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推波助瀾

  “我……”夏愛霞想爭辯，卻說不出口，好久才說：“我就是不服氣為什麽別人家的女兒不如小娜，就比小娜過得好.……”


  “那是她自找的。”郭福生說：“你自己去聽聽別人是怎麽議論小娜的，說她就是一個敗家、惹禍的根，也就是你把她當寶了。不錯，她是你的女兒，但你愛女兒不能這樣愛法吧。由著她的性子來，當初，她為了巴結周家，霸占家裏的房子，我就看不慣她，等到小博發達了，她又來占便宜，這樣的人，也就是小博好脾氣能容她，換別人，早就把她踹出去了。現在倒好，直接找了個要把弟弟送去坐牢的老公，竟然還親自當說客。小梅那樣維護小博，你竟然還跟她吵，這是小梅的父母看在我的麵子上，不然，早來這裏跟你吵了。”


  夏愛霞還想說幾句撐麵子的話，郭福生打斷她：“你就得了吧！別人不跟你說別的，就說你勾結女兒、女婿陷害你兒子，你還有臉狡辯嗎？到頭來，竟然是外人在保護兒子，我都覺得丟臉。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小博的媽？在小博最難的時候，你不說幫他，竟然連最起碼的安慰都沒有，還好意思說是他媽？”


  這句話算是打中了夏愛霞的要害，她不說話了。


  “哼！”郭福生見不講理的老婆終於不說話了，心裏的氣才覺得好受了一些：“我勸你呀，等小娜回來，讓她趕緊跟姓蔣的離婚，這才是正經事。你以為這事完結了？沒有！姓蔣的這次把禍惹大了，國家不會輕易放這些人過關，正等著收拾他們。而他要過關，就要找人背鍋頂罪。想打小博的算盤沒如意，再找別人也吧可能，最後，還得想辦法害小博。到時，你認為小娜會站哪邊？就她那個自私的個性，又會來求你去勸小博。你答應嗎？你真以為隻坐二年牢就沒事？做夢去吧！”


  這麽一說，夏愛霞有些緊張了：“怎麽還沒完？小博不是已經出來了，沒事了嗎？”


  “那是暫時沒事。”郭福生說：“姓蔣的公司現在被檢察院列為調查對象，但他是高幹子弟，有路子擺脫這樣的麻煩，要找人扛，隻有找小博。他不是為小博在他的公司裏弄了家皮包公司嗎？這就把小博拴在那裏了。最後怎麽辦？你自己想明白了嗎？”


  “這.……難道就說不清楚嗎？”


  “說清楚是能說清楚，但這要看檢察院采信不采信了。你覺得以姓蔣的能量，他會讓檢察院輕易采信小博的辯護嗎？除非他自己承認是瞞著小博開的公司，但他會承認嗎？小玲去檢察院看了卷宗，他還是咬定是跟小博一起開的公司，小博做的股票交易沒經過他同意，是小博自己做的主張。你覺得他還是好意嗎？”


  “他……他怎麽能這樣？我得去找他。”夏愛霞有些著急了。


  “你算了吧。”郭福生說：“就憑你去找他，他就能買你的麵子？還有你那寶貝女兒，到時讓你二選一，你會選誰？”


  “我，我肯定不能讓小博坐牢.……”


  “哼！你又不是沒選過！”郭福生說：“一大筆錢放在你麵前，就就認了。這到時小娜在你麵前一哭訴，你還能做出什麽樣的選擇？我不用看就知道。所以呀，小博當初跟我說要把財產過到小梅名下，我沒猶豫就同意了，那才是跟小博共患難、共生死的人。你和小娜能嗎？”


  夏愛霞想反駁，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你也別委屈了。”郭福生說：“你從來就沒把兒子放在心上，總覺得有了豪門親家做後盾，將來什麽都有了，結果呢？不怪兒子不願意理你了，這事放在誰身上，誰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今天，他一大家子吃年飯，那多人都來了，受過他一點恩惠的人都願意為他獻出一切。小玲你知道吧？把他當哥，二十八歲的大姑娘了，不急著解決自己的婚姻大事，就希望小博沒有麻煩。你再看看你和小娜，說起來還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但對小博做了什麽？”


  郭福生恨恨地說著，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酒：“你就是一個脾氣倔強的人，喜歡一條路走到黑，好好的家，被你折騰成什麽樣？我知道你也想天倫之樂，喜歡顯擺你的家庭幸福。但現在的不幸福，是你自己找的。小梅怎麽了？她家現在有多少人羨慕，你知道嗎？親家回學校，都是一臉的光彩，再看看你，敢回宿舍大院嗎？”


  說完，郭福生站了起來：“我勸你，這次就聽我的，讓小娜趕緊跟姓蔣的離婚，這樣，等事情平息了，小娜還能落一個清白的名聲。不然，就和跟周陽扯不清一樣，落個寡婦的名聲。這一次更可怕，那是國家的力量在政治姓蔣的。你想，那是什麽名聲？想最後翻身？你覺得可能嗎？別再一次成為別人嘲笑的對象。”


  郭福生說完，站起來，朝裏屋走去，準備收拾了睡覺。剩下夏愛霞坐在那裏，想著郭福生說的話，覺得怎麽又落到這麽一個局麵了？難道自己和女兒就這麽倒黴？天生就該承擔別人承受不了的痛苦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夏愛霞怎麽也想不明白，覺得應該等女兒會拉問清楚了。


  蔣俊辰在北京的日子也不好過。


  TM集團根本就沒有心思過年。所有分公司的一把手全都被召集到了北京，江總裁一臉的陰沉，仿佛誰欠他幾百萬一般，那些分公司的一把手們，情緒也很低落。雖然蔣俊辰看上去不怎麽在乎，但那是他公子哥的做派使然，其實，他內心比誰都焦灼。畢竟，他是在武漢被檢察院掛了號的人物，連出國護照都背收去了，這次回北京，還要給檢察院打招呼。幸虧是有汪倩在檢察院，一切手續都得以簡化，不然，光手續都不知道要跑多少遍。這大概是這裏麵所有人所享受到的最高待遇了。


  蔣俊辰一向心氣很高，也有心在將來坐上江總裁那個位置，但現在被這件事弄得灰頭土臉，想顯擺也沒有了底氣。那些副手們坐在靠牆的一排位置上，也都低著頭，看著眼前的一些資料，等著被提問，整個會議室裏，一片肅殺的氣氛。


  江總裁先開口：“大家都到了，那就把目前的形勢給大家說說，前天老板跟我說了，中央這次借寶能和萬科的股權之爭，有把清除金融野蠻人的行動擴展到所有的金融領域，但期貨與這次清除野蠻人行動不沾邊，而因為這次股市大動蕩，使得股市清理野蠻人行動不可避免了。想必大家在各地已經感覺到了吧？”


  上海的總經理說：“我不知道你們大家是什麽心情，但我的確感到壓力大，現在唯一的有利之處就是上海的金融公司多，在這次股市中轉到錢的也不少，所以我還能有擋箭牌。但昨天我離開上海的時候，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就是金手指徐翔失蹤了。”


  上海老總的話音一落，會議室裏的人都吃了一驚，剛才還低著頭的人，全都抬起了頭，看著他，想聽他說明白，而江總裁也有些吃驚：“什麽？你確定他失蹤了？”


  “的確。”上海的總經理說：“我最後一次見他是去年的十月份，應該是22號吧，我們還在一起吃飯，聊了聊對當前形勢的看法。他還不怎麽在乎，說要回老家給祖母過生日，我還備了賀禮送給他，人不能到，心意一定要到嘛。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見到他了。開始我還沒在意，隻是偶然聽人說好幾天沒見他了，我才發覺，打電話也打不通。”


  徐翔是上海股票市場上有名的金手指，這個澤熙基金的總舵主有著不少傳奇的故事，也是一位在上海這個金融市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雖然他和TM公司沒什麽交集，但TM公司對他一直很關注，也知道他炒股的手法。知道他所發明的漲停交割手法，讓他的個人資產從3萬暴漲到40億。這個傳奇般的人物，一直都是股市炒家的偶像，如今，他失蹤了，說明了什麽？如果不是逃到國外，那就是被抓了。


  江總裁馬上喊來自己的助理，對她吩咐了一番後，助理連忙走了出去。


  江總裁說：“徐翔發財的秘訣和我們有所不同，炒股隻是他的掩護手法，他能賺錢的原因是押寶股票重組以及定向增發。這需要內幕消息，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北京公司的經理說：“對，這和我們暗地裏的經營是一樣的，但這一次我們賺大錢，是從股市上賺到的，那麽他呢？”


  “一樣。”上海經理說：“他沒買什麽股票，隻是在大跌之前完成了清倉，躲過了一劫。按理說，這沒什麽稀奇，比我們先買後賣的動靜還要小，但符合政府抓金融野蠻人的特征。如果他真的是被抓了，那說明政府果真要清查我們了。”


  江總裁點點頭：“我剛才要人去查了，應該馬上就能得到消息。廣州方麵呢？”


  廣州的經理說：“我們那現在還在談論寶能和萬科的事，就是這個姚振華，吃飽了沒事幹，怎麽就去惹萬科呢？他不知道萬科的國有背景嗎？結果惹出了大簍子。開始我們還以為他沒多少錢，籌集不到足夠的資金，但沒想到他關聯的企業那麽多，竟然輕而易舉地弄到了錢，把萬科董事長逼得差點從珠穆朗瑪峰上跳下來。但他倒是爽了，雖然沒收購成，但股票漲了，錢一樣沒少賺，隻是把整個金融界都拖進去了。證監會主席已經發火了，清除野蠻人已經不可避免了。”


  “那對股市上的炒家和機構的影響呢？”有人問。


  “政府方麵就會推波助瀾，本來就想加大監管力度，現在就借這個由頭，要徹底清查了。”廣州的經理有氣無力地說：“第一波根本就沒我什麽事，但臨放假前，卻通知我，節後要準備迎接檢查了。”


  江總裁說：“看來，形勢比我想的要嚴重，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了，以前認為沒問題的地方，都受到了關注，那已經受到關注的地方，年後會怎麽樣？”


  江總裁說著，目光轉向了蔣俊辰。


  蔣俊辰一直都在思考，現在見江總裁的眼睛看著自己，馬上坐直了身體，說：“的確，武漢公司已經被市檢察院重點關注，我還被省檢察院的主任約談，另外，我的出國護照被扣押，但事情僅此而已。我有把握讓事情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