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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按捺不住

  淩楚楚的歸來,讓後宮頓時炸開鍋一般,不時地暗中打探著她在做些什麽,會不會進宮來,畢竟那懸著的後位讓人惦記的很。


  淩千霜一直以為他成為帝皇之後,那麽她就可以晉升皇後,卻不曾想到的是他封給她的號不過是個貴妃罷了,還是一個與月素平起平坐的位置。


  她不得不懷疑那個位置是為淩楚楚而留,她是女人,所以更能察覺出他眼裏真正有得是誰,她也承認皇上對自己當是不錯,但凡有好的,都賞賜於她;而且與她也是格外的溫柔。然那個空著的位置讓她耿耿於懷。


  “娘娘,這北羌的特產不合你的口味嗎?”錦婷見著她一臉陰暗,雙眉也是緊緊地鎖著。


  淩千霜輕歎了一口氣:“拿下去吧,你們若是喜歡吃,分了便是。”


  “娘娘,你這是怎麽了?”錦婷沒想到自從聽聞二小姐回來之後,自家娘娘的心情一日不如一日,雖也明白這其中的微妙關係,但總覺得自家娘娘想得太多了,那二小姐要是真有心於那位置,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離去,而且旁人皆是看得出來那二小姐並不喜歡這束縛的日子。


  淩千霜側過頭,望著一直來都是跟隨著自己的丫頭:“錦婷,你說我那二姐姐為何是這個時候回來?”


  “這奴婢可就不清楚,娘娘若是想要知道,其實大可以去詢問二小姐,想必二小姐也是會告知於娘娘你!”錦婷寬慰道,“娘娘,奴婢雖不該妄加揣測你的心,但奴婢以為深宮中的女人,要得是顏與色。而如今聽聞宮中之人所傳,二小姐此番回來變化極其的大。這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個三十來歲的夫人。你說這後宮中女人那般多,皇上的心又怎會停留在一個色衰的人身上?”


  若真要是如此,那便好了,可偏偏是——她才一回來,皇上就將她單獨留下,與她聊了許久,聽說聊的還是極其的開心,而且皇上還希望她能夠留下來。


  “淩貴妃,這幾日可是坐立不安?”陳靜然優雅地走進來,臉上帶著一絲譏諷的笑容,“可是覺得寢食難安?”


  淩千霜蹙了下眉頭:“靜妃,你這話什麽意思?”


  陳靜然毫不客氣地隨意地坐下,蘭指蔻輕輕在桌上細細地勾畫著:“淩貴妃,你該是明白我的意思。其實,你不說我們也都知道,你最痛恨的人並不是當初害你流產的暮秋,而是你二姐姐淩楚楚,不是嗎?”


  如此直接地被人指出來,淩千霜身子一僵,整個背脊都挺得筆直,雙眸冷冷地望著陳靜然:“靜妃,你最好不要挑撥離間。”


  “我挑撥離間?”陳靜然輕笑了聲,“淩貴妃,你怎麽想,別以為我們姐妹都不知道,我與你相識那麽久,你怎樣的想法,我還是猜得到一些。再者,聽聞當初皇上等人從北冥山歸來之時,有人企圖在其中找麻煩,卻為他們一舉殺滅。貴妃,我說得可對?”


  淩千霜整個人都從凳子上蹦了起來,她抬手指著陳靜然:“靜妃,你別血口噴人,念在這麽多年我與你的姐妹之情上,我姑且不去追究究竟是誰在造謠。”


  陳靜然瞥了她一眼,道:“貴妃,這麽緊張幹什麽,我不過是想要確認下你是否有聽到這事兒,怎麽搞得好似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你……”


  這麽多年來,她果然是小瞧了陳靜然這個女人,本以為是個胸大無腦的女子,盡會做些蠢事,找人麻煩的事兒,沒想到卻是用來掩蓋。


  “淩貴妃,看樣子你身體有些不適,靜然也就不多打擾了,好生歇息著,這般才有力氣。”陳靜然站起身子,瞥了眼桌上放得事物,“淩相如今也該是很忙,怕是幫不上你事兒了,自己好好想法子的。”


  陳靜然款款離去,離去時,那略帶挑釁看好戲的眼神,讓淩千霜甚是憤怒,甚是想要將桌上的食物丟去,但手指才碰到之時,她立刻靜了下來。


  皇上一直來還算是節儉,並不允許過多的鋪張浪費,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將這些食物砸了,定是有損自己的形象,最終隻有握著雙拳,咬著下嘴唇望著離去的背影。


  陳靜然,本宮不會讓你橫行太久的,不要怪本宮不念姐妹之情。


  “娘娘?”一直站在一邊的錦婷自是將靜妃的話聽的一清二楚,她倒是不相信自家娘娘會是那般對二小姐,明明二小姐身子不舒服之時,娘娘回去盼望,還會擔心。


  “你下去!”淩千霜冷冷地說道,“本宮要歇息會兒。”


  見狀,錦婷也不再多加言語,讓其他婢女將桌上的食物撤下去之後,就掩上了門,獨自靜靜地守在門外,心中卻是想著一些事兒,靜妃說的話,不自覺的讓她上了心。聽她的口氣,好似再說是自家娘娘派人前去殺害皇上他們,若真是如此……


  錦婷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淩楚楚自從離開皇宮之後,便居住在了魏王府上,王府中,隻有她和淺煙五姐妹,很是安靜,這生活也是極其的平靜,偶有劉夏輝會前來質問她當初為什麽拋開這麽多事兒,獨自跑了?


  但她給他的答案都是一笑而過,很是神秘。


  “劉大人,可是說說我不在的這四五個月,有什麽事兒發生,皇上是怎麽成為皇上,原太子又去了何處?”


  窗外,飄著大雪。她的視線停留在窗口外的臘梅上,幾朵小花散發著芬芳。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劉夏輝坐在她的對麵,略微還是有所拘束,身在朝中,當是能夠察言觀色。對於麵前的女子和皇上的關係,心中自是清楚的很,他也不敢與她走太近,奈何心中的疑問不釋然,他就一直想著往這裏跑。


  “淩姑娘,是太子自願讓席,但這裏頭究竟是有多少種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於此,魏王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如今的皇。”劉夏輝簡單的概括著,“至於太子全家人都遷移至洛河,在那兒做了個閑散王爺。”


  是嗎?閑散王爺其實也不錯,不用擔心太多的事兒。


  “那麽,你與我說得花開得不好,指的具體又是什麽呢?”淩楚楚的目光始終不再他的身上,雙眼望著窗外的世界,那飄飄然的大雪總是能夠掩蓋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的罪惡,讓一切都變得純白幹淨一片。


  劉夏輝瞧了一眼周圍伺候著淺煙。


  淺煙是個擅於察言觀色的人兒,隨即道:“小主,這炭火怕是不夠了,我與淺晚去取些回來。”


  淩楚楚輕點了下頭:“去吧!”


  “之前皇上單獨地召見過我與陸將軍,道是這宮中缺了一樣能夠證明他是皇的重要身份。”劉夏輝抿了一口茶,又繼續道,“我猜著那便是玉璽。”


  玉璽,嗬嗬,這些人可真夠聰明,淩楚楚不得不在心中感慨道,但她會說自己知道真正的玉璽在哪兒嗎?至少現在不會。


  “嗯,然後呢,那又如何呢?”


  “淩姑娘,我想你也是知道這玉璽的重要性,若是有人拿走了這玉璽,這豈不是……”劉夏輝意味深長地說道,精明的視線投在她的身上,好似要把她看穿一般。


  淩楚楚不知道他是不是懷疑自己拿走了玉璽:“嗯。這的確是個麻煩事兒,不過相信以皇上的能力做這些事兒是極度的簡單。”


  說話間,她將目光望向院子門口,隻見一身水藍色衣衫的他款款而來,即便為皇,他還是沒有穿著那明亮的衣裳,想必是不想人在第一時間認出他。


  “皇上,你來了!”淩楚楚微笑著打了聲招呼,“淺醉,快些去那幹淨的帕子來,替皇上撣去身上的雪。”


  “臣參見皇上。”劉夏輝趕緊地行禮。


  端燁修遠遠地就瞧見屋子裏頭有個男子,卻不想是刑部尚書劉夏輝,微蹙了下眉頭,卻是稍閃即逝。


  “起來便是,這兒並無什麽人!隻是,劉愛卿怎會在這兒?”


  淩楚楚站起身子,攏了攏外邊的裘衣,並不插話,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各自掃了下。


  “回皇上,臣是來歸還當初淩姑娘留給臣的禦賜金牌還給她而已。”


  端燁修知道他身上有這東西,當初他要交還給自己的時候,是自己讓他留著便是,本以為是先皇賜給他,卻不想是淩楚楚留給他。


  “嗯。那可是還了?”


  “沒有!”開口的是淩楚楚,“不必給我了,於我無用。”


  劉夏輝頓覺有些尷尬,沒想到她會是這麽說:“淩姑娘,這是先皇給你的物品,還是由你保管著為好。”說話間將滑落到手中的令牌擱放在桌上。


  淩楚楚瞥了一眼,看樣子他還真是打算歸還。


  “不必了。若是你也不需要,就交還給皇上。”


  “皇上,那臣將令牌擱在此處了。大理寺還有案卷需要整理,臣先告退了。”


  劉夏輝幾乎是倉促的離開,他今日來的時間當真是不好,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當真是不好受,看樣子以後還是遠離淩楚楚為好,皇上瞧著他的眼神,就仿佛是瞧著是自己勾搭了他女人一般。


  “他走了,皇上可是有事找我?”淩楚楚微仰著頭。


  端燁修將大敞的屋門闔上:“這兒可是冷清,若是不習慣,就跟著朕回宮,可以嗎?”


  淩楚楚笑笑:“皇上,我跟著你回宮,你給我一個怎樣的身份呢?”


  “隻要是你想要的,都可以給你!”端燁修言道。


  “那就把空著的後位讓給我吧!”淩楚楚毫不隱諱地說道,“這個位置要是一直空著,你可是會有很多麻煩,若是等著一切真得穩定下來,那所有的人可都要催著你了。”


  深邃的雙眸凝視著她的雙眼,良久,他道:“你若是喜歡那個位置,就給你了。”


  “嗬嗬!”淩楚楚輕嗬,“就這麽簡單?皇上,你什麽時候對楚楚這麽上心了呢?”


  很久了。但是他並沒有說,隻言:“因為你最合適。”


  “是嗎,那我就定了這個位置,等著我想進宮了,就回來了!”淩楚楚雙手輕叩著桌麵,“如今,還是想要一個人安靜的過幾天。”


  而事實上,她不過是在等人,等著有人前來找她,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有人按捺不住。


  “行。你自己做決定,若是這兒有什麽缺少,便讓淺煙進宮告知於林公公便是。”端燁修將她摟在自己的懷中,“我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不能在這兒多加停留,照顧好自己。霜兒說了,明日她想要看你。”


  淩楚楚並不掙紮,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言語,但聽到霜兒的名字之時,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這麽快就坐不住了。


  “嗯,我會好好招待她。你放心,眼下我不會對她怎樣,你還需要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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