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隻有這一次
男人粗重的喘息夾雜著女人曖昧的嚶嚀,在靜謐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厚重。
沐舒渾身疲軟的癱倒在床上,一言不發的任由沈荊臨在幫她清理。耳邊,還不知疲倦的回響著他剛剛的話。
情到濃時,沈荊臨匍匐在她身上,一遍一遍的附在她耳畔讓她答應自己剛才的要求,聲音溫柔低沉,可身體的動作卻強勢霸道,半點不給沐舒拒絕的機會。
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有力,好像要將自己整個人都嵌進她身體裏,才肯罷休似的。
沐舒甚至沒有開口的力氣,隻能默默承受著他的撞擊和溫度,被迫接受了沈荊臨的提議。
可眼下,雲消雨歇,漸漸冷靜下來的她,卻覺得渾身冰涼。
沐舒甚至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和沈荊臨之間也喜歡在床上解決問題了。
或許對大多數情侶來說,沒什麽事兒是打一炮不能解決的。如果真的有,那就打兩炮。
可當自己真的麵對這樣的情況時,沐舒不僅沒有半點解決問題的輕鬆,反而帶著點抗拒。
她覺得兩個人在一起,至少該是平等尊重的。談問題是就好好談,真到了情到濃時難以自持的時候,上=床也沒問題。可是上=床,並不該成為解決問題的途徑。
但若是將這滿足當成了讓對方妥協的籌碼和手段,那這段關係也就變得有點可笑了。
隨手扯了扯床上的被子,沐舒正打算往自己身上裹時,沈荊臨卻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裏。
男人的堅實的胸膛上,還殘留著汗水的濕潤,讓沐舒覺得悶得慌。
不自然的推拒了他兩下,可沈荊臨卻半點沒有鬆手的意思,隻是輕輕咬著她的耳珠,柔聲問:“生氣了?”
“當然。”沐舒忽然張口咬在了沈荊臨的下巴上:“你明知道我不高興還用這種方式強迫我答應,難道我不該生氣?”
她下口挺重,沈荊臨猝不及防的悶哼了聲,之後便咬牙陷入了沉默。
直到沐舒的唇舌間蔓延出一絲絲淺淺的鐵鏽味,她才鬆口,皺眉看向麵前的男人:“隻有這一次。”
終究,她還是妥協了。
沈荊臨似乎並不意外,隻是輕描淡寫的“嗯”了聲,便抱著她去了洗浴室。
……
次日一早,沈荊臨卡著時間陪沐舒吃完早餐後,便出發趕去了機場。
隻是沒想到,沈荊臨在辦理好登記手續打算過安檢時,卻瞧見了抹熟悉的身影。
碰見沈荊臨,季昀臉上沒有半點驚訝,就連笑容沒有絲毫異樣變化。
闊步上前,季昀溫聲問:“荊臨這就打算回去了?”
“八點四十飛。”沈荊臨抬手看了眼腕表:“你是才來,還是打算回去?”
“剛到。一樓沒有咖啡廳,上來買杯咖啡提神。”季昀抬手揉了揉眉心,笑的饒有深意,“荊臨好像受傷了?希望你一路順利。”
“謝謝。”沈荊臨抬手摸著下巴,麵色如常的點了點頭,便轉身進了安檢。
徒留季昀一個人在原地,靜靜的看著。直到沈荊臨的身影淹沒在人流中,他才轉身離開,朝著酒店趕去。
孫於了出事後,他無論如何都是要過來一趟的。員工的思想安撫,已經往後的工作規劃,都需要他親自拿個主意。
季昀匆匆趕到酒店時,恰好是早上八點半,所有員工都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準備工作。
看到他,恒匯企劃部的經理立刻迎了上去,簡單交流後,便通知所有人三分鍾內到會議室,準備開會。
沐舒和陸絲絲作為借調的員工,自然也是要參加會議的。
兩人穿著合身的職業裝,相鄰而坐,手裏拿著工作筆記和簽字筆,靜默的聽著。
簡單問完工作進度後,季昀的目光才落在沐舒身上:“現在豪斯是怎麽打算的?是你和陸絲絲兩個人負責,還是調派員工過來接手孫於了的工作?”
“暫時由我和陸絲絲負責。”沐舒迎上他的視線:“如果後期有什麽變動,我會提前和恒匯這邊溝通。”
“你們能處理就好。如果需要幫助,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盡量協調。”
季昀點了點頭,才收回目光,看向眾人:“很抱歉我現在才趕過來,也很感謝大家這段時間的努力,為了表示我的歉意和謝意,今晚大家一起聚個餐吧,掛我的賬。”
大約是習慣了季昀這樣的做派,恒匯的員工雖然高興,卻也沒表現得多異樣,隻是應下後,便各回各的工作崗位,工作去了。
沐舒和陸絲絲剛站起身來,打算離開,季昀醇厚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了過來:“沐小姐留一下。”
沐舒頓住步子,不著痕跡的衝陸絲絲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擔心後,才重新折回椅子上坐下:“季總想問孫於了的事?”
“女人聰明一些,好像也不算太壞。”季昀輕笑,三兩步走到沐舒旁邊的位置,拉開椅子,與之相鄰而坐:“我想我作為這次合作案的主要決策人,應該有資格了解事情的原委。”
“季總這些事難道不該去問警察?”沐舒擰眉:“我和孫於了隻是同事關係,她的個人問題並沒有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工作交接,所以我也沒有關心的必要,不是嗎?”
“這話雖然有道理,但你看起來可不想這麽冷漠的人。”
“那季總覺得我應該怎樣熱情?”沐舒轉身,看著季昀臉上的了然,不覺有點諷刺:“難道作為同事,我還要掏心掏肺的去了解人家的家事才不算冷漠?”
“況且。”沐舒頓了頓,才接著說:“我也並不覺得孫於了有和季總報告她私事的必要,說到底,我們都隻是工作關係,隻要私事沒有影響到工作,都沒有上報的必要。就算季總你是這次合作案的決策人,可說到底,她也隻是豪斯的員工啊。就算要關心,也該沈總關心才對。”
顯然,沐舒並不打算將孫於了過去的經曆說出來。
畢竟那樣的經曆對任何女人來說,都帶著濃鬱的悲情色彩。而像季昀這樣的人,根本不會耗費心力去同情旁人的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