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節

  暗器來源竟是她身後的阿清阿歡,不過好在她們此刻雙雙倒地,並沒有進攻的能力,而離憂也正旋身落定在與她相隔甚遠的地方,倒給了她逃跑的機會,看來這老天都認為她命不該絕,俏兒陰冷一笑,消失在這月白風清的夜色之中。


  要說剛剛之事還真是極大的巧合,若是阿清阿歡能提前知曉,她們漫不經心的一個決定就能引發出這件悲催之事,那就算打死她們,她們都不會往這條路走的。


  話說彼時的阿清阿歡,整整逛了西北方向的兩條街,都沒有見到俏兒的身影,又特意跑到那石橋上尋了尋,也不見有任何動靜,想著昨夜肯定是打草驚蛇了,俏兒應該是不會出現了,又想反正今夜也沒發生命案,她們走得也累了,還不如趁著天沒亮,趕緊回客棧補個小覺,明日晨起再商量對策,便抬腳走向東街去尋離憂與久久,悠閑自得地走到東街之時,俏兒用蛇毒逼迫離憂躲閃的那一幕,也趕巧落在阿清阿歡的眼中。


  阿歡先是怔了怔,心道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原本隻是想找離憂與久久回去睡覺,卻誤打誤撞遇見這俏兒,那她也就別浪費時間了,她本就不喜在這凡間呆著,哪哪都有限製,當真是太不方便了,還是趕緊抓了這俏兒趕緊了事得好,便立刻扔掉手裏的香蕉皮,衝上前去,而阿清的心中誠然也是那麽想的,但見她當機立斷,登時騰空而起,翻了一個帥氣的跟頭,手中也用仙氣凝好了一隻暗器。


  可這好巧不巧的是,阿歡扔的香蕉皮正落在阿清的腳下,阿清剛一落地就踩在那香蕉皮之上,頓時滑了一個大跟頭仰了過去,手也本能地張開了,而衝過來的阿歡也被倒下來的阿清阻攔,一頭就撞在阿清的頭頂上。


  “啊!”


  “啊!”


  兩天狗崽子迎麵相撞,頓時就聽見“咚”的一聲,自她們的小腦袋瓜裏傳了出來,之後就隻感覺眼冒金星,腦中嗡嗡作響,躺在地上根本站不起身來,同時,阿清手中的暗器也因著摔倒而打偏了,直直就衝著離憂飛了過去。


  離憂原本正衝向俏兒要將她生擒活捉了,卻在俏兒轉身之時,才看見那暗器都快飛到他的眼前了,好在離憂反應敏捷,再次閃身躲過,卻還是劃傷了他的左臂,那勝雪的白衣也立刻添染了一道明豔的血痕。


  然更巧的是,先前久久與離憂分頭行動後,在南街走了許久,才想起她昨日就是斂了仙氣,俏兒才放鬆警惕接近她的,而離憂卻並未收斂仙氣,她怕俏兒看得出來,便特意折返回去提醒離憂。


  結果她剛到東街之時,俏兒就已經逃跑了,是以,久久並沒有機會與她交手,加之她一來到此處,就看見地上有著大量的血跡,阿清阿歡抱頭躺在地上哀嚎不止,離憂的左臂也正鮮血直流,她這滿心滿眼也就隻剩下了擔憂,哪還管得了旁的事情,焦急地跑到離憂身邊,問道:

  “你怎麽受傷了?”


  這一晚的努力成果終究是打了水漂,離憂萬分無奈地微微一笑。


  “你閨女打的。”


  久久滿麵疑惑。


  “為什麽?”


  離憂隻得將剛剛的事簡單說了出來。


  “方才那蛇妖掙脫我的桃靈劍想要逃跑,你那兩個閨女本來可以幫忙攔住的,但阿歡扔了她手中的香蕉皮,阿清落地的時候正好踩了上去,手裏的暗器也打偏了,就把我劃傷了,俏兒也趁機跑走了。”


  話音剛落,阿歡揉著鼓了包的腦袋站起身來,卻發現俏兒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用力跺了幾下腳,與才起身的阿清吐槽道:


  “哎呀,又讓她跑了,早說用法術就好了,咱爹偏不聽,這說明了什麽,這就說明逞英雄是沒有好處的。”


  這事原本就是塵埃落定沒有懸念了,卻突然被阿清阿歡橫插一腳給破壞了,久久心裏本就生氣,但念著昨夜她倆那可愛的睡顏,還有今日她自己親口許下的承諾,久久便想忍了下來,可未曾想離憂因此事受傷,阿歡非但不覺得愧疚,反倒還有臉賴離憂逞英雄。


  心中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了,她就知道昨夜那些都是假象,阿歡隻有在睡覺的時候才會那麽招人疼愛,一旦醒著就是各種調皮搗蛋,讓人忍無可忍,先前的承諾也即刻被久久拋之腦後,隻聽“啪”的一聲巨響,緊接著一聲嚎叫。


  “嗷……”


  阿歡手捂屁股,轉過身來仰視著久久,本來想與久久對質不是說好再也不打她了嗎,但看著久久那陰沉的臉色和快要冒火的眼神,愣是嚇得她將那些想吐槽的話硬給憋了回去,隻怯怯地結巴道:

  “打……打疼了。”


  離憂與阿清自然知道阿歡這是怕了,一時沒忍住,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繼而強行憋笑,看著久久的纖纖玉指狂點著阿歡的腦門,在這空無一人的街上教育著阿歡。


  “亂扔什麽香蕉皮?一天除了惹禍就是搗亂,說,誰給你的香蕉?”


  久久吼得阿歡耳朵都背過去了,顯得極其委屈,回頭指向阿清,嘟囔道:

  “阿清給的。”


  本還在幸災樂禍的阿清,被這突如其來的甩鍋嚇得咽了下口水,發現久久正瞪著她,便沒敢與阿歡對罵,隻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心中默默為自己祈禱,而久久打量一番,發現阿清身後還背著一個小包,先前根本沒注意過,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便問向阿清。


  “你身後的包裏裝的是什麽?給我倒出來。”


  阿清倒也識相,二話沒說就把包拿了下來,並將裏麵的水果也都倒在地上,久久指了指阿清的鼻子,又指了指地上的水果,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問道:

  “你給我解釋解釋,這都是什麽?你以為你是來幹什麽的?遊玩的?”


  阿清哭喪著臉。


  “娘,你聽……聽我說,我是好心,真的,我不是尋思這大半夜找那麽久,肯定會餓嘛,吃點宵夜也挺好的,再說我給她香蕉是因為她老磨嘰我,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我真是要煩死了,我就尋思拿吃的堵住她的嘴,她就不會煩我了,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啊,你就……”


  久久打斷道:

  “走,咱們回客棧好好談談。”


  話都不讓阿清說完,可見久久是真的生氣了,阿清也不敢違背久久的意思,雖萬分不情願,卻還是與阿歡被離憂和久久抱著回了客棧,一片寂靜的房間裏,阿清阿歡身披棉被,有點頹廢地坐在榻上,望著正替離憂療傷的久久,此時的久久緊繃著素白的小臉,然那眼裏卻滿是疼惜,包紮傷口的手也極其輕柔。


  阿清心裏曉得,這疼惜和輕柔皆是因為久久深愛離憂,所以她見不得離憂受傷,但這緊繃著臉,那可就不是因著離憂了,而是久久正在同她和阿歡置氣,雖說阿清不覺得此事錯都在她,但說起來離憂也真是挺無辜的,她這心裏也是挺過意不去的,況且,她隱隱約約覺得這傷包紮完畢,就是她和阿歡挨打之時,她是挺不願意發生這樣悲慘的事情的,便還是開口打破了這房間的寂靜。


  “娘,你能聽我解釋嗎?”


  久久抬眼,麵無表情道:


  “你想解釋什麽?”


  這臉冷得阿清心下咚咚打鼓,嘴角也有些抽搐,卻還是故作鎮定道:

  “其實我爹受傷,我這心裏肯定是很不好受的,但是說來剛剛的一切也都是巧合,既是巧合,那自然是無可避免的嘛,再說……”


  阿清越說這聲音就越小,誠然是因著她看到了久久正瞪看著她,她就有點望而生畏了,但轉念一想,這機會隻有一次,若是錯過了那就隻能被暴揍一頓,她這腦瓜頂還有這後腦勺,可還有著兩個大包呢,她著實是不能再承受久久的一頓毒打了,便咳了咳,一鼓作氣道:


  “再說我也不是沒幫忙,我幫了,這不是出了點意外就沒控製好嘛,而且話說回來,這事也得分個前因後果,我沒控製好都是因為踩在香蕉皮上滑倒了,那香蕉皮不是我扔的,是阿歡扔的,所以這始作俑者都是她,你看我說得對不?”


  末了,又討好地笑了笑。


  “娘,一會兒你打她就行了,別再打我了。”


  這番話說得阿歡真想一口老血噴湧而出,內心也頓時感到十分受創,側頭看向阿清,不滿道:

  “你說得對個屁,你要說凡事講究前因後果,那我就跟你好好掰扯掰扯,這香蕉皮是我扔的我承認,但你不要忘了這香蕉就是你給我的,你要是不給我也不會讓咱爹受傷,所以這罪魁禍首不還是你嗎?既然是你,那憑啥打我一個,我跟你說我就是講義氣,我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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