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眷屬終成

  墨明垣看著站在麵前的清泠公主，又看看身邊靜坐不語的關羿，雖說關羿仍舊規規矩矩的坐在他身側，眼睛卻早已被清泠公主所吸引了。


  墨明垣不願做那種棒打鴛鴦的事，又歎了口氣，看著清泠問道：“關少使今日前來見朕，說願意用金銀珠寶加官進爵換朕一道旨意，你可知他要換什麽旨意？”


  清泠公主搖頭說不知，莫名元一副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好意思什麽的樣子，說到：“關羿想求朕給一道賜婚於你二人的旨意，你看看願不願意。”


  說罷，墨明垣又一副惋惜的樣子，道：“雖說關少使救了朕，可不得不說，他求娶你還是委屈了你。你若心有不願，朕也不會逼你。為她再選一家千金就是了。”


  雲霓裳在一旁吐槽，當著人家小情侶的麵說這樣的話，真的合適嗎？難不成墨明垣真的想做那種棒打鴛鴦的事？

  清泠公主沉默了一下，似乎被墨明垣的話說愣了，瞪著一雙鳳眼，迷茫的看著墨明垣，突然急切的開口解釋道：“關少使他人很好。他是……”


  話說了一半，清泠公主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將嘴裏的後半句話咽了下去，清泠公主似乎察覺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態，臉上有些不自在，轉瞬又恢複了一貫的冷清，隻是耳朵將卻紅了起來，聲音也不似以往那般清冷，也帶了些小女兒該有的嬌俏，囁嚅道：“同他在一起並不委屈，清泠願意同他在一起。”


  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聽得一旁關羿耳朵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墨明垣看著關羿和清泠公主一貫的冷清被情愛之事侵占，讓他這幾日一直籠罩在心頭的陰鬱也驅散了不少，哈哈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大殿裏震耳欲聾。


  墨夜行知道墨明垣這幾日心情很不好，聽到他笑了，心情也好了許多。


  墨明垣看著這兩個有了點兒煙火味的人，也不再想當什麽惡人了，抬頭問墨夜行道，“沐王怎麽看？”


  墨夜行微笑著頷首，“兒臣無意見。”


  看墨夜行沒有意見，墨明垣又轉問道雲霓裳，“沐王妃可願放清泠公主離開？”


  這精靈公主進沐王府是顏夕月應允的，並非雲霓裳所願，如今送她離開雲霓裳自然願意，這清泠公主又是墨夜行的表妹。他很是樂意促成這樁美事。


  雲裳點點頭，微笑道：“俗話說，硬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臣媳幸甚樂哉。”


  既然雙方都沒有意見，那麽墨明垣也樂意做回月老，促一樁佳話，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麽。


  墨明垣很是爽快的使喚了侍候筆墨的內侍取了聖旨，不一會兒就擬好了聖旨，擬了聖旨又去加蓋了印璽，這才算能夠頒旨。


  墨明垣體貼的給了關羿和清泠公主空間，遣人帶他們去暖閣中品茶，雲霓裳察覺到墨明垣似乎有話要同墨夜行說，也識趣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靜心殿如今隻有墨明垣和墨夜行父子二人，墨明垣手持白子放在青玉棋盤上，棋子落盤時發出一個清脆的聲響，“二十三那夜你回去的很晚。”


  墨明垣這話旁人聽起來好似摸不著頭腦一般墨夜行卻清楚墨明垣的意思，他的這話看似是在質問，又像是在隨意的一提，卻是在陳述墨夜行二十三小年夜那夜晚歸的事實。這證明墨明垣知道墨夜行去了哪裏，隻是在等墨夜行承認罷了。


  墨夜行也不遮掩，淡淡的說：“那夜兒臣去了城外鎮南軍營。”


  墨夜行沒有說去鎮南軍營幹了什麽，也沒有說去那裏見何人，墨明垣也沒有問，二人都心知肚明，他究竟去那裏做什麽，見了何人。


  墨明垣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問道：“都同他說了些什麽？”


  墨夜行執手放下一個黑子，“兒臣說回保他。”


  墨明垣冷哼一聲重重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茶湯濺在了青玉棋盤上，“你倒是挺有本事。”


  墨夜行拾了手邊的棉巾抹去了黃色的茶湯，又示意不遠處的內侍換了一杯新茶來，這才又把目光放在棋盤上，說出的話情緒不辨，“奉國公府一門忠烈，兒臣想為父皇留住這一門赤膽忠心。”


  墨明垣冷笑一聲，對墨夜行的話不以為然，“朕早就已經尋到了代替韓爵的人，你倒是多此一舉了。”


  墨夜行搖搖頭，把玩著手中的黑子，語氣淡淡，“那父皇為何將鎮南軍紮營城外半年，仍不讓新將接管？”


  墨明垣手中本執了一個白子，想要落下時卻聽了墨夜行的話，頓在了半空中，墨夜行倒也不急，緩緩說道，“兒臣的存在就是為了給父皇排憂解難，兒臣保住了奉國公府，父皇再給奉國公府一個甜頭，那奉國公府必然會對父皇死心塌地，父皇何樂而不為呢？”


  墨夜行笑著看著墨明垣，墨明垣歎了口氣。放下了手中那個一直持著的白子，幽幽說道：“你贏了。”


  墨夜行搖搖頭，隨即在墨明垣白子旁放了一個黑子，笑說：“兒臣並沒有贏，隻是幫父皇開了一個新局罷了。”


  墨明垣低頭看著青玉棋盤上黑子的那一落位，黑子的落下，將前麵的博弈完全拋棄，好像又開了一個新局一般。


  回望前局，白子又隱隱有獲勝之勢，縱觀全局，白子還是略占上風。


  墨明垣將手中的白子遞墨夜行，問道：“這一局正讓你先開局。統籌全部可好？”


  墨夜行搖搖頭，“父皇知道的，兒臣並沒有統籌全局的能力，這開局還是讓父王來吧。”


  墨明垣看著墨夜行，笑說：“你也應該知道的，不論你是否有能力，不論你是否願意。你總歸是要開一局的。”


  墨夜行沒有接墨明垣的那個白子，說道：“不如讓父皇還先開著局吧。”


  墨明垣又重複了剛才的話，“你總歸是要自己開局的。”


  墨夜羽笑著搖搖頭，說：“若是大皇兄知道了父皇想讓兒臣自己開一局，該不知道如何捶胸頓足呢。”


  說起了墨夜羽，墨明垣冷笑一聲，“朕已經給了他機會，是他不珍惜罷了，無論再怎麽捶胸頓足，局也隻有讓你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