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寶寶,幸好你沒來
我越想越覺得有些事蹊蹺,白雪說她被她繼父強女幹的事情是喬如斯捅出去還給她傳得沸沸揚揚,鬧得左領右舍人人皆知,她母親想不開,也因此自殺了。
可我怎麽都覺得就算喬如斯要對白雪過河拆橋,似乎都還不至於讓喬如斯對她再去落井下石,因為我想不到這麽做,對喬如斯有什麽好處!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性,有人在裏麵加了點顏料,摻和了一腳。
那麽問題來了,如果前麵那些都是真的,我孩子的事情,是不是跟他也脫不了關係,雖然我很不願去相信這個事實,但這次他隨隨便便布了一個局,就這麽輕輕鬆鬆的要了三條人命,我姐肚子裏的孩子都快五個月了,那是一個成形的孩子。
我低落的笑了笑,手下意識的撫上小腹,在他眼中我那個未出生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又算得了什麽?隻要能達到目的,就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不是嗎?
如今看來徐律師果然是他的知己,他的話說得一點沒錯,從這場戰爭號角吹響的那一刻,他就是贏家,在這場戰爭中最不需要擔心的人便是他吧。
身邊有這樣一個玩弄陰謀詭計像在玩遊戲的男人,想想都好可怕。
我撫著小腹,雖然慶幸卻也恨入骨髓,喃喃囈語了句:“寶寶,幸好你沒來。”
當初我若把流著他身上血脈的孩子生了下來,如今我有什麽顏麵麵對沈盡歡?
一想到我父親還下落不明,我就恨不能衝出去拿把刀在他身上剜兩塊肉,讓他嚐嚐什麽是痛不欲生,我爸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他身體本就不好,加上昨晚又下了一夜大雨,我真不知道會不會出意外,我也絕不能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我沒傷春悲秋的時間,我必須振作起來,我爸還在等我去找,這樣想著,我認定我更不再在這裏坐以待斃下去,我答應過我媽還有沈盡歡要照顧好他的。
我抹幹臉上涼涼的淚,起身便要出去,然而我才剛換好幹淨的衣服,門後就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我轉過頭時,霍辰風已經端著飯菜進來,他把鑰匙收下,將托盤上麵熱騰騰的飯菜放到了床頭櫃上,見我收拾好自己一副要出去的樣子開口問:“你要去哪?”
我一個字都不想和他多說,他不讓我走,我也不跟他僵持,幹脆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天,他夾了一筷子菜放碗裏,要過來喂我,我橫眉冷眼的瞪了不識趣的他一眼,如果他不介意將身上的衣服再還一次,我也不介意再把飯菜撒他身上。
他似乎看出我的意圖,收回手裏的那碗飯說:“我可以縱容你,但這碗飯你必須給我吃了。”
他試圖拿起那勺混著菜的匙子遞到我嘴邊,我抬手就要去推他手上的碗,自然我的任何伎倆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做過一次就不可能再成功第二次。
他很快把碗收了回去,見我執意和他拗,將碗重新擱在了床頭櫃,他一麵肅然的和我說,一麵又伸手去拿那碗湯:“不吃是嗎?好,我們喝湯!”
聽到他這麽說,我扯過被子,就要嚴嚴實實的蓋住自己,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蓋到身上,人就被他用力,絲毫沒手下留情的扯了過去,連衣服勒著我脖子,他也沒停下來的意思,直到把我扯到他麵前,讓他死死捏住我臉頰,他才罷手扯我,轉而直接上手要生硬的將那碗湯,灌進我嘴裏。
期間無論我怎麽掙紮,可在他手上也如同一隻毫沒戰鬥力的螻蟻,我被他禁錮在懷裏,他一手扣著我一手端著碗冷冰冰的問:“你是自己喝還是我來灌?”
他毋庸置疑的口氣,我就知道我鬥不過他,再固執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微微俯頭靠近湯碗,他也鬆開了我臉頰,將手裏的碗傾斜了一些,我象征性的喝了幾口。
他也沒逼著我喝完,將湯碗重新放下,端起那碗飯說:“湯沒喝完,所以飯你也必須吃。”
我惡狠狠的瞪著他,但想到與其讓他對我滿心戒備,還不如先讓他放鬆警惕,這樣才方便我以後逃出去找我爸,我閉了閉眼,壓回所有怒氣,從他手裏把那碗飯拿過來。
他見識把菜端到了我麵前開口:“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想拿著刀將我千刀萬剮,我也知道白雪說的那些話,你全都信了,沈盡歌,我不解釋什麽,在沈盡歡和你之間,我別無選擇,不管你是對我恨之入骨,還是怨也罷,哪怕再重新來一次,我也依然會做這樣的選擇。”
他風輕雲淡的話讓我端著碗的手一顫,隨即食之無味的吃著那碗吃不完的飯,他時不時往我碗裏夾幾筷子,最後也不過是越堆越多,我想把碗放下,他卻阻止我的動作:“這碗飯你必須吃掉一半。”
顯然他不是在和我商量,連口吻都是命令的語氣,我隻能使勁的往下咽。
他見我把飯吃完,收拾了碗筷,像以前那樣揉了揉我腦袋說:“你父親,我會幫你找,你也不用太擔心,我隻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其餘的事,我都會辦妥。”
我扯過被子轉過身,不想看他,現在做這些又有什麽意思?
沈盡歡都被他害死了,肚子裏的那個孩子也沒了,而我和他的孩子也是被他下毒手殺死的,隻要一想到這些,我就沒辦法平息一腔怒氣,是,他一點沒說錯,把他千刀萬剮也不過分!
他端著碗筷出去,我起身就把臥室的房門鎖了,明明知道鎖不住他,可我還是那麽做了,能避免一點見麵的時間就避免一點吧!
在他坦然的輕描淡寫對我說出實情那刻,我從沒想過他會心狠手辣到不惜殺死自己口口聲聲說著愛的女人的孩子,如果愛是毀滅,是屠殺,我寧可不要,就算他以為那孩子不是他的,我也沒有辦法去接受我的孩子死在他手上,我更沒辦法接受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我側身躺在床上很久,期間霍辰風有進來一次,他以為我睡著了,就沒打擾我。
等他離開,我很快從床上爬了起來,謹小慎微把臥室門隙開了一條縫,確認客廳沒人,才走出去,霍辰風似乎在書房忙著什麽,我鬆了口氣,跑到門邊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他家裝的是電子鎖,我為難的站在那裏反複試了幾次密碼,沒一次是對的,中途心驚膽戰的怕霍辰風從書房裏出來,按過幾次後,我也放棄了,無疾而終的回了臥室。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了看外麵的高度,也還挺嚇人,但我還是打算試一試,便在房間裏搜羅床單,將所有床單全都翻了出來,然後擰成一股繩,趕上現在正是上班時間,所以下麵基本上沒人,我將被單的一頭拴好,就心一橫準備翻出窗戶。
我死死的抓著被單,一點點往下鬆,在心裏不停的安撫自己要冷靜,緩緩往下滑的那會,我根本沒膽子看地麵還有多高,隻是咬牙的抓著被單一點點往下落,我必須要趕緊找到我爸,帶著他去殯儀館再看我媽還有沈盡歡最後一眼,我不能頹廢下去,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媽我姐的葬禮,還需要我去操辦。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我的腳直接踩到了地上,內心一陣狂喜,隻覺不可思議,居然真的靠著床單爬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意念太強大,這種不要命的事,放在以前我根本不敢做,現在卻是迫不得已,但還不是我高興的時候,隻要沒走出這個小區,我都不敢掉以輕心。
我將手心的冷汗擦了擦,轉頭就往小區的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提心吊膽的回過頭去看,生怕霍辰風進臥室發現我不見了將我再捉回去,慌慌張張一路跑眼淚也跟著一路流,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哭。
眼看馬上就到小區門口了,可誰想外麵忽然衝進來一輛白色跑車,嚇得我險些一屁股跌在地上,車子一個急刹停在離我咫尺遠的地方,車上麵很久後,才下來一個人,估計車主和我一樣,被嚇到了。
我緩過神便想快速離開這裏,但車主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愣住了,我哪裏想得到事情會有這麽巧,險些撞到我的車主居然是舒丹妮,她口中那句有沒有事在看到是我後,卡住隻說了一半,同樣錯愕。
她那張一如既往光鮮亮麗的映入我瞳孔中時,忽然想起了今早上陳楠在霍辰風書房裏說的一些話,隻覺很諷刺,她心心念念幫了那個男人,可那個男人連見都不想見她,看了她一眼後,我抬起腳步就要離開。
她卻喊住了我:“沈盡歌,你站住,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想這句話她還是更合適去問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我沒理會她,繼續走我的,她見我不理她,踩著高跟鞋蹬蹬蹬追上來,一把拉住我手腕,朝我說:“你姐她都死了,你為什麽還會出現在這?沈盡歌難道你一點都不恨他嗎?”
我狠狠甩開她的手,用力將她一推,她被我推的重心不穩,連連後退,看見她的那一瞬,我隻覺我渾身血液都在漸漸凝固,他是凶手,她也一樣!
舒丹妮很是不爽,不過她的不爽似乎很快就得到了安慰,因為我一身狼狽,讓她很滿意,笑了笑和我說:“你不覺得我們應該聊聊嗎?”
我努力平複著不衝上去扇她一巴掌的衝動,她倒好,打開車門,也不管我答不答應就將我拉了進去,我心想和她在這裏僵持也不是一回事,索性沒拒絕。
她似乎是過來找霍辰風的,但遇到我,又改了主意,把車掉了個頭,直接開出了小區,一路上我們誰也沒有說話。
她帶我去了一家沒多遠的咖啡廳,提著愛馬仕的最新款包包走在我前麵,渾身散發著高人一等的傲氣,將我襯的就像跟著她出來的傭人,她坐下後,看了看點單問我喝什麽?
我拿著點單隨便在上麵指了一杯,也不知道是什麽。
舒丹妮眼神有些怪異的看我:“你嗓子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