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皇兄請冷靜
“嗬！”紅蕪芯冷嗤一聲輕蔑說道，“王爺把琉芯當做什麽人呢？你認為琉芯跟其他女子一般也愛世俗奢華。若論財，即使你是王爺，你又怎能跟九家子弟相比？若琉芯愛財，恐怕王爺跟家沒有資格。”
“你放肆！”邵亦寒怒拍桌麵吼道，紅蕪芯還慶幸自己心髒比較強大否則一定被他嚇死了。旁邊的夥計倒被他嚇了一跳，手裏的蓋子頓時掉落在地上。
“王爺莫生氣，琉芯隻是口出狂言罷了。”紅蕪芯淡雅說了句繼而溫婉睨了他一眼。
邵亦寒迎上她的目光又刻意把自己的目光轉移開去，心裏卻想著，這“紅琉芯”還是一如既往的嫻熟優雅，臨危不亂，有一種讓人欽慕的恬靜。
換作是紅蕪芯，她一定怔跳一下，繼而對他大吼大叫，說不定還會撲上來咬他一口，像個小瘋狗一樣。邵亦寒低想著禁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王爺笑什麽？”紅蕪芯疑惑問道，自認這句話說得十分優雅，絕對沒有什麽笑點，這家夥剛才眼神閃縮，莫非又想到什麽歪主意呢？
邵亦寒回過身來淡笑說：“敢問紅千金不愛金銀不愛珠寶，那喜歡什麽？也許本王能滿足你。”
“我想快樂，你能給我嗎？”紅蕪芯說著扭頭看向他。
邵亦寒臉上的笑容頓時僵意了一下，還記得初次見她的時候，就是她那難舒的寂寞愁傷深深吸引了他。
落寞的倩影、愁眉深鎖的神情、憂傷抬眸、黯然低蹙，每一個舉止都牽扯著他寂寞已久的心。
原來她真的不快樂，才會有那份屈屈難舒之感，住在那深院大宅，她也很寂寞吧？還記得她曾跟他說過，她一出生就注定了聯姻，她很簡單但是時不與她。
“我希望我能。”邵亦寒凝視著她懇切說道。
紅蕪芯愣了一下，從他幽深的眼裏察覺到一絲惺惺相惜之感，還有他眸底深處的屈屈不得誌，他又想到自己的使命呢？他還在心酸嗎？
“你如何能讓我快樂？”紅蕪芯回過身來淡雅問道。
“帶你離開紅府，逍遙山水間。”邵亦寒凝視著她的雙瞳一臉鄭重說道。
“你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紅蕪芯也凝視著他懇切的雙眸鄭重問道。
“本王從不說謊。”邵亦寒信誓旦旦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是演戲呢還是真實的，隻是他真的很想抹去她眼裏的憂鬱。
紅蕪芯垂下眼眸側過臉去，心裏又是一陣不悅——死人邵亦寒，那邊才對我承若，這邊又對我“八姐”瞎哄，如果這世上真的還有一個八姐，你是不是想要享齊人之福？
“算了吧，這是很遙遠的事情，將來的事情說不準。”紅蕪芯看著台上唱曲的人冷聲說道，“王爺此刻可有令琉芯開心的辦法。”
“這……”邵亦寒略皺眉頭，他還真沒哄別人開心的潛能，還沒遇到紅蕪芯之前，他幾乎連笑都不怎麽會，爭鬥都還來不及怎麽有時間去逗弄別人，除了欺負那傻丫頭。
“如果王爺還沒有主意，讓琉芯給你出一個主意好不好？”紅蕪芯轉向他微微笑說，就知道他除了好色沒什麽特長了，是時候好好教導他。
“好。”邵亦寒微笑點點頭。
紅蕪芯把目光落在台上唱曲後麵的猴子戲上邊，靈雅的雙眸流過一絲狡黠之色說道：“王爺可否親自為琉芯取下那靈猴脖子上的鈴鐺？”
邵亦寒臉色頓沉看了一下台上抱頭抓腮的猴子，他又深吸了一口氣微笑說：“好，如果這樣能讓你高興的話，本王一定親自為你取下來。”
“不得吩咐任何人把靈猴抓住，你現在就二話不說走上去把它取下來。”紅蕪芯說著扭頭看了他一眼淡雅問道，“可以嗎？”
想挑戰本王？這點小伎倆，難道本王還不能對付一個小畜生？邵亦寒低想著嘴角一翹，拍拍衣服甩袖站起來向台上走去。
“就知道你這不要臉的喜歡打腫臉充胖子。”紅蕪芯低下頭去嘻嘻竊笑。
邵亦寒才剛跳上台上去，唱曲的人嚇了一跳嚇了一跳跌倒在地上，一旁表演的靈猴嚇了一跳連忙跳走，邵亦寒臉色一皺疾步追過去繼而伸手抓去。
靈猴淩厲轉身繞著他的手臂翻了一圈，繼而爬到他頭上亂抓一通。邵亦寒怒氣頓揚雙手往頭上抓去，靈猴一個跳躍到了旁邊的布簾上。
“公子，你這是做什麽？不能抓它！不能抓它！”伶人們著急喊著阻攔。
邵亦寒一把推開他們繼而跳到橫梁上去捕猴，差一點就抓到了它的鈴鐺，又被它從腋下逃跑了。再扭頭一看，那靈猴又蕩著繩子到了地上去，邵亦寒咬牙切齒淩步落到地上，卻又被伶人們纏住了。
台下的紅蕪芯捂著嘴巴嘻嘻竊笑，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意對其他女子承諾，這靈猴的厲害她很多年前早就領教過了，也該讓他有福同享。
“畜生，你給本王站住！”邵亦寒叫喊一聲撲過去，靈猴甩甩屁股溜了，留下一個響屁給他。
“咳咳……”邵亦寒突然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紅蕪芯眸色一緊，竟差點忘了他身上還有傷。她輕聲責備了一句自己又忙喊道：“王爺，夠了，回來吧！”
正被靈猴耍得上次不接下氣、一身狼狽不堪的邵亦寒抹了一把冷汗扭頭看去，紅蕪芯溫婉地向他招手。他吐了一口悶氣走過去，紅蕪芯又低眸笑笑說：“王爺，你這猴子偷桃琉芯算是見識過了。”
邵亦寒輕扯嘴角苦澀笑了一下問道：“那……不知道了紅千金是否滿意本王的表現？”
紅蕪芯挑眼眼眸若有意味地看著他溫婉低念：“如果王爺懇獻上一技，那琉芯就真的笑了。”
邵亦寒凝視著她靈巧的雙眸，頓覺背後一涼，這種莫名的危機感應該隻有紅蕪芯才能給他，而眼前這個“紅琉芯”，她在打什麽主意？
紅蕪芯看見他警惕的樣子，略帶歡喜低眸說道：“之前在兗州水雲居的船上就聽溫公子說，王爺曾為九妹一舞，不知道琉芯有沒有這個榮幸。”
邵亦寒眸色緊縮，眼皮冷冷跳動，心裏一直呐喊著一個人的名字——紅蕪芯！一定是她！這鬼主意一定是她教給“琉芯”的！死丫頭，存心就是讓他下不了台！
昨晚她就千叮囑萬吩咐，不管出了什麽狀況都要他死皮賴臉地纏著“紅琉芯”示愛，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今天肯定要吃虧了，沒想到又是故技重施！
“臣弟也想一睹皇兄的別樣風采。”忽而傳來邵亦楠的聲音，紅蕪芯和邵亦寒迷惑扭頭看去，隨後就看見他輕挽紗簾走進來，嘴角還掛著一抹譏誚的笑意。
紅蕪芯略皺眉頭——這混蛋孫兒怎麽來呢？祖奶奶我的戲譜裏可沒有這一出戲，莫非他是漢王派來的？
她知道這裏早已插滿了邵亦秉的眼線，不管是斟茶倒水，亦或是唱曲演戲的，這裏都是他的眼線。她之所以選擇這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十一弟，你怎麽到這裏呢？”邵亦寒迷惑問道。
邵亦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輕笑說：“今天酒醒，聽說皇兄到這包場，所以來湊個熱鬧，臣弟也想看看皇兄是如何討好八千金、如何能完美地享受齊人之福。”
紅蕪芯看了一眼嘴角邪笑的邵亦楠，他這語氣裏充滿了挑釁的意味，是要正式跟邵亦寒扯破臉皮嗎？
“王爺，如果為難，那就作罷。”紅蕪芯連忙說道，她可不想邵亦楠和邵亦寒因為她真的成為對頭。
邵亦寒沒有說話拂袖就走，倒是邵亦楠冷聲開口了：“皇兄，我一直很敬佩，以為你是個當做敢當的人，原來也隻是一個膽小鬼。隻敢在暗地作威作福，不敢在人前挑釁。”
邵亦寒止住腳步冷厲扭頭盯了他一眼，冷冷問道：“十一弟，你是酒醉未醒呢？還是故意挑釁？”
“皇兄認為呢？”邵亦楠走到他跟前冷笑說道，“我已經通知了小仙女，她很快就會過來，你敢不敢當著她的麵討好八千金。如果你敢，她又接受，我邵亦楠一定親自給你們舉辦婚宴！”
“這是你說的。”邵亦寒盯著他滿帶挑釁的雙眸冷厲低念，這次的計劃有一半的紅蕪芯的計謀，他不用顧忌，是她的主意，他盡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他倆盯著對方，然後各自拂袖坐到桌子前。邵亦楠睨了一眼桌上的翡翠鬥珍珠輕蔑笑說：“原來皇兄也有著一套，我還以為隻有像我這麽低俗的人才會把自己弄成一個暴發戶。”
“辦法是一樣的，隻是用得是否高明，那就另當別論。”邵亦寒別過臉去冷聲譏誚。
邵亦楠瞅了一眼“紅琉芯”，再轉向邵亦寒冷聲戲謔：“看來十皇兄技不如人，所以才要獻醜，不，獻媚於八千金。”
邵亦寒怒轉目光狠狠盯著他，他可從來沒有什麽兄弟之情，如果他執意一再挑釁，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咳……”紅蕪芯輕咳了一下，話說她很早就出門了，可沒有收到邵亦楠的任何邀請，也不知道他這話是真是假，但肯定的是，今天紅蕪芯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兩位王爺打算一直等九妹來嗎？”紅蕪芯站起來略顯不耐煩說，“琉芯還有點事情，恐怕要先離開了，兩位王爺請慢用。”
“慢著。”邵亦寒拈起酒杯冷聲說道，目光落在杯子裏的酒，那冷厲的鋒芒在酒水蕩漾，“本王讓你離開了嗎？”
“王爺這是什麽意思？”紅蕪芯說著才扭過頭，不料，就被突然站起來邵亦寒攬入懷中，她愕然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他。
邵亦楠吃了一驚又急切往進口張望——小仙女不來！小仙女為什麽還不來？讓她看到這一幕就好了！
“本王是什麽意思，你還不懂嗎？”邵亦寒垂下眼眸，凜冽睨視著她驚訝的雙瞳冷冷說道，“我要你隨本王進京完婚，當本王的嶽王妃。”
“皇兄不是要納小仙女為妃嗎？”邵亦楠站起來不爽責備。
邵亦寒扭頭睨了他一眼冷聲笑道：“誰說嶽王妃隻有一個？你不是說要看看為兄如何向齊人之福嗎？這就讓你見識一下！你現在盡管去把蕪芯那丫頭找來，我就要當著她的麵納她為妃！”
“好！”邵亦楠拍案叫道，“皇兄如果你一直抱著她，直到我到溫府把小仙女找來，我邵亦楠這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
“一言為定。”邵亦寒淩厲應允，這是紅蕪芯自己設下的局，他占點便宜也是因該的。
“你等著！”邵亦楠淩厲說了三個字急步拂袖走去。
“放開我！流氓！”紅蕪芯使勁推了一把邵亦寒，繼而一個巴掌狠狠甩到他的臉上。
邵亦寒愕然踉蹌倒退幾步，再捂著燙火燙火的臉。邵亦楠也是吃了一驚轉過頭去，隻見喘了幾口急氣的“紅琉芯”滿目不悅拂袖走去。
當然，她是滿心著急，如果邵亦楠真的跑去溫府找她，那麽溫賢仲一定知道她不見了，這樣他又會懷疑到助她離開的小桃紅身上。萬一被他們順藤摸瓜，恐怕她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你站住！”邵亦寒急步上前一把扣住紅蕪芯的手腕，用力將她往後一扯。
紅蕪芯踉蹌倒退幾步跌落椅子上，邵亦寒繼而跨步過來掐著她的脖子冷聲說道：“本王說了耐心不多，你不要一再挑戰我的耐性。本王沒允許你離開，你就必須給我好好呆著！”
紅蕪芯喘著慌氣錯愕地看著他——這個死不要臉的，差點沒把她嚇死了，他竟敢對“八姐”這麽粗暴！
在她的腦海裏，邵亦寒對紅琉芯這個身份隻會討好，絕對不會掐著她的脖子威脅恐嚇。他是入戲了還是被邵亦楠逼近了？是的，他一向要強，絕對不肯低頭認輸，現在邵亦楠逼到這個份上，他更加不會輕易放過她。
“皇……皇兄……”邵亦楠也似乎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狠戾嚇到了，他輕扯嘴角苦澀擺手笑道，“皇兄，你冷靜點！你嚇到八千金了！你先冷靜點！”
邵亦寒扭頭睨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凜冽低念：“我——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