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回到北歐

  安少琛的話讓她內心震驚不已,捏著棋子的手緩了緩,最終沒有落下。


  她看他一眼,追問道:“世子可是遇到什麽難事?”


  “恩,是遇到一件頭疼的事,不過不是難事,你不用擔心。”他淡淡說完,把白子落入棋盤。


  她還想問是什麽事,門口傳來陸風的聲音:“世子,北歐邪王來了。”


  兩人視線同時望去。


  北歐炎弘依舊是紫衣貴體,風華無濤,他一進來,看到皺著眉頭,顯然不悅的女子,薄唇抿的死緊,待走近,看到那盤棋時,嘴角彎了彎,“世子真是好興致。”


  安少琛淡笑,“本世子今天不太舒服,不方便招待客人。”


  這是在趕他走了?

  他也笑了笑,目光“涮”的一下掃在曲尚歌臉上,沒看到他是如何動作的,曲尚歌就被他抱進了懷裏,轉身前,懶洋洋地丟來一句:“本王是來接人的,世子請便。”


  “喂——”曲尚歌生氣地大吼。


  他五指一動,竟是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惱火地瞪著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已經死了不下百次了。


  馬車內,北歐炎弘心情似乎很好,盯著她的臉,笑的邪魅,“今天晚上,本王就要你的報答。”


  說完,身體俯傾下來,眸光冷幽清雋帶著點斑斕之色,一眼望去,竟有幾分蠱惑人心的意味,曲尚歌心底驟然不安起來。


  她竟然被他看的渾身燥熱!

  “王爺。”她張張嘴,可是一句話都喊不出。


  他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麽,伸出纖長的手指壓在她的紅唇之上,壓低聲音:“想說什麽,等會兒到本王的房間說。”


  她的瞳孔一瞬間擴大。


  他的房間?他不會真的想讓她以身相許吧?!

  “唔,唔,王爺!”她掙紮著,奈何心中急切的說要說什麽,到了嘴邊都成了破碎的啞音。


  “聽話。”他說,漸有了寵溺之味。


  月光如水傾瀉一地霜華滿天,僻靜又精致的小院裏,今天夜裏注定不會平靜。


  “啊!王爺!”房間裏傳來女子的嘶吼聲,“你這麽做把赫連容月置於何地?!王爺萬萬不可!你一世威名不能毀在這種事情上啊,是不是?”


  男人低笑,“這種事情?曲尚歌,本王在做什麽事?嗯?”


  寵溺十足的尾音讓房間內的女子心肝抖了好幾抖,什麽事?他還有臉問!


  曲尚歌抓緊錦緞被褥,說教起來:“王爺,男女授受不親,你這大半夜的把我擄到你這裏,不是獸性大發是什麽?快讓開,我要走了!”


  “獸性大發?”他坐在床沿,手指摸著下巴,似是在細細琢磨著這四個字的意思,然後,突然就想演示一遍。


  隻是,現在不是時候。


  他喟歎一聲,快速出手把床上燥動不安的女人納在身下,“曲尚歌,本王隻是讓你來睡覺,你想到哪裏去了?不過,如果你想要,本王不是不能配合,但是,”他低下頭,故意壞壞地蹭著她纖細筆挺的腿,“一夜的時間怎麽能讓本王滿足,你知道的,本王要你的時候……”


  “停!”她紅著臉,用手緊緊捂住他那嘖嘖不休的嘴,誰能告訴她,這個滿嘴……那啥的人是那個陰冷無情不近女色的邪王?


  “那就睡覺!”霸道地把她圈在懷裏,他閉上眼睛。


  她以為他那麽願意說呢,每說一個字,他的身體就難受一分。


  第二天一早,北歐炎弘就進了宮。


  今天是赫連均策登基的日子,萬人空巷,花車滿街,所有的人都圍到皇宮門前觀望。


  曲尚歌醒來後,草草梳洗一番,直奔城門。


  城門已關閉,也無人把守,她縱身一躍,在空中幾個翻騰,就掠出高牆。


  戚懷的馬車等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


  “小姐!”冬晴看到她,立馬迎上來。


  曲尚歌腳步不停,說道:“走吧,回北歐。”


  馬車一路向北行駛。


  皇宮裏。


  登基盛宴如火如荼地進行,北歐炎弘來到後園,赫連容月已經下榻,正在幾個侍女的攙扶下,慢慢向外走,看到他,激動地喊一聲:“阿炎。”然後就向他撲來。


  “公主,小心身體。”他攔腰扶住她,眉頭微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有些抵觸她的接觸。


  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對晚英說:“好好扶著!”


  “阿炎……”她有些不相信他竟然這般狠心,一時情緒翻湧,猛地吐出一口血,身子也顫顫巍巍地向地上倒去。


  “公主!”眾人大驚失色。


  北歐炎弘急忙抱住她,飛快奔向內室,正要放下她,她卻是緊緊抓著他的衣襟,楚楚可憐,氣息虛弱地懇求:“阿炎,就這樣抱著我,好不好,不要丟下我。”


  她貪戀似地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北歐炎弘手指僵了僵,眸光垂下來,看不清楚他此刻是什麽情緒,隻聽見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今天是赫連均策登基的日子,本王就抱著你去看吧。”


  說著攔腰抱起她,緩步向外走去。


  他的身材又高又大,紫衣蟒袍,貴氣逼人,赫連容月被他抱在懷裏,除了飄逸而出的綠紗裙外,她整個人都被他籠罩進寬大的懷抱裏。


  看起來那麽的溫柔和和諧。


  冬晴跟在後麵,一路上眼淚都掉個不停,不知是為公主高興還是悲傷。


  登基儀式完畢,就是封後大典。


  赫連均策望著一身豔麗鳳服,光彩逼人的納蘭君卿在眾侍女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登上高台,登上他的身邊,生平第一次,他竟希望自己不是一個帝王。


  得到了至尊之位,卻得不到心中所愛。


  帝位即定,封後落幕。


  本是極隆重喜慶之日,卻在隔天,赫連容月去世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莫訖。


  後園裏一片淒雲慘霧。


  納蘭紫君抱著她的身體,泣不成聲,北歐炎弘雖然依然麵色沉冷,但細細看去,眉宇間難掩一絲哀傷,低下一大片宮女太監,跪地哭成一片。


  喪事處理了好幾天,好不容易回到自己院中的北歐炎弘沒有看到心中想念的那個人,疲憊的臉上覆上一層寒霜。


  餘襄老實交待:“那天王爺前腳剛走,曲九小姐就跟著走了,屬下攔不住。”


  “下去吧。”他的語氣充滿了無奈,進門前又吩咐:“讓琉影做準備,明天出發回北歐。”


  “是。”餘襄領命下去。


  大隊人馬隔天就動身起啟。


  曲尚歌走在前,他行在後,兩人一前一後抵達北歐國境。


  定國公府內。


  “歌兒,你總算是睡醒了,到底該有多累啊,你都連續睡了三天,嚇死娘了,餓不餓?冬晴,快讓廚房弄些小姐愛吃的,馬上送過來。”定國公夫人一大早聽說她醒後,立馬飛了過來,坐在床頭看她消瘦的樣子,心疼的不得了。


  冬晴領命馬上出去。


  曲尚歌披著秀發撲進她懷裏,一個勁地蹭著,“娘,歌兒好想你。”


  “那以後可別再任性地四處跑了,你爹爹快回來了,你想想怎麽跟他說你和離之事吧。”定國公夫人一臉鄭重其事。


  曲尚歌肩膀一縮,“爹爹怎麽知道的?”


  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爹的“家法”。他如果知道了這事,肯定二話不說就把她拎到邪王府。


  定國公夫人歎了一口氣,“兩天前邪王奉命前去迎接定國軍,然後,昨天娘就收到了你爹爹快馬加鞭送回來的信,說讓你在家仔細給他等著。”


  想到她丈夫那牛脾氣,定國公夫人也是心驚膽戰啊,不知道邪王到底是如何跟他說的。


  “啥?”曲尚歌一下子驚醒,“不行,娘,我得趕緊走。”


  失策,真是失策!她爹可是非常敬重這個有著一代戰神之稱的北歐炎弘的,爹一回來,他豈不是有了靠山?

  “這才剛回來呢,走什麽走。你別急,聽說這次刑北立了大功,肯定會封爵的,到時候不行的話,你到他那裏躲躲。”定國公夫人拉住她,給她提建議。


  對。她怎麽忘記刑哥哥了。


  想到也有人撐腰,她的底氣稍稍足了些,笑著在她懷裏蹭了一會兒,然後起床吃飯。


  大軍在一個星期後抵達北歐皇城。


  氣候進入初冬之季,幹燥的寒風帶著刀片似的韌勁呼嘯在城頭,肆虐在門前的槐花樹上,曲尚歌披著一件加棉的錦袍,窩在房中的暖坑上看書。


  冬晴在邊上加炭火,溫著茶水。


  窗外急風一掠而過,一道如水流般清冽的聲音流瀉而來,“歌兒。”


  聽到這個聲音,她猛地放下書,鞋都忘記穿上,就飛身拉開門。


  門外,一個少年錦衣狐裘,墨發千掃,迎風而立。


  “刑哥哥!”她欣喜地跑過去,一把抱住他。


  刑北伸出雙臂把她攬進懷裏,順勢一提,打橫抱起,斥道:“這麽冷的天,你就這樣赤著腳到處亂跑?”


  “我不是看到你太高興了嘛,別板著一張臉。”說完,又故意用著生氣的語氣說:“你還說呢,這次出門連一個書信都不給我寄,哼,我不理你了。”


  說著,就要翻身下來,不讓他抱。刑北哪肯依,長腿一邁,幾步就進了她的閨房。把她放在熱坑上,看著她氣鼓鼓的臉,不由苦笑。


  他哪裏舍得不給她寫信,邊關數月,他每天都在想她,可,聽說她成親的消息後,他那一封又一封滿含思念的信就硬生生被他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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