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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齷蹉的心思

  沐舒回到酒店後,就給沈荊臨去了電話,可一連三次,都提示無人接聽。


  看著漆黑的手機屏幕,沐舒心裏隱隱有點不安,連帶著心跳,都略微有點淩亂。


  抬手輕揉了兩下心口,沐舒強壓住胸腔裏的悸動給沈荊臨發了條微信,讓他看到信息記得回通電話,便起身進了洗浴室。


  溫熱的水線自頭頂傾瀉而下,肆意灑在她的長發上,讓她身體漸漸升溫,也讓她原本清醒的腦子漸漸混沌了起來。


  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可一旦想到沈荊臨麵對自己身世時可能出現的反應,沐舒就覺得腦仁疼。


  急匆匆的洗完澡擦幹,沐舒甚至都沒抹身體乳,就將自己埋進了暖烘烘的被子裏。


  ……


  沈荊臨回到桐城後,第一時間就趕去了醫院。


  對於沈沛珊這個姑姑,他向來上心。眼下她出事住院,沈荊臨當然不會耽擱。


  沈沛珊住的是VIP病房,在住院部第25樓。平日裏除了醫生護士會在固定時間例行檢查外,並不會有其他人打擾,所以十分清淨。


  也正是因為這清淨,才讓沈荊臨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了裏麵的談話聲。


  不同於平日裏的溫婉,沈沛珊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裏顯得有些尖銳:“沈文遠,這些都是你欠我的。”


  她的聲音不小,還帶著點咄咄逼人的味道,成功讓沈荊臨前進的步子頓在了原地。


  沈文遠似乎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指責,情緒並沒有太大的波動:“你跟季池根本不合適,是你一意孤行非要和他在一起,還懷孕生子。沛珊,這並不是你向我索取的籌碼。”


  “你說不合適就不合適?”沈沛珊輕蔑的看著他,眼裏夾雜著若有似無的怨憎:“你這樣說,不過是為了掩藏自己齷蹉的心思而已。沈文遠,你敢說,你不是因為自己對我這個妹妹有了肮髒的想法,才阻止我和季池在一起的嗎?明明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你還是硬生生的把我們給分開了。”


  “如果季池真的像你所說這麽愛你,後來就不會和別人結婚生女了。”沈文遠一字一頓說得十分緩慢,說說出來的話,卻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愣愣的插進了沈沛珊心裏:“沛珊,所謂的深情不渝,不過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而已。”


  “如果不是你強行把我困在家裏四年不讓我出去,不讓我們見麵,他又怎麽會另娶他人?”沈沛珊惡狠狠的等著他:“我們之間連孩子都有了。”


  “我們之間又何嚐沒有孩子?”沈文遠反問,音量也比之前高昂了不少,顯然是被沈沛珊的說辭給氣到了。


  “那是我自願的嗎?”沈沛珊隨手抓起一旁的手機,就往沈文遠身上砸去:“那你是強迫我的!沈文遠,說得直白點,你就是個強=奸=犯!一個猥=褻自己妹妹的強=奸=犯!你記得我當時怎麽反抗的?我用水果刀捅你,可你挺直了嗎?就算手上被捅破了,你也還是要繼續……”


  於沈沛珊來講,這段往事就像心頭上的傷疤,根本觸碰不得。隻要想起,就會疼得她冷汗直流。時至今日,她都清楚記得當時的場景,已經沈文遠渾身是血在她身上肆虐的模樣。


  如今,她親手撕開塵封已久的傷疤,疼的渾身發抖。瘦弱的身子就像被風拂動的樹葉,顫顫巍巍的,格外脆弱。


  沈文遠見她情況不對,也沒繼續爭執下去,隻是擰著眉提醒:“注意身體。”


  “注意不注意又怎麽樣?”沈沛珊冷笑著反問:“等這幅殘破的身體都沒有了,我也不用怕你惦記了。”


  “你倒是想得輕鬆。”沈文遠隨手摸了支煙出來點燃:“也不考慮荊臨了?你當初拚了命都要把他生下來,好不容易把他養大了,現在也沒顧慮了?”


  “……”沈沛珊沉默了。


  沈文遠太清楚她的軟肋在哪裏了,一語中的,成功讓沈沛珊冷靜了下來。


  她猩紅的眼眶漸漸冷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波無痕的平靜。大約過了半分鍾,她才訥訥開口:“沈文遠,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總之我不想看到荊臨繼續和小舒在一起。”


  說到這兒,她稍微頓了頓,又補充道:“沈瑾年也是你兒子,我根本不相信你會有多偏袒荊臨。現在我在,你或許還會做做樣子給我看,等哪天我不在了,誰也沒辦法保證你會做什麽決定。所以我必須要給荊臨找個合適的靠山,省的他今後一無所有。”


  “你覺得以他的能力和手段,會一無所有?”


  “那是他的事,但我既然生養了他,就必須為他考慮周全。”沈沛珊說:“是我沒給他一個好的出生,沒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沈沛珊。”沈文遠加了加語氣:“你還沒看明白他的想法?如果你堅持讓他和沐舒分開,最後可能會直接分裂你們之間的感情。”


  “所以我讓你想辦法。”沈沛珊說得很直接,甚至沒有半點隱匿想法的意思。


  沈文遠靜默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終究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濃重的歎了口氣,就將視線移向了窗外。


  病房裏的沉默,讓沈荊臨覺得格外諷刺。


  耳邊,沈文遠和沈沛珊的對話還在不停回蕩著,狠狠刺激著他的耳膜,衝擊著他的大腦皮層,讓他渾身冰冷。


  這種感覺,就像在冰天雪地的冬天,被人搶走了唯一一件避寒的外套那般,冷的孤立無援,卻又無法逃離。


  訥訥的靠著牆壁站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收拾好情緒,邁著僵硬的步子走進病房。隻是臉上,卻實在沒辦法做出一點半點的笑意。


  “荊臨……”沈沛珊驚喜之餘,又有點擔憂:“你什麽時候來的?”


  她不知道,自己剛才肆無忌憚的發泄,有沒有被沈荊臨聽見。


  “來了一會兒了。”沈荊臨說得很平靜,隻是心跳卻比之前快了好多:“見你們在吵架,就沒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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