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後悔莫及
“幹嘛那麽急？”MARRY不以為然地說：“我錢還沒賺夠，人還沒玩夠，幹嘛要急著結婚？是我爸媽跟你說了？”
“讓他們說什麽？你是我妹，我不管你誰管你？說吧，打算在哪找？香港還是上海？或者是英國？”
“我都沒考慮這事……”
“那就應該考慮了。”表姐說：“你去香港就跟去浦東一樣頻繁，那就在香港找個精英吧。”
“我才不在香港找什麽男朋友。”MARRY說：“香港男人骨子裏小氣，出去吃個飯，還AA製，一頓飯都怕把人吃窮了，以後怎麽過日子？至於上海嘛，就更不用急了，真想在上海找，有我爸媽壓陣，他們去操心好了。國外的，基本沒機會了。留學那一年，對外國人的印象太糟糕，改不過來了。”
“哈，我明白了，說到底，你還是想在上海找呀。那就好辦了，以後要回來，就提前說一聲，好讓家裏給你安排人見麵。”表姐算是知道她的底牌了。
“我說你們現在都不要忙這事了。”MARRY說：“我香港內地兩頭跑，在香港的時間多，上海的時間少，就是回來，也是北京、武漢兩頭跑，哪有時間去見人……”
“武漢？”表姐一愣：“你去武漢幹什麽？”
“我……武漢有我們集團的分公司嘛”。MARRY說：“才開張，需要我去看看，梳理一下和總公司的關係，所以，我常去武漢了。”
“是嗎？我怎麽不知道？怎麽沒聽你說起過？”
“這有什麽好說的。”MARRY很小心地說：“武漢又不是什麽很發達的城市，氣候還很折磨人，我幾次去那，正趕上夏天，熱得我恨不得跳湖。我算知道你當初為什麽不想留在武漢了。”
MARRY的表姐對她說的這些倒是不感興趣：“也沒你說的那麽嚴重，不然，武漢人還不活了？你.……真的常去武漢？”
“也……是的，武漢公司才開張，肯定要去的多一些。怎麽了？”
MARRY的表姐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有事？”MARRY已經察覺到了，不禁為自己的多言感到懊惱，但話已經說出來了，也收不回去。看表姐的樣子，一定是想起了初戀情人郭博文，索性就看她怎麽樣吧。
“也沒什麽事。”MARRY的表姐似乎察覺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掩飾道。
MARRY笑了：“行了，姐，你就別隱瞞了，你那心事都寫在臉上了。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了，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所以，就一直沒和你說這件事。”
MARRY的表姐不相信地看著她：“你知道我想跟你說什麽？”
“當然知道。”MARRY說：“不就是我那準表姐夫郭博文的事嗎？別不承認，是不是？”
MARRY的表姐神情暗淡地低下了頭。
MARRY說：“說實話，這世界也真小，我都不知道會那麽巧，在武漢第一次辦事，就遇見了他。”
“什麽？你碰到他了？他.……現在在幹什麽？”MARRY的表姐抬起頭，望著MARRY，有些急切地說。
“幹什麽？說出來嚇你一跳。”MARRY說：“當初你氣衝衝地回來，說他這一輩子都沒出息，隻能當個程序員。姐，你可真是看錯了，現在他的的確確是一位成功人士，住在別墅裏，存款上億，還都是自己的錢，姐，這不是一個程序員能做到的吧？”
MARRY的表姐有些不相信地問：“真的假的？”
“我還騙你？”MARRY說：“我們公司已經跟他打了交道了，我都跟他不知道見麵多少次了，還會弄錯？隻不過他現在是.……”
“現在怎麽了？”MARRY的表姐急忙問道。
“已經結婚了。”MARRY情緒低落地說：“兒子都快上學了，家庭生活幸福美滿，我都嫉妒。”
MARRY的表姐一聽是這麽回事，臉上的神情才稍稍緩和了一下：“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他結婚有什麽稀罕？都36歲了，還不結婚？不結婚才稀罕呢。”
“我不是說這。”MARRY說：“你總勸我快結婚，你不已經結婚了嗎？但你的初戀的孩子都要上學了，你的孩子在哪？不敢要？”
MARRY的表姐瞪了她一眼，覺得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MARRY說：“我知道你和姐夫想給下一代最好的生活條件，但不是我說你，就靠你們兩在單位的工資，就不要做太大的夢了。姐，你都36進37了，還不打算要孩子，再過幾年，就沒機會了。”
“去！我還用得著你來跟我說這些？”MARRY的表姐說：“我自己就是醫生，知道什麽點生孩子。你不要聽中國的新聞媒介說什麽年紀大生孩子不利，那是對大人不利，對孩子沒什麽影響。國外四十歲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你覺得國外的小孩都有毛病嗎？告訴你，是中國的大人有毛病，做什麽都怕落後別人一步，結果努力的方向不對，因為生命最重要的就是出身那一刻，瘋了！”
“好，這個問題我不和你爭。”MARRY說：“那想不想知道郭博文的情況？”
MARRY的表姐揚起手，打了她一下，然後坐到了沙發上，看著她，那神情就是廢話，還不趕快告訴我。
MARRY得意地坐在表姐的旁邊，說：“哎，我這位當初的準姐夫，那真是沒話說。我開始還以為他就是一點小聰明，又有一點好運氣，才碰巧發了財，跟買彩票中獎差不多。沒想到一接觸，才發現那真是一等一的人才。”
於是，MARRY把這兩年和郭博文的交往詳細地說了一遍，聽得表姐是目瞪口呆：“你們之間發生了這麽多事，你竟然不告訴我？你還當我是你姐嗎？”
“沒辦法。”MARRY說：“他也不讓我跟你說這些，所以，我才沒打算跟你說這些。”
“那是不是今天你說漏了嘴，你是永遠都不打算告訴我了？”MARRY的表姐生氣地說。
“永遠沒考慮，但起碼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說的。”
MARRY的表姐又生氣地打了她一下。
“好了，姐，這算是我的錯好了。”MARRY說：“現在，後悔嗎？”
“後悔有什麽用？”MARRY的表姐說：“他能成功發達，是因為留在了武漢，要是跟著我一起來上海，會是什麽樣？”
“那肯定錯不了。”MARRY說：“他在武漢，還在國企蹉跎了那些年，那就是浪費生命了。如果跟著你來上海，那就是提前開始創業，他那腦袋，在上海這個冒險的地方，肯定不會像在武漢這麽保守了。成功，是不可阻擋的。”
“現在說這樣，有什麽用？”
“是沒用了。”MARRY說：“要是當初你脾氣小點，就是吹了，依然保持聯係，那他在武漢發達了，還是會來找你的。”
“你還是不了解他。”MARRY的表姐說：“如果是他主動提出的分手，或許他在發達後，會來找我；但是，是我主動提出的，他隻會選擇盡快忘記。別看他表麵隨和，其實內心很強大，很有主見。”
“我當然知道。”MARRY說：“我剛才跟你講的，都是他風光時的事，你知道他現在麵臨的麻煩嗎？”
“什麽麻煩？要破產？”
“破什麽產？”MARRY說：“是被小人算計，要替別人背鍋。”MARRY又把郭博文的近況說了一遍。
“還有這樣的事？”MARRY的表姐說：“你們公司也太缺德了吧？那人竟然還是他姐夫？那他有危險嗎？”
“不是跟你說了嗎？”MARRY指了指腦袋：“他這裏太聰明，早在他姐姐嫁人的時候，他就有了防備，把自己的財產全部轉移了。這一手利害，弄得檢察院沒辦法查證他的罪行，隻好放人。最讓我佩服的是現在，他姐夫都打算動用非常手段，讓他消失了，結果他反將一軍，不但讓他姐夫束手無策，還得出一大筆錢。姐，當初你就沒發現他的這種聰明勁？”
MARRY的表姐聽得興致盎然：“聰明肯定是少不了的。武漢那地方，上一流大學競爭激烈，他能考上，就說明頭腦靈活。能一人對付你們公司.……那你呢？打算站哪邊？”
“這還用說嗎？”MARRY說：“我一得到消息，就立刻通知他了，最後還配合他演了一場戲。”
“那你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呀。”MARRY的表姐說：“我看，你還是辭了那工作吧。”
“那怎麽行？”MARRY說：“在TM集團能多賺錢，賺個幾年，我的財富都能超過他了，哪個公司能有這待遇？”
“但要是你的公司發現了你跟他通風報信，你怎麽辦？”
“發現不了。”MARRY自信地說：“現在，他已經可以說安穩如山，已經不需要我再去做什麽了。我隻在一旁看戲就可以了。再說了，真要有什麽不利的情形發生，我還可以及時提醒他。”
“真的不會有什麽危險？”MARRY的表姐問。
“目前不會。”MARRY說：“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公司也不會怎麽對付他了，畢竟賺錢第一。那時，隻要他不折騰，大家就相安無事了。”
“那以後呢？”MARRY的表姐問：“他這個姐夫不會繼續打他的算盤？”
“還有什麽姐夫！”MARRY說：“當初娶他姐，就是為了利用親情關係，想把他拉進我們公司，結果他不願意，這門婚事也沒什麽感情基礎。過完年，大概就要考慮離婚了。”
MARRY的表姐鬆了口氣：“他姐姐我知道，是個極端自私的人，當初我去他姐，明顯就感覺他姐害怕我們成，那樣，他就要在家裏結婚了，房子就歸他了。所以，他姐對我很不熱情，那神情，臉上都掛著。”
“就別提他這個奇葩姐姐了。”MARRY說：“她的事，我都不想跟你說，哪有什麽姐弟情？眼裏隻有她自己。姐，現在你也知道郭博文的情況了，是不是可以放下心裏的石頭了？”
“我從來就沒什麽石頭。”MARRY的表姐說：“當初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沒什麽可後悔。他在武漢取得成功，成家立業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沒什麽關係.……”
“話是這樣說，你就不後悔？老實說，我和他一聯係上，就替你後悔了。要是他還是我表姐夫，那多好！”
MARRY的表姐收起了漠然不樂的表情，淡然地說：“好是好，但還有什麽用？你要是再見他，就替我向他問個好吧。”
“就隻問個好？不算去見見他？”
“有什麽好見的。”MARRY的表姐說：“已然這樣了，還不如保持一點對過去的回憶。”
MARRY不再說話，而是拿出手機，點開相冊，把自己拍的郭博文一家的照片給她看。MARRY的表姐捧著相機，看著自己初戀情人的近況，心情難免有些激動。她的手撫摸著屏幕上郭博文的相片，輕輕地說：“沒怎麽變化，還和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