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真是一份大禮
‘小叔’二字,他咬的尤其重。
安澤不以為意,溫和的臉上笑了笑,但一想到他的算計就氣不打一處來。
施豔雨看他們叔侄二人聊得來,又加上多年不見安澤,自然問一句,
“這次回來夜淮有沒有送你個什麽見麵禮啊?”
安澤看了安夜淮不懷好意的臉,嘴角抽了抽,
“真是送了一份大禮呢,臭小子,連他小叔都敢算計。”
“什麽?”
施豔雨慈愛的臉上笑意不減,好奇又歡喜的看向安夜淮。安夜淮一縱身甩到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的說,
“那份大禮可不是我安排的,小叔運氣好恰巧遇上了而已。”
安澤儒雅的臉,仍是溫溫和和的笑著,沒有半分怪罪和危險,
“自己的女人都敢往我床上送,你還真是急著給小叔洗塵啊。”“什麽?”
施豔雨年近古稀卻聲宏音清,矍鑠的目光直接橫向安夜淮,
“你這混賬小子又做了什麽荒唐事!小舞她可是……”
“奶奶!”安夜淮哭笑不得的將她打斷,“您想哪兒去了,我怎麽可能舍得把自家的寶貝媳婦兒給別人?”吳芬萍風情的杏眼看了看安澤,又看了眼安夜淮,最終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
“唉,舍得給別人也倒好了,那樣我還可以和明明是婆媳關係。”施豔雨雍容華貴的臉此時已然陰霾,定定的看著旁邊的安澤。不管什麽情況下,他永遠都是和煦的笑,儒雅的臉,一副毫無公害的模樣,可是沒有人比她清楚,如果說安夜淮是一匹腹黑的野狼,那安澤,就是陰險的綿羊。“你們兩個到底怎麽回事?”施豔雨終於發話,嚴聲厲色,“安家的家教出了名的嚴,平日裏愛玩也就罷了,但出格的事是絕不能做的!”“還有你!”老太太說完話鋒一轉,手裏的拐杖直指安夜淮散漫的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你可以再腹黑一點!你說,你讓你小叔睡了哪家千金?過幾天我就派人上門提親,正好也了了我這麽多年的心事!”安夜淮愣了愣,又抿唇,最後還是笑著坐過來,一手摟上施豔雨的脖頸,
“奶奶,那個女的哪是我安排的?分明就是她自己去了小叔的酒店套房,再說了,那樣的女人嫁給小叔,太委屈他了。”安澤聽到要給自己提親也不惱,反而是笑的更深,那雙柔和又風平浪靜的眼,像是呼嘯前的安寧,
“那女人的確是自己去的,但她口口聲聲說自己要睡的男人是安陽國際總裁,你啊。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告訴她門牌號甚至給她房卡,她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本事,難道這些不都是你的安排?”
說完他唇角一挑,俊美的側顏分明透著精明,安夜淮早就知道他會看透自己刻意安排,但事情已經發生,他看透也拿他束手無策。
所以低低的笑著,澄澈幹淨的聲音從嗓喉發出,格外性感,
“所以小叔是要向我討債了?”
“我隻是想不明白,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說完安澤起身,今日在家他穿了便裝,單薄的白色織針衫,灰色運動褲,發絲服帖又蓬鬆的待在額前,莫名的溫暖。與一身黑色休閑西裝的安夜淮形成鮮明對比。安夜淮沒有說話,隻是墨眸幽幽的盯著上樓的男人,瞳孔爬起絲絲清寒。
“我先去書房了,等逸千回來再喊我。”
安澤到達二樓時衝樓下擺擺手,直接進了書房。安夜淮見吳芬萍端著牛油果過來,長腿連忙邁上樓梯,
“我也去書房。”
“誒!”“讓他去吧,”施豔雨歎了口氣,“安澤多少年不回來了,他們叔侄二人從小關係就好,可是這次回來,明顯感覺二人都壓著火。”
老太太搖搖頭也回了房,留吳芬萍一個人在原地發愣。書房內。
安澤打開窗戶,清涼的風撲麵而來,夾雜著幾分雨水和植物的味道,讓人精神抖擻。感覺到門被推開,他沒有回頭,潮濕的眼一動不動的望著窗外,
“真是一場秋雨一場涼啊。”安夜淮也沒有看他,直接坐在書桌前的雕花木椅上,二郎腿高高翹起,一手拿起桌上的鋼筆把玩。“怎麽這次舍得回來了?”
他低垂的眼,恍然瞥到手邊的雜誌,漆黑的瞳孔顫了顫,然後放下手中的鋼筆。
一頁一頁的翻看,每一頁都有精心翻過的痕跡,甚至有的地方還折了書角。
安澤回頭,見他清俊的臉上難得認真,視線卻在觸及到那本雜誌時慌了神,兩步走過去搶過來,溫和的眉目此時終於有了緊張和悸動,隻是定定的看著他,抿唇沉默。
安夜淮忽而勾唇,挑了挑眉,滿臉的不以為然,甚至帶著痞氣,
“對蘇家的事情挺上心的嘛,怎麽?第一名媛蘇木舞,是你回來的理由?”他幽深的眸子看向他,一絲刺探。安澤捏了捏手裏的雜誌,溝壑眉峰染上了傷感,時隔多年,舊事重提或者重新來過,都顯得那麽艱難。安夜淮倏然淺笑,修長的手拿著鋼筆在桌上漫無目的的敲著,
“不管你們是否有過什麽曾經,但她最需要你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況且那個時候,你並沒有在她身邊,而且……小叔,現在你想追她,怕是追不回來了。”
安澤愁眉的臉上扯過淡淡苦澀,屈腿坐到一旁,
“為什麽這麽說,你了解她?”“何止了解。”
安夜淮眉眼邪肆,卻又在對上他期盼的目光時挽了唇畔,
“倒時你就會知道,我想讓你親眼看見,而不是我告訴你。”安澤也沒有多想,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
“你算計我的事還沒有找你算賬,告訴你,要真出了事你可得負責。”
安夜淮直接把手裏的鋼筆丟過去,
“去你的!你個大男人找我負什麽責!”
“那你跟我說說,我不在的這幾年,蘇氏的事情。”
安澤忽然認真的看著他,眉峰柔軟,安夜淮英棱的臉上不易察覺的僵硬,隨後眸底浮動,聲線清冷,
“能有什麽事?搖搖欲墜最後破產,蘇老爺子被陷害,木舞試圖挽回,最終卻也隻是徒勞。”
木舞?安澤皺眉,他對她的稱呼,他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