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毫不遲疑

  “我也是這樣想的。”總經理說：“所以，我才想到請你擔任我的副手。我考察過我們的企業，人心已經散了，必須要在短時間內幹出點效果來，才能讓大家看到希望，重振信心。你看呢？”


  郭博文點頭。


  “英雄所見略同。”總經理高興地說：“那你是答應了？”


  郭博文說：“我可不行。搞管理就是管人，與人打交道，我是外行，也不是短時期內能學會的。”


  “管理我來。”總經理說：“現在，我要樹立一種全新的氣象，你就是一個好的榜樣，大家看到你這樣有本事的人回來了，對我們單位的看法就會發生改變，再做什麽事，就有幹勁了。”


  郭博文說：“沒錯，但我不行。你讓我回來，在企業幹什麽呢？幹技術？我肯定拿不下來；負責市場？那更不是我能做到的。”


  “負責金融呢？”總經理笑著說：“這個可以吧？”


  “金融？”郭博文說：“我們企業能做什麽金融？”


  “當然可以做了。”總經理說：“多元化經營，不就包含了金融嗎？我們企業以前吃虧就吃虧在產品單一上，隻做電源，市場太單一，有個什麽變故，就無法轉身了。隻靠一門手藝吃飯，餓不死，也吃不飽。所以，我決定在現有基礎上，開發副產品.……金融。錢雖然不多，但你總有辦法。期貨不是有杠杆嗎？能籌集到資金，也就解決了企業產品開發問題嘛。”


  郭博文這才明白總經理找自己的目的，原來是想成立一個金融部門，進行期貨交易。按理說，這個辦法也是可行的，現在期貨公司的機構炒家，就是以前單位派駐的，等到炒大了，就跟單位脫離了關係，自己開始單幹了。


  郭博文卻不想趟這趟渾水，自己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要是接受了總經理的建議，等於給自己的身上加了一副擔子，費力討好不說，事事請示，耽誤時機，賺不到錢不說，還會毀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英明。


  因此，郭博文委婉地說：“總經理，您把這麽一副重擔交給我，我背不起。現在廠裏能有多少錢？要素在期貨上有個什麽閃失，我怎麽擔得起？”


  “這我知道。投機交易嘛，有得有失。憑你的能耐，一定是賺多賠少了。再說了，我現在是要找到一個鼓舞士氣的辦法，隻要把士氣搞起來，才能讓人才回流，才能吸引人才。”


  郭博文說：“您的想法是對的，但我覺得真要幹起來，不應該是重新成立一個什麽業務部門，興一利不如除一弊，我倒覺得您應該把企業的弊端看清楚，消除這些弊端，人才一樣會回流。現在，機關幹部和普通職工之間對立非常嚴重，您再怎麽提拔人，都無法引起職工的共鳴。不管怎樣說，幹活還是要靠他們。沒有他們去創造產值，您就是有再多的人才也沒什麽用。”


  郭博文在總經理辦公室裏和總經理談了許久，最後是堅辭了總經理的好意，總經理見說服不了他，也隻好作罷。


  離開總經理辦公室，郭博文找到部長，詢問辦理辭職的手續。


  “辭職幹什麽？”部長說：“現在誰敢跟你辦辭職？要是以後總經理問起來，我怎麽回答？你不願意回來，也不強迫你，踏踏實實去做你的事吧。”


  “不是.……”郭博文說：“你這今後是不是讓我回來點卯，誰受得了？要再弄一個開除，我還得背名聲。部長，我以後是要做投資生意的，少不了和企業打交道，別人一查，我是一個被開除的人，那就是聲譽有問題，你讓人怎麽和我合作？”


  “當不了那一步。”部長說：“我保證，要是開除你，我提前通知你，讓你來辦離職手續，好吧？現在這麽多人都掛個名，你擔心什麽？真要每天讓你來點卯，你再辭職也不遲吧？”


  郭博文見無法達到目的，也隻好暫時作罷。


  辦完自己的事，郭博文和一些同事到附近的館子吃飯。郭博文說：“對不起了，這裏沒什麽好的館子，就湊合吃吧，以後有機會在到城裏聚一次，還是我請客。”


  “你小子算是發了。”一位同事說：“我們還在油鍋裏煎熬，又好事帶上我們。”


  “炒期貨的事肯定帶不了。”郭博文說：“那玩意太刺激，你們這些人的身價性命放我身上，我也做不好。這次金融危機成全了我，但我死不少細胞。賠錢的時候，那時天天丟一輛桑坦納，那是什麽滋味？要是沒轉機，我現在估計也得去遊戲公司編程序了。所以，要吃這碗飯，先去練心態。心態練不好，不要做。至於你們要是想開個小商鋪，做點小生意，我可以幫忙。”


  當然，這些同事對做小生意是沒有什麽興趣的，幾個人在一起吃喝著，更多的是罵娘泄憤，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才算完事。


  郭博文帶著嘵曼回家，問她仟吉的事幹得怎麽樣了。嘵曼說：“不錯，這事很適合我。我現在對烤麵包非常熟練了。”


  “對仟吉受歡迎的程度掌握了沒有？明年我們再簽約一家鋪子，等到了五家鋪子了，你就要負責整體的管理，送貨呀、成本什麽的，都要管起來了，相當於區域經理了。”


  “你說怎麽幹，就怎麽幹。”嘵曼毫不遲疑地說。


  郭博文點點頭，覺得有機會跟母親說說，像嘵曼這樣，才是真正的做生意。


  到了期貨公司，郭博文把自己單位的事跟黃亞玲說了一遍，黃亞玲說：“你幹嘛不答應？這裏掛一塊牌子，也很吸引人呀。”


  “你想進入體製內？”郭博文說：“好容易逃了出來，再回去？那不是找不自在嗎？你是沒經曆過在體製內被人管的滋味，明明知道不對，卻沒發說；明明有更好的管理方法，卻不能實施。所以說，國企不亡，天理不容。”


  “沒你說的這麽可怕吧。”黃亞玲說：“現在國企產值還占55%……”


  “那時壟斷行業的產值。”郭博文說：“要素破處了壟斷，國企能占10%就不錯了。”


  轉眼到了春節，周陽又恢複了常態，春節的正餐又回到自己家吃，同時，來東湖天下時，臉上明顯不高興，對人也是愛理不理。幸虧隻吃了飯就走了，不然，郭福生非要痛罵他一頓不可。


  夏愛霞自然知道女婿是為什麽不高興，就把郭博文好一頓埋怨，尤其當著董梅的麵，也不放鬆，弄得董梅非常不自在。郭博文機靈，讓郭福生去對付母親，自己趕緊帶著董梅溜走。


  在外麵，董梅埋怨郭博文說：“都怨你，這事處理不好，你媽總要給我臉色看的。你就不能想個法子打發他們嗎？”


  “現在想不出。”郭博文說：“等期貨開市了，我就說自己賠了，看他們還找不找我要錢。”


  “得了吧。”董梅說：“這法子有什麽用？你賠不賠錢，你媽和你姐一看就知道，你真把她們當傻子嗎？”


  “算了，這事不管了。”郭博文說：“今天我帶你去見見我師傅、師姐，讓他們有機會來跟我媽談，不管談什麽，把這段時間糊弄過去，我姐夫再有耐心，總不能總拿房地產來找我蒙錢吧。”


  郭博文帶著董梅，先到了銷品茂的仟吉店，找到了準備下班的嘵曼：“師姐，介紹一下，這是董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