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兩個「容器」
“和你長得很像的少年？”
禾辰局長瞟了眼壹式，臉上的神情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與其問他是誰，不如先問問，你是誰。”
“.……什麽意思。”壹式不禁眯了眯眼。
禾辰局長視線筆直地看向壹式，藏在外衣遮蓋處的左手已經順利摸到了自己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將手緩緩伸到自己的背後，一邊盲打的同時，禾辰局長一邊緩緩開口。
“ProjectZero，零計劃，是埃勒裏·霍爾教授最早提出來的方案，和SBPIII幾乎同時開始，同時運行。和旨在‘增強’的SBPIII不同，零計劃的理念，是‘創造’。”
“‘創造’.……”
壹式回想起之前霍爾教授說過的一些話語，不有喃喃道。
“創造「容器」.……”
“是的。”
禾辰局長點了下頭，瞥了眼壹式，繼續說下去。
“和使用了SBPIII之後異變成的那些怪物不同，「容器」更加像人，智商更高，也更加聽話，而且，隻要吸收的異常技能越多，「容器」就更加充滿了無限可能。”
不過說著說著，禾辰局長的眼眸卻是微微暗淡了下去。
“但零計劃的缺點也很大，突出的有兩個，首先它耗資明顯比SBPIII要高出許多，其次，成功率很低，想要量產「容器」幾乎不可能。不過反過來說，一個成功的「容器」能夠抵得上成百上千個SBPIII的產物，所以這個缺點也可以忽略不計。”
“但我還是不明白，SBPIII也好，「容器」也罷，你們製造出這些來是為了什麽？”壹式皺眉問道。
禾辰局長看了眼問出這話的壹式，隻是淡淡道。
“這座城市已經活不久了。”
“什麽？”
“難道你在這裏生活了那麽久還看不到嗎？”
禾辰局長的聲音在這一刻，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活在城市裏的人渣比街邊的垃圾都還要多，貝德凱基裏無數的資源浪費在他們身上，但他們卻是什麽貢獻都做不到，資源在不停地損耗卻得不到足夠的補充，一直這樣惡性循環下去，貝德凱基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人間地獄。”
“嗬，那在我看來，你也是人渣中的一員吧。給米勒·凱恩擦了那麽多次的屁股，你以為你的手還幹淨嗎。”壹式冷聲道。
“米勒的價值遠在那些人之上，要前往新世界的話，就必須需要他。”
“新世界？新世界到底是什麽地方？”壹式問道。
“「外界」的一座城市，距離貝德凱基十分遙遠的地方，那裏有數不勝數的資源，是可以讓我們重新開始新的生活的地方。”禾辰局長低沉著聲音說道。
“那為什麽一定需要米勒·凱恩？”壹式微微蹙眉問道。
“因為他是最高生命科技的唯一繼承人。”
“.……嗬嗬，說到底，他的價值也僅僅隻是因為他的身份背景而已麽。”壹式不禁冷笑一聲。
“.……”
聽到壹式這話，禾辰局長並沒有反駁什麽，隻是略顯沉默。
“所以說，你們研製SBPIII，搞什麽零計劃，就是為了確保你們在入侵其他城市的時候，有足夠的力量，是麽。”壹式繼續說道。
“是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禾辰局長補充道。
“嗬，你們搞這些有的沒有我無所謂。現在，告訴我，我在「外界」的實驗室裏遇到的那名白發少年，就是一個成功的「容器」？”
“.……是的。”禾辰局長點了點頭。
“他現在在哪裏。”壹式問道。
“自從「外界」實驗室被你們占領了之後，我們也失去了他的消息。”
“得了吧，我不信你們不會在他身上植入追蹤裝置。”壹式挑了挑眉說道。
聽到壹式這話，禾辰局長稍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繼續說下去。
“.……我們確實給他植入了，但當他闖入貝德凱基後，信號就消失了。”
“什麽？”
“恐怕是植入在他皮膚下的追蹤裝置直接被他挖了出來，從那之後，我們也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沒有過他的消息了。”禾辰局長說著，眼中的光芒不禁微微一暗。
“.……那麽現在成功的「容器」一共有幾例，除了他以外，還有別的成功「容器」麽？”壹式問道。
“霍爾教授死前，一共隻成功創造出了兩個「容器」。”禾辰局長緩緩說道。
聽到禾辰局長這句話，壹式不禁想道：
這麽說來，那另一個就是自己了？
就當壹式這麽想的時候，禾辰局長卻像是看破了壹式的想法似的，不屑地冷冷一笑。
“嗬，放心吧，另一個成功的「容器」並不是你。”
“.……”
“你隻是一個失敗品。”
“.……什麽？”壹式不禁一怔。
“你隻是無數失敗「容器」中的一個而已。”禾辰局長一字一句地說道。
“.……”
“不過失敗的「容器」霍爾那老頭兒明明應該都分解處理掉了，雖然你運氣不錯，被達尼·戈斯林無意中撿到了，幫你又縫了個全屍出來，但.……”說著說著，禾辰局長微微一頓，“如果不是想弄明白你究竟是怎麽複活的，我當初也不會同意讓你加入中央局。”
“你說什麽.……”
“反正你也沒有之前的記憶，而且輝伊還說你是一名異常者，所以我就想，說不定你其實是一個有點瑕疵的成功「容器」，被霍爾教授誤認為是失敗品才扔掉的，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慢慢培養，也不是什麽壞事。”
禾辰局長說著話的同時，看向壹式露出一個老成的微笑。
“更何況，複活類的技能，在貝德凱基的數據庫內是史無前例的。”
“嗬，那很可惜，你控製不了我。”壹式冷冷一笑。
“我確實控製不了你，但隻要有一個屬於我的人能夠控製你，不就可以了麽。”禾辰局長並不在意壹式表現出來的敵意與從容，隻是繼續說道。
“什麽意思？”壹式皺了皺眉問道。
“我剛才不是說了麽，成功的「容器」，有兩個。除了那名白發少年之外，還有一個，而那個人一直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下，乖乖成長著。”禾辰局長一字一句地說道。
“.……是誰？”壹式微微蹙了蹙眉。
“我覺得你知道是誰，隻是不敢麵對而已。”但麵對壹式的提問，禾辰局長卻是勾了勾嘴角。
“.……”
這一刻，壹式卻是沉默了。
“難道你在見到那名白發少年的時候，除了長得和你差不多之外，從他身上，你沒有看出其他人的影子嗎？”禾辰局長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另外那個成功的「容器」.……”無視了壹式的話語，禾辰局長緩緩開口道。
“我勸你想清楚了再說。”這一刻，盯著禾辰局長的壹式的眼眸不禁微微一沉。
“.……就是蘇·艾琳·法米利亞。”禾辰局長一字一句地說道。
“.……”
金色的光芒瞬間在壹式右手中凝聚成一把劍的模樣，和以往的狀況不同，眼下的「誓約之劍」所泛著的閃耀金光，帶著異常明顯的殺意。
但禾辰局長的臉上卻是沒有流露出絲毫畏懼的意思，她隻是淡淡地看向壹式，繼續平靜地說道。
“即便殺了我，你也改變不了蘇·艾琳·法米利亞並不是人類，而隻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容器」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