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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中伏 生死一線

  闕與宮


  負春秋雙手負後站在亭台處眺望遠去的山坳,想著夜如晝的事情,心中鬱鬱難舒,低頭看手中的玉佩,眸底又染上誌在必行的煞氣。


  隨後一個仆人走進來,雙手奉著半根玉笛稟告:“護法,宮外有一個女子帶著半根玉笛說要見你。”


  “半根玉笛?”負春秋收回思緒,回過神來看了看仆人手中的半根玉笛,緊皺眉頭琢磨了會,頓揚嘴角一笑,卻又帶幾分迷惑低念,“妹子來呢?”


  負春秋拿著半根玉笛輕快來到闕與宮外,打算親自迎接香瑟瑟,隻是見站在宮門外的確是一個陌生的女子,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在此等候的桃兒見一個身穿暗藍紫色衣服臉上戴著銀鑽麵具的男子走出來,便知道這是香瑟瑟要自己找到的人,她忙揚起笑臉迎上去試探問道:“您就是夫人的義兄嗎?”


  “夫人?”負春秋低念了聲打量眼前的桃兒,心想這香瑟瑟相貌平平,連著丫鬟也是普普通通。


  他下意識掃看四周,確定沒有香瑟瑟的身影,再偏頭看桃兒問:“是妹子讓你來找本尊的?”


  桃兒連連點頭,微笑道:“嗯,夫人現在就在淩霜城內,她特意讓奴婢帶著信物來找你。”


  “妹子也來呢?”負春秋略帶驚喜道,繼而沉了沉臉,略帶不悅責問,“既然來了,為何不親自過來,倒是打發個小丫頭過來,她是瞧不起我這義兄嗎?”


  “當然不是!”桃兒連忙道了句,謹慎的目光往四下掃去,遲疑不敢多言。


  負春秋看出她的顧慮,拂袖往宮裏走去,示意讓她跟上。


  這闕與宮在半山,綠林幽徑,玉石亭台參雜其間,白雲繚繞,真如仙闕般。


  步入宮殿,桃兒也不敢耽擱太久,連忙說道:“我家夫人前往冰雪殿見少城主了,希望您能過去幫襯一下。”


  “她去見如晝呢?”負春秋回過身來看向桃兒,繼而無奈冷哼一聲戲謔道,“重色輕友的家夥,自個急著會美男,倒是打發個小丫頭請我過去……”


  說著,他截然止住話語,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猛然回想,這夜如晝既然要把愛藏到底,以他的架勢怕是不可能讓她知道他就是淩霜城的少城主。


  更何況,自從十年前的事情後,夜如晝就厭惡了這個身份,根本不會與任何人提及這個身份。


  他斂起眸色,迫切問道:“她什麽時候去的?以什麽身份去?”


  桃兒見他眸色忽然變得凝重,怔了怔,結結巴巴道:“已……已經過去了……鬼……鬼商……孟婆……”


  “你說什麽?”負春秋訝然喊道。


  桃兒心髒無力怔了怔,險些沒跪倒下去。


  負春秋疾步上來掐住她的手腕責問:“那孟婆不是一個鶴發童顏的瞎子嗎?”


  桃兒被他的煞氣給震住了,結結巴巴道:“是……是……是夫人……”


  “不,怎麽會是妹子呢?這下可不好了!”負春秋顧不得桃兒,疾步從窗戶躍出,往冰雪殿趕去。


  若香瑟瑟真被推下冰潭,以她那身子骨,別說半身不遂,怕是會屍骨全無!

  冰雪殿這邊,夜如晝臥在軟榻上,咳了許久,手中的帕子又染了黑血。


  隨後,一個灰衣男子恭敬回報:“少城主,孟婆等人來了。你要親自過去嗎?”


  “咳咳……”夜如晝沉默了許久,低眸看手中染血的帕子,琢磨了會,拖著虛弱的身子從榻上下來,輕作點頭道,“我去會會他們。”


  他們才剛到門口,隨後跑來一個護衛單膝跪下稟告:“少城主,城中發現祁連星火。”


  “祁連星火?”夜如晝訝然低念,這祁連星火是他所創,一般是危急關頭才發射。


  他離開蒼月國之前給了一個納蘭北峰,叮囑他,若香瑟瑟有為難,可到淩霜城求助,隻要發射祁連星火就能找到他。


  “莫非瑟瑟有難?”夜如晝心下著急,丹田處湧上一股濃稠的血腥,他竭力穩住自己的呼吸,輕斂眸色,對身後的仆人急切說道,“我先出去一趟,你根據我的安排,按計劃行事。”


  “是!”身後的人連忙應聲。


  夜如晝皺了皺眉頭,不敢耽擱,連忙隨護衛趕去。


  仆人將香瑟瑟等人領入殿中,這兩邊設了客座,中間有一個大爐鼎,主人的寶座正對門口,無論是座椅木柱牆壁都是色澤鮮亮的黃梨木,整座宮室給人寬大莊嚴之感,且陰陰涼涼,感覺很愜意。


  “各位請喝茶。”仆人伸手引請讓他們入座,再略帶幾分詭秘道,“今天我們少城主讓你們來,是有一件要事與你們商量,請稍等片刻,少城主馬上就來。”


  待這仆人離開後,聶雲庭端起茶杯喝了半口茶,環顧宮室四周,略帶幾分好奇道:“這裏為何叫冰雪殿?殿外景色雅致,百花盛開,與這名字太格格不入了。”


  現在是賞風景的時候嗎?戴著麵具的路以煜冷瞥了一眼,又把目光落在獨坐在一個角落的納蘭北峰身上,眸色逐漸變得詭秘。


  香瑟瑟琢磨著聶雲庭的話,扶著椅把站起來,慢步前行。


  靈隱忙跟著起來,上前扶著她的手。


  香瑟瑟鬆開她的手,像是琢磨著什麽,自個前行了幾步,恰好停在路以煜的跟前若有意味說道:“我覺得這裏有一股奇怪的陰寒氣息,這種寒冷像是來自腳下。”


  聞言,他們下意識把目光轉到腳下又環顧四周,在進入這宮殿他們也感覺到一股寒氣,以為是這厚重的黃花梨木所致,所以無甚留意。且他們又是有武功底子的,所以沒有將這股寒氣放在眼裏。或許是她身子虛,所以才會特別敏感。


  路以煜閉目感受了會,觸電般睜開雙眼,站起來吆喝道:“不好!”


  話音剛落,隻聽見“轟”的一聲,整個地板洞開。


  “啊!”


  “夫人!”


  “瑟瑟!”


  “不要!”負春秋匆忙趕來厲聲吆喝。


  “哢”的一聲,仆人已將機關合上。


  客棧這邊

  “嫂子……師父……嫂子……師父……”納蘭北峰心急如焚在房間裏踱步,“嘭”身後突然傳來聲音,他迫不及待回過身來喊道,“師……”


  看見跌靠在窗邊的夜如晝,他猛然嚇了一驚,險些沒把他認出來,以為又來歹人。


  眼前的他雖然依舊一襲白衣,但形容枯瘦,眼圈昏黑,唇瓣沉紫,幹瘦的臉都快看到骨頭了!

  隻是幾個月沒見,怎生他在乎的兩個人一個變得比一個更可怕?

  “師……師父……”納蘭北峰略帶幾分不確定快步走過去攙扶著他,試探問道,“你……你怎麽……”


  夜如晝提起手來是以讓他別多問,他輕咳兩聲,帶著虛浮的聲線連忙問道:“我的事暫且別提……瑟瑟……瑟瑟是不是遇到什麽難題的?她現在怎樣呢?”


  “嫂子她……”納蘭北峰低念了聲,看他似是命不久矣的樣子,頓時把話噎了回去,若此時告訴他香瑟瑟現在的模樣,怕會加深他的病情。


  停頓了會,他便挑重要的說:“我和嫂子剛到淩霜城,本來今天打算一起去見那少城主的。豈料,昨晚突然來了一個黑衣人將我打暈,我醒來的時候,他們就不見了……”


  “慢著!”夜如晝觸電般打斷他的話,反手抓住他的手肘心急如焚問道,“你說瑟瑟去見誰呢?”


  這是重點嗎?黑衣人不是重點嗎?納蘭北峰嘖了嘖舌,愣愣回答:“淩霜城的少城主……他給嫂子下帖了。”


  夜如晝驟然腦袋一轟,雙目驚愕問道:“你說瑟瑟就是那孟婆?”


  “對……對……嫂子自稱孟婆……”納蘭北峰被他這副神情給嚇壞了,又加上他眼圈昏黑輪廓幹瘦,配上這驚異著急的神情,甚是嚇人。


  “不……不……”夜如晝整個人忽然像被掏空了似的,頹然跌了兩步,憔悴的臉滿布驚愕和不願相信。


  納蘭北峰見他神情不對,連忙問道:“師父你……”


  “不可以!”夜如晝竭斯底裏喊了聲。


  一股凜然刮過臉龐,納蘭北峰倉皇閉上眼睛,臉頰生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看不到夜如晝,隻見窗門在搖晃。


  “莫非……這少城主要害嫂子?”納蘭北峰琢磨著心下咯噔顫跳,忙跟著追了出去。


  冰雪殿下。


  “喂!喂!你快鬆手!別抓我褲子!”


  “夫人,你抓緊啊!千萬別放手!”


  他們五人從上邊掉下來後,險些沒栽到冰潭裏,幸好抓住了橫在半空的繩子。


  香瑟瑟眼睛看不見,摔下來的時候,倉惶抓住了一物。聽見路以煜的嗷嗷大叫,嗯,是他的褲子。


  雙手抓著繩索的路以煜哭笑不得喊道:“喂!我褲子快掉了!你趕緊鬆手!你快滾下去!”


  聶雲庭跟路以煜同抓一根繩子,但是相隔甚遠,根本夠不到香瑟瑟,他睨向意欲解開褲頭讓香瑟瑟掉下去的路以煜,故作詭秘吆喝喊道:“這裏寒冰刺骨,似乎還有毒氣,你可要抓緊你的褲子,要是光著褲子受涼中毒了,怕以後遇到美女也舉不起來了!你可就要斷子絕孫,隻能看著別人快活了!”


  “……”靈隱冷眼瞥了聶雲庭一眼,這男人到哪裏都齷蹉!

  “這些冰的確有異。”吊在另一根繩索的“納蘭北峰”忽然低沉附和了聲。


  路以煜先後不悅瞥了聶雲庭和“納蘭北峰”一眼,十分無奈騰出一隻手,咬牙來揪住自己的褲子,又試圖把拽著自己褲子的香瑟瑟抖下去。


  靈隱見香瑟瑟快抓不住了,繞著繩子一百八十度翻轉起來,腳尖輕點繩索,再俯身滑翔而去,摟著香瑟瑟的纖腰躍起來,翻身回去。


  見二人抓到了繩索,聶雲庭頓時鬆了一口氣,側頭一看,隻見路以煜手抓繩索處有寒冰蔓延開來。


  “喂喂喂!”聶雲庭厲聲喝道,“你別在這陷害!趕緊收收你的寒冰!”


  路以煜勾起一抹陰損的薄笑瞥向他,不語。


  “北峰,你還好嗎?”香瑟瑟略帶著急問道。


  靈隱在她耳邊低聲道:“此人根本不是納蘭三少爺。”


  香瑟瑟微愣。


  此人並非真正的納蘭北峰,聶雲庭和路以煜他們早就察覺了,隻是各懷心思都沒有說罷了。


  路以煜睨向那個假扮納蘭北峰的人,試探問道:“柳岩,可有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被稱作柳岩的男子下意識往潭中豎起的冰骨看了眼,若有意味道:“下邊的冰碰不得,否則,必死無疑。”


  懸吊在空中的幾人不約而同吃了一口寒氣,又下意識緊抓著手中的繩索。


  柳岩睨向右邊的洞口,慎重道:“在這裏千萬不能用內功,否則也會被侵蝕五髒六腑。現在隻能沿著繩索爬到右邊的洞口,那或許是一個出路。”


  “靈隱……”聽見不能用內功,香瑟瑟下意識低呼了聲,因為剛才靈隱才用了內力。


  “我沒事。”靈隱低沉應了聲,但是,體內已覺有一絲不適。


  夜如晝神色慌張趕回冰雪殿,隻見負春秋在殿外來回著急踱步,他迫不及待跑過去抓住他的手臂,心急如焚問道:“瑟瑟呢?她是不是來呢?”


  負春秋連忙攙扶著他,急得也是一團遭,連忙解釋道:“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來。今天一個女的,帶著妹子的信物來找我,說妹子到這來了。我趕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夜如晝渾然一震,整個像人被雷擊般,險些沒昏闕過去,他搖搖頭,迫不及待轉身走去。


  “你去哪?”負春秋抓著他的衣袖迫切問道。


  夜如晝恨握拳頭,理所當然道:“當然是下去找她!”


  負春秋忙攔著他責備:“你都成這模樣了,下去是死路一條!”


  “難道你要我就這麽眼睜睜看她出事?是我害她的,就算死,我也要找到她。更何況,我本命不久矣!”夜如晝竭力推開他,急步趕去。


  這時幾個侍衛急急回來,負春秋忙拽住夜如晝的手,睨向侍衛問道:“查探得如何?”


  侍衛連忙回道:“回少城主,護法,冰潭下隻有三塊麵具,沒有找到任何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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