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車禍（改）
“好久都沒吃過這麽豐盛的早餐啦！”明羽開心地大叫，伸手就拿了一片香腸放進嘴裏，“哇哈哈，好香！”
背後被“啪”地打了一下，老太太訓斥道：“手也不洗就吃！”說著又擺上一盤切得很細的紫甘藍絲。
明羽看看桌上，“呃，家裏沒有這些東西啊？”
“當然沒有啦。”老太太瞪她一眼，“你睡覺的時候我去樓下超市買的。”她走到冰箱旁拉開門給明羽看，裏麵是滿當當的牛奶雞蛋、幾盒酸奶和各色果蔬。
“我從你錢包裏拿的錢。”老太太指指她扔在桌邊的包。
“哦……”明羽聳聳肩，去洗了手過來吃。
雞蛋煎得恰到火候，又入味又鮮嫩，明羽吃得讚不絕口。
紫甘藍絲看著新鮮，明羽嚐了一口，覺得沒什麽滋味。
“這樣吃……”奶奶教她夾一點甘藍絲放到麵包切片上，抹點番茄醬，夾點雞蛋一起吃，果然是滿口鮮香。
“好吃。”明羽咽下一大口麵包，“您還真講究。我以前早飯隨便在樓下買個包子就湊合了。”
“年輕人，上班忙，不像我們這些老人……”奶奶看著她吃，笑得很慈祥。
“也不是所有的年輕人都這麽湊合。我們部門的梁經理就可會吃了。他每天自己帶便當，說每次做飯至少要花上兩個小時……”明羽眉飛色舞地說著，忽然想起什麽，懨懨地閉了口。
“這個梁經理是自己做飯嗎？他的夫人倒是好福氣哦。”老太太不動聲色地笑道。
“他還沒結婚呢……”明羽說著，沒來由地一陣心煩。
梁鳴是個很考究的人，衣食住行樣樣精細。明羽還記得她有一次過生日，梁鳴還特地給她做了塊小蛋糕……可是現在呢，自己TOJ莫名其妙地裁掉，梁鳴連個慰問電話都沒有。以前珊珊說他是“賤人經理”她還老有點不樂意，現在隱隱覺得，珊珊的話真沒錯……
“喝點牛奶呀。”老太太把牛奶杯往她麵前挪了挪，打斷了明羽的思路。
明羽抓起杯子喝了一口，想掩飾一下自己的心思。
“快九點了，你一會兒該準備上班了吧？”奶奶問。
“我不上班。我……我失業了。”明羽忽然覺得嘴裏的牛奶一股苦味。
奶奶沒再說什麽，伸過手來拍了拍她的手背。
明羽沒精打采地啜著牛奶，兩人相顧無言地坐了一會兒。
“哎？”老奶奶忽然驚呼了一聲。
“怎麽啦？”
“我好像記起一點什麽來了……”老太作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我好像是……”
“您記起什麽來了？您知道自己家在哪兒了嗎？”
老太捧住頭，好像想得很辛苦，“我……我記不起家在哪兒，不過……”她放下手，看著明羽，“我想起來我的名字來了。我姓孟，叫孟蘭。”
“呃……”明羽轉念一想，“也好，有名字，我們可以讓警察幫忙找到您的家人。”
“哎呀，你怎麽老說這個！你忘了我的錢包的事啦？我要是這麽回去，我的家人不會跟你善罷甘休，警察也會查你的！”老太太氣洶洶地站起來。
明羽隻覺得累得慌，“那您說怎麽辦？您就不怕家裏人擔心？”
“他們才不會擔心。”老太太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等我回憶起以前的事再回去也不遲。”
“您要怎麽著才能想起以前的事啊？”
老太太眯著眼睛笑了笑，“待會兒你陪我逛街去。我這人啊，愛逛街，說不定逛著逛著，就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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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裏，老太太帶著明羽漫無目的地瞎逛。
“我們買衣服都不到這種地方來買的。”明羽點評著，“太貴了，一點都不值。您看啊，就這件Teenie Weenie的T恤，我有一件在夜市上買的，跟這一摸一樣的……”
老太太搖了搖頭，“不可能一摸一樣的。”
“呃，差不多一摸一樣了嘛。就是胸前的維尼熊比這大一點……”
“帶個棒球帽的維尼熊，粉色的，袖口上還不倫不類地滾一圈藍邊的那件？”
“哎？您怎麽知道？”
“我給你收拾衣服的時候看到的。”老太太淡淡地說，“你要真喜歡，就買這件。你那件我給你扔了。”
“啊？”明羽先是一驚，接著是生氣，“您怎麽不經過我同意，隨便扔我衣服啊！我那衣服淘得多不容易，跟珊珊轉了大半個夜市，外貿原單，值八十塊錢呢……”
“那料子太差勁了，不適合你這個年齡穿。”老太太氣定神閑。
“那也不能扔掉啊。”明羽正想再說，手機響了，看了看，是珊珊，忙接起來。
“明羽！”珊珊凶巴巴的，聲音大得連一旁的奶奶都聽到了。
“幹嘛啊？”明羽揉了揉耳朵。
“我讓你今早就給我發簡曆，你怎麽還沒發！”
“啊……我今早有點事，給忘了。等我回家發給你。”
珊珊BLABLA抱怨一通，大意是她怎麽對自己的事這麽不上心什麽的，又問她現在在哪兒。還不等明羽答話，就又說：“喂，你最近注意點個人安全哈，過馬路什麽的一定要小心在意！現在酒後駕駛的太多了。昨天就在你們小區不遠的一個路口出了車禍。艾瑪，太慘了！一個七十多的老太太，直接給撞飛了，那血流的，太慘了……我陪小來過去的，看都不敢看……”
明羽連連答應，猶豫著還是不告訴珊珊她收留了一個老奶奶的事了，省得又被她嘮叨。
“行了不跟你說了，拜拜！”珊珊滔滔不絕地說了半天，幹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明羽收起手機，回頭看了一眼老太太，發現她臉色有點白，心神不定的樣子。
“奶奶，您沒事吧？”
“我？沒事呀。”老太太看看她，笑了笑，別開視線，“走，去那邊看看有沒有適合你的套裝。”