來特意拜訪你。”


  瓷白笑著在旁邊插嘴:“是啊,你在臨池認識的人也不多,我應該多關照下你。”


  程燁楠看著衣服上的灰塵還有店裏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好意思的說:“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不過,我這……你們別介意啊。”說完連忙請他們坐在一張幹淨的桌子旁邊,吩咐小二倒茶來。


  程燁楠也坐下來,笑著說:“還沒開張,隻能這樣將就了。也請兩位不要見笑。”如若隻是瓷白一人,那必不會說話這麽生套客氣,但是畢竟有馮敬寅在,而且他也是臨池的人物,現在這樣將就的對待,當然顯得有些不合情理。


  馮敬寅坐在瓷白旁邊,像是守護她一般,自從上次瓷白和許小姐去看戲被踩踏之後,馮敬寅總是出門會寸步不離的守在瓷白身邊,馮敬寅看了一眼笑的燦爛的瓷白,她是發自內心真切的高興。便也舒心很多,笑著回答:“程先生客氣了,在臨池如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情開口。”


  程燁楠感謝的點點頭,說:“看到瓷白現在這麽幸福,我也很欣慰。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總是喊我哥哥。還有夢……”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有點黯然,然後就迅速岔開話題“對了,瓷白,我們小時候經常去劉家灣的小河邊玩。前幾天,我又去了,沒想到,小河裏的水竟然快幹枯了。”


  瓷白聽到這裏,小時候他們夏天沒事了就會去小河邊,那條小河很小,水也很淺,離家也不遠。他們會下水打水仗,玩一玩。總是很開心,夏天的水邊是最舒服的地方。沒想到竟然幹涸!瓷白有點難過的問:“真的嗎?好久都沒有去了,沒想到你還記得那個地方。”


  馮敬寅沒有說話,在一邊靜靜的聽著他們笑著回憶以前的美好時光,或者感歎近日的離愁。看著瓷白的臉上一會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一會兒又是難過的陷入回憶。他的心也跟隨瓷白時緊時安的。


  程燁楠也說到以前開心的往事,忘了還有麵前的馮敬寅,隻顧著敘舊了。馮敬寅平時也不喜歡說話,今天也沒有他說話的機會,他隻作為聽眾。但是,看著瓷白跟別的男人聊得那麽開心,不管哪個男的是誰,他都有些小小吃醋。但是,他知道瓷白愛的是他,跟程燁楠隻是小時候的玩伴,才能心裏稍稍有些平衡。


  聊了好久,一個工人穿著髒髒的衣服,剛才施工停了,就走過來問:“程先生,現在基本都好了,就等吉日開張了。”


  程燁楠高興的點頭謝過他,然後確定了日子。就6月8號吧,明天把店裏的東西收拾收拾,過幾天就可以開張了。瓷白笑著點頭說好,到時候一定會來捧場的。


  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去了。程燁楠送他們出茶樓,看著馮敬寅開車和瓷白離開。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遠遠的目送他們的汽車,內心好像好一些事情,但是他一直沒有說出來。


  兩個月了,瓷白的肚子幾乎沒有什麽變化。但是下人們卻不敢有絲毫怠慢,看到少奶奶要下樓,連忙過來都要攙扶一把。少奶奶說想吃什麽,廚房連忙就去做。瓷白看著一家子都似乎圍著自己轉了。有些內疚。她笑著告訴大家不要太緊張才兩個月。


  6月6日是林子謙和許茹心成親的日子。這種大事當然要熱鬧隆重的舉行。馮家和林家也是表親關係。所以馮家也很關心這件事。一大早,大家都開始打扮準備去赴宴。


  馮敬寅從背後抱著瓷白,溫柔的說著:“今天你要小心身體哦。”瓷白點著頭答應著:“沒事啦。兩個月嘛,不要那麽緊張。”說完準過身摟住馮敬寅的脖子,香唇就擁上去。馮敬寅也緊緊摟住瓷白,兩個人溫柔的,忘我的親吻起來。


  “咳咳……”不知道什麽時候,四姨太上樓來叫他們下樓,不小心看到這一幕,故意咳嗽了一下。兩個人聽到咳嗽聲,連忙停下來,一看是四姨太,臉色緋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四姨太總是這麽的高調,頭發高高的盤起,畫著濃濃的妝,穿著胭脂紅絲綢高叉旗袍。看著兩個人不好意思就故意大聲嚷嚷著:“呦,小兩口還害羞了。”


  瓷白連忙小聲的問著:“三姨娘這麽早啊。”


  四姨太似乎已經等不及了,走過來,催著:“不早了,你們快點收拾完就走吧。”說完就扭著出去了。


  四姨太一出去,兩個相視看著,然後都小聲笑著。馮敬寅給瓷白挑了一件衣服,有些寬鬆,不會貼身把身材那麽的展現,也是為了肚子的孩子。瓷白笑著就接過衣服,布料很柔,淡紫色,很好看,馮敬寅送的衣服都是好看的。


  林家已經賓客四座,馮敬寅帶著瓷白進門後也微笑著跟各位來客打著招呼。還是喜慶的鞭炮,新郎新娘已經進來了,他們到底高不高興,來賓也不需要關心,大家隻是看著他倆成親就行。瓷白心裏有一絲擔憂,茹心就這樣嫁入林家了,也不知道她以後過的會不會辛苦。


  一整天都是熱熱鬧鬧,成親儀式,宴滿賓客。大家說著祝福的話語,笑著吃飯喝酒。


  這樣的氣氛有點熱鬧的虛悶,瓷白有點透不過氣。馮敬寅好似看到瓷白有點變化,就帶她回去了。回到房間,瓷白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馮敬寅說:“每一次成親去婚禮,不管是別人還是我,我的心情都很複雜。”


  馮敬寅坐在瓷白旁邊,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厚厚的手掌心,安慰著:“放心吧,許小姐不會有事的。”


  瓷白把頭微微靠在馮敬寅的肩上,眼睛沒有聚焦,散淡的,淡淡的說著:“希望她會過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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