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 一對一
“局長再見。”
“局長下班啦？”
“局長辛苦了。”
在結束了又一天的工作之後，禾辰局長鎖上了自己辦公室的房門，走進了大樓電梯內，坐著電梯朝著一樓大廳移動，一路上，遇到的每一位中央局的工作人員都是熱情地跟她打著招呼。
“嗯，你們也早點下班吧。”
每遇到一個打招呼的人，禾辰局長都會回上一句，雖然話語聽著很親切、很和藹，但禾辰局長的臉色其實自始至終都沒有帶上任何笑意。
回到自己一個人的住處，打開門口處的電源開關，不怎麽明亮的燈光照亮了黑漆漆的玄關一角，身後的一切嘈雜在這一刻，都在關門的瞬間被拒之於門外。
禾辰局長將手中的黑色挎包掛在了門口，和往常一樣換了拖鞋，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在去浴室的過道上，會經過臥室。
當禾辰局長在經過自己的臥室門口時，步伐卻是微微一頓。
接著，她有些僵硬地轉過頭，朝著自己的臥室看去，同時，手按下了房間門旁的電源開關。
啪、哧——
房間天花板上的燈亮起，看著臥室裏的那一幕，禾辰局長的臉色不由得猛地一驚，接著，她十分警惕地掃視了一圈四周，同時從自己腰後抽出了她自帶的伸縮棍。
眼前的臥室一片淩亂，枕頭和被子都被撕破後扔在了地上，房間裏掛在牆壁上的裝飾畫都被摔了下來，床頭櫃上的平板也被砸了個稀巴爛。
自己的衣服、褲子也都從衣櫃裏被人給扒拉了出來，扔得滿房間都是。
……
入室搶劫？！
禾辰局長眉頭微微一皺，一邊警惕著周圍的一切，一邊緩緩朝著門口的方向退去。
同時，空出的手又一次撫上另一邊牆壁上的開關，客廳的吊燈緩緩亮起。
黑漆漆的客廳在這一刻被照亮，禾辰局長的視線朝著客廳的方向掃去，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客廳也和臥室一樣，好好的沙發被人劃開了數十道痕跡，電視顯示屏臉朝下地砸碎在地上，茶幾上的擺件幾乎沒有一件是完好無損的。
看著滿目瘡痍的房屋，禾辰局長老成的麵孔上雖然沒有流露出任何驚慌，但心裏還是不禁猛地一跳。
這顯然不是入室搶劫這麽簡單的事情了，這分明就是帶有報複性的行為了.……
禾辰局長右手緊握著手中的伸縮棍，打起十二分警惕的心朝著門口的方向一步步移去。
因為不清楚做下這些事情的對方還有沒有留在屋內，所以暫且退回到屋外人多的地方再打電話派人過來，才是上策。
哢噠。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鎖門的聲音卻是忽然從背後不遠處響起，禾辰局長立馬甩出手中的伸縮棍，猛地轉過身朝著玄關的方向看去。
下一秒，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黑色滌綸外衣的背影便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出現在了玄關的地方，擋住了自己的退路。
“你是誰？你知道我是誰嗎！”
禾辰局長將手中的伸縮棍對準著對方的背影，厲聲喝道。
“.……”
對方並沒有回答禾辰局長的問話，隻是緩緩轉過頭來，麵無表情地看向她。
“.……是你。”
在看清楚那張隱藏在鴨舌帽下的麵孔的時候，禾辰局長不禁微微一愣，但接著，她卻是發出一陣冷笑。
“嗬，我的人到處找你找不到，現在倒好，你倒是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就算我送到你們麵前，你們也抓不到我。”壹式不以為意地說道。
“嗬，很自信啊。”
禾辰局長又是一聲冷笑，同時，她悄無聲息地微微側過身，空出的左手開始悄悄地朝著放在自己的口袋裏的手機摸去。
“那麽，你把我的房間搞得一團糟，是想要做什麽。”
禾辰局長緩緩問道，雖然眼下她並不在意壹式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她隻是想拖延時間而已。
“隻是想找找看，您這兒有沒有藏著SBPIII的相關資料而已。”
壹式說著，一邊越過禾辰局長的身影，望了眼她身後一片狼藉的客廳。
“抱歉啊，稍微弄亂了點，等下麻煩您自個兒收拾了。”
說完，壹式還十分客氣地衝著禾辰局長笑了笑。
“.……”
但禾辰局長並沒有笑，當聽到“SBPIII”這個字眼的時候，她的眼眸不禁微微一暗。
“為什麽你覺得我這裏會有SBPIII的相關資料。”
“我隻是隨便說說，沒想到您居然沒有否定。”
“我這裏當然沒有，理所當然的事情我為什麽要特地去否定它。”
“那這麽說，您一定知道SBPIII是什麽東西了。”
壹式說著，視線筆直地望向禾辰局長的雙眸，嘴角那可憐的一丁點兒笑意在這一刻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
禾辰局長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索著什麽，隨即緩緩開口。
“SBPIII是最高生命科技幾年前被暫停了的研究藥劑，但現在又被稱作「神之作」在貝德凱基內流傳。因此而導致的案件我當初都交給了輝伊，也就是你曾經待過的刑事四課進行暗中查辦。所以我當然知道SBPIII是什麽。”
“那您也一定知道，在貝德凱基之外的「外界」，最高生命科技還建立起了不受任何監管的地下實驗室吧。”
“.……你說什麽。”禾辰局長似是一怔。
“不用跟我裝了，監控我都查過了，我知道您去過那裏，還跟米勒·凱恩在那裏見過麵。”
壹式說著，眼中的神色不由得逐漸變得冰冷了起來。
“.……”
禾辰局長沉默了半晌後，朝後退了幾步，在身後的沙發一角上坐了下來。
“你知道了多少。”禾辰局長低沉著聲音開口問道。
“米勒·凱恩，是您的親生兒子，對吧。”壹式一字一句地說道。
“.……”
聽到壹式這話的瞬間，禾辰局長的眼眸猛地一收縮，但接著，她的臉色卻又是放鬆了下來。
“沒錯。”
禾辰局長說著，緩緩地點了下頭。
“.……所以從頭到尾，你一直都在欺騙輝伊，欺騙我們。讓我們查「神之作」的蛛絲馬跡，也隻是為了方便你替他擦屁股。”
壹式看向禾辰局長眯了眯眼，繼續說下去。
“不過這不重要，你們的家事我懶得管，我來這裏就是想問一問。”
說著，壹式微微一頓，然後聲音不由自主地壓低了不少。
“我在「外界」的實驗室裏遇到過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少年，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