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節

  因著被扼住喉嚨也無法順暢呼吸,那白皙的臉龐也登時變得通紅,她的手本能地想要掰開離憂鉗製住她脖子的手,卻在剛要觸碰之時,就被離憂甩落在地,那纖細的脖頸沒有了束縛,俏兒這才急促呼吸新鮮空氣,同時,也捂著胸口猛烈地咳了幾聲,道:


  “咳咳……帝君早……早就知道了?”


  離憂低眸看向俏兒,語氣裏透著不常有的冰冷。


  “你若是想騙本帝君,也該把你這障眼法好好精進一番,或者把你的妖氣收一收,本帝君原是想陪你多演會兒戲的,隻不過看你將我家久久演得如此媚俗,本帝君覺得不大開心,便也不想陪你演戲了。”


  俏兒詫異地瞪著離憂,說來先前她就曉得她此時還在這凡間遊蕩,當真不是個好的選擇,隻是今非昔比,若是當年她沒有被關進極寒冰獄,也沒有斷了修煉,那她現在誠然是不需要怕離憂與久久的。


  可如今,她因著在極寒冰獄中被折損不少修為,眼下至多也就隻有五千年的修為,如此一來,回妖界她是自投羅網,去仙界她也定然打不過離憂與久久,所以她才留在這凡間,畢竟仙界其中的兩條規矩都在那擺著呢,不可暴露身份,不可用仙術擾亂人間秩序。


  久久作為陰山女君,不再是當年那個為所欲為的小女孩了,她的一言一行都要為阿清阿歡做出榜樣,況且,她也不好帶頭亂了仙界的規矩,是以,她定然會謹遵這兩條仙界律法,而俏兒也正是看準了這點,她才會再次來到東街找久久報仇。


  可沒想到今夜在東街的竟不是久久,而是離憂,俏兒這心中一時還有些竊喜,畢竟她雖能與久久交上手,可終歸還是略微吃力,然對於引誘男子上鉤這事,那她還是駕輕就熟的,她隻需化作久久的模樣去誘惑離憂,待離憂與她雲朝雨暮之時,她就趁機吸了離憂所有的修為,這樣不費吹灰之力的好辦法,可不是要比和旁人大打出手好得多嘛。


  打定這個主意,俏兒便化作久久的模樣,隻是萬萬沒想到,離憂竟會一眼就將她看穿,且她身上的妖氣都已經隱藏得很微弱了,離憂竟也能聞得到,可想而知,離憂的修為是有多麽高深了,但俏兒誠然並沒有因此就退縮,她雖心中對離憂有那麽些許畏懼,卻還是膽大包天地蹭到離憂的腳邊,用那一雙勾人攝魄的媚眼望向離憂,刻意撩撥道:


  “想不到帝君如此厲害,隻是您這般的手下不留情,還真是傷了妾身的心呢,不如帝君留情一些,也讓妾身見識見識帝君的英姿,更何況,帝君方才明明可以殺了妾身,可最後帝君還是放手了,想來您應該也是喜歡妾身的吧?”


  話畢,那細膩光滑的玉手還輕輕拽了拽離憂的衣擺,如此遊刃有餘地將這番挑逗用在離憂身上,想來俏兒定是對不少人都說過這樣的話,並且都得手了,隻可惜離憂向來不是好色之人,稍稍發力將衣擺從俏兒手裏拽了回來,撲了撲被俏兒摸過的地方,輕聲道:


  “你是我家久久嗎?”


  俏兒怔了怔,她早已現出了自己的模樣,是不是自然一目了然,既然知道不是,那為何還要多此一問,俏兒不大明白,隻得傻呆呆地微微搖搖頭,卻換得離憂突如其來的一聲低吼。


  “那本帝君憑什麽要對你留情,你也配?”


  將手裏擦過的衣擺放了下去,又擦了擦手,繼續道:


  “至於剛才之事,那不過是本帝君看你抬手想掙紮,不想被你髒了手才鬆開你的,你還真以為本帝君對你有意思?笑話。”


  要說離憂這性格一向都很隨和,鮮少看到他同別人大動肝火過,以至這六合四海皆說離憂是最平易近人的帝君,不過,這也隻是那些不是很了解離憂為人的仙家,才會如此傳聞,而傳聞終歸是傳聞,事實上,他也並非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他隨和的時候固然偏多,可要說刻薄起來,那也真是刻薄至極,就連阿清阿歡也有過,隻因吐槽了他一句沒皮沒臉,就反被離憂幾句話,氣到十天半拉月都不肯回家的情況,更不用說俏兒這樣膽大妄為地挑逗離憂了,這簡直是觸碰了離憂的底線,是以,他必然會對俏兒冷嘲熱諷。


  果不其然,此時的俏兒已從發愣中回過神來,方才離憂的一聲怒吼先是讓她身形一震,明白了那問話的意思,而後嫌棄的嘲笑也讓她深感無地自容,她向來是男子們都想要得到的天生尤物,然在離憂這裏,她就隻是個肮髒的笑話,俏兒踉蹌起身,橫眉瞪眼道:

  “那帝君就不怕妾身會趁此時跑走嗎?”


  離憂從容不迫,淡淡道:


  “請便。”


  俏兒不大清楚離憂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但想著不跑白不跑,便還是轉身想先行離開,哪想一回頭,就瞧見離憂瞬息間移步過來,正舉劍指著她喉嚨的位置,俏兒怔了怔,隨後眼裏透著些驚恐和不解,反問道:


  “帝君方才還說要放妾身離開,如今這又是何意,難不成帝君是要反悔?”


  離憂低聲道:

  “本帝君隻說讓你請便,何時說要放過你離開了?”


  這三番兩次的戲耍真讓俏兒心氣極其不順,可眼下離憂的桃靈劍還正對著她,她還是真是少了先前的幾分大膽,隻能怒目而視,逞著口舌之快道:

  “嗬,想不到帝君還當真是無賴呢!”


  本想著離憂聽到這話會發大發雷霆,卻不想,離憂隻不屑地掃了她一眼,鎮定自若地說道:

  “說本帝君無賴的人那麽多,不差你一個,僅我師兄就說了幾千年了。”


  此時此刻,俏兒真心有些招架不住了,不知是她在極寒冰獄呆久了與外界脫離了,還是離憂他根本就不正常,以往那些哄騙男子的方式,在離憂身上全部以失敗告終,而且她還發現離憂十分喜歡羞辱別人,即使麵對她這樣一個美人,也是絲毫不留口德,且尖酸刻薄不說,還厚顏無恥得讓人無法反駁,她是真的不知該怎樣擺脫離憂,又氣又惱之間,再聽離憂道:

  “不過,既然你給了本帝君如此完美的評價,那本帝君也自是懂得禮尚往來的,不若本帝君也送你一個大禮來答謝你的讚賞,你看如何?”


  俏兒狐疑地盯著離憂。


  “什麽大禮?”


  離憂冷笑一聲,輕聲道:

  “送你回妖界。”


  話畢,離憂舉劍衝向俏兒,速度極快,讓俏兒根本無法閃身逃脫,隻得拚盡全力與離憂周旋對峙,隻可惜她的修為折了許多,離憂的劍術又出神入化,讓她這舊傷未愈之下又增添許多新傷,她著實感到吃力得很,連像昨夜那樣聲東擊西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離憂的桃靈劍一劍插穿了肩膀,硬是狠狠地釘在了旁邊小攤位的柱子上。


  俏兒痛苦地嚎叫一聲,鮮血也滴滴嗒嗒如小雨般掉落在地上,然離憂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畢竟他自覺這次下手已經夠輕了,若不是還記得要將俏兒送還給妖界,恐怕俏兒也早就死在他的劍下了。


  是時,俏兒身上也多了不少傷痕,肩膀的疼痛也讓她冷汗直流,那缺少血色的臉上,眼尾之處泛著微紅,一雙媚眼也狠瞪著離憂,就好似在不滿離憂怎會這般不要臉。


  然離憂向來認為風度與臉麵都不大重要,所以,他自然不在乎俏兒這種目光,也並不覺得他現在有什麽可恥的,本想將俏兒捆起來帶回妖界,卻不想禍從天降,讓這本來塵埃落定之事突發了變故。


  浮世清歡十一

  俏兒是心有不甘的,她在那極寒冰獄裏被關了數千年,這一身處心積慮才得來的修為,也因此而毀了大半,好不容易從極寒冰獄裏逃脫,又歪打正著重遇舊時仇人,那這失了自由與修為的血海深仇,她自然是要討回來的,如今大仇還未得報,她絕對不能就此喪命,那濃重的恨意也在俏兒心中蔓延開來,求生的本能也讓俏兒奮起反抗。


  她竟不顧肩膀的疼痛,於掌心升起體內蛇毒,向離憂竭力打去,好在離憂反應極快,閃身避開蛇毒,同時也將桃靈劍自俏兒的肩膀抽了出來,霎時間帶起一大片鮮血飛揚而出,這劇痛也讓俏兒倒吸一口涼氣,渾身直打顫,就連眼中的淚水也頓時被激了出來,但她並沒有因此就停止動作,眼下逃命要緊,她顧不得傷勢嚴重,欲想逃之夭夭,隻是轉身瞬間,她的眼前就急速飛過一道暗器,向離憂進攻而去。


  此時的俏兒忽感心驚肉跳,若是適才轉身稍微再遲一些,恐怕這暗器就已經貫穿她的肩膀了,定睛細看,方才曉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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