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男人吃痛,臉色猙獰的倒在了地上,楊毅眼疾手快,迅速過去接住林夏搖搖欲墜重心不穩的身子。
“你沒事吧?”
楊毅看她醉的意識不清,皺眉將她扶起,把她一隻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剛要打橫抱起來,就感覺身後一股力道將自己牽製。
“誰啊?!”
楊毅下意識的動了動肩膀,皺眉向身後看去。
視線對上一雙幽深的眉眼,他愣了愣,有些被那人的氣場震懾,可是因為懷裏還抱著林夏,便不耐煩的別開視線,“別擋路!我現在有急事!”
“交給我吧。”
男人淡淡挽唇,眼角似笑非笑,冰涼的目光看向林夏因為喝醉而微紅的小臉兒。
楊毅狐疑的看著他,又忍不住冷笑一聲,“我說這位大哥?你是她什麽人?我憑什麽要把她交給你?”
男人輕笑出聲,俯瞰著他,神情淡然,“那你又是她什麽人?”
“我當然是他男朋友了!”
楊毅傲慢的揚了揚臉,毫不猶豫的回答,林夏從他肩膀上爬起來,迷迷糊糊擰了他的手臂,“誰說……你是我男朋友……”
“好像她並不承認你的身份。”
男人薄唇一勾,眼角露出嘲諷。
楊毅攥了攥拳,“你……”
“哥!”
酒吧嘈雜的人群中忽然衝過來一個女人,身材火辣性感,因為來酒吧的原因,所以妝容也非常濃豔。
她立定在鬱涼麵前,目光忍不住打量楊毅懷裏抱著的女人,然後挑眉看了眼鬱涼,“你認識?”
鬱涼勾了勾唇,“認識。”
“怪不得。”尹雨嫣露出一個狡黠的笑,眼珠子一轉,“今天一到榮港就來這家酒吧,精神多的沒處使,原來是念著舊情人啊?”
“你想多了。”
鬱涼淡淡掃了她一眼,“我來這邊是辦公事,這次回來你最好安分一點,否則我立刻送你回法國。”
“知道了。”
尹雨嫣撇了撇嘴,好奇的目光看向林夏,總覺得她跟鬱涼有點兒什麽。
“你先回去。”
鬱涼完全不給她湊熱鬧的機會,毫不留情的趕她走,尹雨嫣不滿的皺眉,“我還沒玩兒夠呢!”
“剛剛說的話你掉頭就忘?”
“……”
尹雨嫣皺著眉咬了咬唇,不服卻又無奈的低下頭,“知道了……我回去還不行嗎……”
她說完不滿的哼了一聲,一身大小姐脾氣的走開,最終消失在人群裏。
鬱涼看了眼靠在楊毅肩上喝的大醉的女人,伸出一隻手臂想要拽過來,可是楊毅根本不讓,撕扯的過程中林夏感覺到痛了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視線漸漸聚焦,最終出現在視線裏的,是一張熟悉又叫人憎恨的臉。
她愣了愣,以為自己喝太多而出現了幻覺。
“鬱涼?”
她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楊毅身體明顯有一瞬間的僵硬,林夏從他懷裏緩緩站起來,雖然腳下步子仍然紊亂,可是基本能夠站穩。
她看著麵前緊抿薄唇的男人,麵無波瀾,隻是一雙黑眸平靜的注視著自己。
“我沒看錯吧?”她冷笑兩聲,“這種時候你還敢回來?”
“我為什麽不敢回來?”
鬱涼挑了挑眉,薄唇始終噙著那樣的笑,“不過你不打算跟我敘敘舊?”
“林夏,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楊毅見狀著急的過去拉林夏,可卻被她一把推開,她看著鬱涼冷笑,“好啊,就去敘敘舊。”
“林夏!”
楊毅著急的皺眉,可是奈何她現在醉的意識不清,根本聽不進他說的話。
無奈之下他隻好厚著臉皮一個勁兒的跟在鬱涼和林夏身後。
到一個包廂時鬱涼忽然停了腳步,餘光睨了眼楊毅,挑眉道,“沒你什麽事,小孩子就該回家學習,別沒事總來泡吧多管閑事。”
“你才是閑事!”
楊毅火冒三丈,看著他一把將林夏拽進包廂,本想強行擠進去時,鬱涼卻哐當一聲把門關上了。
隻留他一個人在原地咆哮,“我不管你是誰!你他媽的要是敢動她一個手指頭,出來我就和你拚命!”
包廂隔音效果很好,所以門關上後就再也聽不到他們的動靜了,楊毅蹲在門外邊,一顆心懸的老高,心情煩躁至極,坐立難安。
而包廂裏。
鬱涼一進來便脫掉了身上的黑色西裝,扯了扯領帶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林夏,下巴示意一旁。
“過來坐會兒。”
林夏經過一路折騰已經清醒了幾分,她看著對麵男人風情雲淡的臉是那麽道貌岸然,好像現在的森舞與他全然無關,好像被利用的她就理應受這些心理上的譴責。
她攥了攥拳,眉頭擰起,“鬱涼,你現在回來幹什麽?又想利用我去害木舞?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會那麽傻了。”
“森舞現在已經無力回天,說實在的,林夏,你已經沒什麽利用價值了。”
他麵無波瀾,隨手拿起矮幾上的一杯茶。
林夏緊緊咬牙,終於忍無可忍,迅速從桌上拿起一杯冰水,準確無誤的朝鬱涼臉上潑了上去,“混蛋!衣冠禽獸!”
鬱涼手上的動作頓住,明顯有些驚到了,畢竟以前的林夏從來不會對他這樣,相反,還總是言聽計從。
不過隨即他便從西裝的口袋裏抽出一個手帕,將臉擦幹淨後,不但沒生氣,反而是淡淡一笑。
“這麽長時間沒見,看來是長脾氣了,不過口味兒好像變得也蠻大,怎麽?喜歡外麵那一款?”
“鬱涼我警告你,有什麽事衝我來,別再針對木舞!”
林夏忽然的硬氣反而讓鬱涼眼前一亮,他猛的站起身到她麵前,一步一步將她逼至牆角。
“衝你來?憑什麽?你憑什麽能代替她還債?”
他高大的身軀將她籠罩,林夏動彈不得,隻看著他眸底泛起的涼意和陰鷙,沒緣由的打了個寒顫。
他說還債?可是木舞從來和他沒有交集,甚至可以說不認識,她又能欠他什麽債?
“木舞不欠你什麽,我也不欠你什麽,沒人有義務還你些什麽。”
林夏別開他溫熱的氣息,想要從他擋起的手臂下麵鑽出去,可是男人卻側了身子,將她擋的死死的。
他忽然低首,離她非常近,“不欠?你怎麽知道不欠?”
林夏忽然嘲諷的勾起唇角,看向他的目光帶了狠戾,她眼眶濕潤的盯著他不動聲色的眉梢。
“鬱涼,是你欠那個死去的孩子一個交代才對。”
鬱涼愣了愣,林夏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僵硬了一會兒,她不想再繼續糾纏,一把推開他要走,卻不料男人一把將她拽了回來。
“所以你就和小男孩兒亂搞?”
小男孩兒?
林夏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男人一把將她拽了回去,沒有任何反抗的空間和餘地,他的涼唇迅速覆了上來,鋪天蓋地的吻在林夏唇上,粗暴而野蠻的,帶有侵略性的。
她疼的嗚咽,無論怎麽掙紮都掙紮不過,眼淚都被嗆了出來。
直到男人稍稍放鬆時她才用力抽出一隻手臂,她使出渾身力氣朝男人的臉抽了上去。
啪!
聲音清脆而響亮,林夏的手停在半空,男人愣住,好像那一瞬間所有的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瘋子!”
林夏一把推開他,迅速離開包廂,門被哐當關上的那一刻,鬱涼才反應過來,他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打開包廂門,林夏餘光瞥到一抹身影蹲在地上,她皺了皺眉看向他。
楊毅揚起臉的同時帶了驚喜,他慌忙站起身,“你出來了?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沒有。”
林夏搖了搖頭,對上他的視線有些不自在,她抿了抿唇,兀自朝前走去,楊毅小跑著跟上去,聞著她一身刺鼻的酒味兒。
他皺了皺眉,“大半夜來酒吧喝成這個樣子,遇見什麽煩心事了?能跟我說說嗎?”
“沒什麽。”
林夏隻字不提,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被所謂感情蒙蔽了雙眼,如今森舞的事情暴露,木舞不僅沒有怪她,反而安慰她,這讓她怎麽可能心安理得?不來買醉,又有什麽辦法能度過這漫長又難捱得夜晚?
……
翌日。
木舞醒來時床邊已經沒有了溫度,她睡眼惺忪的看了眼鬧鍾上的時間,早上六點,他這麽早就走了?
她坐起來披上薄紗,卻見陽台外有個身影,好像拿著手機在聽電話,偶爾嗯一聲,聲音說不出的嚴肅。
最近不知道怎麽了,本來森舞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她就難以啟齒,自己的心情也是掩不住的低落,可是他卻也好像心事重重,有接不完的電話,忙不完的工作,還有很多不能對她說的秘密。
她每次問他都會找個工作的借口搪塞過去,可她心裏的直覺卻不是那樣。
大概過了一會兒,男人從陽台上出來,看見木舞坐在床上注視著自己,目光閃躲了兩下。
“你什麽時候醒的?”
“剛剛。”
木舞盯著他,可是男人卻坐到床邊,英俊的五官朝她靠近,“現在還早,不再睡會兒?”
“我想去看看安安。”
木舞收起心中的疑慮,因為她根本無法說服自己懷疑麵前的男人,所以她笑了笑,一手撫上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
“奶奶說讓安安在楓德園陪她住一陣兒,有吳媽和田姨不用擔心,可是安安畢竟還小,我放心不下。”
“我也想小家夥了,不如晚上我們一起去。”
安夜淮勾了勾唇,又將她強行塞回被窩裏,“你再休息一下,現在還早,不用急著上班。”
“那你呢?”
木舞安分的躺在床上,顰眉看著已經穿戴整齊的男人。
安夜淮眉峰微動,眸底的顏色沉了幾分,可還是挽起唇畔道,“公司最近好多事需要處理,我得早點去。”
“那你路上小心。”
木舞不再多問,男人點點頭,俯首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
安夜淮起身離開,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木舞迅速從床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連妝都沒有化便跟了出去。
黑色邁巴赫駛出幽蘭園時,紅色勞斯萊斯也緩緩啟動。
這些天安夜淮情緒很不正常,木舞懷疑他是不是也有了困難,怕她擔心才不願意分享。
雖然森舞的事情還沒解決,可她更想知道鬱涼針對自己的原因,畢竟森舞哪怕到最後走投無路,她還有一個選擇,就是聽從沈律辰的建議。
邁巴赫緩緩駛出郊區,木舞把車子停下攔了輛計程車,畢竟勞斯萊斯太過招搖,跟蹤安夜淮很容易被發覺。
計程車緊緊跟著邁巴赫車尾,因為市區車輛較多,所以安夜淮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而木舞看著他走的方向卻皺起了眉頭,這條路,分明不是要去安陽國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