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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放她走?

  話完,他感受到懷裏人繃緊的身體,他緩緩鬆開她,目光凝向她的小腹:“再者說,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的肚子裏已經有了我的骨肉?”


  雲酈渾身一僵。


  裴鈺安慢慢道:“這些日子我們這麽恩愛。”


  雲酈低頭,望了眼自己的小腹,她僵硬地搖頭:“不會的,奴婢前日才來了小日子。”


  裴鈺安細細一算,這幾日的確是雲酈小日子的時間,敢情她想的挺清楚,可不管如何,裴鈺安都輕笑了一聲:“酈酈,總而言之,是你一開始一定要留下的。”


  雲酈肩頭微顫,裴鈺安看她半晌,轉身離開房間,他可以當她今日是想岔了,一時糊塗,不和她輕易計較。


  雲酈望著他的背影離開,在正堂的圈椅上坐了半晌,天色漸暗,她起身回房。


  走了幾步後,雲酈扭頭,看著案桌上那個紅匣,遲疑了瞬,還是沒取匣子。


  剛回房坐下,哐哐的敲門聲響起,“雲姑娘,奴婢給你端了晚膳來。”


  “謝謝,但我不餓,我不吃了。”


  翠屏又勸兩句,見雲酈不為所動,方才離開。


  雲酈手托著腮,盈盈燭光微微閃爍,今日裴鈺安的反應激烈,激烈到她有瞬間心悸。


  她輕輕地翹了下唇,可這樣才好,容易掌控的男子大多心性不定,懦弱無能,反而充滿危險感的男子,越是不同尋常。


  與此同時,書房。


  翠屏恭敬地道:“世子,雲姑娘說不餓,不想用晚膳。”


  洶湧的怒火和恐慌已經克製大半,裴鈺安立在窗前,二月夜間的冷風微寒,拂在臉上,整個人清醒不少。


  翠屏離開後,裴鈺安扭過頭,放著房契身契的紅匣靜靜地擺在書桌上,他眸色沉了沉。


  當夜,裴鈺安沒去後罩房,翌日,雲酈一直就待在房裏,黃昏聽到裴鈺安回來的動靜聲,也沒出去。


  晚上裴鈺安也沒來。


  就這樣僵持了兩日,第三天黃昏,雲酈拿著本楚詞慢讀,畢竟關在房間無事,不如認認字。


  這時,一道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然後是敲門聲,雲酈放下書去開門,果不其然是裴鈺安,她低低地叫了一聲:“世子。”


  裴鈺安入內,盯著她道:“酈酈,你想好了嗎?”


  雲酈低著頭:“奴婢想清楚了。”


  裴鈺安看著她。


  雲酈笑了下:“世子說的沒錯,是奴婢當初先做的決定,世子給過我後悔的機會。”


  “是奴婢太狂妄了了,仗著世子性情好,竟然想當然耳。”


  冷了她幾日還以為她認錯了!結果聽到這話,裴鈺安雙眸泛紅,不由吼道:“雲酈!”


  雲酈態度很是平靜,裴鈺安竭力告訴自己要冷靜,他啟唇道:“酈酈,你為什麽後悔?隻是因為夫人身體漸愈嗎?”


  雲酈沉默了瞬:“除此之外,我怕將來會變成薛姨娘和蘭姨娘那樣的人,怕將來我的孩子也長如煙如雲姑娘那樣,嫁一個……”


  原來還有這些事,裴鈺安腦裏飛快地略過這段日子發生的事,先是兩位姨娘為女兒的婚事操勞,而後是難產的蘭姨娘,他輕聲道:“酈酈,我不會的。”


  他想了想,直接說:“等我和青燕和離,我不會再娶妻。”


  雲酈驚訝地抬起頭:“世子……”


  裴鈺安解釋道:“我說過我不想嫡庶不分,不想後宅不寧,既要了你,我就不會再要別的女人。”


  這句話裴鈺安可從來沒和她說過,且他今日說,想必很久以前就有這個想法,可惜的是,就算隻有她,他也沒說娶她。


  何況,男人的心,又能保證多久不變。


  將來,他後悔了,可以娶妻納妾,而她後悔了,再無退路,所以這時,她當然要多為自己爭取籌碼。雖他將來可能也會後悔娶她,但有了兒女後,裴鈺安總得為孩子著想,如果最後結局一塌糊塗,可她已經盡其所能。


  雲酈小聲道:“龍誕日那夜,那個男子曾經為了救那個姑娘,豁出性命,後來不也變心了嗎?”


  “雲酈!”裴鈺安脖頸上青筋直跳。


  雲酈苦笑道:“我不是不相信世子,而是奴婢不想去賭。”


  “何況,現在的情況,奴婢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雲酈聲音很輕,可每個字都非常清晰地鑽進裴鈺安耳膜。


  宛若一團棉花砸了上去,裴鈺安喉間又幹又啞,他深吸口氣,怕再留下來會做出什麽不可控製的事情,匆匆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眼雲酈,雲酈見他看來,低下頭,遮住眸裏的暗光。


  裴鈺安攥緊雙手,推開門,朝書房而去,一路上,刮起冷冽的風,裴鈺安漸漸混沌的腦子也重歸清醒。


  雲酈說,她害怕,裴鈺安想,他能理解她的敏感擔憂,她生母早逝,父親無情,照顧她長大的兩位姐姐都意外離世,雲酈會對未來忐忑不安很正常。


  而且,她不可能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隻想完成他娘的心願,隻是因為對未來的擔憂,尤其是近來幾位姨娘的下場加深了她的恐慌。


  裴鈺安冷靜地想,或許他不應該那麽對她,他應該對她更好些,給她更多底氣,她就不會害怕,想著離開了。


  裴鈺安往雲酈的臥室看了眼,心底下定主意。


  翌日,雲酈起床,細細回味了下她和裴鈺安的對話,沒有一直賴在房裏,收拾好後,就去給昌泰郡主請安,上次兩人見麵不歡而散,因為如煙如雲兩位姑娘的事。


  這幾日,聽說雲酈病了,臥房不出。


  昌泰郡主以為是那日雲酈吃夠教訓,便也沒再提那事,而雲酈目的已經達到,不可能再提她們兩人。


  如此堂內氣氛尚可,等從榮正堂離開,雲酈又去裴意朵那。


  午後,雲酈正在房內練字,翠屏敲門,雲酈起身打開房門,翠屏道:“雲姑娘,世子吩咐,今夜帶你去外麵用膳,你提前準備準備。”


  雲酈微怔:“我知道了。”


  翠屏告辭,雲酈猜了猜裴鈺安的計劃,不難猜出他的目的。雲酈瞬間下了決定,她打開梨花彩繪六門豎櫃,挑了件鵝黃色交領繡團鴨小襖,下身則是素色百褶紗裙。這之後,她拿出螺黛,描眉塗唇。


  裴鈺安因要帶雲酈出府用膳,回國公府的時辰略早。


  剛踏進國公府時,他腳步一頓,若是雲酈不願出府用膳,他不會動怒,明日將外頭廚子請進來便是。


  想著,翠屏迎了上來,低聲把雲酈整日日程報給他,裴鈺安腳尖一頓,微微訝異:“當真?”


  翠屏道:“奴婢所言,絕無絲毫假言。”


  裴鈺安徑直走進外書房,沒在院內抱廈廊下瞧見雲酈,他先在臥室換好便服,遲疑兩下,往後罩房去。


  他在雲酈門口頓了頓,正準備敲門,雲酈忽地推開門,裴鈺安怔了

  下。


  雲酈今日施了粉黛,眉若遠黛,眸光瀲灩,比起平日清婉添了些嬌豔,也顯得她氣色紅潤,容光煥發。


  “酈酈。”


  雲酈眸子微彎,笑吟吟地道:“世子,你不是要帶我出去用晚膳嗎?”


  裴鈺安定定地瞧她半晌,溫聲道:“走吧。”


  兩人上了馬車,馬車還是去過趙家村那輛,車廂內依舊鋪著雪白絨毯,裴鈺安道:“酈酈,醉茗軒的燒鵝絕佳,雁玉樓的酥鴨也不錯,你想去哪一家?”


  這兩家都是京城鼎鼎有名的酒樓,去的人非富即貴,雲酈一家都沒去過。


  她笑了笑:“我都可以,世子決定就好。”


  裴鈺安略作忖度,低聲問:“今日我們去醉茗軒,過幾日我帶你去雁玉樓可好?”


  雲酈點了點頭。


  “不過晚膳時辰還早,我帶你先去逛逛好不好?”現在申時四刻左右,尚未黃昏,距離晚膳還有一個時辰左右。


  “一切都聽世子的吩咐。”


  裴鈺安吩咐扁餘駕車。


  兩人到了京城有名的魚安街,街道兩側商鋪鱗次櫛比,不過這幾條街主要是綢緞首飾玉器鋪子,但因各色款式令人眼花繚亂,乃大安花樣繁多之一,甚至還能瞧見異鄉人的麵孔。


  裴鈺安先帶雲酈去挑首飾,後又去綢緞行,挑選布匹。


  他興致高漲,和掌櫃興致勃勃挑選。雲酈上前低聲道:“世子,我一個人用不了這麽多布匹。”


  裴鈺安扭頭看了眼他選好的十餘匹布料,再看看雲酈,確是不在少數,他替她理了理鬢邊碎發:“等到夏日,我再陪你再來。”雖可以讓掌櫃去府上,可他帶她出來,能瞧見更多款式。


  雲酈應了聲好,此時時間不早,兩人便去醉茗軒。京城食肆數千家,醉茗軒能脫穎而出,自有它的優點,除了燒鵝肥而不膩,甜而不傷,回味無窮,其餘菜肴也各有美味獨到之處。


  裴鈺安細細觀察,雲酈整日都似心情不錯,他鬆了口氣。


  或許是前兩日雲酈想法左拐,他是個什麽樣性情的人,她應該清楚,他既然承諾於她,必不會三心二意。


  兩人回到國公府,裴鈺安示意雲酈先回房,他去取樣東西來。雲酈乖乖應好。


  回了房間,她剛洗過,裴鈺安又

  到了,手裏拿著那日那個紅匣。


  “雲酈,打開看看。”


  雲酈盯著紅匣,心裏也有些好奇是什麽,她看裴鈺安一眼,緩緩打開紅匣。


  入目是一張身契,雲酈再一細瞧,上麵寫著雲酈二字,還是良民身契。


  她在國公府做丫鬟,一直都是賤契。


  雲酈目光恰到好處流出愕然之態,看向裴鈺安,“世子,這是……”


  裴鈺安立在她身旁,溫柔道:“你看看身契下麵是什麽?”


  雲酈眸子微眯,拿起身契,身契下則是地契房契田契,還有數張銀票,粗略一數,起碼近萬。


  裴鈺安對自己真是有幾分上心,可惜的是,這些東西並不是雲酈心底最想要的。


  她沉默了片刻,臉上笑容消失:“世子,你不必對奴婢這麽好的。”


  裴鈺安頓覺不對,雲酈合上紅匣,扯了扯唇:“世子,奴婢會乖乖留在國公府的。”


  這是句好話,可裴鈺安覺得下一句不是他想聽到的。


  雲酈擠出抹苦澀笑意:“奴婢已經說過,既然是奴婢做出的決定,奴婢就認命。”


  說完,雲酈朝裴鈺安伸出手,去解他的腰帶,低聲道:“世子,你要歇息嗎?奴婢伺候你。”


  今夜如履薄冰的好心情終於消失,裴鈺安黑眸如墨,緊緊地盯著雲酈垂下的腦袋,卻發現有東西啪嗒一聲落在地板上。


  大口大口的寒風從裴鈺安的嗓子眼灌進他的四肢百骸,他伸手,抬起雲酈的臉。


  雲酈僵持著,不願抬眸看他。


  但力氣懸殊太大,片刻後,雲酈整張臉落入裴鈺安的視野中,她纖長濃密的眼睫被眼淚打濕,似乎想忍住不哭,但又控製不住情緒,大滴大滴的眼淚從麵頰滑過。


  那眼淚像有極高溫,猛地燙在裴鈺安的心口處,他輕輕地問:“酈酈,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我沒有。”雲酈道。


  小騙子,裴鈺安心底暗罵一聲,他盯著她的臉,眸光漸漸幽暗,不過當初給過她離開的機會,她自己要往他麵前衝,現在反悔,可來不及了。


  裴鈺安閉了閉眼,直接打橫抱起雲酈,雲酈隻覺天旋地轉,人就被壓在了床上。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酈酈,我們生個孩子。”不等雲酈應聲,他的手就伸向

  她的腰間。


  雲酈不想現在和裴鈺安做,當初用這一招,就是因為她沒懷孕,昌泰郡主也不再那麽著急想看見裴鈺安的後嗣,如果今夜恩愛,萬一就中了呢。


  但現在這個情況,她也不好讓裴鈺安停下。


  雲酈心緒飛快,她眨了眨眼,目光呆滯地望著淺青色的帳幔,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當感受到胸口傳來一陣涼意時,雲酈似是認命一般開始逢迎裴鈺安。


  雲酈雙臂環上他肩,裴鈺安動作微愣,他抬眸,便看見雲酈那張不停流淚的臉。


  一刹間,恍若一盆冰水兜頭襲來,裴鈺安緩緩停下所有動作,他看著她問:“雲酈,你要怎麽樣才能相信我。”


  雲酈搖頭,輕聲道:“我一直都相信世子,世子很好。”


  “隻是我後悔了,我想出府,嫁個我喜歡的郎君,夫妻恩愛,攜手白頭。”


  嫁給我喜歡的郎君,夫妻恩愛,攜手白頭。


  原來歸根就底,原因在這,後悔的不是做他的妾,而是不喜歡他!


  裴鈺安呼吸冰涼,看她半晌,猛地起身,啪地一聲推開雲酈的房門,又哐地一下砸攏。雲酈眨了眨眼,思考裴鈺安剛剛的表情,她心狠是心狠,不過見裴鈺安那樣,還是有些心疼的。


  雖然是騙來的感情,可他的確是除了姐姐外對她最好的人。


  但她,就是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雲酈閉上雙眸,開始思考裴鈺安接下來的打算,他是要放她離開,還是繼續和她糾纏,雲酈覺得,裴鈺安對她的喜歡比她想的要濃烈一些,隻是除了喜歡她,他在乎的東西太多,鎮國公府的名聲,昌泰郡主乃至他同胞姐妹們的想法,還有對整個宗族的影響。


  所以,他喜歡她,隻給他能力範圍內的東西。


  可當今陛下的貴妃還是二嫁之身,康源伯的夫人曾是豆腐西施,既然如此,她為什麽不賭一把,為什麽要滿足一個妾侍身份。


  雲酈琢磨,覺得裴鈺安現在的狀態,和她繼續在國公府糾纏極有可能。


  不過到底是放她出府,還是繼續糾纏,她都想好了下招。


  但微微意外的是,第二天黃昏,翠屏道:“雲姑娘,今日刑部出了件大事,世子已經連日離京,恐怕要些日子才能回來。”


  這是讓彼此冷靜冷靜?雲酈知道翠屏肯定會向裴鈺安匯報她的動向,她坐在鵝頸欄杆上,呆呆地道:“我知道了。”


  翠屏見她如此,黑眉暗皺。


  裴鈺安是第十日回到國公府的,恰好是三月初,外書房門口的梨樹潔白若雪,翠屏跟在他的身邊低聲稟報:“雲姑娘每次除了向昌泰郡主請安,陪三姑娘玩耍,其餘時間都留在房間裏,偶爾魂不守舍。”


  裴鈺安大步走進外院,朝後罩房瞧了片刻,略作洗漱,換好衣裳,先去榮正堂,隻是等走到榮正堂門口,他忍不住又往後罩房看了眼。


  等裴鈺安從榮正堂回到外書房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今夜繁星密布,明月皎潔,倒是將國公府籠罩在一片銀輝之中。


  裴鈺安思度片刻,起身去後罩房,雲酈的房間有燭光透出,裴鈺安敲了敲門。雲酈拉開門,看見雲酈的那瞬,裴鈺安頓了頓,因為雲酈瘦了些,鵝蛋臉尖尖的,那雙杏眸越發水潤清澈。


  而雲酈看著裴鈺安,也微微愣了愣,裴鈺安這十日消瘦不少,周身的溫潤之氣漸消,多了幾分冷厲。


  她側了側身,裴鈺安入內,已是夜間,雲酈也沒給他倒茶,就立在一側,似乎等他吩咐。


  裴鈺安沉默了下,將手裏的長條木匣遞給雲酈:“這是我在榕城給你帶的東西。”


  雲酈看了匣子一眼,又抬起頭看著裴鈺安,裴鈺安將匣子塞入雲酈手裏:“打開看看。”


  雲酈伸手接過,緩緩推開木匣,入眼的是一個彩繪陶人,陶人是小姑娘的模樣,穿石榴紅的裙子,杏眼桃腮,很是可人。


  裴鈺安解釋道:“在榕城看到它時,我就覺得它和你像,你喜歡嗎?”


  雲酈握緊陶人,輕聲應道:“我很喜歡。”


  神態沒溢出歡喜來,反而心事重重,裴鈺安定定地瞧了她好久,他踟躕不定的心此刻下了決定,他柔聲問:“酈酈,你現在還想離開國公府嗎?”


  雲酈雙臂發僵,垂下眸說:“奴婢都聽世子的安排。”


  裴鈺安握緊圓桌上一個茶杯,黑眸漆黑,聲音卻很溫柔:“這是你的未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他這幾天莫不是在外頭受到什麽刺激了,雲酈思考合適的回答:“奴

  婢,奴婢……”


  “想走?”裴鈺安接住雲酈的話茬。


  雲酈沒應。


  裴鈺安看著她,輕聲反問道:“嗯?”


  雲酈聲音細弱蚊吟:“嗯。”


  裴鈺安輕輕放下手裏的茶杯,目光溫和地看向雲酈,他苦笑了聲:“既然你想走,我尊重你的意思。”


  雲酈驚愕地抬起頭,裴鈺安笑了笑:“你一直說我是個好世子,我總不能勉強你。”


  雲酈似是驚呆了,眼神不敢置信。


  裴鈺安溫聲道:“我那日給你的匣子你收好了嗎?”


  雲酈眸子暗光微閃,一時拿不準裴鈺安是大徹大悟後忍痛放她離開,還是別有所圖,她順著他的話道:“收好了。”


  “你的身契已經改成了良契,不用再去官署,至於匣子裏的東西。酈酈,夠你這輩子用了,然後匣子裏有兩張房契,城南長順街的宅子安靜精致,院裏種桃李石榴,還有桂花臘梅,很適合你住,且一直有人打掃,你明日收拾好,我後日就派人送你過去。”


  雲酈似徹底愣住:“世子……”


  裴鈺安笑著問:“怎麽了,還有什麽需要的東西嗎?”


  雲酈咬了咬唇,她轉身打開衣櫃,取出紅木匣子,遞給裴鈺安:“這些東西太貴重了,奴婢這些年也有些積蓄,就……”


  “酈酈,我不缺這點東西。”裴鈺安退回去,無奈道:“而且我不是答應過你嗎?等你出府,要送你房契地契的。”


  “可是……”雲酈糾結。


  裴鈺安溫和道:“你收下便是。”


  說著,他又提醒道:“還有,你一個弱女子孤身在外,若是在外頭遇見什麽麻煩,隨時可以來國公府找我,若是我不在,尋扁餘翠屏也可。”


  雲酈似是被感動了,啪嗒兩顆淚從麵頰滑落:“世子,都是我不好,是我出爾反爾,是我背信棄義,是我……”


  裴鈺安看著她的眼淚,笑容愈發和善:“酈酈,別這麽說,當初你也是為了我娘。”


  “世子……”雲酈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裴鈺安伸手,似要擦掉她的眼淚,下一瞬,又克製地收回手:“酈酈,我先出去了。”


  他轉身往外走,雲酈趕緊送他到門口,裴鈺安回眸道:“夜裏冷,關好門。”


  雲酈雙眼

  朦朧地看著他,半晌後才關了門。


  隻關了門後,雲酈眼淚盡消,神色複雜。不管裴鈺安是什麽主意,隻要他喜歡她,那麽出府就是她贏了。


  裴鈺安則往前走了幾步,然後頓住腳步,最後回眸盯著雲酈的臥室。


  他靜了靜心,是雲酈先纏住他的,這十天他無數次地想放她自由,他想她事事順心,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他……忍不住反悔了。這次,就讓他偷偷自私卑鄙一次。


  裴鈺安回到書房後,就叫來扁餘。他立在窗口,手裏握著一對陶人,那對陶人是一個石榴紅襦裙的小姑娘緊緊地抱著一個玄衣男子。裴鈺安盯著它,神色晦暗不明:“後日送雲酈去長順街的宅子。”


  扁餘低聲應諾。


  “還有,我要她三個月後遇到不能解決的麻煩。”裴鈺安頓了下,望著漆黑的夜色道:“然後回府求我。”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這章特別忐忑,因為小可愛們期望值太高了,營養液哐哐哐地砸,阿扶有點不敢下手。


  柿子現在隻是暴露他溫文爾雅光風霽月下微微不對的一麵,黑化會等發現酈酈一切都是騙他的……


  然後酈酈再出馬,馬上世子就會答應酈酈娶她做妻子了。


  還有,這幾天冒出了個新梗。


  女主是落魄貴女,一心向上,想做太子妃,費盡心思勾搭太子,可中途做了個夢,發現太子會早死,她就決定換太子弟弟勾搭,當個王妃就夠了。


  但太子已經勾搭一半了,於是她眼神懵懂地望著太子:“我隻是把殿下當哥哥,如果有什麽誤會的地方,是阿嬋做的不對。”


  太子淺笑不語。


  女主然後繼續勾引太子的傻白甜弟弟。


  但幾個月後,她不小心懷了太子的崽。


  人設應該是:嬌氣小綠茶V斯文敗類太子爺


  有人喜歡嗎?喜歡就開這個預收哈哈哈哈,沒人喜歡好像也要開,因為阿扶現在很喜歡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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